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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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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谋了武官缺的,多是盼着下来喝兵血,这几处绿营人头少,油水不足,自是无人惦记这几处。
  如此一来,南直隶这几处绿营,对曹颙的话奉若天书,“简兵”、“募兵”、“精兵”一条不拉安排下去。
  纳兰富森见了这些兵士的状态,心里对曹颙只有佩服的。
  他原还担心,南直隶这边与北直隶那边似的阳奉阴违的人多。那样的话,曹颙即便有魄力换下这些人,也要养上一阵子。
  从南直隶回来,纳兰富森便开始写长折。
  北直隶有两个刺头儿,以曹颙的身份,要是出面的话,即便处置了,也要防着旁人发难。
  纳兰富森背负皇命而来,有密折专奏之权,正好借这个机会,帮曹颙一把,踢了这两个刺头儿。
  曹颙也猫在书房不出来,他也在写折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对于绿营这几个月操练的心得体会。
  直到京里送礼新邸报,曹颙与纳兰富森才写好了折子,封好使人送回京城。
  邸报上,第一条就是罢了年羹尧的“杭州将军”,降为闲散章京的消息。
  不过半年的功夫,从西北到江浙,从抚远大将军、三省总督,到闲散章京。当官职撸到底的时候,说不定就是拘拿问罪的时候。
  “这般钝刀子割肉,真是磨人,还是给个痛快好。”纳兰富森面色阴沉的说道。
  年羹尧发妻是纳兰富森异母姐姐,年羹尧是他的姐夫。
  纳兰富森没有将曹颙当外人,连这“大不敬”的话都说出口,曹颙自然也不瞒他,道:“怕是快了,京里传来消息,又有几个督抚‘揭发’年羹尧的劣迹……”
  纳兰富森那边多少也听到些风声,叹了口气,道:“定是年羹尧举荐提拔的那几个了……他怎么挑的人,明明是施恩这些人,无人感恩不说,反而都养成了仇人……”
  京城,年宅。
  虽说是盛夏时节,空旷的大宅,却静寂清冷。虽说宅子里奴婢下人还有近百人,可大家都小心翼翼,没有人敢喧嚣吵闹。
  年老太爷坐在炕上,鼻梁上架着花镜,手中捧着一份朝廷邸报。
  他看了半响,才叹了口气,撂下邸报,又拿起长子的来信。
  年希尧见形式越来越严峻,自己二弟彻底被皇帝厌弃,这不是罢官就能解决得了的。
  他生出惧意,想要上折“告病致仕”,又怕弄巧成拙,写信到京中请老父亲帮忙拿个主意……
  第1147章 花喻
  年老太爷放下儿子的信,唤人侍候笔墨。
  执起笔来,老人家只觉得耳鸣眼花,一时竟不知当如何下笔。
  告病辞官肯定不行,这个节骨眼上,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心存“愤怨”。皇上正忌惮年家,要是有人上眼药,这折子一上,年家就又多了一项罪名。
  二子为封疆大吏,一女为贵妃,富贵至极,老人家惶恐不安。
  因次子倨傲的性子,对于如今的结果,他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并不意外,却没想到会这般惨烈。
  次子已逢绝境,女儿缠绵病榻。
  后宫女子,恩宠本就在帝王一念之间。
  皇上若是对贵妃还有半点怜爱,也不会在她病重之时,对年家丝毫不留情面。
  失宠加上家族顷祸,贵妃孱弱之身,如何能承受得这住?
  次子与女儿皆在局中,只有长子希尧,为人敦厚少心机,或许能逃过一劫。
  年老太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长子入局?
  老人家叹了口气,提笔写道:“字长儿希尧,家事恒安,汝勿以家事为念,勤勉当差,以酬皇恩……”
  他才写了两行,便见有丫鬟进来禀道:“老太爷,二房三位少爷来了,在廊下侯见。”
  年老太爷皱眉道:“叫他们进来。”
  丫鬟应声下去,随后跟进来三个青年,正是年羹尧的次子年斌、三子年富,还有养子年逾。
  这几个孙儿中,早先只有年富在京,去年年羹尧上京时,又带了次子年斌与养子年逾。
  如今,不仅年富身上有爵,他们兄弟三个还都任了京官。
  年斌是正四品的副护军统领,年富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年逾是正六品的骁骑校。
  三子齐赐官,搁在旁人家,是无上恩宠;搁在风雨飘摇中的年家,更像是留子做质,而且还是年羹尧所有的成年儿子,连养子也不放过。
  年斌面带疲惫,年富焦急难安,年逾则是带了几分迷茫无助。
  给老太爷请安完了,还是年富先开口说道:“祖父,父亲处境堪忧,外头有风声,说是皇上接下来要夺父亲的爵位……真若如此……真若如此……”说话间,已是语带哽咽。
  要是爵位依在,即便真到问罪那日,还能有个缓冲;若真成了白身,论起罪来,又能拿什么抵罪?
