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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4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74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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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士之孙,嫡幼子,搬出府另住,不用在公婆身边侍候,这确实是门不错亲事。
  可孩子的性情,不是肖父,就是肖母。
  兆佳氏还罢了,不过是脾气硬些;伊都立本性也不坏,可风流好色的秉性改也改不了。
  有这样一个老爹,伊尔根觉罗氏三子再好的长处也都被遮住……
  第1324章 御下
  待伊都立走后,曹颙回到梧桐苑,对妻子提及学士府三公子之事。
  曹颙只是随口一说,初瑜却是连连摇头:“不成,学士府是八旗勋贵,他们太夫人与夫人又都是大家子出身,见惯妾室通房那一套,想着的是多子多孙。不说旁人,就是和硕额驸福僧阿,迎娶二格格前,也有几个房里人,直到大婚之前,才打发出去。”
  曹颙自是晓得世家大族的陋习,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没有接伊都立的话。他也不过是想要探探我的口风,见我如此,也当晓得我的意思。”
  说到这里,夫妻两个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沉重。
  世家大族规矩繁琐,怕累到女儿;小门小户出来的,又担心人品教养不周全。
  即便是人丁单薄的宗室旁支,也是不保准的。
  就如同当年的塞什图,身是独子,寡母又明事理,可成亲没两年,还是惹出多少是非。
  曹颐更是“贤惠”起来,主动为丈夫抬了两房妾室,自己专心教养两个儿子。
  “天慧要是儿子就好了……”初瑜叹了一口气,道。
  要是儿子的话,即便娶的媳妇不贤惠,顶多让其“病养”便是;是女儿的话,不管怎么处置女婿,名声受累的还是女儿。
  曹颙挑挑眉,道:“也不必过于担心,即便有一日你我不在,只要天佑、恒生出息,能给天慧做靠山,天慧就不会受委屈。若是天佑、恒生都不成器,那还有她几个叔叔、几个舅舅。我就不信,他们还真能束手旁观。”
  曹颙是长兄,初瑜是长姐,两边的小叔子、小舅子,多受他们夫妻照拂。
  初瑜的脸上有了笑模样,道:“是我关心则乱,总担心女儿嫁人就被欺负了去。有娘家撑腰,有什么可怕的?即便有朝一日,老爷与我百年,外孙也当娶妻生子。天慧做当家老太太就是,哪里还用理会这个那个的。”
  夫妻两个虽彼此开解,可心中到底是忧虑。
  可怜天下父母心。
  正如他们夫妻挂心天慧的亲事一样,李氏也始终担心曹颙的身体。
  饶是深闺妇人,也晓得掌印尚书体面是体面,可需要背负的责任也多。
  儿子被皇上看重的那丁点欢喜,都被慈母心肠冲淡,就连去江宁之事,李氏也减了不少兴致。
  “要不然,我还是不出门了吧?”李氏叫来儿子,与之商议道:“故园虽好,可哪里比得这一大家子人重要。即便现下由媳妇掌家,我帮不上什么,可还是看着你们才安心。”
  曹颙笑道:“还有半辈子要看,也不差这几个月。为了侍奉母亲出行,四弟早早就在翰林院请了假,四弟妹也将家事处理妥当。还有江宁那边,二弟已经预备下游船,等母亲过去,就要陪着母亲与二婶游江。”
  李氏还要再说,曹颙道:“母亲不为自己,就当为儿子。当年祖母故去,儿子清凉寺守制,曾受寺中几位大师的照顾。儿子当时便想着,若是有一日儿子手头便宜,便修缮清凉寺,为佛祖重镀金身。可是这些年忙忙活活的,哪里顾不得这个?这回母亲过去,代我在佛前道声罪,为我将这个愿还了吧。”
  李氏听了,不由上心。
  儿子年后研读佛经之事,她是晓得的,有几本经书就是从兰院小佛堂取的。
  再想想儿子自打研读佛经后,病症渐清,乃至痊愈,李氏更是觉得这是佛祖保佑。
  想到这里,李氏嗔怪道:“既是在佛前许愿,岂是儿戏?说不定你这些年遇到的几回无妄之灾,就是因你对佛祖失言的缘故。这下好了,总算找到缘由。你就放心吧,我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曹颙提到清凉寺,亦非无的放矢。
  不过还愿是假,想要拉扯清凉寺一把为真。
  只因在曹颂的来信中,见他提及两江总督崇教抑佛,加上清凉寺几位大德高僧前些年相继坐化,后续无人,清凉寺日渐衰败。
  换做其他地方,曹颙不过当做新闻听听。
  清凉寺却是不同。
  不说旁的,就是曹颙康熙朝孝敬雍亲王府十来年香烛,就没少麻烦清凉寺诸位大师。加上智然又在清凉寺长大,清凉寺与曹家牵扯委实不浅。
  李氏慈母心肠,全心为了儿子康泰,原来想要取消的行程,开始迫不及待,想要提前出行。
  无奈天气乍暖还寒,谁也不放心她出门,还是拖到了二月初。
  过了二月初二,李氏离京,随行除了曹项一家,还有长生、天宝。
  原本曹颙夫妇的意思,是不许天宝随行的。
  旅途疲乏,李氏又上了年岁,春华还有四房几个孩子要照看。长生年龄在那里,已经可以照顾自己,天宝实在小了些。
  可天宝听说堂兄、堂弟、小叔叔都随着祖母出门,独独落下自己一个,搂着李氏的脖子,呜呜大哭,差点哭得背过气去。
  李氏心疼孙儿,自是发话要带着。
  曹颙夫妇无法,只好随着他去了。
  于是,李氏一行,除了三个大人之外,还加上五个孩子。
  夫妻二人将李氏一行送至通州码头,看得天宝欢天喜的随着祖母登船,曹颙直恨得牙痒痒。
  他少不得对妻子抱怨道:“这混小子,被老太太宠得没边,眼里哪有咱们两个?”
