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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31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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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阿哥面上显出几分不自在:“这芝麻小事,爷哪里有闲功夫留意!”说到这里,看着的眼睛有些凌厉起来:“爷倒是奇怪了,这爷都没留意的事,怎么竟被你知晓?莫非,曹家真是财可通‘神’不成?”
  这一句话说出口,不仅九阿哥变了脸色,就是三阿哥望着曹颙的眼神也有些不对。
  曹颙心里暗暗可笑,世人皆当这素日脾气暴躁、言行无忌的十阿哥是“草包”,若真是草包,怎么能够在雍正登基后独善其身。要知道,那老八、老九可都是下场极惨的。若真是草包,怎么能够与九阿哥定出今天这“一石二鸟”之计。
  不管心里如何,曹颙面上带了几分被人冤枉的那种强忍下的“羞恼”,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十爷说这话,却是让曹颙心寒!曹颙今日去步军衙门当差,彻查内城时疫,自是先留意几处殓场记录。”说话见,他翻开那个册子,指着其中一页道:“五月初三,敦郡王府婢女一名,因病暴毙!再对应四月末这一片的殓尸记录,十爷这边不当防范吗?”
  十阿哥听着心里没底,摆了摆手道:“那爷还要谢你费心了!即是这般,爷就不追究你的狂妄之罪,你们赶紧带人走,这般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爷被圈了呢!”
  曹颙并没有马上应答,三阿哥听了原由,见十阿哥转了性子,竟然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哪里会容他如意,正色道:“十弟,这可不是儿戏啊!这关系到内城安危,还当慎重方好!”
  十阿哥尚未答言,九阿哥挑了挑眉头道:“三哥这话有意思,却不知这当是怎么‘慎重’法?莫非就要如今日这般,学着大阿哥那边,将十弟这边的府给圈起来?”
  三阿哥被噎得一顿,九阿哥又看了看曹颙:“爷看你当是个聪明人,不至于这般不晓事,别愣头青似的,做了别人的枪杆子!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看在七哥的面上,今天这事十爷不会同你计算,带着人撤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留心曹颙的神色。曹颙先是皱眉,随后是为难,最后像是拿定了主意,抱拳道:“九爷,这于私,曹颙是晚辈,理应听从您的吩咐,只是……”
  这就是有后话了,九阿哥有些恼:“只是怎样?”
  “只是曹颙身上担着差事!”曹颙满脸认真的道:“这差事,不是牵扯一人两人之事,而是关系着内城官员百姓之身家安危!既接了这个差事,曹颙自应尽职守,不敢有失!”说到这里,又对十阿哥道:“十爷,那暴毙婢女之身份,还请告之,若是近身侍候的,那十爷今儿这般去九爷府,却也是不太妥当!”
  “不过是个粗使丫头!”十阿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后方明白过来,瞪着曹颙道:“难道就因死了个丫头,爷这府里就是遭瘟了?连爷去九哥府都不妥当,这是什么意思?”
  曹颙看了看十阿哥,又看了看九阿哥,道:“若是十爷这边万幸没事还好,若是有点什么意外状况,怕是九爷府那边也要有所提防!”
  “别他妈的废话?爷问你,你到底撤不撤?”十阿哥被驳了脸面,几乎要气炸肺,神情有些狰狞,瞧着那样子,若是曹颙敢说个“不”字,就要生撕了他似的。
  第170章 猎物
  对对十阿哥咄咄逼人的气势,曹颙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波动,褪去了“为难”、“羞恼”等等表情,就只是平静的看着十阿哥。
  十阿哥身份贵重,又是鲁莽性子,一向盛气凌人,被人恭敬惯了,除了皇父康熙,他几时瞧过谁的脸色?又哪里受得了这个?他不由大怒,挥起手中的鞭子,就要冲曹颙甩去,却被九阿哥给拦住。
  九阿哥想着曹颙素日低调,今儿怎么会这般有恃无恐?他脑子里突然记起一件事,去年干都来信曾特意提过曹颙是擅于伪装,看着虽是平平,却是“心黑手辣”、“需要提防”。信中,还提了望凤庄之事。
  或许是曹颙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是良善可欺,与干都信中描述的算计周全、逼得李鼎下手屠人的形象没有半分相似。因此,九阿哥只当干都是因折了人手的脱罪之词。就算望凤庄事件不假,也不过是曹颙机缘巧合罢了。倒是李鼎,年纪不大,却有这般魄力,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看着眼前这不带畏惧的曹颙,九阿哥心里顿时觉得很是古怪。
