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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兵甲三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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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粮草告罄(二更到)


  ***********这已是公孙白第三次杀人了,不再如当初那般惊慌失措,他抖落了一下枪尖的血珠,眼中露出兴奋和热切的激情,哈哈大笑道:“谁能横刀立马,唯我公孙将军!”

  公孙白刚刚得意洋洋的吹完牛逼,他的脸就变成苦相了。

  两旁白影穿梭,呼啸而过,瞬间便将前面的敌骑淹没了,只听得见锋刃破入骨肉的咔嚓声和惨叫声。

  这曲白马义从中,整体武力足足比对面的黄巾军高了5点以上,公孙白在里面已经是最渣的一个了,人数又两倍于敌,再加上训练有素的配合,就如决堤的洪水冲向一片小秧苗一般,很快就要连渣渣都不剩了。

  卧槽,给老子留点啊!

  然而,等到他冲到最前的时候,却发现遍地都是黄巾军的尸体,仅存的几个黄巾军包括那名黄巾军斥候百人将,也早已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公孙白望着满地的黄巾军的阴森森的尸骨和耀眼的血迹,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百颗人头就这么被收割了,而且几乎零伤亡。

  白马义从,果然天下无双!要想争霸天下,无论如何得保存这只劲旅,千万别被麴义那渣渣率区区八百重弩兵给阴了。

  众人等到背后的严纲率众奔来之后,复命归队。

  白捡了一百多匹马匹,虽然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马匹不足七尺,不适合为军马,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获了,严纲大大赞赏了风逸及众将士,又另遣一小队人马,驱赶着这批马匹回头送往背后的中军。

  三千白马义从继续往东光城疾奔而去,一路上又扫荡了几小股斥候,这才浩浩荡荡的奔到了东光城下。

  东光城,也算是渤海郡的高城大邑之一,城墙高达五丈,又有护城河接连漳水,水面宽阔而深。

  城楼上,枪戟如林,人头攒动,不但垛堞上架满了弓箭,而且楼道上的滚石和擂木也是堆积如山。

  更令公孙白丧气的是,根据几名俘虏所提供的信息,东光城中的贼军吸取了高城被破的教训,索性将几面城门的甬道直接用砖石堵死,根本是无懈可击。

  再说,也断无用白马义从来攻城的道理,严纲一面令大军在城下安营扎寨,一面派人飞马回报公孙瓒。

  *************

  呜呜呜~

  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在东光城下连绵而起,直冲云霄。

  无数的北平军将士如同潮水一般从城楼下涌退回大营。

  城楼上下,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暮风吹来,使这已进入初夏的天气似乎变得寒冷起来。

  嗬嗬嗬!

  城楼上的黄巾军,眼见北平军鸣号而退,纷纷欢呼雀跃起来,更有不少将士拍着胸膛,仰天纵声咆哮,更有人脱下裤子,对着城下摇晃着黑乎乎的大屁股,甚至还有人索性解开裤带,对着城下撒起尿来,极尽羞辱之能。。

  北平军中军大旗之下,公孙瓒端坐在白龙宝马之上,面沉如水,眼中神色迷茫,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一连攻了两天,折损了上千兵士,毁坏了五十架云梯,就连号称万人敌的关羽和张飞也参与了攻城,依旧未能将城楼夺下。

  城内将近十万兵马,简直就是杀之不绝,砍之不尽,北平军将士再勇,也无法杀光城楼上前仆后继的人潮。

  “蓟侯,如此攻下去,恐怕得不偿失啊!”公孙瓒身旁的田楷道。

  公孙瓒喟然叹道:“本侯何尝不知,只是那青州二十万黄巾援兵眼看不过十数日就要兵临城下了,届时若再汇合在一起,我等将难以取胜。更何况……回帐内商谈吧!”

  公孙瓒没有说下去,身旁的严纲、单经等人却已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以公孙瓒拼命三郎的性格,就算三十万黄巾军齐上,他也未必畏惧,真正令他担忧的是粮草。

  从幽州到东光城,足足一个多月过去了,两万人马的吃喝拉撒,这笔粮草不是少数,更加上那批数万黄巾军俘虏,更是带走了不少钱粮,如今他们已经捉襟见肘了,若无粮草增补,恐怕撑不过十天了。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无粮草,纵然北平军勇悍如虎,也只能不战而败。

  中军帐内,公孙瓒满脸怒气的问道:“袁本初那边如何回复?青州黄巾祸乱,他渤海首当其冲,广阳和涿郡尚在其后,我等反为先锋,为何迟迟不发粮草?”

