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上杉姐的家臣-第4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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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长驱十万兵”的龙女似乎认为自己在李维面前退却实在是一件不给力的事情。于是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似乎还在想要使用手里的三弦琴做些什么。
一般来讲，军神少女的手里拿着小豆长光李维都不会害怕，更何况当年的确差点劈死他的情况也是有的。不过，李维知道这种情况今日不会再发生，反倒是那把三弦琴……貌似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上杉姐要是想扔过来自己随时可能躺下。
“发誓永生永世当你的家臣，这个我十年前就曾经说过了。”李维微笑着，据说这个肌肉的角度和力度所显现出来的微笑，是绫姬最喜欢的。
果然，不知道是这句话喝了对方的心意，还是这锻炼了十年的笑容得分有效，总之军神少女紧抓着三弦琴的手放了开来。
“不过……难道我们真的要等到来世么？”李维心说自己绝对不要柏拉图式的爱情，他需要的是弗洛伊德式的！
“我……”李维这句话说得比较含蓄和比较琼瑶，甚至都有些煽情化了。这些事情，也许李维说出口倒是没什么，因为准确的来说他是个现代人，对这些来世什么的只是本着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上杉姐可是完完全全相信这些事情的！而且，她还曾经发过类似的誓言：今世无望，七世以报。
恩……这个誓言在日本属于那种比较狠毒的誓言了。天朝一般是来世当牛做马云云，也没说预定了七辈子的。
“我不是答应你了么？”可能是觉得有点的确对不起李维的期待和血的付出，上杉姐的声音和气势也小了下来。那统领万军的小脑袋不自在的瞥到了一旁，往日闪烁着必胜光芒的双眼也有些游弋：“多谢你真挚不渝，这些年来……辛苦你了。等到，等到天下平定之日……”
“那之前也许我就因为什么原因挂掉了。”李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不是说他不怕死了，他时时刻刻怕死，但是他知道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
抄了一句莎翁的《哈姆雷特》，李维感觉现在自己倍儿有哲人气质。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和绫姬发现自己说什么劳子死不死的时候一眼，这只大猫也怒目横瞪，忽地做起了身来，盯着李维。宝石一般的眼睛，眸子里发出了绝对的警告：“我警告你！你后不许你说这些话……”
“是是是，我不说这些话。”李维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扭着对方来，不过，他还是说道：“但是你这就属于历史唯心主义观点了哦。啊，要知道，我们的人生啊不在我们的手上。为了保护你我倒是不怕流血牺牲，坚决冲在第一线——不过，我不希望有些事情发生之后……请听我把话说完。上杉姐，当年你第二次出阵川中岛和武田信玄火拼之前，不也是怀着不拍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情么？”
“你怎么能和我比？”军神少女一句话就把李维的话给兑了回去：“我需要承担我家族的责任，你……”
“我也是个男人！我将挺身保护我和我的家庭。”李维也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这个时候就要拿出点老爷们的样来：“不可否认，我讨厌死，害怕死。不过……”
说到这里，李维的气势卸了下来。自己的武艺已经练得不错了，但是在战场上也有死的时候！其实不止是他，就算是什么直江景纲啦这样的偏重文职的武士，身上也有多多少少的刀疤啊。就算你是三国大名，不是照样也有可能死在桶狭间？就算你是马上要去的天下的老大！不是照样有可能被穿刺烧烤？这就明摆着说明了几个问题——战国里，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发生。
想想看那些临死状态，以前看小说里面那些经历过生死的人，谈笑论之，丝毫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李维心说自己这辈子是做不到了，每次想起来那些临死状态他都会感觉不寒而栗。
这次临死状态和往常还有所不同——这是自己人，柿崎景家和本庄繁长在即将攻落小田原城的前一刻做的！以前李维还笑话织田伪娘不吸取今川义元的教训，同样在取得天下之前被做掉了！也没少笑话老乌龟当年在大阪夏之阵被真田幸村突袭差点丧命——现在看来，自己和上杉姐也完全没有什么立场来笑话别人。更让李维感觉到了，危险无处不在。
二十六岁的他竟然发出了：“不要让短暂的生命留下遗憾”的想法。
