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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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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四阿哥低头拭了泪,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恢复平常之色,眼底现出几分怒火。他不能将怒气撒在生母身上,还撒不到旁人身上吗?
  他明明下旨,太后“凤体不适”,永和宫内外现下以侍疾为主,不得随意打扰,谁敢无视他的命令,过来生事?
  待看到来人时,他却是一愣。
  来人看着三十来岁的模样,眉眼修长,嘴角含情,一身缟素,平添了几分妩媚。
  来人看来也没想到四阿哥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露出几分惶恐与手足无措来。
  要是换做其他人,愣了这会儿都不上前见礼,怕是四阿哥早就恼了;可是,现下四阿哥却没有恼的意思,反而生出几分怜惜。
  这定是被旁人算计了,要不然也不会冒自己的忌讳,过来永和宫。
  “和母妃可是有事?”四阿哥依用了旧日称呼。
  来人正是大行皇帝这几年最宠爱的妃子和妃,弘历进宫后,就养在她身边,她对于弘历与四阿哥也始终保持友善。
  “是御膳房首领太监禀到贵妃娘娘处,说是太后这几日饮食不调,贵妃娘娘不放心,便使妾身来劝慰一二。”和妃轻声说道。
  因四阿哥没有登基,潜邸女眷尚未进宫,这六宫事务仍由大行皇帝妃嫔打理。
  荣、惠二妃年迈,早已不理事多年;德妃成了太后,“静心养病”;宜妃则是前几日在梓宫前失了规矩,存了心病,这几日也养病不出。
  如此一来,这宫务又交回到佟贵妃手中。
  佟贵妃享了半辈子清福,哪里是管事的料?
  实是没法子,她就拉着了和妃与密嫔两个协办。和妃与密嫔都是稳重人,如此一来,总算没出什么纰漏。
  没想到,不过太平几日,就有人不安分。和妃自是看透这点,才说了前因后果,又扯了贵妃做大旗。
  她以为四阿哥既是孝懿皇后养子,对隆科多又器重有加,那对佟贵妃定也另眼相待。却不知,这后宫诸妃中,四阿哥最厌的就是佟贵妃。
  这佟贵妃是孝懿皇后亲妹,比四阿哥只大十岁。
  在她选秀前,孝懿皇后常接这个妹妹进宫,四阿哥称之为“姨”,也曾打心里亲近。
  孝懿皇后薨前,佟贵妃已经进宫为庶妃。
  皇后久病,晓得自己要不行了,最不放心的自然就是养子四阿哥。她曾在病榻前,拉着小妹的手,请她以后看顾四阿哥。
  佟贵妃信誓旦旦的应下,等孝懿皇后薨后,却是因忌惮德妃,对四阿哥避而远之。连带着,连佟氏家族对四阿哥都疏远了许多。
  四阿哥由人人羡慕的贵妃养子,成了生母不亲,养母家族拒之门外的可怜皇子。其中苦楚,只有他自己个儿晓得。
  即便后来,他开府后重修了与佟家的关系,与贵妃姨母也始终亲近不起来。
  现下听和妃说这些,四阿哥丝毫没有顾念佟贵妃的意思,反而觉得和妃天性纯良,可怜可敬。
  “太后饮食不调,是怎么回事,您仔细说说?”四阿哥说道。
  他虽没有登基,但是宫里上下早已改了口。
  和妃不过奉命而来,具体详情,又哪里说得出来。
  见四阿哥郑重,她也不敢随口糊弄,正犹豫着该如何措辞。
  四阿哥见她沉吟不语,还以为其中有不可言说之事,不由皱眉,扫了她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一眼,道:“外面风大,还请和母妃入殿堂说话。”
  说话间,他指了指西配殿……
  第998章 宫辛(下)
  永和宫的西配殿,原住着一个贵人。
  大行皇帝驾崩后,德妃“子以母贵”成了太后,短短几日,这永和宫的待遇已经大不一样。
  因嗣皇与几位总理大臣早晚出入永和宫,这边随宫居中的几个贵人与常在也都迁往其他宫暂住。左右等到新皇登基后,她们都会随着太后,移居慈宁宫。
  四阿哥每次过来请安,德妃都避而不见,这西配殿就成了四阿哥偶尔小坐之地。
  在这里召见德妃身边的内侍、太医,过问德妃起居,他也算是尽人子之责。
  和妃听了四阿哥话,心里越发忐忑。看着四阿哥黑着脸的样子,实是怕人。
  对于四阿哥与德妃母子不协之事,和妃早有耳闻。
  今日奉贵妃之命,过来探视,她也是避开早晚四阿哥来请安的时辰。还以为没事,没想到这样倒霉,碰了个正着。
  虽是忐忑,她也没胆子,在这个时候说个“不”来,还是应了一声,带着宫人。随着四阿哥进了西配殿。
  她没有阿哥傍身,后半辈子只能在宫里养老,还要看新皇的脸色吃饭;加上在大行皇帝驾崩之前这几年,颇为受宠,树敌不少,其中就包括当权的德宜二妃。所以,她是万万不敢得罪四阿哥。
  见她如此恭顺,四阿哥原本晦暗的心情微微好了少许。
  不过是对答几句,拢共就半盏茶的功夫,和妃额头就出了一层细汗。
  四阿哥一句都没有问到太后,而是问佟贵妃与宜妃两宫的情形,对于贵妃宫问的是佟家的动静,何人何时进宫请安什么的;对于宜妃,则是就“养病”之事,多问了两句。
  和妃协办宫务,对两宫动态自是知晓。
  她的忐忑,已化作满心恐惧。
  新皇这是要做什么?