  田楷微微叹道:“此事倒须怪不得袁本初,他的粮草也全仰仗韩馥鼻息,据末将打探,那韩馥的粮草的确已由耿武押往南皮的路上了。”

  公孙瓒愤然道:“你速速遣人前往南皮,告诉袁本初七天之内,粮草若不能到达,本侯就先撤了,让他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田楷应诺而去。

  公孙瓒无奈的摇了摇头,挥手示意单经和严纲两人下去。

  *************

  南皮城,渤海太守府衙。

  袁绍端坐在大堂正中首席,逢纪跪坐在左侧,两人一边饮酒,一边商谈着。

  “耿武已押运粮草到何处?”袁绍问道。

  “前日已过成平城,应该三日之内能到南皮。”逢纪答道。

  袁绍点了点头,又缓声道:“公孙伯珪再次派人前来催发粮草,我该何以处之?”

  逢纪眼中神色闪动,又望了望袁绍的眼神,心中已知大概,微微笑道:“公孙伯珪虽兵只两万,但有白马义从精兵,恐怕就算是三十万黄巾军亦未必是其对手,倘若大败黄巾三十万,再俘虏大量人口,充实北地,恐怕就是太傅也不能控制,日久必为患啊。”

  袁绍无奈的叹道:“可粮草一旦入城,其必然知悉,若不给其粮草,其轻则退兵,则我等将硬撼三十万黄巾贼军,就算侥幸取胜,也将元气大伤,若依公孙伯珪之凶恶,恐怕还可能倒戈而向,率众攻伐我等,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如今是进退两难啊。”

  逢纪哈哈笑道:“末将有一计,可解袁公之烦恼。”

  袁绍眼中大亮:“速速道来!”

  逢纪眼中露出狡诈的神色,阴测测的笑道:“据末将所探,公孙伯珪还有十日粮草,而青州黄巾尚有十二三日即可到达东光城,不若将城中余粮先送其三四日粮草,供其应急,消其疑虑,让其与黄巾军死战,待其两败俱伤之时,已是公孙瓒粮草将尽之时,其必然溃败,届时袁公再出兵征讨,一举击溃黄巾贼军,令公孙瓒无功而返。”

  袁绍疑惑的问道:“如今粮草不过三四日即将到达南皮城,公孙伯珪岂会不知?若是其知晓,只给其三四日粮草,其又岂会善罢甘休,且心甘情愿的誓死大战黄巾?”

  逢纪诡异的一笑:“耿武虽已过成平城,但是尚未抵达漳水还要一两日,若是袁公遣数千兵马,冒充黄巾军,阻挡耿武于漳河边六七日,则又如何?”

  袁绍神色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手指头不住的指着逢纪骂道:“你这奸贼,你这奸贼,竟然能想出如此毒计来,真是……哈哈哈!”

  逢纪也哈哈笑道:“无毒不丈夫,袁公欲安天下,何必拘泥于此小节。”

  袁绍大笑道:“好一个无毒不丈夫,吾得元图,何愁天下不安?”

  两人满脸的阴笑,狠狠的对饮了一樽酒。

  袁绍放下酒樽,朝堂外高声喝道:“速传元才进来!”

  “喏!”门外传来侍卫的应声。

  高览,字元才,袁绍的亲外甥,当然也是袁绍的心腹之将,如此机密要事,关系到袁绍的声名,自然不能让外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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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这个逼装得有深度


  东光城东门两里之处,北平军营帐如星罗棋布一般遍布整个东门。

  公孙白在两名侍卫的带领下,走入公孙瓒的中军大帐。

  大帐之内,公孙瓒端坐正中,两旁坐满了北平军中的主要将领。

  公孙白正要向前行礼,却被公孙瓒挥手示意在末尾位置坐下,帐内的将领级别最低也是军司马级的,叫他过来更多的只是让他增长见识而已。

  其他将领也只是微微瞄了公孙白一眼,并未把他放在心上,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懂什么军法谋略,不过前来做个听众罢了。

  “袁本初只送来五千斛粮食,只够大军四日所用,后续粮草尚无着落,这可如何是好?”田楷忧心忡忡的说道。

  单经眉头微皱,接着说道:“如今东光城久攻不下,青州黄巾军还须十日到达东光境内,届时便是我军粮草即将尽绝之时,如何能战?我看还不如就此退兵好了。”

  话音刚落,严纲立即接话道:“单将军说的没错,袁绍用区区八千斛粮草糊弄我等,一旦后继粮草不到,我军将陷于绝境,此计狠毒啊。严某支持退兵,黄巾之祸,让袁本初自己去解决吧。”

  严纲一开口,大半在场将领随声附和。

  刘备摇摇头道:“我等兴师动众而来,如今若半路折返,恐为天下人笑话,更可能授人以柄,要知道太傅其实暗中一直对蓟侯心存不满,难免不因此责难。“

  一旁的刘备也趁机附和田楷道:“是啊,黄巾祸乱天下,汉臣人人有责,且据探,冀州韩刺史已派耿武押运粮草二十万斛前往南皮而来,如今已过成平城,应该就在这几日到南皮了,只要粮草一到,我等自然无忧。”

  一旁的单经原本对田楷还心存敬畏,对刘备却是早就看不上眼,等他话音一落,立即冷笑一声反问道:“玄德只是猜测粮草将于此几日达到,若是其中出了变故呢,则又当如何?一旦其中出了变故,我军粮草不继,则恐怕将士没顶之灾。玄德远来是客,大可领着两位兄弟一逃了之,然则我等将何以处之?”

