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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19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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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外头穿得颜色、样式还算相近,这贴身的亵裤,却是同恒生常穿的截然不同。这是上等的纺绸料子,颜色淡青。恒生早上穿出去的亵裤,是细棉布的,浅灰色。
  曹府虽是富贵之家,但是子弟供养并不奢华。
  天佑、恒生他们除了外出的大衣服,贴身的亵衣亵裤与家常衣服,多用细棉布。
  若是在外头淘气,脏了衣服,换了其他人的衣服还说得过去,为何这里头的小衣也换了……小榭俯身给恒生掖着被角,心中惊疑不定,不知该不该开口相询。
  恒生却是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抓住小榭的胳膊,低声道:“姐姐别走,我怕……”说话间,已经是带了颤音。
  小榭服侍他这许多年,这场景还是头一回见。
  这个小主子向来是小老虎似的,活蹦乱跳,如此孱弱的模样,倒是少见。
  小榭轻轻的拍了怕恒生的手,道:“二爷让奴婢值夜,也得容奴婢先去取铺盖。”
  恒生点点头,睁着眼睛,只盯着小榭,不肯移开眼。
  帐子后门,连着个小帐,是乐冬与小榭的住处。
  小榭摸下腋下别着的金三件,用其中的金签子挑了挑灯花,让帐子中亮堂些,才去后帐抱了铺盖过来。
  恒生见她要打地铺,坐起身来,道:“地上凉,怎么能铺地上?”
  曹府待下人向来优容,不管是早年的葵院,还是后来的松院,即便有丫鬟值夜,也都有竹榻,没有席地的规矩。
  现下出门在外,却没有那么便宜。
  那地上不让铺,主子床上打死小榭也不会铺,最后褥子就铺在恒生床下的踏脚处,一尺多宽,半尺高的木板上。小榭年岁不大,身量不足,倒是刚好躺得下。
  恒生翻来覆去的,后半夜才睡着。
  小榭虽早已眼皮子打架,但是瞧着主子情况有些不对劲,就强忍了困意,一直没有睡。
  直到床上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小榭才松了口气。她披着衣裳,站在床边半天,眼睛适应了黑暗,隐隐约约的看到些轮廓。
  她将恒生露在被子外的手脚,轻拿轻放,都归置到被子中。
  瞧着再无其他不妥了,小榭才打着哈欠,回了自己被窝。
  迷迷糊糊中,小榭还没睡着,就被一阵哭叫声惊醒。
  “不要吃我,呜呜……不要吃我……父亲救命……”是恒生的哭声,声音带着几分尖锐,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叫人揪心。
  小榭忙披了衣服起身,先点着灯,而后转身到床边低声唤道:“二爷梦魇了,快醒醒。”
  恒生却像听不见似的,仍是挥着小胳膊哭闹,嘴里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不要吃我”,“父亲救命”什么的。
  小榭见状,心里越发担心,坐在床边,拉出恒生的胳膊,道:“二爷,二爷,没事了,快醒醒!”
  如此一来,连前帐安置下的曹颙也被吵醒了,披着衣服过来探看。
  听恒生哭得可怜,曹颙内疚不已,后悔自己太粗心。
  小小孩子,经历这生死之变,指定是留下心理阴影了。自己白日里再忙,也当多陪陪儿子,让小家伙去了胆怯才好。
  转过隔断,就看到不卑不亢的小榭正拿干毛巾擦拭恒生的额头。
  恒生已经醒了,只是神情木木的,看不出是悲是喜。
  见曹颙进来,恒生眼神渐渐清明,忙要下床来给曹颙见礼。
  曹颙扶着他的肩膀道:“还是好好躺着,不要怕,都过去了。”
  因为恒生方才出汗的缘故,小榭已经抱了副新铺盖过来,将床上的被褥都换下。
  这一番折腾下来,曹颙与恒生父子两个都有些睡不着,就闲话几句。直到东方破晓,两人乏了,才沉沉睡去……
  同恒生相比,这一夜弘历是睡得舒坦。
  黑熊来扑,亲身经历时觉得害怕;但是弘历晓得,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熊,也不是虎豹,而是掩藏在面具下的人心。
  入睡之前,他将今日发生的各种场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自己并无不当之处,就安心睡下。
  次日一早,弘历洗漱完毕,就见康熙使小太监过来传他。
  他顾不得用早饭,空着肚子就往御帐去。
  康熙传他,就是为了同他一块用早膳。
  膳桌已经摆上,除了康熙,还坐着一个宫妃,就是负责教养弘历的和妃。
  弘历见状,给祖父请安后,又给何和妃娘娘单独请了个大安。
  和妃扶起他,道:“好孩子,快起来,不过两日没见你,怎么瞧着清减了。”
  弘历偷偷的望了望康熙,一时之间,不晓得祖父是什么用意。
  弘历在观察康熙,康熙也在观察弘历。
  今早传他来,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康熙第一次正式觉得这个孩子靠谱。
  康熙让弘历落座,弘历就挑个与和妃对角的位置坐下。
  三人默默的用了早膳。
  康熙稍后还要召见臣子,便让和妃带弘历下去。
  和妃看着面色平静的弘历,笑着说道:“我那儿得了好茶,要不要陪我去喝一杯?”
