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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兴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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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孤将两位兄长喊来,就是商议一件事的。”
  “太子,仆不也当。”江家兄长吓得脸都白了,他们那有资格做太子的兄长。
  “两位兄长不必害怕,在宫中我将碧儿当作了亲人。”
  “谢太子,”江夫人这次动作很快,李威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跪下了,但脸上闪着喜悦。李威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
  李威也晕,这不是清朝,动不动就跪头干嘛。将她再次扶起,继续说道:“还知道那个奶糖吗?”
  碧儿与刘群同时点头,这几天因为小公主嘴馋,熬制了三次奶糖了。
  “孤想将它推向市场销售。”
  “可是……”
  “碧儿,孤知道你想什么。当然孤知道,连官员都禁令经商,况且孤本人。所以孤不能出面,借助两位兄长帮助。当然,孤会从中拨出一部分收益,划到两位兄长名下。这只是一个开始。孤现在没有权利给你家人大贵,但却能用这个方法,使你家过一个小康富裕的生活。”
  “谢过太子。”碧儿高兴地说着。小康富裕不知道,但能帮太子做事,等于将家人都与太子拉近了关系。刘群在一旁十分艳羡,李威看到她的表情,说道:“孤昨晚问过你,你家中也有一位兄长,过来一道帮忙吧。”
  内宫宫女大多数来自长安本城。但这个人头不大好选,毕竟一开始规模不会很大,又担负着一个贱商的名头。因此昨天晚上盘问了一下几名“信得过”宫女家人的大约情况。倒是刘群家中情况适合,同样是沦落贫困,因此那天才讨好李威,通知消息的。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倒也识几个字。这是做一个帮手,江家兄弟因为碧儿的关系,十分适用,可不识字,终是缺陷。
  刘群同样激动地道谢。
  但那种东宫的制作方法是不行的,李威拿出一张纸头,上面写了大规模制作的程序,以及晶糖基提炼方法。可是李威对提炼后的晶糖基质量还是抱着怀疑,一是没相关的机械,二是他自己儿也不是十分内行,只知道大约的过程。最主要就是没有质量上成的蔗糖。
  想要好蔗砂糖,必须到源头,就是季节适合了,牵涉的东西多,李威只能望洋兴叹。
  其实自从了解得越多,这种无奈就刻到了内心。这个太子之职,还不如穿到一个平民身上,懂得不是很多,但足以发家致富了,也不会象这样处处受到掣肘。看看那位羽郎君多好,居然想起玩洋妞的主意。
  将纸头交到刘群手上,说道:“以后孤会安排一些借口,让你出宫,你与江家两位兄长,以及你哥哥合作,替孤将此事办好。”
  “喏,”刘群都感到一步登天的感觉。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们替孤办一办。”
  “殿下请吩咐。”
  “造纸。”
  一起感到愕然,李威又说道:“一种新纸,如果成功的话,会使纸成本降低十倍。”
  竹纸历史一直混淆不清,刚才李威特地到那家规模很大的纸店,就是看有没有的,有可能出现了,但技艺不成熟,连这种可能性都很小。好的竹纸有七十多道工艺,李威同样不清楚,侥幸他看过《天工开物》,尚能明朝竹纸制作的方法,先用嫩竹浸泡百日,槌洗粗壳青皮,石灰汁涂浆煮八九天,分解竹纤维舂浆,荡料入帘,覆帘压纸,透火培干。
  肯定有缺陷,可毕竟是明朝成熟的工艺,想来最少比现在的纸张,不会差到哪里,况且最大优点,便宜啊。
  终南山上就有竹,但最好是闽浙地区的毛竹。对于这个竹纸,李威并不贪心,是送给母亲做功劳的,一旦纸张成本下降,意味着更多的人能使用纸张,读书写字,王化会迅速普及,会对父母亲有什么影响,李威也无算估算,但知道多少会挽回这位母亲眼下困窘的局面,增加一份大义。
  这个功德太大了,如果独家经营,未必不可,只是自己是太子,一旦竹纸面世,会引起很大的轰动。有心一查,就会查到与自己有千连万缕的关系。就算父母不计较,得罪的人太多了,全国有多少造纸的产业,背后又有什么样的背景,又会鼓动多少言官?这个后果李威承担不起的。而且这样一做,代表着自己有私心了,父母真不计较?