  众将士,你一言我一语,有主张坚持到底的,更多的将士则是极力要求立即退回幽州。

  公孙瓒被众人说得犹豫不决,不禁心中大恼,以他那拼命三郎式的性格,自然是想留下来击溃青州黄巾军,立下赫赫功名,如此他将更不用把刘虞放在眼里。

  “唉……”公孙瓒一拍案几,愤愤然的说道,“我有白马义从和百战精兵,纵然黄巾军百万又如何,野战之中败其易于反掌耳,只是如今这粮草……这粮草……韩馥误我啊,为何粮草迟迟不到!”

  呼噜噜~

  就在公孙瓒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一阵鼾声传来,声音虽不大,却如石破天惊一般,瞬间惊得大帐内一片鸦雀无声。

  什么人敢如此嚣张,竟然在如此重要的军事会议之中鼾睡起来,简直就是找死!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四处寻找鼾睡的声音来源,公孙瓒更是双眼怒目圆睁,气得全身发抖,怒声喝道:“何人在此鼾睡?”

  “是五公子!”有人终于找到了鼾声的发源地。

  帐内十数人立即朝大帐门口望去,果然见到公孙白正伏案而睡,鼾声均匀,睡得正酣。

  众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语。

  若是别人,恐怕早就拉出去一百军棍,轻则伤残,重则打死,这小公子还真是大胆,就算恃宠而骄,也太过分了吧,且看蓟侯又如何处理。

  公孙瓒满脸铁青,脸部肌肉都抽搐起来了,恨不得一把将公孙白捏死。

  这一刻,他后悔叫公孙白来参加这次军士会议了,如今弄得他是进退维谷。

  然而,公孙白依旧在众人的视线聚焦之下安然而睡,身边一名军司马终于忍不住用手摇了他几下将他摇醒。

  “吵什么吵,闹个半天也没个结果,还不让好好睡觉,还让不让人活啊?”

  公孙白睡眼惺忪的睁开眼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更是令帐内众人无语。

  “放肆!”公孙瓒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咆哮一般的怒声呵斥。

  公孙白抬头见到满脸怒容的公孙瓒,急忙嘿嘿陪笑道:“孩儿愚钝,听各位将军议论军中大事,虽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甚为佩服,甚为佩服!”

  公孙瓒气得要发疯了:“你初来军营,听不懂其中道理,当多学多问多听,岂可当场睡觉?来人,给我把这小孽畜拿下!”

  公孙白脸色都变白了,急声辩解道:“父亲饶命,孩儿冤枉啊,孩儿也亦曾认真听讲,只是诸位将军越说孩儿越糊涂,越听越想不明白,脑中一乱,就睡着了。父亲不要问问孩儿为何糊涂吗?”

  公孙瓒怒目圆瞪,沉声道:“说,本侯看你如何狡辩?”

  公孙白两手一摊,满脸的无辜的表情说道:“孩儿先是听父亲和诸位将军道:东光城久攻不下,非敌军强耳,不过据了城高墙厚之利耳,若是野战之中,即便黄巾军百万,亦未必会败;后又听诸位将军道:如今军中粮草只能维持十一二日,而青州黄巾军二十万人也将于十一二日之后到达,只恐届时交战未及分出胜负,粮草已尽,则大军将败。孩儿百思不得其解,故此听得迷惑。”

  公孙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沉声喝问:“有何迷惑之处?”

  公孙白缓缓的站起来,走到正中通道上,满脸凝重之色,缓缓的说道:“圣人云: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既然东光城久攻不下,贼军又闭城不出,我等大军又不惧二十万青州黄巾援军,粮草又将尽,那么为何要在东光城下守株待兔,空耗粮草坐等黄巾军二十万援兵来袭?为何不可主动迎击,先败黄巾援军,夺其粮草,再围东光城?如此只须五六日即可与贼军决战于东光之南。”

  一席话说完,满帐内鸦雀无声,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田楷、单经等一干将领又惊又羞,惊的是这小公子年纪不过十五岁居然有如此谋略,羞的是如此简单的计策,为何他们偏偏就是没想到。

  跪坐在人群之中的刘备也是满脸惊愕之色,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公孙白一眼,又转过身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神态最复杂的是公孙瓒,脸上怒气未消,却偏偏已带上笑意,又稍稍带上几分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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