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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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战友、同一屋檐下的室友。”
侯军还是摇摇头，他每听到李剑锐说出一个词就摇头。
张晓卫双手扶住侯军晃动的脑袋，说道：“你说的都对，也都不对！你进了豹牙突击队，就是我们的战士、战友，我们一个宿舍，就是室友。但是首先，我们是一个团队！”
“团队？我们是野豹团没错啊。”李剑锐有点迷糊。其实从刚才刘汉东剖析了种种如果后，李剑锐就脑子乱乱的，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不停涌现。
刘雄飞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这孩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傻里吧唧的。”
“我们几个，就是一个小团队。我们小队31号人，就是个比我们大点的团队！明白了吧。”
为了避免挨巴掌，李剑锐忙说：“明白！”回答的干脆有力。
刘汉东接过话头说道：“什么是团队？哥哥我今天就给你说道说道，别看我们平时嘻嘻哈哈的。真到战时，我都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信任！就是一个团队的基础。不说别人，你自己想想，上了战场，你要冲锋，需要个打掩护的，你选刘雄飞还是选刚才那个周子昂？”
“当然是刘雄飞！”
刘雄飞听到李剑锐如此说，很是开心的给了他肩膀一锤。
“对了，这就是团队。你明白了？”
“明白了，谢谢，谢谢！”
张晓卫说：“打住！我们团队不兴这个，什么谢谢，对不起的？矫情！自罚三杯！”

第0033章　没有别的选择吗

李剑锐干掉三杯，酒杯在桌子上一顿，说道：“如果抓住他们，我们几个，就能立功了！”
但是随即想到这里边有太多的变数，而自己所说的只是最好的结果。
刘汉东看到他说完就沉默下来，思考的样子，笑道：“看来你也想到了。”
“是啊，如果他们带枪，如果他们逃跑了，太多如果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他们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抓到，也不会干了这几年都没被抓到了。”李剑锐说道。
刘雄飞哈哈一笑：“有点进步啊，不像劳资，刚进来的时候。不撞个头破血流，就不知道脑袋是用来思考的，不是用来撞的。”
看来刘雄飞也是有故事的人。
李剑锐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几个就不够了，还要有枪，狙击枪，可以防止他们逃走。如果能用手枪解决更好。”
“你说到点子上了。只要有枪，我们六个就能保证完成任务。”
“他妈的废话，说了半天，关键是没抢！”
部队平时都是枪械入库，除了实弹射击，或是出任务，才会把枪械从军械库提出来。像野豹团这样的，就有两三个军械库。一个大库，几个小库。豹牙突击队有自己的小库，平时方便训练。但是实弹射击也是定时定点的，事前要走流程，报备，审批。从枪械出库，到回库都是有迹可循，方便追踪枪支流向。相对来说弹药的管制反而没那么严格。
几个人商量了一番，才发祥，认识的人里边，只有陈锋有能力申请的枪械。这还是在rì常训练之外的特殊申请。比如他要打个报告：突击训练什么的。才有可能拿到枪械。李剑锐倒是认识黑脸和老刀，但是越级上报本身就是当兵的大忌。而且如果他把这件事报告上去，什么二等功就没戏了，最多是个表扬而已。
刘雄飞抱怨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报给陈锋那个狗rì的！”
大伙都笑笑，没接茬，知道他最近被陈锋修理的够呛，怨气很大。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没抢就有危险，要枪就要找陈锋。这样等于把消息和功劳都要和陈锋共享。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有别的选择吗？
