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聚缘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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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轻舟八尺、低篷三扇”的乌篷船被安上了电瓶，变得不伦不类！
当年中学课本中鲁迅坐着乌篷船看“社戏“的场景是如此让人念念不忘，绍兴的乌镇仿佛成了孩子们心中的乐土，以至于少年时的梦中常带着乌毡帽在乌逢船里大呼“多乎哉？不多也”！也许是期望值过高，所以失望才越大，森森和“胡萝卜”一路感叹，有些美好的东西只能在想像中，或存放在久远的记忆里，一旦拿出来只会伤心惋惜。
两个女人各怀着心思，原以为散心的路途能有个伴，可以互相开解，谁知伤心人在一起，是双倍的心痛！
“胡萝卜”刚刚和丈夫离婚，自称对男人非常了解的她无奈地从围城中撤离出来，这次离婚让她身心俱疲。她不得不承认了解是一回事，实战是另一回事，生活和婚姻没有固定的模式，幸福的内容却是相通的，所谓幸福的婚姻是相同的，不幸的婚姻是各有各的不幸。
森森对“胡萝卜”简单地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胡萝卜”建议她离开小城，重新生活。这正是森森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想，却犹豫不决的决定。
去哪里好呢？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到我哪去吧！我们还能做个伴！我们哪的帅男人多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胡萝卜”热情相邀，她目前在山东青岛工作，朋友和关系多，路子也多。 “胡萝卜”是个不服输的女人，面对爱情、婚姻她总是积极主动出击，她坚信黑夜过后是黎明，曙光总在前方。
森森迟疑着，说待她想好才给她回信。
从绍兴回到小城，森森离开家乡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亚清和邱锐关系的日趋公开化促使她加紧了离开的步伐，她开始找同学和朋友，四处托关系找门路，最后找到一个大学同学的很有能耐的朋友，答应可以将其调入武汉，这个消息让森森唏嘘不已，武汉——那个有着美好印象的繁华都市，那个下辈子预订的地方！
去吧，到武汉去生活，带上孩子离开小城！森森自己劝说着自己，心意已定的她决定和邱锐摊牌！
第121章 争夺儿子抚养权
牛脾山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越是险峰越是开得艳丽。森森和邱锐坐在“竹林土菜馆”后的竹林里，早上的山风徐徐地吹着，空气里弥漫着树叶的清香，四周是那么静谧。两个人各坐一端，彼此沉默着，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昔日的恋人成了如今的陌路人，就会比一般陌路人更不想搭理。
前两天，森森打了邱锐的电话，说要谈谈，讲好约定的地点就挂了电话，也不等邱锐回答。自从那天晚上后，邱锐打过森森N次电话，想将事情做个了解，森森一概不接，也不回复电话，两个人就这样冷战着，耗起了时间。突然接到森森的电话让邱锐有些惊讶，心里也忐忑不安，不知道森森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我们离婚吧，不过儿子归我！”森森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邱锐差点跳起来，“不行，儿子归我！”
森森站起来冷冷地逼视他，“儿子是我生的，凭什么要归你？！”
邱锐张口想说什么，突然又扭头不做声了，胸口起伏不平。曾幻想森森会主动放弃儿子的抚养权，也想过森森会提出这个不算苛刻的要求，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这一刻从森森嘴里听见，邱锐还是觉得懊恼紧张，因为漂亮可爱的宝贝儿子是他不能舍弃的！
“只要儿子归我？其他的都好说！”过了一会，邱锐有些低声地说，他不想和森森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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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儿子必须归我！”森森斩钉截铁。
“儿子也是我的，凭什么必须归你？！”邱锐有些火。
森森长出一口气，深深呼吸，一再叮嘱自己要冷静，然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要离开这里，儿子跟我走，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他成长！我必须带他走！”
