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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宋时明月-第91部分

小说: 宋时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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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数秒钟等待,赵兴立刻决定:敏感时刻,还是别惹事地好。他把周邦式的事情交代一番,说了几个人名,请他去求封荐书……张用办事很快,不一会儿,跑过来,塞给他三封荐书,然后大咧咧的说:“如此,我便先去迪功府上等候。”
  赵兴返回吏部,等候的新科进士们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唯有周邦式与探花郎徐师锡还在等,见到赵兴塞来地荐书,周邦式笑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谢过赵兴,却随手塞进自己怀里:“离人兄,快去,我刚打听了,离人兄得除密州团练判官勾当签押事,快去领官牒吧,余人皆去了金明池,官家正在那儿大阅水军呢。”
  赵兴停住脚,看了看周邦式,好心的问:“你决定了?”
  徐师锡插嘴说:“南伯兄除提点行江东刑狱,签押公事,已经辞诏了。”
  “其余人呢。都怎么样了?”
  “状元詹邈除权著作佐郎,榜眼陈涛字晓竹,除行淮南节度推官,在下除行蔡州通判……除我们之外,九十余人入职馆,二十余人得寄禄官……”
  北宋官员任职主要有“行”、“守”、“试”、“权”,“除”等形式,以高兼低曰“行”,以低任高曰“守”。而“试”地意思是“试用”,“权”的意思是“暂且代理”。“除”是正式任职。
  照这么说。只有十多人得以授给外任,赵兴也在其中。这一点说不上好坏。因为在古代,官员们待在京城,哪怕是做个小吏也觉得十分光荣,而外任官,除非是那种下去挂职的,否则,则处于权利边缘了。
  榜眼与探花的外任属于“挂职”,因为整个一届的考生目光都凝聚在三位及第者身上,不怕被人遗忘,所以他们的官衔前面有个“行”。代表以高就低。而赵兴这样的红椅子,有可能终生奔波在外,以一位地方官的身份终老,所以他的官职前面有个“除”,表示正式任职。
  周邦式看来是真不想当官了。赵兴犹豫片刻,边走进吏部,拿了相应地官牒。吏部官员叮嘱了注意事项后,又吩咐:,金明池大校。赵迪功到时可要备好官衣参加点校……对了。今日开放金明池,你的同年都去了。金明池,迪功也可以去熟悉一下场地。“
  赵兴谢过了这名官员地关照,告辞而出。门外,周邦式与徐师锡还在等他,两人身边,一名太监模样的人还在唠叨,而周邦式频频摇头,见赵兴出来,他没等会和抬脚领先向外走。
  出了皇宫,赵兴长出一口气,询问周邦式:“怎么回事,刚才那小太监为什么找你?”
  周邦式平淡地摇摇头,不想说。徐师锡替他开口语气里充满遗憾:“刚才太后又下诏,改任南伯兄知宿州,这可是升官啊,新科进士,哪有直接当知州的,惜南伯兄又不奉诏。”
  什么?一日之内连抗两次旨,周邦式这下子可比詹邈还出风头,可这至于吗?
  赵兴楞了一下,反手掂了掂托在手上的官牒——密州团练判官,眼屎大的官。判官的责任是啥也不干,只监视最高军事长官。也就是说,赵兴一不留神,成了大宋朝冗官队伍中的一员,而且是最低级的那种。
  月薪十五贯,不够赵兴在汴梁城买一双靴子的钱。而赵兴现在已经有三十多艘船来往于海外,平均每个月都有一艘船进港,每艘船能给他带来十万贯左右的收益。除此之外,他还掌握着一条开发成熟的商路:从黄州经扬州、彭蠡湖至泉州、福州地商路;目前正在开发通向京师的商路,这两条商路每月带给他的收益也有数万贯。
  这么说吧,赵兴现在平均每天的收入在千贯之上,他还需要为十五贯的月薪而操劳吗?
  周邦式竟然一日之内连抗两次旨,但在大宋,抗旨就是这么简单。出了大宋,到任何一个朝代想“目无组织目无纪律”地抗旨,之后还能继续逍遥的活着,就基本属于神话范畴了?
  陡然间,赵兴忽然有种感觉:人来大宋,不抗一次旨,太可惜了,怎对得起这个自由的国度?
  中国历史上,唯独在这个朝代,得罪皇帝没啥大事。这是多么宝贵的机会呀!
  片刻间,赵兴想通了,他反手将官牒塞进怀里,牵着马陪着周邦式向自己府内走去。
  徐师锡得了外任官,本来想去庆祝一下,但听说赵兴打算回府邸摆酒,马上退掉了朋友的邀请,一路尾随而来。
  赵兴啥人,据说他是蜀党地钱袋子,只要是蜀党人员,从他兜里拿钱,打个招呼而已。此外,这人来往地都是当代名人,苏门六学士且不说,连御史头子刘挚都跟他喝过酒,李公麟、米芾、小王驸马这些名人也常上他家要笔墨,听说此人的家伎班子也不错,周邦式兄长出京时,一曲胡旋舞、一曲《送别》轰动整个京城,去他那里好吃地好喝的,外加好听的,整个京城找不见第二家。
  有这么多好处,徐师锡自然不肯放过,等他进到府门,这才发现,连皇宫大内的禁军头目也在赵兴府上,他正围着赵兴的战马看,嘴里啧啧称赞:“果然是好马,果然!这才叫马呢,其他的都是驴。”
  张用直到今天才完成他最初来赵兴府上的任务,遗憾的是,他不用找人汇报了。
  赵兴一指他身上的皇宫侍卫服,笑着说:“张管军,你这身衣服穿不得了!”
