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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46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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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畅春园外,陆经远阴沉着脸,嘴里嘟囔着:“黄口小儿,黄口小儿,国之佞臣!”
  过来侍候他上车的老管家不晓得老爷为何恼,小心翼翼的使人将马车架过来,扶着陆经远上车。
  陆经远上了马车,听着外边有人喊“东亭”,冷哼了几声,阖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不远处,曹寅站在那里,李煦与孙文成两个,面带笑意,道喜不已。
  曹寅苦笑道:“他当不起如此重任,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喜事?”
  孙文成只当他是谦逊,说道:“表兄说这些作甚?孚若虽不过弱冠之年,但是当差也好几年了,借此机会重返京城,对往后的前程也好。”
  李煦亦笑道:“孙大人说得正是,东亭,咱们在外边熬了一辈子,现下他们这些表兄弟都回到京中,也算是了结大家的一桩心事。”
  李煦长子娶的就是孙家女儿,三家算是彼此有亲,在江南时便熟识的。
  虽然曹颙被太仆寺的属官绊在园子里,并不在跟前,但是李煦与孙文成两个仍要曹寅请客吃酒。
  曹寅虽是没心情,但是难得三人今日都有空,便也不扫兴,点头应下。
  三人中,孙文成稍稍年轻些,并没有乘车,而是骑马来的。曹寅与李煦都上了马车,三人带着随行家奴,一道返城。
  西城,曹府,兰院。
  初瑜换了外出的装扮,将五儿送到婆婆这里来。
  这些东西本来往那边王府送过一份,在前几日往淳郡王府时带去了。因前日弘昕阿哥来取山东带来的小物什,看着很是喜欢的模样,初瑜昨日便叫人又准备了一份送到淳郡王府。这其中,也有打探弘曙、弘倬兄弟消息的用意。
  毕竟先前弘曙让初瑜帮着往王府那边扯了谎,当晚来接弘昕时他们两个又没进府,初瑜自然就有些个放心不下。
  没想到,次日却得了淳王福晋患病的消息。
  初瑜不晓得兄弟两个到底闹成什么样。既担心淳王福晋,也放心不下生母纳喇氏。因此,她便跟婆婆说了,今日回王府一趟。
  因去探病,无法照顾五儿,初瑜便把五儿送到李氏这边。
  李氏不免叮嘱几句,又让紫晶将府里收着的两株老参取了,叫初瑜给淳王福晋那边送去。虽然王府那边不缺这个,但毕竟是份心意。
  初瑜仔细听了,低声应着,而后哄了五儿在这边,自己带着喜云、喜彩几个回淳王府去。
  昨晚初瑜已经使人对王府那边说过,却不是弘曙来接,而是王府长吏带人来接。
  初瑜问过,晓得弘曙被王爷下令留在书房“读书”,晓得弟弟这是挨家法了,却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
  虽说出嫁从夫。这些娘家的事本不是出嫁的女儿能操心的,但毕竟是她的骨肉至亲,她怎么不惦记?
  待初瑜进了淳王府二门,纳喇氏已经带着人迎了上来。
  初瑜见母亲神色还好,隐隐的带着笑意,心下松了口气。看来弘曙的“祸”闯得不大,否则照纳喇氏的性子,早就哭红了眼。
  纳喇氏拉了女儿的手,略带嗔怪道:“这才几日,怎么又想着回来?到底有婆婆在身边呢,也没有老往娘家跑的道理!”
  初瑜说道:“听说福晋病了,女儿不放心,回来看看。额娘,福晋她……”
  纳喇氏闻言,微微皱了眉,对初瑜道:“福晋是昨天吹了风了,有些头疼,弘曙媳妇在那边侍药。等她回来,你再往那边去吧!”
  初瑜应了,随着纳喇氏先往纳喇氏的院子来。
  等进了屋子,将丫鬟婆子都打发下去,纳喇氏再也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嘴巴轻笑起来,说道:“初瑜,你没瞧见,前儿晚上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好悬没背过气去!”
  “额娘,弘曙他到底是怎么想法子的?怎么会气着福晋?”初瑜很是不解。
  纳喇氏听了,脸色露出丝嘲讽来,说道:“还不都是她那好外甥女闹的,想往弘曙身边塞人,往后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张罗这些个?”
  初瑜听得糊涂,却也隐隐明白与巧芙她们姊妹有关系,问道:“额娘,是表妹他们……”
  纳喇氏笑道:“不用再叫表妹了,往后就可改口了!堂堂的国公夫人、将军夫人不做,死皮赖脸的留在咱们府里,给你弟弟做个妾,看她这个做姨母的怎么跟金家两口子交代。”
  初瑜想到刚进门四个月的弟媳妇博尔济吉特氏,不晓得额娘为何会高兴,上次不是还说弘曙要等一年后才纳妾么,这怎么又提前了?
  纳喇氏见初瑜困惑,笑着说:“不是给弘曙做妾,给弘曙做妾,不是合了她的心意!是给弘倬做妾,要不她怎么能气得脸都绿了?不是内务府那边办得,连正经侧室都算不上,想要给名分,且苦熬呢!”