邱锐惊诧地看着森森，突然感觉有些恍惚，她要走，离开小城？还要带儿子走？！这不行，儿子不能带走！
邱锐顿了一下，哀求，“你能不能不带儿子走？你一个人在外地也不方便啊！”
森森摇头拒绝。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邱锐咬牙，寸步不让，说这不行，我不会让你带儿子走，你要走你一个人走，你一天到晚管过儿子多少啊？！
“邱锐，你管过儿子多少？！儿子是我生的，我带大的。你天天在外花天酒地，儿子你带得好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做的好事还少吗！”森森的情绪开始烦燥，怒火在心中蔓延。
“比你管得多，儿子更亲我，你不一样在外风流！儿子跟着你我才不放心！”邱锐反唇相讥。
两个人在牛脾山上你来我往，口舌相争，大吵了一顿，将心中的怨忿尽情地发泄出来；他们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放弃儿子的抚养权，这次离婚谈判彻底谈崩了。
森森原想找一个清静的环境好好的谈，没想到邱锐对儿子如此看重，拚着命不放手。
邱锐下山后，越想越气，越气越急，仿佛儿子立马就会离开他，从此相隔两地，骨肉亲情难以相见。他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瞎转，不知道自己该找谁帮忙？他知道森森的个性要强，认准的事是难以说服的，想来想去，他想到了静文。
静文在下午快下班时接到了邱锐的电话。
在茶楼里，邱锐向静文叙说了离婚谈判的事，请求静文帮他说服森森，理由是森森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外地，他实在不放心，对森森来说，也不利于她今后的生活。
静文默默地听着，心情却激动，森森想去外地工作的想法曾告诉过她，但她并不知道森森这么快就行动了，而且想带儿子走。
“邱锐，你和亚清的事太伤森森了，你让她在小城如何呆下去？！这事不怪她。”
“感情的事说不清，我也不想，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邱锐岔开这个话题，“静文，你帮我劝劝她，这也是为她好啊！她一个人带儿子在外地能行吗？！”
静文点点头，说我尽量吧，为了森森的将来我才劝的。邱锐感激不已。
当天晚上静文就去了森森的小房子，面对好朋友的询问，森森坦白，她已经在准备办调动手续，去武汉工作。现在关键是离婚，拥有儿子的抚养权，她想带儿子离开小城。
静文听了，突然觉得很伤感，“你不能不走吗？”
森森摇头，说我已经决定了。说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邱锐今天找过我，想让我劝劝你，不要带儿子走，”静文看着森森慢慢地说。
森森激动起来，“我不能没有儿子，我现在的生活中只有儿子了！”
“你想过没有，你一个人带着儿子在外地打拚，有多难？”静文劝说。
“不管多难，我都要带儿子走！”此刻森森心里只有儿子，她不想让自己失去感情后，再失去儿子。
第122章：武汉同学巧遇
森森要去外地工作的消息在工商局传开了，同事们看见她就热情地打招呼，恭喜她很快就要去大城市享受生活了。森森一脸苦笑，强打精神应付，心里直叹，我是被逼无奈，远走他乡，享受什么啊！
亚炜知道后直跺脚，红婷也连连叹气，好朋友不久就要分离，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无奈和不舍。
邱锐因为孩子的抚养权急得嘴上起了大泡，亚清心里也急，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能缓解姐姐对自己的恨意，才能让邱锐不心烦气燥。
这年的初夏天亮的特别早，从窗帘透过的一缕阳光总是那么耀眼。森森躺在柔软的丝棉被上，懒懒地不想动，眼睛半眯着迎向窗外，又是一夜的朦胧觉，她想多睡一会儿，大脑却特别清醒，枕巾上依稀有泪打湿的痕迹。
和邱锐的谈判一直没有进展，如果没有儿子，似乎生活已经失去意义了。邱锐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不要那么自私，儿子是你的，也是我的，你不能让他跟着你一起受苦！”我自私吗？带儿子走是为了我自己吗？森森烦躁地摇摇头，不想让自己陷入这个脑人的问题。
这一段时间，森森一刻都不想让自己清闲，天天找事做，忙忙碌碌，她有意去健忘所有的不愿也不敢想起的人和事。
邱锐和亚清的事在亲朋好友的责备声中渐渐平息，虽然仍得不到认可，但人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邱锐和亚清的感情一日胜过一日，亚清对邱锐和外甥的好也是有目共睹。
一对旧人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破镜无法重圆，人们反过来考虑更多的是现实的生活问题。森森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地生活能过得好吗？如果邱锐和亚清结婚，是不是将孩子留给父亲会更好一些呢？何况这后母也是孩子的亲姨妈啊！
