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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35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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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在骨子里习惯了将经商当成“贱业”,世间男人。习文学武是出息,要是涉足商业则是自降身份。
  因这个缘故,合适的经商人实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韩江氏同郑沃雪两个,虽说年龄不大,也有不足之处,但是同其他人比起来,水平已经算是高出太多。
  十六阿哥见曹颙笑而不答,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摇了摇,道:“听说那稻香村的女掌柜颇有姿色,要不然也不会引得揆惠色迷心窍,累得他老子丢了性命。说说,怎么勾搭上的?不会是南边时的小情人儿吧?我可是听你提过一遭,朋友的外甥女,江宁故人。”
  说到最后,十六阿哥挑了挑眉毛,笑得甚是暧昧。
  听十六阿哥说起前面的话,曹颙的心不由沉了下去,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有些担心。
  在这个推崇“礼教”到极至到朝代,在如今这“贞洁牌坊”遍地都是时,对于女子来说,“美名远扬”,绝非福气。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管男人做了什么,最后来背负骂名的永远是弱女子。
  就算韩江氏身后靠着曹家与淳王府势力,又有揆惠的前车之鉴在,暂时没有人敢打主意。但是,有的时候,言语也能伤人杀人。
  换作有些女子,许是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商贾之家出来的女子,不是养在内宅的大姑娘、小媳妇,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
  既是出来做掌柜,抛头露面是难免的。
  韩江氏有着商家女子的狡黠,也有着南方女子的婉约,说话行事极为守礼,半点差池也不错。
  揆惠之事,韩江氏本是无辜受累,要是再因此背负污名,那曹颙怕是要愧疚了。
  这边还没担心完,十六阿哥“拍啦拍啦”的将下半截话说出来,曹颙嘴里的茶还没咽下,好悬没有呛到。
  他“咳”了两声,忙放下茶盏,拍了拍胸口。
  “哈哈,这是心虚?”十六阿哥难得见曹颙失态,取笑道。
  曹颙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身子不好,没有十六爷的好‘福气’、好‘精力’,能坐享齐人之福。如今到了兵部,两眼一抹黑,忙这个还顾不及,可没有功夫扯别的。”
  十六阿哥虽是为妻妾和美得意,但是他是懒人,平素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主儿。
  虽说年纪轻,看着还很精干,没有要发福的迹象,但是十六阿哥要应付一干妻妾,有的时候体力也是不足。不晓得听谁撺掇的,他开始淘换一些药。
  是药三分毒,何况纵欲过度本就伤人,用药只会火上浇油。
  曹颙晓得后,仔细劝了他两遭,他嘴上答应,却是到底收不住。直到后来小病了一场,才算是长了记性……
  从十三阿哥府出来,夕阳西下,曹颙带着几分酒意,骑马回府。
  这进了四月,已经立夏,但是同往年不同,凉爽得很,丝毫不觉燥热。
  曹颙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这些日子虽说没什么下雨,但是天气晴好的时候甚少。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灰蒙蒙的。
  山西、甘肃的雪下到三月,南边的雨水却是照往年凶猛,这入夏前便有堤坝被水流冲垮。
  曹颙的脑子有些混乱,“大灾之年”么?他心中叹了口气,实在想骂自己两句。
  这是不是没有性命之忧,他就有些小尾巴翘翘了?竟是有些心怀世人的感觉,心肠变得越发柔软。
  别人不晓得这个全国上下吏治腐败到什么地步,曹颙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这各地的粮仓,是朝廷预备赈济或者平抑地方粮价用的。但是,除了江南几处常用的粮仓外,其他省份的基本都是空仓。
  山东烧锅之所以那般繁荣,那般成规模,用得就是官仓的粮食。
  少一时,到了胡同口,曹颙正好遇到打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曹硕。
  这早已过了学堂下学的点儿,曹颙看了曹硕一眼,还以为他是留在学堂那边用功,道:“听你二哥说,你常读书到后半夜,到底身子要紧,别太吃力,慢慢学着就好,也没有人逼着你考功名,身体别熬坏了。”
  曹硕如今在八旗官学学满文,学得甚有劲头。
  他平素话不多,但是毕竟十六、七的年纪,也有几分好强之心。既是八股文做的不行,这满文是死记硬背的,他自是想要学好。
  早年在江宁私塾,曹硕也学了些满文,不过是略知一二。
  虽说晓得靠着大伯与堂兄,学个几年满文,进六部当个笔帖式不是难事,但是曹硕想要自己尽些心力。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就算比不得弟弟们,曹硕也想自己能有用些。
  见堂兄误解,曹硕原想要解释,话到嘴边,想到自己学问不成,家务还一团遭,他实没有脸说出来,便低头不语。
  自己岂止是“无德”?