张晓卫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设想，别看这家伙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货蔫坏，一肚子坏水，而且还特别胆大。
他说道：“既然他们能从军械库偷运那么多的56式冲锋枪出来，一方面说明他们里边有人，另一方面说明军械库有漏洞。或许我们可以去弄几把枪出来。估计他们也不敢上报！”
刘汉东当即否定了：“不说别的，擅闯军械库，守备员有权当场格杀！你有几个脑袋？还是我们有几个脑袋？”
张晓卫沉默了，大家都不怪他，知道这家伙时不时会有点疯狂的想法。如果不是呆在军队，而且旁边都是真心相待的战友帮忙看着，这货早晚能把天捅个窟窿。刘汉东曾经用两句话评论张晓卫：“赌徒，亡命赌徒！”这是张晓卫内心深处潜藏的性格。
李剑锐说道：“看来明天要找个时间跟陈锋说说了，单独说说。”
刘汉东说道：“嗯，你明天抽个空，单独跟他说说。他也是老人了，明白轻重。”
第二天，上午训练完毕，李剑锐悄悄的尾随陈锋到了他的办公室。然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且将几个同宿舍战士指定的计划说了一遍。
陈锋静静听着，一言不发。但是李剑锐注意到，当他提起军械库以后，陈锋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眉头也皱紧了几分。
等到李剑锐说完，陈锋双手交叠，用拇指在眉心揉个不停。看来陈锋也很头疼啊。
等了半晌，陈锋才说道：“事关重大，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会考虑申请特批的。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今晚，晚饭结束后二十分钟，你们都到办公室来。具体的，到时候再说！”
李剑锐发现陈锋的脸又恢复了选拔赛之前那样的棺材脸，而且黑云密布。也就不多说什么，行了个军礼，回宿舍去了。
晚上，六人按时来到了陈锋的办公室。这时候，办公楼里已经没几盏灯亮了。
陈锋用审视的目光望着排成一排的战士们。他的心情很沉重，他知道如果帮助他们，这份军功是少不了的，但是他宁可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只有李剑锐知道，他会下封口令，然后直接上报。天塌下来，高个儿顶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现在这几人都知道，如果再下封口令，那就离心背德了。
陈锋觉得胸口被压了个大石头，他从听到李剑锐说完整件事情，就觉得憋屈。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一边是危机，一边是自己的兵，两难的选择啊。他想起那句著名的台词：“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长叹一声，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兵。危机，就是危险和机会。现在只好冒冒险了。
李剑锐几个人看了陈锋半晌了，开始只见他脸上阴晴不定，时而目露凶光，时而咬牙切齿的，都暗自猜测：妈的，陈锋不是疯了吧。将我们叫来看他玩变脸么？
陈锋说道：“侯军，你去门口守着，有人靠近立刻报告！”
侯军习惯性的喊道：“是！”
“草泥马，喊什么喊！说话声音小点，机灵点！”
这次侯军用低了一半的声音说道：“是！”就转身到门外去了。
几人都感觉到陈锋的慎重，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不就是拿枪，抓人，领军功，这么简单的事，让陈锋一掺和，弄得跟敌特潜入似的。
只听陈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或许你们都觉得这件事只要有了枪，抓了人，就能轻松解决。然后一人一个二等功，甚至是一等功。我专门把你们叫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避免你们耐不住性子，毛毛糙糙的干傻事。搞砸了，还要劳资给你们擦屁股！”
然后扫了众人一眼，带着轻蔑：“哼！别不以为然，如果你们到时候还能活着，劳资倒是愿意给你们擦屁股，前提是如果你们搞砸了，还能活着回来。”