  佟贵妃家背后有个一门两公的佟家,宜妃有两个已封爵的皇子,都不是可轻动之人。
  瞧着新皇的意思,倒像是对这两人不待见。
  要是有恩怨纠葛,新皇帝想要对付两个年老宫妃,有无数种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为何要在她这个外人面前说这个?
  和妃只觉得浑身发寒,想起两个字,“生殉”。
  本朝,从太祖皇帝开始,太祖、太宗、世祖三代帝王。死后都有宫妃殉葬,只是数量多少不同罢了。亲王以下诸王公,也屡有妻妾奴仆生殉之事。
  现下,是大行皇帝驾崩第六日,后宫诸妃都在观望。
  康熙十二年,皇帝曾下旨,禁止人殉。后宫无子诸妃,也就盼着新皇能记得这条,不要用宫人殉葬。
  虽说没儿没女,如今又成了寡妇,但是和妃并不想死。
  她忍着满心恐惧,放柔了声音,道:“几日不见弘历阿哥,也不知他过得怎样,穿的暖不暖,没有没吃饱?这进了数九了,天一天比一天冷……”
  这本是有心为之的几句话,不过是点出自己曾“抚育”过弘历,盼着四阿哥顾念旧情。
  听到四阿哥耳中,却是浑身一震。
  他望向和妃,只觉得满脸慈爱的和妃与他记忆中的“额娘”重叠在一起。
  他胸口堵堵的,直觉得喘不上气。
  养母也曾如和妃这样,絮絮叨叨,只为关心养子的起居。
  这种絮叨,却不惹人心烦,只让人倍感亲切。
  他已经年过不惑,早已不是留恋父母慈爱的年纪,但是这几日在生母处受的委屈,让他更加思念养母慈恩。
  若是养母在世,也会关心他穿的暖和不暖和、有没有饿着,而不会将他当成仇人似的,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送他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和妃被四阿哥盯着,心里一哆嗦,还以为他不耐烦自己啰嗦,随即见四阿哥满脸惨白,抚着胸口浑身战栗,方觉得不对。
  和妃唬得花容色变,立时站起身来,惊呼道:“皇上?”
  “额……娘……”四阿哥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含了一圈,辛酸得不行。
  他晓得自己状态不对,使劲的长吁了口气,又闭上眼缓缓了精神,方道:“朕无碍……就不耽搁和母妃了……”
  和妃满心狐疑,可好奇心仍抵不过她的满心惧意。
  听了四阿哥这一句,她恨不得立时消失,可是那样又显得太凉薄,怕是要得罪四阿哥。
  她站起身来,只能忍着满心雀跃,露出几分担忧,甚是挚诚的说道:“皇上身份贵重,不管是前朝、还是宫里,还有诸多事宜等着皇上做主。皇上虽诚孝,也要多保重龙体才好……”
  不过是随口几句,却是取悦了四阿哥,使得他对于这个庶母又多了几分好感。
  他站起身来,微微躬身道:“劳和母妃教诲,胤禛记下了。”
  和妃哪里见过这样乖顺的四阿哥,神色一僵,不过迅速掩饰过去,起身告辞,带着太监宫女离去。
  四阿哥的心情,意外的好起来。
  他望了望永和宫正殿地方向,不再像过去那般心痛。
  看来,是他强求了。
  生母没有因为他是新皇帝,对他巧言令色,这对他说不定也是好事。起码,就少了许多顾及与掣肘。
  若是生母对他如沐春风,再跟他为十四阿哥求高爵显位的话,他还真为难。
  如今这样,明着撕破脸,生母不顾及他这个做儿子的心情,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就能不顾及生母的感受。
  他这边想开了,离开永和宫的和妃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她将与四阿哥之间说的话,翻来覆去琢磨了好几遍。确定四阿哥的态度,在她提及弘历后,越来越温和,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四阿哥还是领自己情的。
  由此,她又想到康熙。康熙专程让她抚育弘历,而没有让德妃这个亲祖母抚育,是不是想到身后事,为自己寻个好靠山。?