  官场上,最不乏捧高踩低之人。
  早年皇上倚重年家时,处处都是歌德颂恩之声;如今皇上厌了年家,等着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少。
  年老太爷看着年富,道:“不可妄言,年家能有今日体面,全是因早年伴皇上龙潜时的缘故。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既是身为年家子孙,当心思报君,不可纵私。”
  年富见祖父说话冷淡,看似并无插手之意,不由心生绝望,跪到在地,膝行到炕边,垂泪道:“祖父,现下能保全父亲的,只有祖父与娘娘……还请祖父可怜孙儿们年少,离不开父亲教导,保全父亲一二……”
  说到最后,他伏地嚎啕大哭,再无平时的神采飞扬。
  这几个月,他代表父亲四处周旋,受尽了人情冷暖,原本定好三月娶妻,女家也借口家中长辈卧病,延迟婚期。
  一切迹象,都表明局势糟糕,年富惊怒不已,却又无力改变这个状况。
  见年富伏地痛哭,年斌与年逾两个也都站不住了,跟在年富身后跪下。
  年老太爷直觉得哭声刺耳,太阳穴一颤一颤。
  这些年来,他一边将长房与二房分开,一边也忍不住留心次子那边。
  若说年羹尧倨傲,惹了九分祸;年富就是青出于蓝,凑全剩下的一分,使得年家的祸事成了十分。在西北,那些想要孝敬年大将军的官员,要是摸不清门路,多半就摸到年富这位衙内名下。
  对外仗势弄权不说,对内联合继母,排挤嫡长兄年熙,这个才是年富致命的过错。
  皇上虽恶了年家,可对年熙依旧另眼相待。
  年羹尧得了加封的爵后,没有给嫡长子年熙,而是给了年富,这已引起皇上的不满,要不然也不会晾了年富这许久。
  如今问罪年羹尧,其他人即便受牵连,也不过是罢官或者流;年富的话,能不能保全小命都是两说。
  “别哭了,我已去信给你大伯商议此事,你们只须安安稳稳的等消息,不要再四处求告,若是激怒了皇上,只会适得其反。”年老太爷俯下身子,拍了下年富的肩膀,温言道。
  “真的?”年富听了,眼睛一亮,露出几分希翼。
  年老太爷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七尺男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何不快快起来?”
  年富本就畏惧老太爷,见他着恼,忙低头擦了脸上的泪,讪讪的站起身来。
  年老太爷的视线,从几个孙儿面上滑过,道:“今日开始,你们便留在这边府里!我上了年纪,耐不住清冷,你们就陪老头子住上一段日子。”
  年富听了,眼神暗了暗,点头应诺。
  在外头跑了这两个月,他也受够了各种搪塞与推脱;如今他们兄弟又都丢了官,怕是旁人连面上都顾不得,直接给他们吃闭门羹。
  那样的话,住在自家府里,与住在祖父这头,又有什么区别?
  年斌与年逾向来以年富为马首,自是跟着点头。
  说了这会儿话,年老太爷精神有些不足,便使人带他们兄弟下去安置。
  等他们兄弟出去后,年老太爷叫来暂管内务的妾室孟氏,低声吩咐道:“挑上几个身子长成的丫鬟,送到他们兄弟身边侍候……二人,不,还是四人,每人房里四个……”
  孟氏听了,唬了一跳:“四个?老太爷,二少爷、三少爷还罢,逾少爷才十五,哪里受得了这个……”
  “逾哥儿那就减两人,添到富哥儿那边……”年老太爷斟酌着说道:“多教导几句,只要能近到主子身边侍候的,就赏银百两。”
  孟氏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老太爷的安排很是不像话。
  即便老太爷想将孙儿们拘在这边府里,也不当用美色这一招。毕竟现下二老爷惹了官非,当儿子要是纵情声色,那实是太不孝顺……
  直隶,清苑城。
  随着曹颙生日临近,各州县派往清苑送寿礼的人络绎不绝。
  还有三天,才是曹颙生日,总督府收下的贺礼,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年礼。
  总督府外,曹颙身穿常服,与纳兰富森步行去莲花书院。
  莲花书院新来了一位老翰林,是纳兰容若的故旧,纳兰富森身为晚辈,既是听到消息,自然要去拜访。
  曹颙正好忙完手头差事,便陪纳兰富森前往。
  莲花书院的外墙,距离总督府只隔着一条马路。
  为了官衙肃静,书院并没有开后门。曹颙与纳兰富森带了几个人,绕了半里多路,从莲花书院侧门进入。
  上午时分,正是书院里授课的时候,两人一进书院,便听到远处传来的朗朗书声。
  等拜访过那位老翰林,两人没有着急回去,漫步到莲花池边赏荷。
  夏末时节,荷花已过了盛期,水面上飘着凋落的荷花瓣,荷叶也经过雨打风吹,添了不少沧桑。
  “既是赶上孚若生辰,本当吃了寿酒再回京。可我身负皇命,因私滞留到底不妥。你我交情虽深,眼下却是内外有别,终须避讳,明日我便回去了,还请孚若恕罪。”站在莲花池旁,纳兰富森说道。
  曹颙性子谨慎,晓得这其中厉害,便不做小儿女态,点头道:“我与富森大哥相交多年,彼此相知,少吃两盅酒,就能短了交情不成?”