  张用一翻白眼:“谁管?……对了,你授了什么官?”
  赵兴随手从怀里掏出官牒递给张用:“巧了。我当初原想学南伯兄,领个寄禄官回家逍遥,没想到却授了这个官!”
  张用打开一看,立刻兴奋的一拍大腿:“巧,撞大运了——我为密州团练使,你当判官,咱哥俩要好好唠唠……”
  张用将官牒递还给赵兴,赵兴却没接:“你拿着吧,我已经决定了,便与南伯兄一起结伴回乡,这玩意儿,我要了无用。”
  周邦式以为赵兴是因为他不做官,而坚持与他结伴,他心里感动,连忙出口劝解。徐师锡也不能闲着,众人劝解的话很多,唯张用这个粗人说到了点子上:“别,赵兄,我还指望你在密州帮我呢!
  你现在不想做官,不要紧。新官上任还有一年的时间呢,这一年时间,是朝廷留给新科进士处理家务的。一年后,你只要来密州报个道,其他的我替你遮掩……先别急,这官牒你先拿着,什么时候想来就来——别那么急着决绝!“
  第一部 华丽的前奏曲
  第1079章 金明池点校
  赵兴不是矫情的人,几个人七嘴八舌一劝,他也就懒懒地收起官牒。看他不再坚持,等候在一旁的仆人轮番上前祝贺,倭女们也出现了,郑重向他行迎夫礼。程阿珠喜动颜开,招呼着给家仆们派送红包,陈伊伊则忽闪着大眼,咬着嘴唇不满地瞪着赵兴。
  赵兴还在纳闷,怎么她此时还吊着脸,顺着伊伊愤恨的目光望去,廖小小被人搀着,笑意盈盈地向他作揖,见他的目光转向自己,嘴里虚弱地祝颂:“名播乡闾人素许。科诏相催,谈笑挥成金玉句。贤书果见登天府。
  阔步青霄今得路。脚底生云,拥入蟾宫去。好是今年三月暮。琼林宴处人争睹——则愿的哥哥福寿绵绵,松柏齐肩者。“
  廖小小说的是宋人常用的“贺科举及第加官升迁祝颂词”。程阿珠来自乡间,陈伊伊来自越国,两人都不知有这套礼节,廖小小这一出现,倒是把它补上了。
  她这是显摆,诚心欺负两女不懂官场礼节,以此显示自己的价值。遗憾的是,赵兴并不在意这些讲究。他倒是温柔地问了句:“春风似剪,小小姑娘病才安定,不要再受风!”
  赵兴这一说话,陈伊伊快手,立马下令搀廖小小回屋,容不得她有半句分辨。阿珠的动作也不慢,马上邀请赵兴朋友至内堂,而后,预备好的裁缝穿梭而上,丈量好三人的身体后,立刻呈上现成官衣'奇+书+网',替三人装扮起来。
  有赵兴掏钱治装,徐师锡心中欣喜。周邦式则有点不肯。可赵兴知道,自己屋内的两个女人纯粹是用忙碌堵住自己的嘴。让自己问不出话来。他心领神会,便假作被照顾的受宠若惊模样,顺便劝解着周邦式。
  乱纷纷一场后,早已准备好的宴席流水般呈上,阿珠、伊伊轮番上场,堵嘴措施接二连三。直到把三人灌得晕晕乎乎,送出门外,赵兴才有机会找帮闲孙小二问话:“孙小二,小小姑娘的卖身契纸送到了吗?赎身金多少?”
  周邦式陡地一下瞪大眼睛,他刚才完全没认出那位病地走形、又没化妆的姑娘是廖小小,片刻,他转了几下念头,想到东京妓女病后的凄凉传说,倒没取笑的心思。只深深叹了口气。
  徐师锡、张用也听过“十绝”廖小小的大名,张用是有求于赵兴,再加上廖小小现在一幅憔悴模样。也令人痛心,所以这二人也是一声叹息,竖起耳朵倾听孙小二的回答。
  “大郎,杜七圣送契纸地时候,没说是否付了赎身银,小的怕大郎问起,特地前去问过老鸨,听说:杜七圣付了十贯赎廖小姐与小青,大官人,这个价钱实在是……”
  “活该!”赵兴冷冷地打断孙小二的话:“人病了。就该请医延药,怎么要往柴房里送?杜七圣干的事我不管,你给大娘打个招呼,给杜七圣送过去五百贯,算做廖小小的赎身金——咱家不欠他的人情!”