  不如让朝廷头痛去。
  当然,如果有可能,也可以让江家兄弟扩大这个作坊。
  或者再来个活字印刷术?想了想,断绝了这个念头,一下子推出太多,无疑证明自己是“不务正业”,会成为那个明朝的啥,木匠皇帝。反而画蛇添足了。
  碧儿与刘群不傻,一听会节约十倍成本,同样知道其中的意义。
  李威大约又做了一个讲解,然后威严肃地说道:“无论如何,工艺不得外传。”
  几人点头,李威这才将绢拿出,在江家母子千恩万谢下告辞。
  这时候天色临近黄昏,高坡上的乐游园葱葱郁郁的树木鹅黄转绿,在柔和晚阳照耀,笼罩在一片光晕里。只是天气干燥,空气里都扬溢着一些尘土,有些灰蒙蒙的。
  看了看天,李威对李贤他们说道:“你们回去吧。”
  大哥要拜望岳父岳母了,自然不好跟去,不过李令月仍然做着不知趣的小尾巴。
  杨府却在西市南边的长寿坊,好在一条大街上,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马车也没有用多久,就到了。
  杨思俭夫妇早就在等待,看到他来了,立即迎到大门口。倒是杨敏害羞,躲在家里没有出来。迎了进去,立即热情款待,倒茶递水。杨夫人也在细细打量李威,脸色苍白,人也很瘦,但长得倒也清秀,脸上略略有些血色,也不是想像中那么不堪,加上李威温润的性格,倒也三分欢喜。
  坐下来交谈,到现在李威还没有做太子的自觉,言语十分随和,越谈杨思俭夫妇越欢心。
  正准备就餐时,忽然外面进来仆役禀报:“周国公拜见。”
  李威皱了一下眉头。他只闻其名,还没有见过其人。但通过碧儿说过的种种事情,此人对自己不是很友好。那也与他无关,而且此人是母亲外戚唯一的传人,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的,母亲将他处死,但自己没有必要与此人交恶。于是静观其变。
  一声清扬的笑声传来,与杨承祐说着话,显然经常走动。这也不奇怪,两家算起来,还是亲戚,走动也是正常的。李令月从他下首站了起来,迎过去,大声喊道:“表哥。”
  “哦,小公主啊,快来让我抱抱。”一声说完了,一个面如冠玉,长相清秀,都比女子还要秀美的青年,抱着李令月走了进来。
  看到了李威,惊讶地将李令月放下来,说道:“姨父啊,你家来了尊客了,这不是那个诗余太子吗?”
  李威性格温吞,可不代表着软弱,都找上了门了,但他不急,坐在哪里,缓缓道:“是谁在与孤说话,难不成那个在居丧期间,还招妓玩乐的周国公吗?”
  他作诗余,顶多会引起一些争议,就象崔融对他的评议。但自汉以来,一直重视孝道,招妓作乐亦无不可,甚至许多人认为是雅事,但在居丧期间招妓作乐,那是不孝,这一条罪名加上去,这个人的道德就败坏到了极点了。
  没有动用太子的地位压迫,没有用拳头反击,甚至斥骂都没有,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狠狠地击中了贺兰敏之的命门!
  第二十章 驯马三策 圣听远达(上)
  一见面,两人就针锋相对了。
  杨家上下不知如何是好,太子是未来女婿,身份更是尊贵。但贺兰敏之是周国公,也不是他家能招惹起的。
  倒不是贺兰敏之不孝,当初荣国夫人看到这个外侄甥长得俊俏,于是要他陪寝。当然,他不会对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婆感兴趣,可为了荣华富贵,不得不依从。
  天天晚上让一个满身鸡皮疙瘩的老婆婆睡在自己怀里,还要嘿咻那么一次两次,会有什么样心情?
  如何让他对荣国夫人产生孝心,因此,荣国夫人前面一死,后面招妓作乐,这是庆祝啊。
  但怎么说出口,说不是我不孝,是外祖母强行搞了我,是她不对在前,我才不孝顺的。
  有苦难言,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没有理李威,却径直走到杨敏面前,说道:“敏表妹,后天你我约好到曲江池一游,我喊一群胡姬前去助兴,意下如何?”