  嘴里这样说着,心中到底有些不舍,便听他接着说道:“再说,想要吃酒,什么时候不能吃?一会儿回去,便使人开两坛莲花白,不醉不归!”
  纳兰富森听曹颙说的豪气,也痛快道:“两坛怎够,要四坛才好!谁要是不喝,谁就是棒槌!”
  曹颙听了,不由莞尔,脑子里浮出一句话:“几坛老酒送故友,千盏佳酿践知音!”
  纳兰富森的神情却转为郑重,指了指眼前的荷花,对曹颙道:“孚若,我是行伍中人,不会说好听的,只是就着此景,规劝你两句,不知使得不使得?”
  曹颙见状,忙肃容道:“还请富森大哥不吝赐教!”
  就听纳兰富森道:“花开花谢,是天地自然循环,非人力所能抗拒;世家大族,同这一池荷花,又有何不同?盛极而衰,倘若不幸,守着一池死水,等到池水干涸,那就彻底断送了生机;若是侥幸,池子水源不断,即便花败,还有莲子、莲藕,存有勃勃生机,不过是挨过一个苦寒,便能重新绽放新绿。”
  说到这里,纳兰富森顿了顿:“赫舍里家,纳兰家,还有如今陷入死局的年家,就是前车之鉴。这三家,不是外戚,就是学士府邸,本当遗泽子孙,荣华三代。只因立身不稳,如同陷入死水的荷花,已经是身不由己,生死都要听天由命,没有生门……曹家现下根基虽比不得上面几家,可如今你们堂兄弟四人都在官场,还有子弟在四阿哥身边,已呈腾飞之势……越在显位,越是身不由己,孚若还须保重再保重,切勿重蹈覆辙……”
  第1148章 联姻(上)
  同去年总督夫人的寿宴相比,今年总督寿辰过得委实冷清。
  当然,这是旁人觉得,因总督府并没有宴外客,对外只说总督大人前些日子省内巡视劳乏,有些苦夏,就不设宴答谢送礼诸人。
  没敢提“病”,否则按照规矩,下边官员除了“寿礼”外,就要再预备人参、鹿茸等药材补品来“探病”。
  既是不宴外客,那亲戚当然就不算其中。
  曹颙初来直隶,往来的人有限,谓之亲的只有知府朱之琏一家与为满城县书吏的魏文杰。
  魏文杰是提前一日便到清苑,为曹颙贺寿;朱之琏一家四口,则是受初瑜之邀,初一这日过来吃酒。
  除了总督府诸人外,只有这五人参加了总督府家宴。
  既是左住兄弟认祖归宗,与朱家的亲事也差不多要敲定。
  前些日子,朱侯夫人来给高氏请安时,初瑜已经透过口风,将左住兄弟的身世提了一提,无非是祖父曾任何职,父亲与自己丈夫早年相交。感情甚厚,不亚于亲生兄弟什么的。
  关于左住兄弟父祖被问罪,也只说是在先皇在世时得罪了某位皇子,才牵连入狱。
  朱侯夫人妇道人家,听着只觉得心惊。同父族不详相比,这犯官之后也不是什么好出身。更何况得罪的是先皇皇子,说不定就是哪个王府、贝勒府。
  即便现下有曹家庇护,可等到对方真要发作起来,曹家又哪里有阻挡之力?
  等她回去,同丈夫提及此事,与总督府结亲的心思就淡了许多。虽说是庶女,可毕竟养在她身边,到底有几分舍不得。
  还是朱一琏见识多,从妻子转述的这几句话中就推测个大概齐。
  圣祖朝,君上虽以“仁孝”治国,可问罪的臣子何曾少了?
  从左住、左成的年龄推算,那宁家出事的时候,是二废太子前。
  那正是夺嫡最惨烈的时候,左住、左成祖父既曾在江南为官,又是盐务要职,被皇子们拉拢也是寻常。
  不管宁家得罪的是废太子,还是当时风头最劲的八阿哥,又有何干系?
  这两人都已经离世,就是早年亲善这两位阿哥的其他皇子,也多处境尴尬,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找一个小小宁家的麻烦。
  “以曹总督的性子,若宁家二小真是祸根,怎么会光明正大的养在自家?即便是为了保全好友血脉,也会安排在暗处。既是堂堂正正养在曹家,那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听霆儿说,元松、元柏侍母至孝,你若是在总督府遇到,也要多加礼遇。”朱之琏这般吩咐妻子。
  寿宴这日,看到田氏,朱侯夫人便想起丈夫前些日子的吩咐,面上便带了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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