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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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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生讲得津津有味,大家都听了入了迷。
  等他讲完,大家却都义愤填膺,围着恒生好一番抱怨。
  “我们没福气去见识草原美景,你也当记挂我们才好。怎么空手回来,旁的不说,那蒙古马总要带回来几匹。”左住跺脚道。
  长生则道:“狼牙避邪,要是能弄回一串,挂在腰间,也能出去显摆显摆。”
  左成叹气:“还有蒙古刀,蒙古刀。蒙古的王爷都有封地属民,家底豪富,他们的蒙古刀不说锋利,只说宝石镶嵌,华丽富贵,拿着一把傍身也好。”
  大家将好东西都说了一遍,天佑也不知说什么了,只有些疑惑的说道:“二弟最是顾家,寻常逛个街,还不忘带几包吃食小东西回来,怎么去了这么远,只带了几件天宝耍的小玩意儿,忘了大家伙儿?”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熄了动静,纷纷望向恒生。
  倒不是责怪恒生不记挂大家,而是怕他在蒙古遇到什么糟心事。那样的话,没心情给大家买礼物也就说得过去了。
  恒生被大家盯着直发毛,忙摇头道:“没忘,没忘,狼牙也有,蒙古刀也有,马驹也有,都在后头,再过个几日便能到府里。是我着急赶路,便让人押着马车缓行……我的坐骑上,只带了几件轻便的小玩意儿,回来就给小弟了……”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得通了,众人不由雀跃。
  狼牙是小物件,只有长生专门提及,其他人都不怎么上心;蒙古刀与马驹,对少年们来说,可都是好物件。
  虽说京城也有蒙古马与蒙古刀卖,可哪里有恒生千里迢迢从喀尔喀带回来的吸引人。
  小哥儿几个头碰头,已经算计着怎么分派了……
  因恒生归来,初瑜吩咐厨房预备席面,阖家要给恒生接风。
  可席面刚摆上,曹颙刚落座,前院就有人禀,宫里来人传召。
  李氏与初瑜都有些担心,曹颙却是晓得,八成是为那份海贸条陈。
  “是公事,头午听十三爷曾提了一句,原以为明后日才会召见,不想在今日,不必担心。”曹颙安慰道。
  李氏点点头,看了看窗外,道:“虽现下天还亮着,可这折腾一回,就该天黑了。叫人提了灯笼,去宫门外候着吧。”
  孩子们都起身,曹颙不好耽搁,先回梧桐苑去还了补服,随后到前院跟着来召人的小太监进宫……
  养心殿,东暖阁。
  过了半天,雍正仍拿着曹颙写的条陈,放不下手。
  “京外的圈地已经这么厉害?”雍正不死心的问道。
  他并非是养在深宫的帝王,当然晓得土地兼并的危害。
  权贵官绅,都有特权,不缴纳赋税。当越来越多的平民沦为佃户时,国家的赋税也就跟着流失。
  “曹颙行事向来谨慎,从不无的放矢。他列的数据,也正说明圈地的危害。他经营直隶这两年,使直隶增加了五成赋税,却多是工商课税。他大兴水利后,地方登记的田林多了,可地价上扬,农税却在递减。原因无他,就是士绅圈地。”十三阿哥道。
  雍正带了几分犹豫道:“国人买田置地,是千百年的习俗,他们真的肯掏出银子来,去支持国家同洋人贸易?”
  说其来,十三阿哥心里也没底,可是他相信曹颙的眼光。
  当年内务府银行,也是集腋成裘,如今虽不像头几年那样张扬,可每年分到各王府的红利都在翻倍。
  曹颙这发展海贸的折子,行的是一石二鸟之计。既算计洋人的银子,又以利诱京城的权贵,吸纳大家手中的银钱,用于做海贸的本金。
  既能缓解土地兼并的忧患,还能为朝廷开源,这份条陈如何不让人动心……
  第1204章 属意,合意,如意
  一进东暖阁,熟悉的檀香味便扑面而来。
  这就是江宁清凉寺的檀香,如今已经成了专供内廷的贡品,不需要经过曹颙中转。
  待曹颙跪见后,雍正摆摆手,道:“起来回话。”
  曹颙应声而起,垂首肃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雍正忍不住打量起曹颙来,而后又看了十三阿哥一眼,对比之下,就看出点别的来。
  曹颙自己对镜自敛的话,就觉得自己操了太多心,有些见老了。
  前几年没留胡须时,还能扮扮少年,现下身居高位,为了官威,留起胡子,看着稳重许多。
  加上在直隶这两年,常随唐执玉往下头跑,原本白皙的面容也晒黑了不少,褪去了富贵气,留下几分岁月沧桑。
  可哪里能与十三阿哥相比?
  十三阿哥担心皇上,说他每天睡不到两个时辰;十三阿哥这个被皇上倚为左膀右臂的总理王大臣,如何能躲得了清闲?