  曹颙望着十阿哥手中的鞭子,他没有受虐的倾向,对于领教鞭子这种事也没有兴趣。若是十阿哥真要一鞭子下来,那他也不知自己会“回报”十阿哥什么。就算是顾忌到康熙的底线,想要借着筏子算计算计人也是件很爽快的事。况且,还有个庄席在,若是不经常让他跟着动动脑筋,怕他也待着无趣的很。
  幸好九阿哥出手拦着十阿哥的鞭子,才使得曹颙心里那个带着黑翅膀的小人扑腾扑腾又飞走了。
  “九哥,你拦着我做什么?你瞧这小子,咱们耐着性子与他费了这般口舌,却是不领情嘿!”十阿哥扯着大嗓门喊道。
  九阿哥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刚才被满地的石灰晃花了眼,又是那番“情真意切”的作态,他一时惊疑不定,不由真的往疫病方面想,眼下见了曹颙这般坚持,才思量起来,他怎地偏偏这般巧?今天正好有不少人手在敦郡王府,他就来堵了门口,还是这般富丽堂皇的理由。
  联想起干都之前的提醒,九阿哥不禁对曹颙生出提防之心,又想不通他到底在算计什么,他顿了顿,笑着对十阿哥说:“十弟稍安勿躁!这曹颙不过是办事之人,与他说这些做什么?他又拿不得主意、做不得主的!三哥就在这儿,又是皇阿玛指定的主事阿哥之一,你只需对三哥说就是了!至于曹颙这边,往后自然要好好‘说道’‘说道’!”最后一句话,说得低沉而阴冷。
  曹颙有些无奈,这“杀鸡骇猴”的“鸡”也太大了些,若是有更好的选择,他也不会这般算计,只是如今却没有时间纵容这帮阿哥胡闹。
  九阿哥虽是精明,但是忘了自己这十弟的脾气。
  康熙诸子中,除了嫡出的皇太子二阿哥外,就数十阿哥出身尊贵。他生母温僖贵妃钮祜禄氏,是康熙第二位皇后孝昭仁皇后之妹,辅政大臣一等公遏必隆之女,开国五大臣额亦都之孙女。虽然孝昭仁皇后与温贵妃先后病逝,但是被称为“铁血家族”的钮祜禄氏家族的势力仍是不容小觑。
  额亦都不仅自己是开国名将,就是子孙也不坠父祖威名,十六个儿子中半数战死沙场,余者也皆是战功显赫,各具高位。遏必隆是其幼子,生母是太祖公主,是顺治皇帝的表兄,康熙初年的四位辅政大臣之一。虽然因早年在鳌拜与康熙的争权中独善其身,后被夺了爵位,但是遏必隆的子孙仍是受到了康熙的重用。
  十阿哥的舅舅表兄,皆是身居高位;堂舅堂表兄,更是势力遍及朝野。若是钮祜禄家族的势力集结起来,并不亚于康熙的母族家与太子的母族赫舍里家。只是因遏必隆与孝昭仁皇后去世的早,使得这个家族没有了核心势力罢了。
  或许正是这个缘故,康熙有所忌惮,对十阿哥的态度只是平平。
  这般显赫的母族,使得十阿哥自幼就养成骄横跋扈的性子。就算是皇太子二阿哥,他也不过是面上恭敬些,并不放在眼中。如今,曹颙这般不给情面,又是在三阿哥与九阿哥面前,十阿哥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十阿哥到底是力气大些,当即挣开九阿哥的手,又扬起鞭子,再次冲曹颙狠狠的甩下去。
  “哎呦!”三阿哥大叫一声,捂住了右脸。
  托合齐在旁诧异不已,没想到这曹颙身手怎么这般麻溜,只觉得鞭影一晃,他已经避到三阿哥身后。
  十阿哥却是因变故愣住了,虽然只是无意扫到,但是三阿哥毕竟是担着兄长的身份,这事情若是传到康熙耳朵里,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责罚。都怨曹颙,他若是不躲闪,岂会如此?十阿哥气得浑身发抖,已是说不出话来,拿着鞭子望着曹颙的眼神满是恶毒。
  曹颙脸上满满挂着愧疚不安,颇有些歉然的对着三阿哥道:“王爷,都是曹颙连累了您!”
  三阿哥放下手,望望手中的血迹,看了曹颙一眼,随后冲十阿哥冷笑道:“十弟倒是长能耐了!小时候你就没将我们这些当哥哥的放在眼里,原当你大了出息了,今日却是见了世面!”
  他不是傻子,心里虽然恨曹颙躲得不是地方,但却也赞这时机来得好。这脸上的鞭子印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消的,周围又有不少人看着,虽说是自己失了点颜面,但是怕是十阿哥却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九阿哥望了望四周,脑子急转,迅速思量着化解的法子。
  曹颙冷眼旁观,看着几人的丑态,只觉得恶心。他往路口看了看,不知道雍亲王何时能到,亦不知那位王爷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就在众人的冷场中,四阿哥快马到了。
  看着敦郡王府前,两伙人泾渭分明的相对而立,四阿哥忙跳下马背。望着十阿哥手中的鞭子他已经皱眉,待看到三阿哥脸上血红的鞭子印时,四阿哥不禁怒喝道:“老十,你也太不像话了!是哪个师傅教的你,敢对哥哥动鞭子?!”