  杨敏脸色一变。
  因为是亲戚嘛,有一些走动,贺兰敏之生得俊俏,讲话风趣,不象原来李弘那么死板,因此从内心处,对贺兰敏之很有好感。去年那一次,李弘过来与她说话儿,有意冷落,还刻意与贺兰敏之说说笑笑,来气李弘的。
  虽然现在一颗心开始定在太子身上了,但对贺兰敏之依然没有排斥。出去游玩确有其事,但不是他们俩人,经贺兰敏之一曲解,再加上他们原来的关系,显得十分暧昧。
  如果是以前,说不定还故意答应一下,气气李弘。现在却不敢了。可无从辨起。更没有想到,两人一见面,贺兰敏之居然不顾李威太子的身份,刻意挑衅。
  这个神情也让李威产生了误会,没有办法了,他不能在杨府上演一幕抢妻子的好戏。
  站了起来,对杨思俭说道:“杨尉卿,既然你家来了尊客,那么孤就不打扰了,告辞。”
  李令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眼睛瞪着,看看李威,看到贺兰敏之,却让李威手一拉,带着碧儿刘群,拉出杨府。
  杨家这才反应过来,杨思俭说道:“你这个祸害的,还不快追。”
  杨敏跑出去,李威的马车已经走了。
  一家人全部失色,却没有注意到肇事者嘴角扬起一道得意的冷冷笑容。
  将李令月送回去,来到东宫,碧儿轻声说道:“太子,不要生气了,只要你做了……还有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的。”
  那也未必,即使是皇帝,也不是什么女人想娶就娶的,得顾一顾百姓与大臣的态度。但即使是太子,除了太子妃外,还有侧妃,也就是良娣宝林,天下间依然有许多美丽贤惠的大家闺秀,愿意做这个侧妃。甚至只要自己不愿意,用一句太子妃品行不端拒绝纳妃,父母亲也无可奈何。当然,杨家就掉到坑里面了。
  “孤为什么生气?”虽然这样说,心情还是不大好,本来今天出去,开始悄悄布下自己第一步成长的力量,又找到了一条化解母亲心中怨气,弥补母子裂痕的办法,还是很开心的,没有想到在杨家吃了一只苍蝇。
  刚说着,外面人禀报,说杨敏求见。
  李威恼怒地说道:“碧儿,你出去对她说,孤这里不是乐游园,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孤不见。”
  碧儿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道:“殿下,可能是误会了,后天之约确有其事,但还有几位官宦人家的子弟一道出行。杨小娘子在宫门前哭得很伤心,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你这一次为什么又要帮她说话了?”
  “上次是她故意冷落殿下的。这一次不同,是周国公故意挑衅殿下,杨家小娘子却是无辜的。”
  “不推不跌,不跌不死,怎能说是无辜的?你再出去对她说,子曰男女授亲不近。”
  “殿下,这样说会不会重了一点?”
  “你听过皇后昔日与太宗说过驯马一事吗?烈马桀骜不驯,对这**一味怀柔是不行的,反而它胆子越来越大。只有三样东西来对付,鞭子,铁锤与匕首。鞭子抽打不行,铁锤锤之。锤之不行,只好长痛不如短痛,只能用匕首宰掉它,这样的顽劣不驯之马,要它何用?所以世间要有法律,亦是如此。去吧。”
  碧儿心里想到,太子这一次大病后,性格虽然温和,对人更亲切了,然而也越来越刚烈。这一回杨家小娘子有得苦吃了。但知道这是一件好现象。毕竟将来是人君,如果一味软弱,同样也是不行的。
  站了起来再次出去。
  …………………………………
  杨府的客厅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但没有人动一筷子,倒是前后的门一起关上了。
  杨思俭说道:“太子,只说了这一句话?”
  杨敏缩在角落里,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杨夫人道:“太子这都是什么意思嘛?说男女授亲不近,那他为什么以前也与敏儿交往?”
  “都气死老夫了,他是指自己不与敏儿交往的?几个月就要大婚,为什么不能交往?他是指敏儿不应当与周国公来往,这个都听不出来?”
  “这也过份了,京城少年男女来来往往岂不是很正常?况且我们两家还是亲戚。今天晚上敏儿有什么错?要错只有周国公不知好歹居然挑衅太子。他算什么人?只是皇后的一个侄子。况且荣国夫人也过逝了,韩国夫人也过逝了,就是他妹妹魏国夫人同样也去世了。太子是什么人?他是皇后的亲生儿子。”
  “哎哟,”杨思俭懊恼地叫了一声。
  “大郎啊,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们也错了,刚才太子与周国公争执时,我们不应当袖手旁观的。”刚才袖手旁观与主动替太子说话,性质是两回事的。
  “他们在争执,我们有什么本事插手?再说这个太子也奇怪,受了周国公羞侮,为什么拿自己妃子撒气?”杨夫人还是不服气地说。
  “你又在胡排什么?这个不孝女之所以有今天,全是你造成的。太子是什么人,因为记载了楚世子芈商臣弑君,就不读《左传》。这些年更是受‘三礼’薰陶,为人古雅仁爱。怎么会看得惯自己的妃子与别的少年来往?”
  “看不惯,当初何必与我家联姻,去娶七家十姓去,他们家女子教养优良。”
  “你又在胡扯。你以为太子难道娶七家十姓一名女子娶不到?我说一件事,今天上午他就出来视察灾民了,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停息。但到我们家中时,有没有气喘吁吁,有没有困顿?坐下来交谈那么久,有没有咳嗽?有没有吐痰?这代表着什么,瘵疾要好了!自古以来有几个得了瘵疾会好转的?这是上天在宠爱啊。”
  “你说上天宠爱,那为什么又要让他患上瘵疾?”
  “孟子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这一句你有没有听过?看看史书,有几个皇太子象太子这样仁爱的?又有几位皇太子象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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