  曹颙只是越发稳重了,十三阿哥却是现了老态。
  雍正心里有些泛酸,有些羡慕曹颙的年轻。
  他脸上阴晴不定,十三阿哥隐隐有些着急。他也不知为何皇上这就变了脸色,明明方才还有欣赏曹颙的意思。
  曹颙也觉得头皮发麻,这种被九五之尊打量又打量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
  还好,雍正终于移开眼,举起那海贸条陈,哼了一声,道:“早先觉得你还是个谨慎的,如何现下就夸夸其谈?若真如你条陈所述,集民间之财行富国之事,即便能暂缓土地兼并,又能暂缓几时,待到金银增加,兼并之事岂不是愈演愈烈?”
  这个问题,其实压根不用曹颙去考虑,因为用不了两年,那个“士绅一体纳粮”的政策就要出来。
  曹颙心里有数,不过却仍是表现出醍醐灌顶的神情,诚惶诚恐道:“怨不得微臣总觉得疏忽了什么,原来是此处。还请皇上恕罪,实在是微臣思虑不周的缘故。微臣只是想着国库银钱不富裕,民间浮财又多,才有了这个浅薄的想法。”
  雍正神情稍稍舒缓,曹颙年岁阅历在这里,能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考虑问题已是不容易,不能高瞻远瞩也是有的。
  雍正将条陈撂下,道:“治标不治本,与地方无益。”
  曹颙老实听了,所谓“为地方”不过是扯大旗,不过是推波助澜,促进海贸第一步罢了。
  等雍正与权贵们尝到海贸的甜头,不用曹颙去操心,自然会有人乐意做推手。
  接下去,雍正就对海贸之事提了几件疑问。
  曹颙虽有所准备,依旧被问出一头汗来。
  听着雍正的意思,想要朝廷占大头,操办此事。
  若是那样,岂不是要从造船开始?涉及的衙门多了,最后还不知会弄成什么样子。
  按照曹颙的想法,最好是朝廷监管,向内务府招投标一样,募集有实力的商家合股进行此事,跟东印度公司一样,以经济贸易的形式走出国门,御敌国门之外。
  可见雍正颇有兴致,曹颙就老实听了。
  实没必要这个时候与雍正争论,他看了十多年,多少也晓得些雍正的性子,最是务实,不是爱虚名的。
  若是倾国之力,或许能组个大船队,来次大清国的下西洋,可那不是雍正的行事风格。
  他不过现下兴起,等到冷静下来,会盘算其中的耗费与所得,最后还是会放缓脚步。
  当叫曹颙跪安时,雍正与曹颙君臣两个,都各自满足。
  “曹颙还算勤勉,只是到底还年轻,还需好生历练。”雍正满面温煦的对十三阿哥道。
  十三阿哥附和道:“是啊,还需皇上教导,方能眼光更通达些。”
  话虽如此,他却晓得,皇上对曹颙是满意的。
  皇上这人至情至性,看谁顺眼,就满心都是好;若是厌弃了,再好也是不好。
  现下张廷玉圣眷在握,也有些户部的风言风语在御前。固然有说张廷玉倚仗身份压制曹颙的,也有说曹颙怠工心有不满的。
  为了这事,皇上还曾专门问过他,曹颙是否发过牢骚。
  现下有这海贸的事牵着,表明曹颙依旧勤勉,御前对答也无半点埋怨与委屈之意,正合了皇上的心思……
  出了宫,天色已经幽暗下来,曹满带了几个长随,提着灯笼,等在不远处。
  曹颙嘴角微翘,雍正让他将海贸之事,再做补充,拟个详细条陈,先行部议。
  不用说,那样的话,牵头的人就不会是他曹颙,而是张廷玉。
  如此甚好,毕竟举国贸易,是大清国头一回,还不知其中会出多少是非与纰漏。
  曹颙并无成绩被夺得郁闷,反而生出几分大树底下好乘凉的轻松。
  回到曹府,进了二门,没走几步,就见初瑜从二门出来。
  曹颙看了眼兰院上房,透过玻璃窗,里面人影闪动。
  曹颙有些意外:“孩子们还在老太太房里?”
  “孩子们等老爷回来用团圆饭呢。”初瑜笑道:“劝也劝不住,只能由他们。”
  曹颙闻言,不由摇头,道:“你怎么由着他们胡闹,这上有老、下有小,饿着怎么好?”