四个好姐妹这一段时间聚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频繁，一个小小的提议，一个不经意的小惊喜就让她们理由充足的相聚。谁也不愿意提森森要去外地工作的事，她们大声的说笑，那些童年和少女时的往事是永远的话题。
从小城调往历有“九省通衢”之称的华中大都市，调动手续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任何环节都一波三折，费尽精力。森森跑得身心俱疲，但拉弓没有回头箭，森森也没想过要回头，这事一拖又是一个多月。
盛夏，小城持续高温，天热得像蒸笼。武汉更是火炉，家家户户安装了空调，室内与室外的温差让人身体吃不消。一到傍晚，一些居民将竹凉床搬到外面的大街走道上，露着膀子躺在竹床上直喘气。
森森在小城和武汉两头跑，辛苦万分，放假后的静文有时也陪她跑跑。
这天傍晚，森森和静文走在汉口的中山大道，找人办事不顺的气恼，让两姐妹都想去大嗟一顿，以此来安慰自己，于是想到了武汉有名的小吃——“老通城豆皮”。
在中山大道路口，她们意外遇见了来武汉出差的廖辰星，双目对视，惊喜不已，三个人在大街上就叫了起来，老同学异地巧遇，百感交集。
坐在老通城酒楼，廖辰星细细打量着森森，几年不见，她仍然漂亮，那份脱俗的气质随着阅历的增长更浓更甚。乌黑的浓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松散的发兜，上面夹着带水钻的发夹，显出修长漂亮的脖子，一身新颖的白底印红花的纱质无袖连衣塔裙却难掩她脸上的憔悴和苍白。反而一身牛仔休闲装的静文看上去气色红润，目光清澈，精神抖擞。
“最近过得好吗？”廖辰星问。
“还好，不错。”森森点点头回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们到武汉来旅游吗？”
静文摇摇头，连忙说：“森森准备调武汉工作，现正在办调动手续。”
廖辰星哦了一声，问准备调哪里，森森说工商部门。廖说他来武汉开会，准备过两天就回北京。三个人一时没话可话，刚见面时的惊喜和热情过了，分开的时间在彼此间阻隔。
“你过得好吗？听说你父母过去跟你住在一起了。”静文找事情问。
“还好，我生了孩子，他们退休了就过来帮忙照顾孩子。”
“哦，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子，很漂亮的。”说到女儿，廖辰星一脸的疼爱和骄傲，父爱之情表露无遗。
第123章 人生的轨迹
廖晨星拿出皮夹子，给她们看他宝贝女儿的靓照，小家伙果然生的如花似玉，天生的小美人坯子，一双眼睛像极了廖晨星，胖胖的身子憨态可掬。
“真漂亮，长得像你。”静文由衷地赞叹。
“很调皮的，不过也很可爱。”廖晨星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深深的酒窝。
森森看着踌躇满志，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廖辰星，突然非常伤感，心里想时间真是个残酷的东西，它让很多事物面目全非，沧桑历经。人生的轨迹总是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改变，人们却时常无法去预感它、把握它。
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让人淡忘，可初恋的情景像刀刻般印在脑子里，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人们对初恋总是难以忘怀，不是因为初恋时彼此爱得如何深沉，而是因为对自己当年付出的真情难以释怀。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们再也不会有小鹿撞心的初恋感觉，再也不会有第一次接吻时的慌乱，第一次和异性肢体接触时的胆怯和第一次分手时的痛不欲生。对初恋情人的纠缠难忘，不如说是对自己感情成长中那段懵懂无知却真实纯真岁月的刻骨怀念。
看着有些走神的森森，廖辰星身子向椅座后靠了靠，伸了伸腰身，微笑着问静文：“同学们还常在一起聚会吗？”
静文看了看森森，点点头，“我们常在一起聚，你什么时候也回家聚聚。”
“好啊，其实我每年都回去，只是匆匆忙忙，没和你们聚一聚。”
“哦，今年回家我们好好聚聚！”
“我可能要出国学习，现在正在办理出国手续。”廖晨星轻轻地叹了一声，还是告诉了同学这个好消息。
“哦，去哪个国家？！去多久？”
“德国，学期二年。”
森森在静文的惊叹声中回过神来，“去国外镀金，好啊，祝贺你啊！”
“这是个机会，我也想多学点东西。”廖晨星笑了笑。
“这样的好事，你得请客！”静文为同学出国深造高兴，提议廖晨星提前请客祝贺。
三位昔日的同窗，在武汉老通成酒楼友好开心地吃了一顿晚餐，“老通城豆皮”果然名不虚传，脆香可口，廖晨星关切地劝森森多吃点，吃胖点，森森真吃了不少。就餐时大家彼此祝贺，廖晨星祝贺森森早日调入武汉工作，静文则越过越好，森森和静文祝廖晨星早日出国深造，此刻友谊淡淡地暧入人心，时间似乎停滞在学生时代。
时光短暂，道别时三个人互相交换了最新的通讯地址和手机、QQ号码。
挥挥手，廖晨星就淹没在中山大道的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