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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千夫斩-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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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掷弹兵是十七世纪中叶欧洲陆军的一个兵科,掷弹兵是早期的短程炮兵单位,他们的作战方式比较像是步兵,也是最早能顺利炸毁建筑物的作战单位。由于当时的手榴弹体积重量类似小型炮弹,因此需要在步兵当中挑选臂力过人的士兵才有办法投掷,这些士兵在战斗中需要在己方战线的前面向敌方投掷手榴弹,因此在欧洲军队中将掷弹兵的称号作为表彰军人英勇战斗表现的荣誉称号,也幛显掷弹兵是步兵当中的精锐及佼佼者。
  可是,这种编制除了在欧洲战场上出现过之外,来到了东方已经将近十年的马布里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东方的对手有这样的编制,可是,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看着那些勇敢前进的袍泽被那橘红色的火焰给吞噬,然后撕成碎片,看着他们惨叫着扶着被炸断的肢体倒在前进的路上,马布里的那双灰色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前进还是后撤,这是一个让马布里艰难的选择,退后,势必会对孤困于肯达旺岸的已方军队的士气造成难以估量的打击,前行,对方的掷弹兵这种强大的短程杀伤单位将会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绽放着潘多拉的玫瑰,在已方进攻的路途上对士兵们造成巨大的杀伤。
  马布里回头望向身后,远处,他看到了城墙上站立的一个个模糊的身影,那是期望他们能够获得胜利的袍泽,而在城堡的城门处,一匹匹的战马,在灰暗的天色的掩庇之下,正在朝着东北方移动。
  “对,我们还有骑兵,我们的数量也多过对方,我们怎么也不可能输掉这场战争。”马布里恶狠狠地紧握住了拳头,大声地下达了命令:“勇敢的荷兰士兵们,向前!突击!”
  第293章 暴风雨中的血
  “前进!前进!”军官们挥动着手中的指挥刀,开始奔跑了起来,他们同样也看到了左翼惨烈的战况,这个时候,再也容不得丝毫的犹豫。士兵们也握紧了手中那已经装好了刺刀的枪械,开始向前奔跑,面对着拥有着掷弹兵的部队,最好的办法就是前进,与敌人纠缠在一起,要么就飞快地撤退,远离那些可怖的杀手。。
  “射击完毕,退后二十步,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检查你们的刺刀,作好战斗准备。”梁水生同样也调整了战术,大声地下达着命令,除了掷弹兵们仍旧时不时地向着敌人的前进道路上投下一枚枚的手榴弹,以杀伤和打乱对方的进攻节奏外,所有射击完毕的士兵们都在飞快地后退整队,然后拔出了别在腰间的刺刀,狠狠地别在了枪管上。
  雪亮的刺刀那诡异狰狞的三棱造型,正在那雷电的交映之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就像是那史前巨兽的獠牙,渴望着痛饮猎物的鲜血……
  当第一位历经了千辛万苦的荷兰军官举着指挥刀奋力地跃上了沙袋阵地的瞬间,顿时激起了仍旧在努力向前挺进的荷兰士兵们热烈的欢呼,只是,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这位勇敢的荷兰军官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还未来得及展开,就被人用一柄雪亮的战刀歹毒地从腿部扫过,一道寒光,映着天空之上的闪电,显得那样的妖异。
  这位荷兰军官脸上的兴奋之色变成了惊惧,很快就变成了痛苦,失去了左小腿的他抛开了手中的指挥刀,抱着那正不停地喷涌着鲜血的小腿,发出了可怕的,犹如临死的野兽一样的哀嚎。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枪声,一枚子弹直接就狠狠地钻进了他的项部,把他那粗壮结实的脖子几乎打断,碎烂的血肉向着四周飞溅,军官的头颅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折向后方,他那双猫眼一样的瞳孔先是缩成针眼大小,然后渐渐地放大,扩散,脸上的表情最终定格在一丝茫然与惊恐之中。
  梁水生冷冷地看着这个倒在了自己的刀与左轮手枪下的荷兰军官,缓步退到了已经列成了反冲锋阵型的特一营士兵跟前。
  “士兵们,握紧你们手中的枪,端平你们的刺刀,每天两个小时的刺杀训练,现在你可以把它当成你的一种本能。
  为了杀死这些白皮鬼,为了我们老梁家的威名!万胜!”梁水生冷眼看着那些在胸墙手开始集结的荷兰人,任凭那雨水击打在自己的脸颊上,钢盔上,衣襟上,大声地向着身边的袍泽们宣告一个事实。
  “万胜!万胜!万胜!”两千名特一营的士兵们端平了他们手中的刺刀,疾奋的雨水仿佛是为了洗去刺刀上最后的一丝尘埃,让它们能够很畅快地刺破衣袍与皮肤,深入进血脉与筋肉当中。
