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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69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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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曹颙不说话,曹颂越发没底,低着头,道:“要不然让静惠往几位阿哥府上走动走动?”
  静惠母族是大族,有很多长辈或者平辈姊妹嫁入宗亲皇室,所以擦曹颂才这般说。
  “不必。”曹颙听了,丝毫没有犹豫,立时摆了摆手,道:“别说弟妹身子不便,就是她身子好着,也无需抛头露面。曹家男人尚在,哪里用得上妇孺为家族挡风遮雨?”
  曹颂也晓得失言,讪讪道:“那咱们家就干等着么?”
  曹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弟,越是瞅着动荡之时,越要稳住心气儿。现下,有父亲与我在,你还有人可问,总有一日,需要你自己个儿拿主意。有八个字儿,你要牢记,以后再遇到这种需要你费心决断时,你就将这八个字儿翻出来,念叨两遍。”
  “八个字儿?”曹颂抓了抓后脑勺道:“弟弟打小就比不得哥哥聪明,哪里比不得哥哥有主意?别说是八个字儿,就是告知弟弟八十个,八百个字,弟弟也不能立时变成聪明人。”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曹颙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掷地有声:“你才多大,往后的路还长着。但凡遇到你为难,又关系到家族与你自身的安危与荣耀时,你就记得这一条。”
  曹颂认真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使劲点了点头,脸上添了几分坚定道:“弟弟记下了。弟弟愚钝,不能成为哥哥助力,已经羞惭万分;自会小心谨慎,不敢胡为,累哥哥操心……”
  皇城,延禧宫。
  宜妃坐在软榻上,手边一个镶嵌了七色宝石的首饰盒子。她笑着打开,看到里面摆放的物件,脸上笑容更胜,说道:“打哪寻来的?去年内务府采购的伽楠香才二十斤,太后那边又添了新朝珠,剩下的,后宫有头脸的,也不过是一个扇坠,或是一件扁方。还是皇上晓得我喜欢这个,才赏了我一对手珠。虽也是蜜结,颜色还不如这个润,味儿也不如这个香。”
  “晓得额娘喜欢这个,儿子专程使人到广州寻洋人买的,买了十斤,除了五斤寻人做了这些小物件,还有五斤料,儿子没有动,随额娘心意。”九阿哥笑着说道。
  宜妃横了他一眼,道:“这得多少银钱?晓得你阔绰,也不当这么花。额娘在宫里,又不少这些?听说你又开了洋货铺子,也收敛收敛,别整日里就想着这个,还是将皇上的差事做好,还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九阿哥挑了挑眉,道:“额娘少不少是额娘的,儿子孝顺的是儿子的。儿子不是有出息的,这些年也没少劳烦额娘操心,不让儿子尽尽心,儿子怕是要寝食难安。”
  宜妃仔细打量了九阿哥几眼,皱眉道:“你的失眠之症好些没有,看这脸色儿,怎能不让额娘操心?”
  九阿哥垂下眼,笑着说道:“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早好了,额娘还提?都是宁寿宫守孝守的,一熬一整日,烟熏火燎,有几个脸色儿好?”
  知子莫若母,宜妃晓得儿子不愿提这个,心里叹了口气,挥挥手将门口侍立的几个宫女打发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宜妃稍加思量,道:“最近外头不对,你愿意同十四阿哥亲近也好,翻脸也好,都随你心意,不必为了他委屈了自己个儿。但是储位废立,是龙之逆鳞,碰不得的。你只需看热闹就好,不许跟着掺合。”
  “额娘真是,儿子只爱银钱,才不会闲的,为别人做马前卒。”九阿哥慢悠悠的说道。
  宜妃瞪了他一眼,道:“你若是能同你五哥那般安分,额娘也不会头发白了一半。这些年任由你胡闹,念及额娘的面子,皇上没有深责于你,你也知道好歹些。”
  “额娘就放心吧,儿子不是傻子,有热闹不看,非趟这浑水?”九阿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倒是汤泉那边,四妃皇阿玛一位没带,只让王嫔在身边侍候,妥当不妥当?”
  宜妃笑了笑,道:“皇上英明呢,用咱们操心?说得好听是嫔,正经封位不过是个小贵人。就算十六阿哥再受宠,出身一条,已经比不得你。要是皇上,想起来封府,十六阿哥顶天是个贝子。要是……以后再封,没了皇子的身份,封国公也是不无可能。”
  九阿哥提及此事,并不是担心十六阿哥的分封,而是想问问母亲那边的确切消息。不过见母亲误会,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阿哥所,弘皙住处。
  看着手中的半张纸,弘皙瞪大了眼睛,脸色骇得煞白,手不禁微微发抖,咬牙道:“快去备马,我要去汤泉见皇玛法!”