  孙小二犹豫了一下。嚅嗫:“恰才小小姑娘与大娘、少母请安致谢。大娘尚好,少母脸色没个好儿。府中银钱都在少母手上管,契纸也在,我怕……”
  周邦式与徐师锡、张用等人已从孙小二的话中,侧面了解廖小小经历的悲惨。两人再无心调笑。
  周邦式家境富裕。刚从赵兴那里获得一套价值不菲的官衣,正想着补偿。他忍不住慷慨表示:“离人,这钱我出,算我赠你,如何?”
  徐师锡也要表示,赵兴摆手:“孙二,拿我地玉佩找程爽,让他出面支取500贯。南伯,诚意我领了,这事不用你出钱……对了,你再支取500贯给张管军。张管军,你随我的内知一起去……”
  张用感激第一拱手:“谢了,离人兄,如此,金明池我就不去了……嗯,离人兄的马不错……”
  “休想!”赵兴打断张用地话:“我那几匹马你喂不起……它吃的饲料太精致了,照料起来麻烦,稍一疏忽马就会生病!”
  “嘿嘿”,张用傻笑着说:“瞧你,我就这么一说而已……也是,听说从你这儿牵走的那匹母马,进御马监没两天就不吃食了,几天功夫,竟病死了。原先,禁军还想从你这儿再牵一匹走,听了这事儿,自觉养不活如此娇贵的马,想等到秋天再开口。我听他们说到了秋天,那马也该适应京城气候了。
  不过,这段时间你也甭想好儿,我还听说,开春马发情,许多人就等着牵母马来配种!你那几匹公马……嘿嘿,性福着呢!做马要做离人的马!“
  赵兴听了这话,呆了片刻,摇摇头,黯然不语——他在为那匹母马默哀。陆奥马是北方马,适应海洋性湿润气候,汴梁城的气候与它的栖息地相差太大,照通常的方法饲养,必定是个死。
  战马是个娇贵的动物,也是个非常胆小的动物,换个环境需要适应很长时间,也会生出忧郁病。御马监可能许久没养马了,牵走战马时竟不知道找几名马熟悉地马夫,帮忙饲养一段时间……
  母马折腾死了,他们还想干什么?这时的赵兴再不是初来大宋的那傻人了,现在找他要马,哪怕是皇帝开口赵兴也敢抗旨。
  他可是就等这抗旨的机会了。
  一匹战马改变不了世界,果然!
  张用告辞后,一身新官衣的赵兴三人则匆匆出门,朝金明池赶。等他们到哪儿时,大宋水军地彩排已经结束了,院内到处是三三两两的市民,他们每年只有一次机会来皇宫林园游玩,都抓紧时间四处闲逛,一眼望过去,满目尽是人头。
  金明池内、棂星门里对立彩两座楼名为魁星楼。两座魁星楼,其中一座是新科进士在三月三赞礼的地方。另一座则留给朝廷官员。赵兴他们到的时候,彩楼上人还没散。无数官妓的存在让这片区域比别处更香气袭人,满眼地盛装官妓在礼部官员地指点下,花枝摇曳地在指定地位置选择站位。台上官员见到新科进士打扮地赵兴他们上楼,急忙招呼三位报名。
  徐师锡是探花郎,站位靠前。主考官之下正数第三位;赵兴省部试是红椅子,殿试虽是二甲,但现在的排位仍是按“红椅子”给的,所以身处最后一位,靠边站;周邦式名次不前不后,站在队伍中。
  原本周邦式打算拿上寄禄官就走,可赵兴强拉着他,竭力介绍说“金明池盛宴千古难遇,既然来了。能以进士身份亲身参与,位列其中——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儿”!周邦式一想,也对呀!所以他没再嚷着走。此刻在台上,他很乖地听从礼部官员的指挥。
  赵兴左右一打量,明白了!
  原来,宋代是把官妓当现代的礼仪小姐用地,她们的一个重要使命是点缀官府主办的娱乐等重大活动。每有重大活动,官府便征用官妓令其排列上面,以壮观瞻……嗯嗯,好像有传闻:“熙宁中,王安石实行新法,政府散青苗钱。曾特命官妓坐肆作乐,以蛊惑民”……
  不过,宋代官妓比之礼仪小姐,没有遭遇“潜规则”的烦恼。因为宋代法律规定不许官员与官妓发生“暧昧”。因有这层法律保护,她们对待官员的态度就很“平视”——这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态度散漫”。“不听话”,“不服从管理”等等毛病。
  “万恶”的是:在宋朝,官妓如此散漫竟不是罪行,那些吃“组织饭”的官吏还用非常欣赏的目光看着她们“胡闹”,连句轻轻地责备都没有。一个个表现得像个护花使者。这让楼里乱得向一锅粥。新科进士反成了满楼雌粥的点缀。
  礼部官员自己折腾的满头大汗,叮咛了又叮咛。可那群官妓依然言笑无忌,她们站位地时候脚下虽没移动,但嘴里没有片刻停歇。尤为可气的是,“科级美丽”的官妓不像科长级官员搭话,“处级美丽”的官妓不理睬处长吩咐,见到新科进士的年轻,立刻毫无组织原则地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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