第0034章　制定作战计划

好在大家恪守军规：“没有上级同意，不得擅自发言，不得交头接耳！”
不然刘雄飞的脾气早就爆发了。不过心里都在骂着：妈的，你唧唧歪歪个蛋啊。
陈锋继续叽歪：“先说说三天后，现在是两天后事情，你们能确定对方只来两人吗？如果对方来多了一个，你们怎么办？如果来多十个，你们又怎么应付！”
“如果对方带了武器，而且拼死反抗呢？你们打算在军营里枪战吗？我印象中那里距离医务所不远。你们有没有制定计划，在多长时间内结束战斗？一分钟？还是三十秒？在无法活捉敌人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就地格杀的决断？你们有没有分工好，谁指挥，谁联络，谁支持正面攻击，谁有侧面包围？”
“我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以为有了枪就能胜利。这他妈都是放屁。说话做事前都动动脑子好不好！cāo，也怪我，平时没怎么教过你们这些。我也有责任。”
“不谈你们，谈谈军械库。有些事，你们不知道。平时你们也不需要知道。不过这次既然牵涉到了，就不得不说一说。军械库的主管叫顾小川。听说是从BJ军区空降的，背景深厚。挂在我们野豹团的编制，但是自成一派。很多时候，他都是不受老刀控制的，甚至敢直接抗命。而且这几年也没人扳的动他。”
“所以说我们野豹团并不是铁板一块，老刀不会去刻意得罪顾小川，顾小川一般也不会对我们使绊子。这是这几年斗争的结果。”
“现在我要说一个最坏的打算。假设高个子带着军械库的守备员，而你们实施抓捕，他们必然会反抗。他们会将你们就地枪决，然后栽赃你们集体盗窃军火。”
几人保持不住军姿了，你望我我望你，心里哇凉哇凉的。
“呵呵，或许你们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设，或许你们会想：天理何在，军法何在？我今天就告诉你们，都是放屁！如果你们一定要揽下这件事，就要做好提着脑袋行动的准备。”
“然后我说说，一个比较好的假设，你们能顺利抓捕高个子两人。”说着陈锋竖起了两根手指。
“活的，能喘气，能说话的。二等功是跑不了的。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如果能够帮助老刀扳倒顾小川，你们以后就rì子就会非常好过。甚至有可能外放。”
外放！陈锋的话每一句都让李剑锐几人震惊不已。危险，生命危险，机会，飞黄腾达的机会！
只要能得到外放的机会，官升一级，而且到了地方上，谁都会给面子，毕竟是豹牙突击队出去的，但是敌人的凶残也让人侧目，人家根本不是反抗，而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将他们视为盗匪，就地格杀之。
李剑锐暗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黑白颠倒”莫过于此。
陈锋站起来说道：“给你们五分钟商量，这件事做还是不做！如果不做，我就直接上报黑脸。如果做，我再给你们定计划。”
说完他向外走去，将侯军叫了进来，自己肩负起了jǐng卫的任务。
几个人一致同意，自己干，连平时比较胆小的侯军也双手赞成。毕竟和平年代里，军人想要升职太难了。富贵险中求，是万古不易的真理。
陈锋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再次把侯军派了出去。侯军虽然满怀着怨念，但是也只有乖乖的执行任务。
只见陈锋弯腰打开桌子下边的保险箱。抽出一卷地图，在桌子上铺开。几人仔细看看，原来是整个野豹团的航拍图。这是军事机密啊。
李剑锐眼尖，转眼就找到自己的宿舍，沿着宿舍的道路，他迅速找到了医务所，然后是夏医生的独栋小楼。
刘汉东拉住刘雄飞说道：“这是最近一个月内的图啊，你看，训练场，那几个黑点，像不像我们。”
刘雄飞看了看说道：“卧槽，你才像黑点呢。”
李剑锐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片树林，说：“就在这里，他们约定三天后见面。”
刘雄飞补充道：“还剩两天。”
陈锋看着李剑锐手指的位置，再仔细看看附近：“估计是从这里离开的，你说的那个阿祥。”一边说他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虚画着一条路线。
野豹团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高墙封闭，也有的地方是小山，或是峭壁形成的天然屏障。但是一般都会有巡逻队巡逻。如果有内鬼的话，就能轻易得到巡逻队的路线和时间，一个人躲过巡逻队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陈锋指向附近的建筑物：“看这附近，有医务所，医生护士的宿舍。距离这里最近的…这里是夏医生的宿舍。”说完不经意的瞥了李剑锐一眼。
李剑锐心有所感，虽然心里顿时不平静起来，但是仍旧默不作声的低着头，装作在看地图。
“我们要在这里、这里布防，避免敌人逃走，但是这个难度相当大。因为这一带与附近的小山接壤，而且树木密集，一旦敌方逃脱，除非出动军犬，否则很难追踪。李剑锐负责这个方向，你的枪法应该能够胜任。”
“我负责这边，避免敌方窜入军营。一旦他们到达军械库，我们就彻底失败了。”
然后陈锋指着地图的树林四周：“刘汉东，张晓卫在这个方向，刘雄飞和王强在对面，形成60°角的夹攻，可以用交叉火力压制。这次的行动代号‘毒刺’，口令统一，战前三十分钟分配临时通讯波段。我负责指挥。我方作战人员七名，敌方未知。暂时将敌方人员假设与我方相等。作战目标，第一：生擒；如果敌方反抗强烈，执行第二目标：格杀。本次作战计划由我全权负责！”
“都清楚没有？”
“清楚！”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李剑锐回答：“报告！侯军怎么安排？”
陈锋指了指王强：“你去把侯军换回来，你负责jǐng戒！”
“是！”
侯军进来就感觉到屋里的气氛紧张。一种萧杀的感觉扑面而来。
“侯军，你负责这次行动的联络，以及侦查诱敌。注意，不是火力侦查，只需要打草惊蛇，引动敌人追击或者逃跑就可以。”
“我再次重申，我们敌人非常凶残狡诈，你们攻击的第一目标是使敌方失去行动力和反抗能力，优先攻击四肢。一旦接到格杀的命令，必须毫不犹豫的执行！否则以抗命，叛变论处！”
陈锋说完行了个军礼：“解散！”

第0035章　等待

回到了宿舍，大家都被一股怪异的情绪围绕着。今天陈锋的话颠覆了太多东西。
刘雄飞不喜欢沉闷的气氛，看着其他人都各自坐在床沿，沉思着什么，他就不舒服。
“刘汉东，你说我们这怎么没看到什么斗争啊？”
刘汉东爱理不理的说道：“因为我们是兵，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谁跟你斗。”
刘雄飞若有所悟：“也是啊。算了，不说这个。说说李剑锐。咱们自家兄弟，应该多关心关心。”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李剑锐说道。
“我说李剑锐，我们明天，不，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