  眼前这个人,既是弘历的庶祖母,又是他的养母,他那里有不依从的。
  和妃心中,还想着昨晚康熙所说的:“弘历之命真是贵重,将来福报必在我之上。”
  比帝王之命还贵重的命格,那是什么?
  和妃向来淡漠无争,眼下到了权利接替之时,她也不得不筹划一二。
  只是要做的从容,要是过火了,剩下的是怨恨,而不是人情。
  康熙的日子,开始难过起来,就像要印证今年是康熙“恶年”似的,接二连三的事端,不大不小,但是凑到一块儿,却是让康熙难受……
  第960章 口风
  到了围猎结束,大宴来朝的蒙古王公时。康熙已经卧病,鲜少在人前露面。营地中,风声就有些不对,但是没有人敢揭开来说,所有的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窥探着。
  随扈皇子阿哥众多,连着数日宴饮,加上朝廷的例行赏赐,使得这些蒙古王公满载而去。
  看着蒙古各部行营拔营后,十六阿哥低声咒骂两声,问曹颙道:“要到什么时候朝廷才能不用再饲养这些塞外狼群?”
  曹颙晓得,十六阿哥这是犯小心眼,心疼内库那一百多万两银子了。
  行围虽有练兵之实,但是名义上还是天子狩猎,康熙爱惜名声,这相关支出,多出自内库。
  偏生这几年进项少,开支多,又什么修园子,铺路什么啊,银子跟流水似的往外花,十六阿哥子自然要跳脚。
  曹颙没有接十六阿哥的话,朝廷固然防范蒙古人,但若是蒙古人没了,怕是他们也不得安心。
  如今国家人口数千万,满人不到百分之一。对于庞大的汉人人口数,满清朝廷始终存了畏惧之心。
  他们极力推崇礼教孔道,就为了让百姓更加顺从,为了更好的统治这个国家。他们却忘了,在他们想要更好的统治奴役汉人时,他们也渐渐被同化。
  蒙古人始终不安生,时不时的来场小动乱,这也引得朝廷一致对外,转移了视线。要是四海升平,还不知道会生什么事端,说不定朝廷就要将重点放到内部。
  十六阿哥不过是抱怨一句,该忙还要去忙。
  今日蒙古行营移营,明日圣驾就要启程回热河。
  曹颙反而清闲下来,公文三日一阅,今日正得闲。
  他同十六阿哥别过,漫步往自己帐子去,走到一半,就遇到独行的十三阿哥。
  “十三爷!”曹颙趋行几步,近前道。
  十三阿哥穿着行服,笑吟吟的看着曹颙道:“现下得空不?明儿就拔营了,去跑一圈马?”
  前几日,每日都有骑马摔跤比赛,蒙古兵丁对战满洲八旗。十三阿哥身份尊贵,又过了少年热血的年纪,同其他皇子阿哥一样,端坐于高台。
  他心里,可是憋得慌?
  看着十三阿哥不经意流露出的希翼,曹颙将婉拒的话又咽了下去,点了点头,道:“好,那臣现下去换衣取马,稍后再同十三爷汇合。”
  十三阿哥应了,两人约好了汇合地点,各自去准备。
  曹颙回了帐子,换下身上的补服,也穿着行卦,牵着自己的枣红马,叫了几个随从,到了两人约定之地。
  两人虽都随扈御前,但是反而没有说话的机会。
  十三阿哥早年被厌弃,就是因交游广泛,涉及太子废立之事。这一下子,就沉寂了十几年,早已磨平了十三阿哥的锐气。
  因这个缘故,十三阿哥如今行事,不能说战战兢兢,也是中规中矩,不敢有半点差池。
  在人前,别说是曹颙,就是四阿哥,十三阿哥也鲜少主动招呼。
  这样的十三阿哥说起跑马,许是有三分兴致,另外七分便有不同的意思。
  少一时,十三阿哥在侍卫的簇拥下到了。
  出了营的,转过东边小丘,就是一块辽阔的操场。
  晚秋时节,格外晴朗,瓦蓝瓦蓝的天空,连天地草原,远处有河流蜿蜒。这朗阔的景致,看得人心里也豁达几分。
  十三阿哥让侍卫们与曹家的随从留守,指了指远处的河流,对曹颙道:“就是那河边,看谁先到!”
