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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42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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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心里明白不明白?”
  博尔济吉特氏身子一僵,低下头轻轻拭泪,而后满脸愤懑:“瞧爷这话说的,我竟是这歹毒的,多大的胆子敢害爷的子嗣?虽说弘参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却也是我的儿子,往后大了孝敬的也是我,我有什么理由害他!”说到这里,越发觉得委屈,拧眉道:“想必我是碍了谁的眼,这样的污水都能往我身上泼,今儿是鼓捣爷来轮我耳光,明儿怕是就要怂恿爷来杀我了!这日子还叫人怎么过?我这就收拾东西,回草原去,让我阿玛晓得他闺女吃了多少苦头;还要去见皇阿玛,求他老人家给我做主……”
  十阿哥只觉得被嚷得脑仁儿疼,使劲一拍桌子,怒喝道:“闭嘴!”
  因使得力气太大,震得桌子上的茶碗一倾,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博尔济吉特氏虽然骄横惯了,但是也晓得自己爷这两个月身子不好,脾气有些暴躁,况且今儿又给她来了这一巴掌,平日两口子都是鲜少红脸的。因此,便也老实听话,不再吭声,只含着泪看十阿哥。
  十阿哥猛的站起身来,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最后到博尔济吉特氏面前站住,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道:“诺敏,不管你瞧弘参的额娘有多不顺眼,都别牵扯到弘参身上。爷就这两个儿子,弘暄是嫡长,庶出就这一个,往后……”说到这里,顿了顿:“往后你们两个就别再闹腾了,外头的事爷都够心烦的,还要让爷操心你们不成?”
  十阿哥原本就不胖,这几个月又清减不少,眼睛洼陷进去,里头满是红红的血丝,想是近些日子休息不好的缘故。
  博尔济吉特氏与他向来恩爱,如今满是不忍,不停的点头:“爷不必操心家里,只要弘参的额娘安分,我自离她远远的!”
  话音未落,就听小胜子在门外回道:“爷,十六爷并郡主额驸曹颙来了,在前厅奉茶,要见爷呢!”
  十阿哥闻言皱眉,喃喃自语:“小十六来了,他不是随扈,怎么回来了?还有曹家那小子,哼,哼,他倒是胆子不小!”来不及细想,便对博尔济吉特氏吩咐道:“天转凉了,弘暄这边也要照顾仔细,万不可轻心。若是奴才们有偷懒耍滑的,就同今儿早上的呼和一般,打死了算,看哪个还敢怠慢!”
  这话音中带着浓浓的杀气,听得博尔济吉特氏心里一激灵,却仍是笑着应下,又上前帮十阿哥整理整理前襟,扣好了马甲上的纽扣,然后扶着门框,目送他随着小胜子离开。
  直到十阿哥望不到了,博尔济吉特氏方咬了咬嘴唇,脸上尽是怨毒。方才十阿哥提到的呼和,是她的奶兄,随着她从草原陪嫁过来的,在府里向来说得上话。
  因看着博尔济吉特氏面子,十阿哥平日待呼和也很是器重。前儿请太医路上耽搁,事情落到呼和头上,十阿哥今儿查出来,直接叫人杖毙。
  直到人死透了,十阿哥方叫人请了博尔济吉特氏来瞧。满府上下,谁不晓得呼和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心腹?这棒子虽没落到自己个儿身上,但到底是失了脸面,博尔济吉特氏哪里肯罢休,还要吵闹,就有了方才那一巴掌。
  淳王府,前院,客厅。
  十六阿哥一边端着茶碗,一边打量着四周,最后叹了口气,对曹颙道:“真是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轮到我开府,想是这一两年没指望。毕竟十二哥、十三哥是今年方开府的,十四哥比我大七岁,这还在阿哥所熬呢!”
  “急什么?你才多大?若是这么早出来,就是姨娘那边也是不放心的!”曹颙说道。
  十六阿哥点了点头:“我额娘也是,哥哥同我都多大了,每每见到却尽是嘱咐,生怕我们有不懂事的地方。连带着你,她也没少操心,总是问了又问!”说着,听到屋子外的脚步声,立时收声,对曹颙小声吩咐道:“十哥脾气躁,若是一会子说话难听,你也要忍着!”
  曹颙见他满眼关切,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十阿哥进来,十六阿哥与曹颙都起身请安。看到十六阿哥,他还勉强给了点笑脸;见到曹颙时,他却恨不得两眼要冒出火来,冷笑道:“好啊!还敢登堂入室,怎么着,是来瞧爷到底死没死?”
  第184章 皇子
  什刹海南岸,敦郡王府,前厅。
  “好啊!还敢登堂入室,怎么着,是来瞧爷到底死没死?”十阿哥瞪着站在十六阿哥下首的曹颙,冷笑道。
  曹颙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上次见十阿哥还是在六月间,人不壮却是精精神神透着骨子狠劲儿,眼下见他憔悴至此,曹颙想着魏白下的那药,不由对这个素日看着很是生猛的“草包老十”不禁生出几分同情来。这二十七八的男人,有了这般难言之隐,想来这几个月“调理”得也不容易。
  十六阿哥见这十阿哥果然进来就冲曹颙发火,忙岔开话题,笑着说:“好哥哥,这一别三四个月,真是让弟弟挂念着。这不,今儿我特意的带了鹿脯与鹿筋来,虽然知道哥哥这边不缺这个,总是点心意不是!”