  小孩子任性痴缠还可忍受,再大些还如此就使人生厌。天佑、恒生、天慧兄妹三个小时候即便有犯倔的时候,也不会如此与大人撒娇耍赖。
  初瑜眉头蹙起,却是满心自责。
  六、七岁大的男孩,即便淘气,多是依赖父母,可他们的小儿子,明显对祖母与叔叔的依赖更甚于父母。
  与其说孩子不与他们亲近,还不若说是他们夫妇偏心。
  天佑是长子,要支撑门户,曹颙不忘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初瑜也看重长子,怜悯他乖巧懂事,能多疼一分就多疼一分。
  天慧幼时吃了大苦头,曹颙夫妇更是视若心肝,恨不得代为身受,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到手里怕吓到。
  就连恒生,夫妻两个也宠爱有加。
  曹颙是因亲手接生,怜其孤苦;初瑜初是因长子去江宁后的移情,而后是产生母子之情。
  只有幼子天宝,因想着养在李氏跟前,夫妻两个就放了心,鲜少过问。
  后来虽说天宝曾移回梧桐苑,可最后还是迁回兰院。
  如今,天宝对父母不依赖,也就不令人意外。
  这夫妻两个,一个决定小儿子回来后要严加管教,一个则是下定决心等小儿子回来后就好生弥补之前的不足。
  不远处的大船上,天宝随着天豫一道,坐在舱窗前,不晓得父母的纠结,正看着远处的江景,满脸新奇……
  码头上鱼龙混杂,实不是久留之地。
  看着李氏等乘坐的大船远去,曹颙便扶初瑜上了马车。
  他自己,则是带了几个人骑马随行。
  早春二月,在江南是草长莺飞,对于京城来说,只有柳树泛绿,迎春花开,小草微微露头,春意浅淡。
  在城里时,还不觉得这初春景象有什么别致,到了郊外,才能发现其中的妙处。
  曹颙骑马一路慢行,一路观景,心里想着前几回小朝的遭遇。
  年后第一次小朝,雍正训斥他“处事拖沓,公务懈怠”,表明自己很失望,要其不要“辜负圣意”,当场的除了几位王爷、户部几位堂官外,还有刑部几位堂官。
  训斥的口气很重,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曹颙出仕以来,这般训斥还是头一遭,少不得叩首请罪。
  实际上,他心中当时云山雾罩,实不明白这训斥因何而来。
  出仕这些多年,别的不好说,一个“勤”字他还是当得的,实在与“懈怠”扯不上关系。
  十三阿哥、十六阿哥等几个与曹颙交好的,都觉得这训斥来得莫名,只能一边暗中宽慰曹颙,一边感叹君心难测。
  有不平的,就难免又幸灾乐祸的,那几日户部的气氛都颇为古怪,隐隐的有皇上有意换户部尚书的消息传出来,使得蒋坚与左成两个气愤不已。
  曹颙丝毫不理会,全身心在政务上,即便是分权下去的,最后也要一一核对,丝毫不敢懈怠。
  等到再次小朝,雍正又变脸。
  这次是赞了曹颙,称他“处事恭谨,公事严明”,堪为官员典范,随即赐下内造新书两匣。
  户部暗处风波渐平,多少人捶胸就不好说了。
  曹颙依旧不动声色,还是安心处理政务。
  他的心里,却忍不住对雍正唾弃不已,这皇帝到底折腾什么劲?