  身为人子,累及亲长操心,是为不孝;身为兄长,不能以为作则,为弟弟们树立榜样,是为不义;身为人夫,不能照顾妻子周全,累得受失子之痛,是为不仁。
  不孝不义不仁之人,就是他曹硕!
  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个儿,心里也瞧不起自己了。
  曹颙吹了会儿风,有了些醉意,没有察觉出曹硕的异样,道:“你还小呢,就算学满三年,也不过将将二十,不用着急。”
  “大哥,我……是不是特没出息……”曹硕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声来。
  曹颙听出他话中的沮丧之意,勒了马缰,转头望去。
  曹硕耷拉个脑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是他抓了马缰的手在微微颤抖,看着甚是可怜。
  “同窗功课都很出色,让你觉得有压力了?”曹颙思量了一下,开口道:“别跟别人比,只跟自己个儿比。昨儿不会的功课,今儿你会了,这就是进步。学习功课也是跟着心情走,有个时候学起来轻松,有个时候学不进去。别有负担,一点点进步,每天都进步,比别人迈一大步要远。”
  曹硕听了,想要点头。
  点到一半,他却停了下,抬起来头来,低声问道:“要是……要是我学错了,又该如何……”
  曹颙见他神态认真,也凝神仔细思量,而后方道:“学错不怕,就怕不晓得自己错,听不得外人劝,一条道走到黑。那样的话,费时费力不说,这错误的学识就根深蒂固的刻在你心上,往后你看错的就是对的。晓得自己个儿学错了,便先停了来,琢磨琢磨自己因何错了,怎么学错的。想明白了,下次你才不再会犯这个毛病。”
  曹硕听得懵懵懂懂,也不晓得明白没有。
  曹颙说完,看了曹硕两眼,心里不禁纳罕。
  这孩子说的不像是功课啊?莫不是被同窗带着,吃喝嫖赌去了?是现在就问,还是等过两天曹颂休沐,同曹颂说一声,让他好好打听打听学堂那边?
  曹颙正犹豫着,就听到马蹄声响,转过身来,就见两匹快马从身边疾驰而过。马上人影影绰绰,看着是侍卫服色。
  这里离曹府不过几十米,那两匹马到曹府门口便停了。
  来人翻身下来,扬声道“和硕额驸、兵部郎中曹颙何在?”
  里面听到动静,管家曹忠已经带着人出来,见是两位侍卫爷,忙躬身见过。
  听说是找自家大爷的,老管家刚想说还没回来,刚巧曹颙他们兄弟两个也到了。
  两个侍卫,虽说不熟,但曹颙都见过,是乾清宫御前当差的。
  这个时辰找自己,曹颙心中奇怪,下马问道:“两位大人……寻曹某何事?”
  两人见曹颙回来,直接面南背北站了,其中一个人扬声道:“万岁爷口谕,宣和硕额驸、兵部郎中曹颙即刻进宫见驾……”
  第541章 “战火”(下)
  乾清宫里,东暖阁。
  曹颙奉命见驾,已经跪了一刻钟,还没有听到康熙叫起。他低着头,心里惊疑不已,脑子里将自己个儿近日的言行都过了一遭。
  直到再三确认并没有什么小辫子使人抓的,曹颙心里才算是踏实些。他的心里,想起一句话:“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康乾年间的名臣张廷玉现下尚未崭露头角,年过不惑,入仕十多年,不过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
  他的品级虽说不高,却是能常在南书房伴驾的。能留在翰林院里的,都是科班出身的才子,学问自是不必说。
  同别人相比,张廷玉出身相府,行为恭谨,自是得康熙青睐。
  曹颙前些年做侍卫时,曾特意留意过这个名字。不过因当年张廷玉丁忧,曹颙并未得见。
  待他起复时,曹颙已经去户部当差了。
  这两年曹颙倒是遇到过张廷玉几次,虽说他带着几分儒雅,看着并没有与常人不同。
  张廷玉待曹颙虽不算热络,但是也不算冷淡。偶尔遇到时,也能说上两句,话里话外却是不离“茶”字。他有个雅好,那就是嗜茶如命。
  所谓翰林,不过是皇帝身边的秘书罢了,或是起草文书,或是讲读经史等。
  在皇帝身边久,容易得皇帝器重,因此翰林升官比外头容易些。不过,因身份所限,皇帝对汉人始终有提防之心,想要熬出头来,也不甚容易。
  想到张廷玉,曹颙不禁有些羡慕。
  做半辈子文书工作,埋首案牍,就能熬出封阁拜相。自己这也京里京外的折腾好几年了,虽说没有什么成就,但是也算是尽心尽力。
  兢兢业业,熬心熬肝的,还有应付各方倾轧,要是赶上皇帝抽风,被莫名传过来跪上一刻钟也是有的。
  “伴君如伴虎”,半点不假。
  曹颙心中苦笑,这是有人在康熙面前给自己上眼药了,可是御史弹劾?