  十阿哥虽然与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抱成一团,却也不是和旁人没了联络。不只是政治上的需要,这几个人对那几个年少的阿哥拉拢为多,还因为和十五阿哥相比,十六阿哥活份儿的多,也颇投十阿哥的脾气,因此十阿哥待他也有着几分亲近。如今十六阿哥的嫡福晋指了郭洛罗家人,八爷党的几个虽没将他全然视为自己人,却也不算外道。
  十阿哥本碍着诸多关系,眼下见十六阿哥满脸赔笑,也不好不给面子。当下他狠狠的横了曹颙一眼,然后才对十六阿哥道:“坐下说话,你不是应在皇阿玛身边吗,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十六阿哥见十阿哥要晾曹颙,怕他尴尬,笑嘻嘻的拉了下曹颙:“十哥叫咱们坐呢!”
  曹颙顺势坐了,十阿哥脸沉了下来,拧着眉毛瞪着眼,立时就要发作,十六阿哥心里有数,先一步笑着说:“十哥,今儿除了来看望哥哥,还有句话要提醒哥哥?”
  十阿哥听了,不禁失笑:“呦,小十六,可见是长大了,这都知道提醒哥哥了!说说,我这里洗耳恭听!”说着,他往曹颙那边瞧了瞧,望向十六阿哥的眼神有些疑惑。言下之意既然有话说,怎么还带了外人来。
  十六阿哥看出他的意思,便回道:“若是其他的事,我便一个人过来了,因这其中与曹颙也有些干系,我图省事便带他一起过来!”
  十阿哥见十六阿哥说得郑重,不由也重视起来,皱眉道:“到底怎么着?别和哥哥兜圈子,有话说干脆些!”
  十六阿哥往客厅门外望了望,确定再没有其他人,方低声问道:“十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十阿哥听了一脸的不自在,两眼顿时瞪得溜圆,半响没吭声,自打知道自己的病症不对后,他就将识得的人寻思个遍,因没头没尾的,又不好大张旗鼓,至今仍是混沌着,故此对这些个话十分上心,听了十六阿哥的话,又不禁走神,自己思量起来。
  曹颙不知道十六阿哥怎么突然提了这个,暗暗心惊,因他知道“内情”,多少有些心虚,虽然面色平静如昔,但是心里也有些忐忑。
  十六阿哥一直注意着十阿哥的神情,见他这般,知道自己随口蒙着了,暗暗松了口气。
  十阿哥省过神来,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十六阿哥沉声道:“十六弟此话何意?”他刚刚反应过来,这十六阿哥可是刚从草原回来,京中的事怕不会知道那么多,这平白无故的说了这些,必是有些个别的缘由,十阿哥皱眉猜测道:“难道是有人在皇阿玛面前给我上眼药?”
  十六阿哥一脸的为难:“十哥,别的弟弟也不好多说!只是顺承郡王上了请罪的折子,因……唔……像提了……受人蒙蔽什么的,还有……”说到这里,却有些吞吞吐吐。
  十阿哥脸色铁青,强忍着怒气道:“还有什么?”
  十六阿哥瞧瞧他的脸色,小声道:“还有十哥府上暴毙的人数,委实多了些……有流言说这时疫十哥这边早就知道的,却不肯好好防疫,任由他们出入,使得内城……”
  “放他娘的狗屁!”十阿哥气得再也听不进去,伸着手指了指曹颙,喝道:“曹颙,你同小十六说清楚,那日你发现不对直接带步军衙门的人过来围了爷这府,爷可是没让你围不成?”
  曹颙忙起身,答道:“十爷,我早对十六爷说了,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前后两月,涉及不少府宅,若不是十爷为了民生社稷配合在前,这时疫也不会这般容易遏制,这京城百姓,说起来还应感十爷一份大恩!”
  十阿哥虽先前对曹颙很是不满,也有迁怒的成分,眼下听了这般盛誉,受用是受用,却也多少有些个不好意思,于是摆了摆手道:“甭扯这些没用的,爷那几个月就养着来着,没那厚脸皮去贪功,该是爷的错爷认,别人想要算计爷,爷也不是那性子好的!”