  怪不得都说其反复无常,对待曹颙的训斥与赏赐不就说明这个。
  无缘无故训斥,又无缘无故赏赐。
  换做其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说不定已经被皇上的变脸吓得半死。
  曹颙哪里晓得,归根结底还在自己小书房的几本佛经上。
  只因开衙后,曹颙依旧阅读佛经的消息传到宫里,引起雍正不快,才开口训斥。
  后来见曹颙开始专心政务,也无暇翻阅佛经了,雍正便觉得自己之前有些苛待,便开口褒奖赏赐……
  在雍正眼中,这就是君王的御下之道。
  在曹颙看来,这就是穷折腾,雍正此举纯粹是心里不平衡。
  他自己事必躬亲,将自己累的半死,就见不得臣子从容处理政务。
  曹颙便合着他的心思,在衙门里做出忙碌状,落衙后也拿了可以带走的公文回家处理……
  第1325章 重逢
  从通州回京,一路都是官道。
  往来车辆,难免又官员眷属。初瑜所乘坐的是马车是内造,和硕格格的品级装饰。
  所遇官眷,多是避让。
  这个时候等级森严,这边马车显示出行的又是女眷,自是没有不相干的人过来钻营,唯有两个淳王府包衣出身的外放官员,迎面遇到,认出是自己王府大格格的车马,飞身下马,大步奔过来请安。
  到了近前,那两人又看到穿常服的曹颙。
  能认出初瑜的马车,他们自是常到淳亲王府走动的,认出曹颙这个和硕额驸便也不稀奇。
  曹颙少不得道贺几句,张义机敏,见状早已预备下程仪,送上前来。
  两人感激不已,目送着曹颙一行渐行渐远,才掉头往通州方向去了。
  张义骑马,跟在曹颙身边,道:“老爷,看来通州还是少来的好,哪次过来不送出七份、八份程仪去。”
  曹颙笑道:“礼尚往来,礼尚往来,派出去不怕,只要别收回太多就好。”
  张义道:“独有老爷生怕收的礼重,其他京官,巴不得送出一文,回来千金百金。”
  曹颙但笑不语,京官日子穷困也要分人。
  品级低的,孝敬上峰,交际同僚,安抚手下,处处要银子。加上京城物价衡贵,平日里出入典当行的官员不是一家两家。
  像曹颙这样品级的则没有这样顾虑,衙门下属“三节两寿”孝敬,外官进京的冰敬炭敬,地方赋税进京入库时的分润,各种名正言顺收礼收银的由头。
  这个时候,真是不怕收不到礼,还真怕礼重。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收了要担责任,拒绝要得罪人。
  仕途凶险,谁晓得哪块“小石头”就能累及部堂阁老摔跟头。
  像张廷玉那种,直接交代门房,超过一百两银子的礼干脆不收是一个办法;像曹颙这样,不管收下多重的礼,都叫人送上差不多的还礼。
  外界说起户部这两个尚书,有赞好的,也有说风凉话的。
  无非是张家是统称大财主,家中土地数十万顷,并不缺官场交际中的这点银钱;又说曹家父祖两代人经营江宁织造,攒下大片产业。
  前行了没一会儿,就见路边停着一个马车。不像是见到贵人退让,而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已经卸下马匹。
  除了这辆坏掉的马车外,还有一个骡车,看着要粗糙些,应该是给下人预备的。
  那坏掉的马车外,是几个下人仆妇,还有个穿着常服的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个少年。
  这是马车坏了?
  张义晓得自家主子不是爱管闲事的,便移开视线。
  曹颙却是眯着眼睛看着马车前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那男子仿若察觉出有人瞧他,抬头向这个方向望过来。
  这会儿功夫,曹颙一行离那男子只剩下不到熟丈的距离,连张义、曹满也看出前边那人面善。
  “是表少爷……”曹满低讶出声。
  那人也认出曹颙一行,先是一愣,随即立时疾行几步上前,走近曹颙的马头前,大礼参见,道:“侄儿……见过颙叔,侄儿请颙叔安……”
  原来遇到的不是旁人,正是顾纳。
  曹颙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亲自扶起顾纳。
  当年的清俊少年,已经成了中年汉子。
  他不过比曹颙年长几岁,现下看上去却像是年长十余岁。
  虽说早已晓得顾纳会回京陛见,可见到顾纳这一刻,曹颙的心情还是有些激荡,点头道:“我安,裕容是否也安?”
  “裕容”是顾纳的字,由其恩师兼岳父蔡升元早年所赐,取“宽裕而多容”之意。
  顾纳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朗声道:“托颙叔的福,侄儿过的很好,过的很快活。”
  因打小颠簸流离,命运多蹇,顾纳早年眉眼之间常带抑郁之色,眉心之间更是因经常皱眉,有了深深的“川字纹”,看着缺乏朝气。
  外放几年,他虽晒的黑了,身体却也健壮,略显富态,眉心之间的“川字纹”也浅淡许多。
  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与早先大变样。
  曹颙外放过两次,自是晓得“天高皇帝远”的自在。即便政务繁杂,需要背负的责任大,可那种远离朝廷中枢、远离权利倾轧的日子即便累,心里也是松快的。
  想他半生坎坷,终于能顺心如意的过日子,曹颙亦替他快活。
  曹颙抬头,望着不远处踌躇不前的少年,对顾纳道:“这是带妻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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