  “好!”曹颙翻身上马,等十三阿哥一声令下,就舞动马缰,冲了出去。
  因为草原上视野辽阔,那条河流看着不远,但是一阵疾驰下来,也足有十来里的距离。
  等到曹颙带着喘息,在河边勒马叫停时,就见远处那留守众人都成了小黑点。
  曹颙输了,不是他骑术差,或者故意让十三阿哥,而是十三阿哥得了匹好马。御苑中精挑细选的马,又值壮年,速度不错。
  十三阿哥翻身下马,任由马匹去吃草喝水。
  他长吁了口气,脸上已经没有早时的笑模样,眉头成了一个“川”字。
  “曹颙,皇阿玛身体怕是不大好。”十三阿哥揉了揉眉心,直言道。
  曹颙闻言,心里跟着一颤。
  看来,营地中,并不如表现出的那般太平。康熙健康与否,多少人关注,但是谁也不敢明着露出点什么,就是十六阿哥所知,也是有限。
  十三阿哥对曹颙说这一句,固然是显示两人亲近,却也将曹颙拉下水。
  即便两世为人,曹颙也从不敢小瞧这些皇子皇孙的智慧。
  要是为求谨慎,曹颙就当摆出义正言辞的模样,劝诫说:“十三爷,还请慎言。”
  不过,如此一来,就得罪了十三阿哥。
  曹颙不知十三阿哥此举是试探,还是旁的,听完后不管心里想什么,眼神已经直了。
  十三阿哥只当吓到了他,道:“只是猜测,没事就好。”
  曹颙收敛自己的怔色,乖巧的跟着十三阿哥旁边。
  十三阿哥侧过头,叹息一声,道:“我实是要憋疯了,偏生这些要命的东西,还不能不晓得。”
  曹颙听得云里梦里,想不通十三阿哥的意思。
  “曹颙,我晓得不该说这些,只是我怕了。十五年前的事太过惨烈,我怕重蹈覆辙。”十三阿哥沉声道:“你看事向来准,爷想同你讨个主意”
  见十三阿哥如此小心翼翼,曹颙一时之间,倒是不知当说什么。
  在他以往的认知中,十三阿哥一直是依附四阿哥的角色。如今夺嫡硝烟尽显,十三阿哥不是正当理所当然的暗中支持四阿哥么?
  没想到,事到如今,十三阿哥就说跟人牵扯到旁的,还包括抉择什么的。
  “若是束手旁观,我怕他怨我。”十三阿哥沉声着道:“要是我帮了,下半辈子就要遭报应。一个不忠不孝的帽子,就要扣到死。”
  十三阿哥没有点名是谁,但是他口气看,没有旁人,就是他最敬仰信赖的兄长四阿哥。
  其中辛酸,让人不忍言。
  到底有何隐情,为何闹到这个的步,曹颙也不清楚,也不愿太参合。
  “十三爷,诸事随心吧。”曹颙开口问道。
  自打弘历拦熊,也算是将四阿哥父子推倒风口浪尖。如今四阿哥表现得再淡定,旁人也不能再无视这个实权皇子亲王。
  十三阿哥拍拍衣襟上的灰尘,优雅起身,道:“曹颙,爷都不镇定了,你还是这副不怕雷劈的模样,什么时候能看你急一把?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小时候的乖巧。”
  他似惆怅,又似叹惋,终于不再是十三阿哥府中被腿疾缠身无害的十三爷。
  说起曹家过去的往事,十三阿哥是晓得的。
  他压低了音量,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道:“曹公当年在京的人手,在我手中。皇阿玛许是恨我,见不得我这不忠不孝的儿子有个好下场。”
  曹颙这次,是真的惊住了。
  父亲进京后,差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松,曹颙是晓得的。
  曹颙虽晓得,虽没有同父亲正经问过此事,但是也受惠,得过几次不为常人道的秘密消息。只是没想到,在曹寅病故后,康熙会让十三阿哥负责那一摊事务。说起来,当时十三阿哥还没有重新站在人前。
  这本不是能见光的职业,半点后路也不留,最让人忌讳。曹寅是臣,康熙是君,两人身份高低立现,自不会有旁的。十三阿哥现下是皇子,握着这只秘密武器,并不是幸事。
  十三阿哥与曹颙没有多待,两人说完几句闲话,就骑马回营地。
  曹颙看着十三阿哥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看着自己尊敬的人,明着算计自己,这味道有点苦涩。
  不管是十三阿哥为了四阿哥拉人,还是十三阿哥为了自己拉拢曹颙,他都成功了。
  夺嫡大戏,终于要落下帷幕。
  曹颙有些庆幸,幸好是这个时候知晓这个秘密,不会陷进去多少。
  次日,圣驾从围场拔营,五日后回到热河。
  不知是为了平复流言,还是真好了,康熙连着几日召见臣子,并无什么不适之处。一时之间,关于皇帝“病危”的流言渐渐散去。
  曹颙也忙,这眼看就要年底,多少事情等着他。
  等到曹颙忙过一阵,才听说年羹尧又打御前官司了。这回他弹劾的是甘肃巡抚,内容是关于今年庄稼收成好坏的。巡抚上报朝廷的是五、六分熟,年羹尧报的是好年景。
  上回官司没结清,这会又是战鼓声起,年羹尧已经横扫西北,再无匹敌的对手。
  曹颙连佩服都不佩服了,甘愿给帝王做刀之人,就要保持头脑清醒,防着伤了自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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