  地上跪着一人,侍卫装扮,并没有立时起身,抬头道:“爷,除了让奴才给爷送信,先生还让奴才转告爷,已经迟了一步,爷要三思而后行。要不然,落到皇上眼中,爷就脱不得干系。”
  弘皙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拳头攥得生疼,长长的吁了口气,道:“是了,这是他们给爷下的套,都是狼子野心,没个好东西。难道就束手待毙不成?你出宫告诉先生,爷要见他,让他尽快安排!”
  那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弘皙身子像是抽干了力气,软软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是无尽的愤恨。
  这些日子,京城异动,他都看在眼中,还等着看热闹。这年老的狮子也是狮子,对于龙椅上的皇玛法,他的敬畏之心,可是丝毫不减。
  没想到,这一出“立储”大戏,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弘皙只觉得后背发凉,脸上因痛苦与恐惧而扭曲……
  正月二十一,京城的六部九卿都前往汤泉。
  不是礼部选定的小朝日,曹颙这个四品司官也就凑不上这个热闹。他虽然表现的如往常一样,但是坐在书案后,心思也飞到汤泉。
  他也意外,原还以为又是一出“请立”闹剧,没想到有人费心筹谋,将二阿哥牵扯进来。
  昨日,有翰林院检讨朱天保往汤泉行宫,亲自递了奏请复立二阿哥为皇太子的折子,引得康熙震怒,亲自到行宫正门问诘。
  今日一早,几位满汉大学士,连着六部九卿的堂官,齐赴汤泉。风雨欲来,人心不稳。
  法不责众,康熙再恼怒,也无法追究这些朝廷大员的责任,要不然朝堂就要空了。那个翰林,肯定不能幸免。帝王之怒,怕是不是一死能解恨,抄家灭族,就在眼前。
  是书生意气,还是受了别人糊弄,成为出头鸟?
  曹颙凝神,思量这件事的得利者。
  是三阿哥按捺不住,想要从康熙那边得个准信儿?他去年被连番打击,已经开始夹着尾巴做人,能有这般魄力?还是十四阿哥,想要“名正言顺”插手西北军务?还是四阿哥……不会是四阿哥,这般激进之事儿,不符合四阿哥平素韬光养晦的作风。
  只觉得一片雾茫茫,晓得有人在推波助澜,又看不清那人的面貌,这使得曹颙心里没底。
  十五阿哥?九阿哥?
  好像人人都有嫌疑,又好像人人都冤枉,类似的情景,有点熟悉。
  曹颙摸了摸下巴,从案头拿起一件公文,从头到尾认真看过,而后盖了公章印鉴。
  他原以为十六阿哥会来,没想到十六阿哥却沉得住气,并没有露面。
  直到落衙,都没有汤泉行宫的消息传来,反而关于朱天保的消息越来越多。
  听说他昨日出德胜门时,乌鸦云集,挡在他的马前,阻他前行;小厮跪地拉他马缰,请他调头,他丝毫不为所动,驱散了鸦群,继续前行。
  听说昨日行宫正门口,皇上亲至,御口问责,朱天保捧了顶戴,跪地应答,开始还朗朗有声,丝毫没有惧色,最后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请死罪。
  回到府中,曹颙终于跟曹寅问出心中疑惑了半日的问题:“父亲,就算是贵为和硕亲王,一品大学士,也不敢在皇上面前直陈此事,这朱天保不是傻子,难道不晓得是死路一条么?明知是求死,还能如此做,没听说他家同二阿哥有什么恩仇,何以至此?”
  曹寅的脸上,却露出几分敬佩之色,叹道:“实没想到,他们父子能做到这个的步。虽是死无葬身之地,其忠义之心,却是可敬可叹!”
  曹颙听了迷糊,皱眉道:“难道不是受了别人蛊惑,算计二阿哥?”
  曹寅摇了摇头,道:“朱都纳虽不是太子党,年轻时却受过索额图的恩惠。这番用意,是算计二阿哥不假,并不是为了害二阿哥,而是未来保全二阿哥。”
  朱都纳是朱天保之父,时任兵部侍郎。
  曹颙想到一事儿,问道:“父亲,可是同二阿哥最近一段日子的病有关?”
  二阿哥虽被圈,但是身份特殊,一举一动也都为外界所闻。曹颙听说过,也没太在意,因为冬春换季,就是容易生病的时节。
  “不是病,是毒……”曹寅说道……
  第782章 撼天(下)
  “毒?”曹颙闻言,震惊不已。
  二阿哥被圈了数年,还有人将动这个心思,曹颙意外得紧。
  “父亲,是哪位下的?皇上那边,为何不见追究?”曹颙皱眉道。虎毒不食子,康熙自己没有处置二阿哥,定不会允许别人来动二阿哥,这关系帝王的无上威严。
  “太后新丧,龙体欠安,人心思动,怎么追究?咸安宫的太监宫女,全部换了一遍。”曹寅说道。
  曹颙没有说话,这些人既没有交付内务府慎刑司,也没有交付刑部,竟然像是蒸发了一般。
  在帝王眼中,人命同蝼蚁有何区别?