  初瑜很是意外,不晓得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变故。巧芙看着有十六、七,比弘倬大两三岁,先前又给博尔济吉特氏敬过茶,怎么会又跟弘倬凑到一块?
  纳喇氏笑着说:“弘曙不愿意与弟弟生嫌隙呢,不晓得怎么闹了这么一出,安排巧芙过去,同弘倬在一道了。”
  难道一家人过日子,就不能消消停停的?如今,母亲这边虽然得意,但是嫡母那边想来是不好过的。现下生病还好说,等病好了谁知道会不会越发记恨。仇怨越积越多,其中的过节便更不易化解。
  不知为何,初瑜突然想起巧芙来。虽然母亲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但是经过这些反复后,兄弟两个是能和好如初,巧芙呢?
  初瑜没有再接母亲的话茬,而是说想要去瞧瞧巧芙。
  纳喇氏的脸色露出丝厌恶来,道:“去瞧她做什么?但凡是守规矩的,也不会闹出这个幺蛾子来!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自作自受。”
  “额娘,那弘倬他们什么时候办事。日子定了没有?待回头女儿准备份贺礼过来!”初瑜说道。
  纳喇氏挑了挑嘴角,笑道:“怎么也得等她病好了,怕是她也不敢拖,要不等外甥女顶着大肚子开脸,她少不得又要病了!”
  初瑜心里叹了口气,拉着纳喇氏的手,劝道:“额娘,不是女儿偏帮福晋说话,毕竟都是一家人,往后还要在一个府里生活。您同福晋争了大半辈子,两人都不痛快,何不各退一步?就是阿玛与弟弟们,想来也是愿意家人和乐的!”
  纳喇氏的脸渐渐止了笑,看着初瑜,半晌没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纳喇氏才幽幽的道:“她带了你十来年,又是真待你好,你心疼她也在情理之中。”说着,眼泪已经出来了,恨恨的说道:“额娘是那多事的么?自打她进门起,额娘处处恭敬着,不曾有半点失礼的地方。可是因她没儿子,千方百计的想要将额娘踩到脚底下才罢休。这两年又笼着巴尔达氏,想要夺了世子之位。若是额娘退一步,让她得逞了,那你的几个兄弟怎么办?难道就将王府留给弘景,做个闲散宗室,搬出王府去?”
  初瑜没有再说话,母女两个沉默了半晌。
  等博尔济吉特氏回来,初瑜问了几句淳王福晋的病情,便起身往那边院子去了。纳喇氏原本想跟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止步。
  淳王福晋带着抹额,歪在炕上,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头还行,见初瑜进来,脸上流出一丝笑意,道:“怎么又惊动了你?已经是出门子的格格了,不带这样任性的!”
  这话说得与纳喇氏大同小异,里面都是关切与呵护。
  初瑜不禁红了眼圈,上前坐在炕边,道:“额娘也要宽心些,先调理好身子才是。”
  淳王福晋伸出手来,摸了摸初瑜的脸:“额娘的小妮子长大了,也成了宝宝娘,当年你到额娘跟前时,比天佑大不了不少。这一晃,这些年过去了,额娘老了!”
  初瑜忙摇头道:“瞧额娘说的,额娘没见老,看着还年轻呢!”
  淳王福晋笑着说道:“竟说孩子话,额娘都当外婆了,还不老?”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额娘现下也糊涂了,真不晓得,你同五格格哪个才是额娘亲生的。额娘躺了两日,她就同二格格来瞧过一遭,应付个过场便走了!”