  “前进,为了荷兰!”看到战友倒下,马布里的双眼已经发红,手中已经击发过的短火铳已经丢弃,他的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柄锋利的指挥刀,随着他的指挥刀挥下,那些荷兰士兵们暴发出了一阵怒吼,冲上了沙袋胸墙,向着对方的特一营士兵发起了冲锋。
  梅阿财就站在梁水生的身边的不远处,头盔上的雨水顺着盔沿向下滑落着,却怎么也阻隔不了他的视线,枪中的子弹已经发射,现在他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柄卡在枪管上的三棱刺刀。握紧了手中的枪,梅阿财歪头向着站在自己身侧小半步的战友梁平顺。“兄弟,一会记住了,我们俩个绝对不能离开得太远,配合得越好,我们就越能杀掉更多的对手。”
  “嗯,放心吧,这些荷兰白皮鬼,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梁平顺点了点头,狠狠地吐了一口带着雨水的唾沫。“咱们俩可是特一营一连刺杀组第二名,要是一会杀少了,还不让那些太阳的当笑话才怪。”
  “没错,这才是我老梁家的兵,没他娘的一个孬种!”一声雄浑的声音伴着一个强悍而又魁梧的身形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少爷!”梁平顺呆呆地看着这个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的身影,短短一瞬之后才大叫了起来。
  梁鹏飞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一巴掌拍在了梁平顺的钢盔上。“别废话,敌人要上来了。弟兄们,我们是海盗,我们是梁家军的海盗,在海上,无论是狂风暴雨,又或者是对方船坚炮利,可是,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倒在了我们的脚下,现在,我们将会站在陆地上,继续证明,老梁家的海盗,无论是在任何的环境之下,都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梁鹏飞举起了手中的一柄装上了刺刀的枪械,大声地怒吼道。“现在,准备!”
  他的左右,无数剽悍到令人发指的亲卫全都涌了上来,他们一手拿着战刀,一手提着左轮。一双双噬血的,带着狂热战斗激情的目光正扫视着前方即将跃过沙墙的敌人。
  就在那些荷兰士兵刚刚跃到了沙墙顶端的瞬间,梁鹏飞狠狠地挥动着手中的战刀:“杀了他们!”
  “杀!”两千梁家军特一营的士兵仿佛心有灵犀般齐齐怒吼,亮出了他们的刺刀,迈开了大步,迎着狂风暴雨,朝着敌人狠狠地撞上去。
  梁鹏飞平端着刺刀,迈着小碎片朝着前方疾冲,他不需要防备两侧的敌人,因为,陈和尚与白书生肯定会摆平敢于侧面袭击自己的敌人。
  对面,荷兰士兵卡福刚刚跃过了沙墙,跳到了地上,因为大雨的缘因,脚下打了个踉跄,不过,他很快就站稳了,当他刚刚调整好了身子的重心,端平了长枪向前方刚刚迈出了两步,就看到了对面冲过来了一个强悍的战士,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犹如雷电一样的厉芒,他那沉重的脚步,溅得雨水向四下狂飚。那雪亮的刀尖,正在雷电的交映之下,显得份外的刺眼。
  “为了荷兰!”卡福鼓起了勇气,大声地吼叫着,向前狂奔了数步,然后向着对方的胸膛狠狠刺过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的枪微微斜挑,恰巧就拦在了自己的刺刀的刀身上,把自己的这全力一刺斜拍到了空处,卡福甚至还没来得及收拢疾冲的脚步,对方那斜挑起的刺刀陡然向下一沉,卡福觉得自己的胸腹交界处仿佛让蚊子叮了一口,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子里抽离,仿佛把自己全力的力量也一同抽得一干二净。
  卡福勉强地低下了头,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的身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只看到了一股血泉,正向外喷涌着,与那从天而降的雨水交杂在了一起,变浅、变淡……
  梁鹏飞在拔出了刺刀之后,就再没有看向那位倒伏的对手一眼,他已经迎向了下一个敌人,他的左右,亲卫们手中的左轮终于开始在大雨之中显现出了他们的威力。时不时飚现出来的火花让一个又一个的荷兰人带着不可置信与错愕的表情倒在雨水浸透的泥地里。
  陈和尚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庞冷硬如铁,他那犹如荒蛮巨兽一样的怪力让他的手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将,他手中那柄份量与造型都显得夸张的战刀每一次挥下,都会把对手连人带枪给斩成四截,荷兰人士兵们嚎叫着扑向他,却都变成了一具具倒下的尸体,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几道被刺刀擦出来的伤口,不过,浸出来的血痕很快就被雨水给消融掉。
  对于这样的伤痕,陈和尚根本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更像是被激发了野性的棕熊,狂吼着,双手奋力地挥着战刀,搅起的刀浆击打得雨水犹如子弹一般向着周围弹飞出去,打得人身上的皮肤生疼。