  之前,他已经风闻有御史要弹劾,罪名是“懒惰昏庸,辜负圣恩”,说的还是太仆寺牧场马匹倒毙之事。
  不过是求名罢了,背后有人想要试试被降级的曹颙是否失了圣心。
  曹颙自认无愧,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年虽说遇到些波折,但是因康熙另眼相待,他仕途上也算是平步青云。
  不知不觉,曹颙对康熙的畏惧之心减了不少,觉得他会护着自己。
  想到这里,曹颙不由警醒,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太平日子过了两年,心里竟狂妄起来,委实不该。到底是做了大半辈子帝王,太会拉拢人心。
  就连曹颙这活了两辈子的人,在康熙一次次温煦关切中,也像被温水煮着的青蛙一般,失了警觉。
  “你可晓得错了?”康熙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
  虽说康熙的语气听着不善,但是曹颙却松了口气。
  是“错”不是“罪”,“错”的话,不过是训斥;“罪”的话,就要问责。
  不过,曹颙也是没头没脑,不晓得康熙说的是什么。
  御史弹劾的不是牧场之事么?天地良心啊,那个是天灾,岂是自己能掌控的?
  曹颙心里喊“冤”,面上却只能恭敬着,掂量着说辞。
  没法子,既然炕上那位“金口玉牙”的说他“错了”,那他只能应承着。
  稍作思量后,曹颙道:“回万岁爷的话,臣晓得错了。若是早想到雨雪之患,使牧场那边早做预备,也能少冻毙些牲口。”
  曹颙原是寻思要不要加两句请罚的话,不过想到牧场那边的奖罚制度,便又收口了。那边的惩戒,可是要动鞭刑的。
  这太仆寺两翼牧场牲畜有数万,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损耗了三成。就算是意思一下,这怕是也要几十鞭子。
  他没有受虐的倾向,这话到嘴边便止住,打算先听听康熙的意思再说。
  康熙没有立时说话,而是从炕上起身,在地上徘徊了会儿,最后在曹颙的面前站定,道:“口齿清晰,说话还算利索,看来是酒醒了。起来吧,朕有话问你。”
  曹颙只是喝酒上头,看着醉意多些,这晓得康熙传召,他的醉意便已经烟消云散。
  他心中腹诽着,应声起来,神色讪讪的,偷偷看了眼康熙。
  康熙的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疲惫,眉头皱得紧紧的,没有丁点儿笑意。
  曹颙见了,心下一禀,这是又有什么坏消息?
  这日食月食,山洪毁坝都赶到一堆儿,已经引得流言蜚语;要是再添些其他的,还不晓得人心会如何浮动。
  “听说近日去口外蒙古收毡子与羊皮的人不少,你当晓得缘故吧?”康熙沉声问道。
  竟是问起这个,曹颙俯身回道:“回万岁爷的话,这个臣知晓一二。”
  “知晓一二?不是你给出的主意么?”康熙走到炕边坐了,皱眉道:“朕已经问过雅尔江阿,你虽没有参合这个,却也脱不了干系。行了,别低头杵着了,给朕讲讲蒙古那边情形,积雪真有三尺?给他搬个座儿。”
  后边一句,是吩咐门口侍立魏珠儿的。
  “嗻!”魏珠儿躬身应了,搬了个圆凳,摆在曹颙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这其中却是有对曹颙的保全之心,曹颙虽说醒酒了,但是身上还带着酒气,要是距离近了,熏到了康熙,也是大不敬的罪过。
  御前当差的太监、宫女也好,侍卫也好,饮食上都有禁忌,为的就是身上不带异味儿。
  曹颙回头见了,晓得魏珠儿的好意,心里暗暗感激。
  康熙却是觉得有些远了,吩咐道:“搬到前边来!”说着,指了指左手侧两步远的地方。
  按照规矩,曹颙又谢过恩典,才侧身做了半拉屁股。
  既是康熙要问,曹颙自是原原本本的将自己两月前的蒙古见闻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被阻断在张家口的商贾,到马腿的积雪,风雪中的迷途,断了生计的蒙古牧民,牧场中冻饿死的牲口……
  讲到最后,曹颙的心情不禁沉重起来。
  对崔飞说起毡子与羊皮的收购利润丰厚,通过他将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权贵耳中,是曹颙唯一能想到的帮着那些牧民的法子。
  如今,虽说也算是达成目的,京城这边往口外收皮货与毡子的商人去了不少,但是他们是为了赚银钱去的,那些淳朴牧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在经过这番变卖后,那些牧民就算是能熬过今年,日子也不好过。
  在生存受到危及时,别的也暂且顾不上。能做的,就是祈祷今年冬天的雪势小些,让牧民们缓口气。
  康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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