  “额娘,五妹妹自幼不是爱说话的,您别多想。”初瑜宽慰道。
  淳王福晋摇摇头,道:“她心里埋怨额娘呢,闲额娘多事,留下巧芙、巧蓉两个使她丢了脸……”
  在初瑜回到王府探望几位福晋时,曹颙已经开始他的“委署太仆寺卿”的差事了。
  他请唐执玉往城里去,先行检查西华门那边的辇辂、属车;自己同伊都立,带着几个太仆寺的属官,往南苑马场去了。
  虽然已是正午时分,众人皆饥肠辘辘,但是毕竟差事要紧,这离大典又没几日,不好耽搁,吃饭的事便没人提起。
  畅春园在京城北面,南苑马场在丰台大营附近,两下里相隔将近五十里。众人顺着官道,沿着外城,快马加鞭,用了一个半时辰到达南苑。
  马场这边的总管带着人迎上来,大家都晓得这两日会有新上司,但是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官员。不过瞧着他穿着一品服饰,大家都不敢怠慢,很是恭敬的将这边象马训练的情形说了,请大人前去验收。
  按照规矩,在这种大典之前,皇帝辇辂、属车所需的象马都要提前百日开始训练。这次亦是,打正月初七开始,至今已经将近百日。
  众人往马场里去,走了不一会儿,便听到象鸣声。曹颙顺着声音望去,好家伙,在马场东南角,一片被木栏圈起的空地上,十多头大象在训象人的指令下,走来走去。
  第305章 志向
  南苑马场,除了大象,还有马匹与骆驼。见过了驯象人对大象的操演后,曹颙又跟着众人去看了骆驼与马匹的训练情况。
  骆驼有些喀尔喀蒙古进贡的,每年来这么一次,八匹白马与一匹白骆驼,合成“九白之贡”,表示对朝廷的臣服之心。
  还有些从口外太仆寺马场选来的,也多以白色为主。
  御马这块,则是分了几片,按马的颜色不同,圈在相应的地界。
  不过,这些马只有白色、红色、黄色三种,不见黑色与青色的。按照满人的传统,认为黑马与青马主“凶”,只能用于征战,不宜皇家御用。
  所有的马都是成年马,没有马驹与老弱病马。曹颙问过伊都立,方晓得这边的马场只是驯马的地方,太仆寺下属的两翼马场都在察哈尔。
  太仆寺左翼牧场,位于张家口外哈喇尼敦井,方圆六百里;右翼牧场位于齐齐尔罕河,方圆四百里。如今,两翼牧场共牧养着一百六十群骡马,约三万两千余匹,骟马三十二群,五千余匹。
  这边虽然驯养着十多头大象,近千余匹骏马,但三月十八大典上用到的只有两头大象与二十匹马。三月十七日,圣驾将从畅春园回宫,所需的銮驾御马已经在畅春园处,并不需另行选出。
  经过这几个时辰,曹颙对太仆寺卿的职责算是弄明白些。说白了就是皇家的“马倌”,平日里管理牧场,皇帝出行时配合銮仪卫,提供相应的大象与马匹。
  虽然马场的气味不好,但是看着这些打着响鼻,趾高气扬的马匹,曹颙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却好了不少。
  这边等着主官来做主的,也无非是选定哪个大象,哪个马之类的。曹颙是外行,不愿指手画脚,对于属下选定的马匹大象,多点头允了。
  不过,曹颙想到大典不容有失,若是有什么“惊象”、“惊马”这样“意外”发生,自己少不得要担干系。他心下便有些顾虑,便低声问伊都立道:“大典时,人多声杂,若是有惊马之患,该如何应对?”
  伊都立笑道:“大人放心,这些象马都是去势的,性子温顺。平日里训练,也多用金锣鸣之,这块儿绝不会有失。”
  曹颙点点头,见天色不早,便了结这边的差事,返回城里。
  待进了城,已经是黄昏时分。
  与众属官分开后,曹颙同伊都立两个并肩而行。曹颙带着歉意道:“伊大人,想不到王爷会举荐晚辈,这……实在是对不住了!”
  伊都立笑着摇头,说道:“小曹说这个做什么?这个官缺,我原本就没指望。不过是家人想不开,四处寻门路罢了。如今倒是运气的很,要不然明安那个酒囊饭袋来做了我的上司,可不是让人呕死。”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瞧我,今非昔比,怎么能还这般称呼,往后还是要叫‘大人’才对。”
  曹颙忙道:“切莫如此,伊大人到底是小子长辈,叫名字即可。”
  伊都立摆摆手,笑道:“公是公,私是私。人前自是称‘大人’才对,人后我也不跟你客气,就叫你‘孚若’。私下里你若是跟我摆大人的谱,到时我少不得要端出长辈的架子来教训你!”
  说完这些,伊都立收了笑,仔细的交代了些太仆寺卿需要留心注意的几个地方,口气中颇有关切教导之意。
  曹颙晓得他是担心自己冒进,怕别人暗中使绊子,心下甚是感激。
  到了前门地界,曹颙勒了缰绳,对伊都立道:“大人,小子做东,请大人吃酒!”
  伊都立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裳,笑着对曹颙道:“咱们在马圈了呆了小半天,这满身的味儿实在难闻。看你是个洁净的,指定也受不得这个。往后咱们同衙门当差,多得是吃酒的日子,不差这一顿。再说,你散了朝,就被拉过来,想来曹大人那边也惦记,还是早点家去。”
  曹颙应了,两人别过。伊都立住在鼓楼大街那边,继续往北;曹颙则左转,返回曹府。
  曹府门口,停着曹寅的马车,曹元带着小厮扶着醉醺醺的曹寅下车。
  曹颙见了,赶紧下马,上前搭了把手。
  曹寅半眯着眼,见是儿子回来,点点头,阖了眼睛,没有说话。
  曹颙闻见他满身酒气,颇为意外,低声问一旁的曹元道:“老爷这是同谁吃酒去?怎么醉成这样儿?”
  曹元低声道:“是同李家舅老爷与孙家大老爷吃了,两位同老爷一道进京,因大爷当差的事,扯了老爷去吃酒道喜。”
  说话间,到了二门,曹寅叫曹元下去了,自己个儿搀扶着父亲进去,只听曹寅喃喃道:“颙儿……你心里……前程……想过封阁拜相么……”
  曹颙听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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