  因四阿哥平日就冷着一张脸,这些个比他小的阿哥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这一声怒喝更是使得十阿哥浑身一激灵,随后他方反应过来,气呼呼的说:“四哥不要血口喷人!都怨曹颙那小子,偏往三哥身后躲!”说到这里,十阿哥越发恼恨,想着自己这般狼狈,就算是无心,也落不下好了。他气呼呼的瞧着四阿哥,忽然就有些觉得不对来,不由得“哼”了一声:“四哥倒是来得巧,怕是在幕后坐不住,方赶来瞧这热闹吧!不知这场大戏,四哥可还满意!”
  四阿哥本就恼,听着十阿哥的口气。竟似又把自己算进来,连好好劝他的耐心都没了。转过头去,对三阿哥道:“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老十这府邸这般,可是发现了时疫了?”
  三阿哥受到无妄之灾,脸上火辣辣的疼,皱着眉应道:“你看这架势,还瞧不出吗?若不是考虑到十弟身份贵重,不容有失,何苦折腾大家都过来!偏偏有人不领情,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们还不晓得光昨儿内城已经抬出去九十多具尸体,都是死在时疫上,还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到这里,他再望向九阿哥与十阿哥的眼神多了几分疑色。上午顺承郡王去阜成门闹的事,他也听说了,还骂了小半天。眼下想来,却是有些不对,长安大街上的马尸是怎么回事?
  “十弟打九弟府里出来,想必是商议大事吧?”三阿哥忽然换了脸,冷冷的对九阿哥、十阿哥问道:“不知道是谈到顺承郡王呢?还是谈到长安大街的埋伏?”
  除了曹颙,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
  “三哥,这帽子可不能乱扣!这顺承郡王去阜成门,长安大街发生械斗之事,我与老十在府里也听说了,却没有什么大事好商议啊!”九阿哥笑着说:“这其中内情,怕是要问问托合齐了!”说到这里,又对托合齐道:“这内城治安是你们的巡抚营负责,这也过去半日了,械斗双方可都逮捕归案?这内城地界,出现这等无法无天之徒,实在是可恨!”
  这就是消息不灵通的坏处了,他只听手下汇报说,那去给四阿哥送信之人到了十三府里,就以为是四阿哥或者十三阿哥的人,故意这般说,想要转移众人注意力,不想却是惹恼了曹颙。
  四阿哥只淡淡的看了三阿哥与九阿哥一眼,回头向曹颙问了原由。曹颙将手中内城四处殓场的记录给他看了,又说了十阿哥府出现暴毙之人,怕也不太好,方如此这般。
  一日死了近百人,四阿哥明白情势危急,见曹颙也是面带忧色,想必是他也担心不已吧,这个时候,只有“无知无畏”。
  托合齐正是心怀鬼胎的看着几个阿哥的热闹,这却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有些措手不及,支吾着道:“这……这……”因听手下人禀告,知道那送信负伤之人往十三阿哥府去了,便也同九阿哥一般,将那人当成是四阿哥或者是十三阿哥的人。这有人敢在白日里设伏杀人,这哪里会是寻常势力,他又没有犯病,岂会主动招惹这些个麻烦。
  四阿哥知道,现在已经晚了,若是再不能全力遏制,怕是越发危急,实在不是与九阿哥他们算账的时候。他看了眼十阿哥,道:“十弟,你方才也听见了,这内城的时疫再不遏制,怕是你我都要跟着百姓陪葬!不过是门禁半个月,外城那边都是这样处理的,明天开始其他人家也是如此。圣驾不在京里,我们这些做儿子的理应为皇阿玛分忧,若是让十弟觉得委屈,那哥哥在这里向你赔罪!”
  十阿哥青着脸道:“四哥这是要圈定我了?”
  三阿哥插话道:“十弟,你得顾全大局啊!多少双眼睛巴巴的看着,若是今儿我们纵了你,明儿查到其他王府贝子府的,还有什么底气要求人家!”
  十阿哥咬着牙还要发作,又是两骑疾驰而来,是这两日回来传旨的御前一等侍卫隆科多与尹德。尹德是遏必隆的四子,十阿哥的舅父,因他与隆科多两个只听说是在十阿哥府中发现时疫病患,也都是胆战心惊。
  十阿哥生母去的早,对母族几个舅舅都很亲近,恭声道:“舅舅!”
  尹德点头回礼,随后又同隆科多一道给在场的几个阿哥见礼。因两人都是皇后的兄弟,算是众位阿哥的舅父辈,大家都是很是客气。
  昨天的死亡人数,使得这两个也惊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尹德对十阿哥道:“十爷,三爷、四爷安排得很是妥当。即便万岁爷在京,怕也是这般处理!”
  “若是真是时疫,那我还在里头等死不成?”十阿哥恼怒道。
  “皇阿哥将这次遏制时疫之事交给三哥与我,我们怎么让你有个闪失,今晚太医院便会过来人,他们那里有专门的防时疫的法子!饮食等物,可传出单子,由外头的人负责采买,不过是半个月时日,转眼就过去了!”四阿哥耐心的交代着。
  十阿哥环视众人一眼,道:“进去就进去,圈就圈,有能耐你们圈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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