  “方才吃了饽饽了,既是孩子们一片心,老爷还是受了吧。”初瑜说道。
  曹颙听了,还是不自由加快了脚步,回梧桐苑换下补服,而后夫妻两个又回了兰院。
  上到高太君,下到天宝,四代同堂,上下十来口,加上左住、左成兄弟,大家坐了大一桌子。
  热腾腾的酸菜锅子,还有恒生最爱吃的烤肉排,左住兄弟爱吃的焦溜丸子,摆了满满一桌子。
  除了天宝依偎在李氏身边,用调羹吃着几个丸子外,其他人面前都斟了曹府自酿的“五福酒”。
  虽说少年们年岁不大,不宜饮酒,可这“五福酒”是果酒,不易醉人,曹颙倒是不拦着。
  这是恒生的接风酒,小哥几个少不得举了酒杯敬他。
  恒生来者不拒,他是真欢喜,为几个哥哥的中举,为左住、左成的亲事,为父亲平安无事,为大叔叔遇劫还生,为老太太、老太君健康安泰。
  这轮了一圈,他就吃了不少酒。
  天佑在旁,有些担心,提前一步提溜了酒壶,道:“二弟吃了不少,差不多了。”
  恒生面色微醺,笑道:“大哥,这酒跟糖水似的,实不当什么。弟弟回家欢喜,大哥就再容我吃两盅。”
  天佑还要再说,曹颙道:“给他倒上,着急赶路,想来身上也乏,吃点酒好生睡一觉也好。”
  父亲发话,天佑自然无话,给恒生斟了,而后又将自己的酒盅倒满。
  恒生虽吃得欢喜,可晓得在长辈面前,还是很有节制,同天佑、左住几个吃完酒壶里酒,便撂下酒盅。
  长生到底比大家小几岁,不过是同妞妞、天慧两个一样,意思一盅而已。
  见几个侄子儿吃了一小坛“五福酒”,还没怎么样,长生不由咋舌,道:“过年见你们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酒量,如何就长了酒量?”
  一小坛“五福酒”是二斤,即便这酒不醉人,也是不少了。
  一句话,使得李氏与曹颙夫妇也望向四小。
  曹家虽有几种佳酿,可对孩子们束得却严,即便是果酒,也不过逢年过节能吃上两盅。
  恒生倒还没什么,天佑与左住兄弟则带了不自在。
  天佑讪笑两声,道:“上个月酒局实在多了些。不过侄儿们不曾忘了父亲的教导,并不敢贪杯,实是推却不了的,才吃上两盅。”
  左住附和道:“就是,就是,不说旁的,就是同年请吃,就有七、八回,还有同房师兄弟,同乡、同窗,哪个也不好落下。还好这个月消停了,要不然真是熬不住。”
  左成也点头道:“大家多是初次打交道,也多是适可而止,鲜少有不知趣逼酒的,七叔不用担心。”
  带哥哥们说完,恒生才道:“喀尔喀那边膳食,同京里不一样,除了奶食,就是肉食,多配着酒吃。加上草原上天冷的早,早晚吃些酒,也好御寒。”
  长生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不稀奇了。”
  曹颙扫了众人一眼,道:“我倒不是逼着你们滴酒不沾,只是你们现下也大了,也外出应酬,当看过旁人的醉酒丑态,还需铭记自省。”
  “是。”四小起身应了,心里都觉得庆幸。
  真要是在外头喝成个醉鬼,即便长辈们不说,他们也要羞死了。
  一顿饭,直吃到戌正(晚上八点)方散。
  因孩子们都吃了酒,天又晚了,初瑜便留左住、左成住下,打发了小厮去宁宅那边告知田氏。
  从兰院出来一吹风,恒生就有了醉态,被天佑、左住他们搀着下去安置。
  妞妞与天慧相伴回了各自院子,曹颙夫妇也回了梧桐苑。
  “恒生性子实诚,这回伤得不轻。”初瑜一边服侍丈夫脱了衣裳,一边带着心疼道。
  曹颙带了几分自责道:“是我太轻率了。早该使个人先到喀尔喀看看再说,因隔得远,却是疏忽。”
  恒生再懂事,也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对于那些妻妾争锋、兄弟争产的事情,他在京城虽有耳闻,也只是耳闻,并不曾有过亲身体会。
  “塞翁之马,焉知非福?爷也莫要太过自责,毕竟这回恒生只是做客去的,还能回来。要是现下面上光,将咱们恒生诓过去,再行这些手段,咱们又看顾不到,那才是害了恒生。”初瑜说道。
  曹颙点点头,早先不拦着世子认子,是因为生恩无法割舍。现下看来,那世子的狗屁爱子之心,是嘴上说说,还是真有分量,还有待思量。
  这会儿功夫,曹颙想起曹乙所提之事,对初瑜说了。
  初瑜听了,不由皱眉,道:“二供奉是不是年岁大了些?”
  曹颙晓得,妻子回京后使人在府外为惜秋打听人家,问道:“外头还有旁的人选?”
  “前些日子使人打听,倒是有两个人选,一个稻香村鼓楼铺子的成掌柜,三十五,丧妻有一个女儿,与天慧差不多大,也到了说人家的时候。还有一个钟举人,是钟妹妹的族叔,寓居在京,身上有举人功名,如今在侍郎府坐馆。倒是比成掌柜年长几岁,妻子病故,两个儿子在老家务农读书,已经娶了媳妇。”初瑜道。
  前者曹颙头一回听说,后者曹颙却是见过的。
  当年钟举人进京考恩科,顺道送族侄女钟氏进京,曹颙曾在蒋坚的婚礼上与之打过照面,个子不高,说话咬音颇重,看着还算方正。
  他恩科不第,并没有回乡,而是留在京中,看来是有待明年春的会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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