“如祈祷般闭上双眼的时候，世界就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即便如此也请不好放弃希望，竭尽全力去追求红永恒，请回到我身边追寻记忆，想着温柔的梦的尽头。请你也回来吧，因为我们彼此相爱，让身心重生……魂之轮回。”
落满灰尘的封尘的记忆和抄袭小本上面，记载的歌词和去曲调。说句实话，现在能用上还真是感激万分那些没少让李维当年考不及格的动漫影视。
“也许呢，上杉姐，你要是在不对我在现在做出什么回应的话，我很难说会不会再有下次跟你谈这件事情的机会了。”李维满怀纠葛的缓缓半跪了下来，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伸向了上杉姐抓着曲谱的手道：“每次想到那些东西插进肚子里或者胸腔里的感觉啊，就都会不寒而栗。”
像是“回味”似的，李维苦笑一声：“偏偏我又是个怕死的人，你别不信，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我是咱们上杉家最怕死的一个家伙！最近做梦都会梦见那些讨厌的，躺在床上挣扎的日子。哎……好多次躺在床上都不想活了，那些苦水喝的让我都直想要挠墙。身上的剑疮刀伤每到下雨都会痒到发疼……啊，好像我还没有道六十二，只是二十六岁罢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攻下了小田原城之后，这种感觉就相当的强烈。”
“我的上杉姐啊，你真的想要……来时再说么？”
李维多多少少有些逼宫的意思，愿意很简单——如果自己在不果断行动的话，很有可能，上杉姐就会和自己玩一辈子的马拉松式爱情！更有可能的是，她绝对有可能会和自己玩柏拉图式爱情。
这个这个……来世的事情还是来世再说好了，李维想要的是把握现在。
这里在交代一下某淫心中的最基本想法——“你好歹也承认一下，你现在是李夫人了！那天破罐子破摔你当亲了你就完了么？我们可是在李华梅证婚人的面前结了婚，你也没有反对啊！”
李维是个色狼，一个小心谨慎的色狼，一个色胆包天却又小心谨慎的色狼。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叫做在攻略上藐视敌人，推到上重视敌人。
不过，很明显他不知道刚刚这些牢骚话和心里话，在军神少女的心目之中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上杉姐听完李维的一番话，甚至不去追究平时不论如何也会追究的称呼问题。在对方把手放在自己手上的时候，甚至没有去躲闪或者像往日一样打到一旁去。
只是长时间的看着李维，眼睛里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对方。
良久才说道：“我……很自私吗？”
第三卷 后宫祭坛 逆推大旗 707 十年以来的收获
人类都是有良心的，相信就算是在可恶的家伙只要没有堕落成恶魔，他也有点良心。
李维距离恶魔还比较遥远，所以他现在为数不多的良心被狠狠地给击中了。
“你就当做，自私的人是我吧。”看着上杉姐有些哀伤并且自责的眼神，李维觉得自己貌似刚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就说明了他作为政治家和色狼的不成熟。
“那，上杉姐，刚刚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李维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死亡这种事情，挂在嘴边可不好：“来吧，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统一关东之后，展望京都的时候就不远了。”
“没错，自私的家伙是你！”
没等李维说完，上杉姐似乎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似的，似乎是负气的一低头，不去看着对方。
李维却被上杉姐的一句话给说愣了。
每当他问为什么，军神少女却马上一直是举起了李维“即兴创作”的《魂之轮回》，几乎是塞到了对方的脸上，这让李维的面前只有那份乐谱，一股执掌的味道和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随之而来的，貌似还有一股怨气的味道。
“写了这样的东西，刚刚又说了那么多的话。一句‘当做没有说过就结束了么’？”
“？？”往常李维都习惯与然上杉姐愣住，今天似乎反过来了呢。
“那个……既然如此的话，你想让我怎么办？”
李维似乎感觉到了对方是在耍脾气，这种手就要陪着对方。拨开了对方的手，他说道：“那，不要耍脾气了，我在这里听着你的想法呢……”
“我要你怎么样？”似乎是有些喃喃的反问了一句，军神少女的脸色似乎在变坏？不，应该是在变红：“我想问你，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才对？”
最后一句话是咬着嘴唇说出来的。
“自从见到了你这家伙以后我就一直在被你改变着，你就是这样去做的么？一死了之就一切都结束了么？”上杉姐似乎也是越说越来气，一怒之下，手里的三弦琴被扔到了一边，站起了身来。此时，反倒是军神少女步步紧逼的样子。
“什么魂之轮回，什么魂之轮回？什么是？”说到最后，上杉姐几乎是把声音从牙缝里面蹦出来，刷的一下，将那几歌谱纸撕成了碎片。