  十六阿哥要的就是这效果,心下一笑,脸上仍是凝重,这该说得都说了,他便不肯再留,只说还没去十三府请安,怕明天再去哥哥挑理。
  十阿哥虽然有心逼问到底是谁在热河兴风作浪,但是十六阿哥哪里肯说这些?他只嬉皮笑脸的客套了两句,便告辞离开。
  曹颙跟着十六阿哥打敦王府出来,对他真是打心眼里佩服。这孩子,人精似的,怎么会在历史上留下个老糊涂的印象?随后立时明白,能够平安度过康熙末年夺嫡,在雍正、乾隆两朝都受到荣宠,怕就是因这份“糊涂”。
  十六阿哥还怕曹颙不明白方才做那出戏的意思,笑着说:“咱们这也算是‘祸水东引’了,可也是没法子的事!十哥这脾气,咱们要是直接请罪,说当时鲁莽啊、着急啊,不管什么理由,也别指望他晓得轻重缓急。在他眼中,那是伤了颜面的事,哪管你这个那个的?只要这般,另立个靶子给他,转移他对你的怒气,也给他给台阶下,这方妥当!”说话间,神情有些得意。
  曹颙骑在马上,笑着看了十六阿哥一眼:“有点这个意思,只是我正琢磨,这顺承郡王哪里得罪了你不成?”
  十六阿哥一愣,随即笑道:“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原没有适当的人选帮你分怨,刚好想起他来!他也忒势利了些。七月间去热河,瞧着十五哥、我、十七弟没什么根基,言语间就有几分怠慢。我还好说,哪里会同计较这些个?倒是十七弟有些恼。我这里顺便稍带上他布穆巴,至于是福是祸,布穆巴就得自己祈福了,十哥的主心骨是八哥、九哥,那两位可不是吃素的!”说到这里,不禁坏笑起来。
  曹颙不知是该佩服,还是感叹,自己活了两辈子,身边还倚仗着庄先生,算计起人来,都未必会这般不着痕迹,十六阿哥,这才十六岁……
  在十三府的十六阿哥,与在敦郡王府的模样截然不同,又恢复往日的嬉笑懒散,见到十三阿哥,便嚷嚷着要喝好酒。
  因去敦郡王府,十六阿哥便已经先打发人过来说了,要来给哥哥请安,顺带着蹭顿晚饭,十三阿哥这边早叫人准备齐当了。
  早些年十六阿哥还小,十三阿哥同他并不算特别亲近,后来这两年因曹颙的关系,同十六阿哥往来比先前密切许多。况且这两年,十三阿哥历经沉浮,也算是见识到什么是“世态炎凉”,十六阿哥能不带功利的亲近于他,着实让他感到欣慰,自然对十六阿哥也好起来。
  诚亲王府,书房。
  三阿哥屏气凝神,挥笔书案上写了几个大字,而后将笔放下,自己横竖看了看,并不是很满意,摇了摇头,换了张纸拿镇纸压好,落笔前好好的寻思了一番。
  在诸位皇子中,三阿哥没有太子的高贵出身、没有大阿哥的勇武、没有四阿哥的实干、没有八阿哥的好口碑、没有十三、十四阿哥那般受康熙宠爱。他能够倚仗的,引以为豪的,就是学术上的成就。他的几何是康熙亲授,另外,对律法、历法也颇有小成。
  在康熙四十年起,三阿哥拨银钱支持门客陈梦雷纂类书,历时五年,成书《古今图书集成》,在士林中获得美誉。
  原本,三阿哥是不太热心皇储的,毕竟太子名分早定;再说,即便储位不稳,还有大阿哥这个长子在前,哪里是他能够对抗的?
  随着大阿哥母族明珠府的衰落,索额图家族势力的烟消云散,三阿哥也不禁动心了。都是龙子,除了嫡出的太子外,众位兄弟谁又比谁强去?
  真应了那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老话,八阿哥异军突起,与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扭成一股劲,势力急速膨胀。不过几年功夫,就同大阿哥、太子隐隐成三足鼎立之势。三阿哥这排名不上不下的皇子,再次被世人疏忽。
  好不容易熬到一废太子,圈了大阿哥;随后的举荐太子风波,让八阿哥又失了圣心。虽然眼下太子复立,但是明眼人都知晓,不过是傀儡罢了,再废是早晚之事。
  除去大阿哥与太子后,就算三阿哥年长了,他既是心中暗喜,也是战战兢兢。幸好因喜好书法,每日里写上两幅字,也能够使得他的心气更平和些。
  三阿哥晃了晃手腕,终觉得力道不足,摇了摇头,心里又思量起来,这皇阿玛让老四去热河,让自己留京,这是重视自己,还是重视老四?
  关于这个问题,最近一月,他每日都要思量两回,想到或是重视自己,便有些欣欣然;想到或是重视老四,也会狐疑不已。
  他正困于这个问题之中,就听门口小太监道:“爷,孟管事求见,说是有事情要向爷禀告!”
  “嗯!叫他进来!”三阿哥道。
  小太监应声下去,少一时,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进来,给三阿哥打了个千:“奴才给爷请安!”
  他是王府的包衣,三阿哥素日最为器重的,近期奉命带人盯着敦郡王府那边。
  顺承郡王之事,三阿哥始终觉得不对劲,首要怀疑得当然就是九阿哥与十阿哥两个。只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原由,三阿哥不死心,仍是叫人盯着这两处。
  九阿哥那边倒没什么异常,十阿哥这边却怎么都不对劲。自打六月中,这太医就没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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