  汤泉行宫外,放眼一看,都是车驾。
  几位大学士,嵩祝六十二岁,马齐六十六,剩下李光地、萧永藻、王掞都是古稀之年,走起路来,自然颤颤悠悠。
  六部九卿的这些堂官,则是走在阁臣之后。
  来的时候各怀肚肠,这面君过后,大家才觉得像是一出急速落幕的闹剧。
  对于大学士会同九卿等具名上奏的请立皇太子之事,康熙的反应出乎众人意料。他既没有准奏,也没有驳回,而是以“天无二日,民无二王”之名,命群臣查核历朝历代会典,重新拟定皇太子礼仪。
  这理由也是名正言顺,毕竟群臣想的是立储,而不是想要拥立皇子上位,取而代之。
  马齐走在最后,低着头心里叹了口气。
  他原不想来,后来听说几位阁臣都出面了,不好太显眼,只能跟着前来。不过,他已经提前将详情写了条陈,叫人送往御前。
  康熙能须臾之间,有了对策,也有马齐的功劳。
  马齐看着李光地的背影,不明白这个“不倒翁”为何趟这个浑水。这次“请立太子”,要不是有人打着李光地的名号,也不会引得众人响应。
  是老糊涂了?还是越活越没出息,开始贪恋富贵,想要提前给子孙安排好前程?
  李光地直着腰板,迈着方步,昏花的老眼,望向不远处的天空。路边的树上,有飞鸟惊起,飞向远处,消失在天际……
  汤泉,行宫中。
  康熙坐在炕上,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不晓得是气的,还是刚才在行宫门口吹了风。在阁臣与京堂都出宫后,他亲自到宫门口问诘朱都纳。
  虽说这事儿触了他逆鳞,但是还好株连不广,除了朱家父子与朱家几位女婿,就是两个八旗都统。
  要是有亲王贝勒牵扯其中,康熙处置起来,则要顾忌许多。
  地上,跪着内阁学士张廷玉,手中拿了个奏折,清声诵读。
  待他读完,康熙点点头,道:“知道了。”
  张廷玉犹豫了一下,拿起面前摆放的朱砂御笔,在折子后挥笔写上这几个字,而后又拿起一个折子诵读。
  康熙眼睛似阖未阖,听完第二个折子后,却是没有回音。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有听到康熙口谕,张廷玉悄悄得抬起头来。
  看着一动不动的帝王,张廷玉只觉得怪异无比,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
  屋子里,除了康熙与张廷玉君臣,只留了魏珠一人侍立。
  见张廷玉抬头,魏珠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少一时,屋子里响起细细的鼾声,张廷玉心里松了口气。看到眼前君王脸色晦暗,死气沉沉,他心里也怕。
  今日群臣具折,就提到一条,皇上休养时,可以由太子辅佐政务。如今几位大学士,皇上一个不留,只留他一个学士在御前,这也引得不少人侧目。
  张廷玉心中不禁苦笑,难道他们还怕自己个儿架空皇上不成?他们将皇上当成了什么?就算是过了花甲之年,身体久病,帝王仍是帝王。
  魏珠见康熙睡得沉了,才蹑手蹑脚的从旁边抱了件皮毛大氅,轻轻的给康熙披上。
  康熙没有叫起,也没有叫“跪安”,张廷玉只能继续跪着。魏珠扫了他一眼,看出他跪的费力气,从炕边拿了个小杌子,轻轻的送到张廷玉左手边。虽不能起身,在皇上没醒前,累了有个支持也好。
  张廷玉拱了拱手,露出几分感激之色……
  听过父亲说起宫中秘辛,曹颙心里感慨不已。就算他早知道二阿哥那边有人谋害,也不会将朱家父子二人的行为,想成是“忠义”。
  是不是他心里太阴暗了,习惯了恶意去揣测人心,反而不如这几百年前的古人,保留一份赤子之心?
  就算朱家父子情愿“赴死”,这背后也少不得推波助澜之辈。
  如此一来,不知能不能如朱家父子的心愿,将二阿哥的身份辩个分明。若是彻底于储位无缘,是不是也不用当个活靶子,引得别人算计?
  这天下说容易的是死,说难的也是死。
  就在大家都以为朱家父子的行状,会引得天子震怒,殃及亲族之时,满九卿这边已经遵照康熙旨意,将朱氏父子与相关人等议罪。
  按照满九卿会议,原兵部侍郎朱都纳冒昧妄奏,应凌迟处死,其子朱天保立斩,二幼子立绞,家产籍没入官。其他涉案人等,或绞或流或拘禁。
  朱都纳的两个幼子,最小的才七岁,曹颙真佩服满九卿,为了迎合帝王心思,用这离谱的罪名,连黄口稚子都不放过。在他们眼中,若是能用一姓一家平息帝王怒火,让立储之事平稳进行,当是划得来的。
  不过,曹颙也觉得庆幸,幸好父亲近些年来想开了,没有这些“忠义”的心思,否则身为儿子,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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