“你这家伙要懂得报恩啊！不要随随便便就把什么死啊，死的放在嘴边。”抓住李维的衣领，毫不犹豫的，上杉姐训斥着对方。但是似乎没有往日的威严，却只是发着脾气。
“你还好意思说吗？随随便便的就死了，你以为活着的人比死掉的人会高兴么？那是更难受的一件事情！不论如何，我都能够理解为什么母亲大人在父亲大人之后，没有多长时间便……你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么？姐姐大人和我，都会伤心的要死的！”
“……我应该……高兴么？”不知道为什么，李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上杉姐为之一愣，随即更加用力地晃着李维的衣领：“啊啊啊，你这个超级白痴，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啊！负责！负责！你给我负起责任来！别一死了之就那么简单，活下去给我负你应该负的责任！”
“……”李维彻底感受到了女人是多么的伟大，她们的跳跃性思维可不是男人这种劣等生物可以比拟的。男人这种生物如果不是女人手下留情的话，估计在母系社会就已经被灭的干干净净了。
对方到底是怎么了？一下子跳跃到负责这个层次面上来？我还没推到你呢，负责也要给我制造个场景不是？
“宽……”
“？”按理来讲李维的那双耳朵为了听见别人说自己坏话，已经练得相当灵敏了。但是上杉姐的那句话，还是让他几乎一个字都听不见。
“上杉姐？主公？你……刚刚说什么？”
李维一抬头，看到的是白玉一般的脸已经红透了的上杉姐正抓着自己的衣领。一双手貌似在不断的颤抖着——难道是必杀技零之技、八酒杯和无式爆发的前兆？
“宽衣！你没听见么？”声音在颤抖，可是却努力的在保持一种威严。这种样子李维见的多了，不过几天似乎比较……厉害。
而且，李维基本上不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刚刚她说什么？
“？？？？！！！！主公？”不会是吃错了药了吧？
“为我，宽衣！我不想说第三遍。”抓住了李维衣领的手放了下去，但是随即，上杉姐一转身，背对着李维，似乎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到底是什么表情。
转过身去的一瞬间，某龙女那副用尽了往日余威，极尽全力装出来那么一丁点威严和镇定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种似乎后悔自己刚刚莽撞，又似乎在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怎样不受自己控制，又或者……已经六神无阻了？
真正六神无阻的，实际上是在上杉姐的身后。李维现在已经完全石化了——
他只听说过柳三变，也就是妓女供着的祖师爷，当年写个小曲能够泡到N多MM，饶是如此，基本上也都是二手或者N手货。李维从来没有想过用一首歌就能打动了军神龙女。
当然了，这的确不可能。十年之功，数次生死，乃至于此。
一瞬间，李维似乎福灵心至了。对方给自己这样的暗示了，那自己也就别给脸不要脸了。辜负了上杉姐的一片美意，那就不仅是对对方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十年来的努力不尊重了。
只不过，李维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执行他认为的，上杉姐这辈子最伟大的命令的时候，他也在想着——是不是有点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怎么自己只想要让对方承认夫妻关系挂个名，对方就一下子……宽衣解带了？
虽然，是很“霸道”的要求自己这样做的。
“记住！”突然，就在李维的双手即将碰到上杉姐的那一刻，对方却大声道：“明天，把这些事情全都忘了！你和我还是君臣之礼，别……搞错了！”
“……”军神少女的话就好像一盆冷水一样，把李维的什么性质都给浇没了。
似乎……自己还是被小看了呢。和几年前的新年，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哎……”长叹了一声，李维双手还是放在了军神少女的双肩上：“本来以为……主公你已经知道在下不是那种混蛋了……虽然我的确有时候比混蛋还不如。但是，没想到你还是认为，我是只想得到你就什么都不顾的家伙么？”
说着，李维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有些苦涩的说道：“真是……我的失败呢，我还以为，我这些年多多少少让你觉得我是个值得你依靠的人，但是，我真的失败了。实在是……抱歉，今天提出了那么多无力的要求和无礼的话。”
说着，李维就想赶紧离开——这十年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要说这种心理落差，让他……都想要哭出来。只不过太奶油小生了，太琼瑶了，太让人觉得……
还是觉得不甘心和让人绝望的可怕——对方竟然还是这么想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