  想到这些,和妃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她低下头,用帕子拭泪。
  她却是没有留意,打从她从永和宫出来,就有人盯着她的行迹,这落泪拭泪尽入他人眼底……
  从衙门出来,曹颙与几位堂官一块儿进宫。
  等到晚祭结束,已经是戌初(晚上七点)。
  天有些阴,洋洋洒洒的下起雪来。
  宫门外,有曹家下人抱着防雪的披风等着,是初瑜使人送来的。
  曹颙骑在马上,看到落雪,首先想到的是,今年冬天雨雪多的话,明春直隶当不会再大旱了吧。
  直隶挨着京畿,是第一紧要大省,最是乱不得的。
  旁的省份,遇到天灾人祸,朝廷还能选择救不救济、如何救济,可量力而行;换做是直隶,朝廷就没得选择,不仅要救济,半点不容有失。
  地方官仓没米,国库没银子,曹颙这个户部的副堂官,切切实实的感觉到,这“风调雨顺”四字对国民生计的重要。
  回到府中,刚一下马,就听管家曹元上前报道:“老爷,十三爷来了。”
  曹颙听了,挑了挑眉,甚是意外。
  十三阿哥这个时候来曹家,所谓何事?
  就听曹元继续道:“小的原是请十三爷进客厅小坐,好使人去给老爷送信,十三爷却说,今儿是来瞧老太太的,叫小的使人通传。老太太那边,得了消息,就由太太陪着,出来与十三爷说话。”
  曹颙听他说完,带着几分不解,直接去客厅见客。
  客厅中,李氏看着眼前的物件,久久无语。
  眼前总共摆了四样,一尊犀牛角雕的文殊骑狮坐像,一尊紫金兽耳香炉,一对象牙雕花鸟笔筒,一对白玉龙凤纹环形玉佩。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道:“十三爷,这些东西太贵重,奴才不敢收。”
  十三阿哥见她如此生疏,道:“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了,皇阿玛大殓之日,本当请太夫人同去,但是因他事务繁忙,疏忽了此处,过后甚是不安。这些东西,是皇阿玛生前用过之物,留给太夫人做个念想……不只太夫人这边,诸位皇兄皇弟,也都分有皇阿玛遗物,不过要等到皇阿玛出殡后才分赐下去……”
  这份礼遇,让李氏感动,却也让她不安。
  只是这新皇四阿哥威名在外,李氏心中惴惴。
  若是这些东西,只是十三阿哥送来,她还能措辞推脱;既是新皇钦赐,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李氏本就不是善言之人,看着十三阿哥,竟不知当说什么。
  这会儿功夫,曹颙到了。
  他只听了十三阿哥所说最后那一句,不过听到“遗物”、“分下”,再看到李氏面前摆着的物件,也就猜得差不多。
  见曹颙回来,十三阿哥对曹颙道:“为了来你这儿跑腿,爷还没有用晚膳,今儿可是厚着脸皮,要好好吃你一顿。”
  曹颙听了,道:“只要十三爷不嫌弃寒舍饭菜粗鄙,别说一顿,就是十顿百顿也是有的。”
  十三阿哥闻言,不由莞尔:“好啊,在你眼中,爷就是个吃货不成?”
  两人说口这两句,倒是化解了厅上原来的沉重气氛。
  李氏看着那些东西,晓得自己没有回绝的余地,只是不知这受了御赐之物,用不用跪的磕头谢恩。
  想了想,她还是问曹颙道:“颙儿,皇上有东西赐下,你是不是当随我叩头谢恩?”
  没等曹颙说话,十三阿哥摆摆手,道:“没有外人在此,太夫人不必多礼。皇上说了,等福晋们进宫后,就请太夫人多多走动……”
  李氏见状,点了点头,对曹颙道:“我身份所限,怕是无缘陛见。你赶明儿见了皇上,要记得代我叩谢皇恩。”
  曹颙躬身应下,李氏便请十三阿哥慢坐,她带着初瑜下去预备素席。
  十三阿哥起身相送,待李氏婆媳走了,才瞥了曹颙一眼,冷哼一声,道:“曹颙,莫非爷近日得罪你了……”
  第999章 责问
  曹颙有些愕然:“十三爷……这话儿从何说起?”
  十三阿哥见他不知所谓的模样。冷哼了两声,道:“若是爷没得罪你,为何你的虎骨膏四处都送到了,就是落下爷?”
  这可是“欲加之罪”,那虎骨膏,曹颙拢共就送了七阿哥与十六阿哥两人。
  见十三阿哥虚张声势,曹颙先是觉得好笑,随后猛然警醒。
  七阿哥处的虎骨膏是初瑜打发管家去送的,若是外人晓得也没什么;十六阿哥处,是曹颙在说完私话送的。
  北方人多风湿,权贵人家,虎骨膏也算常见的。十三阿哥若是没有准确消息,也不会笃定十六阿哥处的虎骨膏是自己所送。
  十六阿哥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无爵皇子,为何还这般受关注?莫不是因十五阿哥的缘故,受了猜忌?
  曹颙心里转了几个弯,面上露出讪讪之色,道:“是前些日子得的四匣好膏药,原想着孝敬十三爷的……只是十三爷如今身份不同……”
  以十三阿哥的通透,不难猜到曹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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