  第五个冲上前来的荷兰士兵被他生生地从腰腹部斩成了两截,上半截身子飞出了数步,那名倒霉的荷兰人努力地张着嘴,伸着手臂,张开的嘴里飞快地涌出鲜红的血液。他那刚刚还站立在原地的下肢此刻正倒在地上诡异地抽动着,蹬踏着……
  甚至有些心理素质不过关的荷兰士兵直接松手跌落了自己的武器上,表情与目光显得那样的惊恐与胆怯。
  另外一边,陈和尚的手中没有战刀,他的两手上各拿着一只左轮手枪,两只左轮手枪在他的手中就像是阎王爷的追命贴,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会在这昏暗嘈杂的空间里微微地发出诡异的红光,就会有一名荷兰士兵不可置信地捂着伤口倒在那泥水地上,身上那湿透的军装很快就被泥浆和血水混成了古怪的色泽。
  吼叫声,枪鸣声,刺刀的碰撞声,还有临时前的惨叫与呐喊,在天际的雷电与豪雨之下交错成了可怕的修罗地狱。
  第四次还是第五次地从敌人的胸腹处抽出了刺刀向前狂奔的梁鹏飞最终在那道沙土垒成的胸墙前刹住了脚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他的前方已经再没有荷兰士兵出现胸墙后边,只有被豪雨遮蔽的近景还有那些被手榴弹炸出的深坑和荷兰人的尸体,也有一些受伤者还在泥水里蹒跚地挣扎着。
  梁鹏飞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穿透了对方的攻击阵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那柄血迹正在飞快地被雨水冲刷干净,依显寒光四溢的三棱刺刀,梁鹏飞的嘴角弯起了一个畅快的弧度。“这才是我所希望的战争。”
  第294章 雨夜中的凶灵
  陈和尚此刻已经把那件已经被好几刺刀挑得破烂的军服给剥去,露出了一身狂野剽悍铁塔一样的上身,任由那密集地暴雨冲刷着身上的创口,对战斗的渴望让他那凶光四溢的双目依旧凶狠而贪婪地望着那些正在与自己的袍泽拚杀的荷兰人。犹如一头刚刚撕碎嚼烂了一头猎物,却只吃得个半饱,反而更激起了贪欲的凶兽。
  旁边,左肩处多出了一道血口的白书生一面用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一面飞快地将那左轮手枪中的弹壳倒出来,熟练地装上子弹。然后再把另外一把打光了子弹的枪也如法炮制。
  白书生的双手持枪左右开弓射击的姿势虽然猥琐得像是一个驼背哮喘的老头,但是,就算是梁鹏飞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玩枪的天份甚至在自己之上,这一路上让他两柄左轮撂翻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喘了口气,摘下了那顶发沉的钢盔,梁鹏飞一个飞跳跃上了那道沙袋阵地上,踢飞了一具半趴在脚边的一具荷兰士兵的尸体,手搭起了凉棚遮挡着雨水眺目望向北方,此刻,密集的雨点已经阻隔了大部份的视野,但梁鹏飞还是捕捉到了北方,一群梁家军的士兵正安静地站立在那里,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梁鹏飞很清楚他们在等待着什么,那是他的另一半亲兵,跟随他冲锋的只有一百名亲卫,另一百名亲卫他派给了倪明,让他前往右翼,在那早就已经准备停当的阵地跟前,阻击对方的骑兵。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骑兵仍旧以他们那种绝对的速度,飘逸地游移在战场之外,随时会向敌人的要害处发动致命的攻击。虽然梁鹏飞并不清楚对方的骑兵到底有多少,但是,却已经肯定了对方发起攻击的方向,为了慎重起见,除了把那些剩下的地雷全都埋下之外,还调拔了一百名配着左轮手枪的亲卫交给了倪明,就是希望他们能够盯死对方的骑兵,在对方出现的时候,给予对方致命的杀伤。
  一百多名骑兵,一旦冲击起了速度开始进攻,其杀伤力绝对不是一倍甚至两倍的人力所能够阻拦得了的,所以,梁鹏飞不得不慎重行事。
  梁鹏飞回头看了一眼纠缠在一起的双方将士,那些拚杀在一起的士兵们的喊杀声喧天震耳,就连那天际的雷鸣似乎也因此变成微弱了许多,梁鹏飞看到梁水生一手挥着战刀刚刚砍翻了一个荷兰士兵,另一个想要乘机偷袭,才冲到了跟前两步,梁水生抬起了左轮手枪,一道微弱的火光之后,那名士兵踉跄地跪倒在了梁水飞的跟前,被他奋力地斩飞了头颅。
  人数占优的荷兰人此刻却发现自己的处景十分的被动,对方的人数确实没有他们的多,但是,对方的刺杀技术却显得相当的娴熟,简直就像是常年在用刺刀玩命而不是用火枪在射击的一支部队。
  而且,对方总是两人一组的搭配着进攻,让荷兰人在总体人数上占优却在局部战场上总感觉自己像是被敌人包围。更令他们心烦意乱的是对方军队里那些一只手拿着战刀,另一只手拿着一种可以在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里开火,而且能够连续开火的火枪,在战场上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倒霉鬼。
  马布里的右手上的指挥刀已经改握到了左手,被一群荷兰士兵包围在当中保护了起来,就在刚才,马布里挥起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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