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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桂系演义-第78部分

小说: 桂系演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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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帅昔以汀泗桥一战而定鄂,今以贺胜桥一战而定天下。凡畏葸退却者,杀无赦!”
  “是!”宪兵队长和军法处长立正答道。
  “你们马上派人在督战队前面的电线杆上拉上一条二十丈长的铁线!”吴佩孚命令道。
  “不知大帅要拉铁线何用?”宪兵队长问道。
  “将退却者的首级挂到上面,以号令三军!”吴佩孚恶狠狠地说道。
  “是!”宪兵队长答道。随即派出数名宪兵,到大刀督战队前面的电线杆上拉上一条二十丈长的铁线。
  参谋长蒋雁行用望远镜观察着贺胜桥南的激战,好一会,他放下望远镜,颇为忧虑地对吴佩孚道:
  “大帅,我军第一道防线桃林铺一带有不稳之迹象。”
  吴佩孚忙接过望远镜,朝桃林铺那边一看,只见密集的炮弹不分点地在防御阵地前边爆炸,将无数的茶树掀翻,机枪子弹将丛丛茅草斩断,在弹雨火光之中,北伐军士兵端着闪光的刺刀,前赴后继冲锋,已攻入吴军第一道防线,双方展开肉搏战。吴佩孚问蒋雁行道:
  “敌军打先锋的是什么部队?”
  “据报是叶挺独立团。该团官兵多是共产党员,北伐以来,一路打先锋的便是这个团。”蒋雁行答道。
  “共产党!”吴佩孚“嗖”地抽出他的长柄指挥刀,“我要他们知道我的厉害!”吴佩孚极端仇视共产党,仇恨人民群众。民国十二年二月初,京汉铁路线的长辛店、保定、郑州、信阳、江岸等地区工会代表在郑州举行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吴佩孚对于工人的大团结和工人运动十分惊恐,下令禁止工人集会。二月四日,京汉铁路工人为反对军阀的暴政,举行全线总罢工。大罢工的第二天,武汉各工团举行大规模游行示威天会,高呼“打倒军阀”、“工人阶级胜利万岁”等口号。二月七日,吴佩孚下令派兵镇压,当场打死工人三十二人,伤二百余人,造成“二·七”惨案。中国共产党中央当即发表《为吴佩孚惨杀京汉铁路工人告工人阶级与国民书》,号召全国人民起来“打倒一切压迫工人的军阀”。因此,吴佩孚对共产党和工人群众最为仇恨,现在听说北伐打先锋的是共产党领导的独立团,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命令刘玉春师长,以十对一,扑灭共产党的独立团!”
  一名传令兵即跨马驰过贺胜桥,直冲桃林铺去向师长刘玉春传达吴大帅的命令去了。吴佩孚把望远镜的视线移向战场左边,看了一阵后问道:
  “与独立团并肩作战的是什么部队?”
  蒋雁行答道:“可能是李宗仁的广西部队。”
  “命令张占鳌师长,以有力之一部,猛攻独立团与广西部队之接合部,务必将其斩为两段,然后各个击破!”吴佩孚命令道。
  又一名传令兵驰马冲过贺胜桥,向张占鳌师长传达命令去了。此时,吴军第一道防线已被叶挺独立团突破,刘玉春奉命反击,以优势兵力将叶挺独立团的突击营包围。突击营营长许继慎胸部负重伤,形势险恶,叶挺即调第一营和特别大队增援,独立团以一当十,将刘玉春师击溃,接着攻入吴军第二道防线印斗山。与此同时,张占鳌师向第四军和第七军的接合部猛攻。李宗仁急令第七军第二旅之吕演新团向左延伸,稳住阵线。张占鳌再向第七军右翼攻击,并将桂军俞作豫团包围,俞作豫团长率全团奋勇抗击。李宗仁又令杨腾辉团向右翼延伸,张占鳌又以优势兵力将桂军杨腾辉团包围,为击破敌军之包围,稳住阵线,李宗仁急调吕演新团将包围俞作豫、杨腾辉团之敌穿插分割,始将敌军包围击破,迫使敌向贺胜桥溃逃。
  数千吴军,从硝烟中钻出来,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眼前这座贺胜桥,是他们的生命线,他们仿佛是一群从阎罗殿里逃出的鬼魂,只要奔过这座桥,便可转投人世。当他们退到贺胜桥前时,猛抬头见几十挺黑洞洞的机关枪口正对着他们,还有那一百名手持雪亮大刀的督战队员,一个个的眼光和脸神都比阎王殿前的牛头马面还凶狠。而端坐在装甲列车之前手握指挥刀身着大元帅戎装的吴大帅,那阴沉的目光和满脸的杀气,更胜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阎王!溃兵们一时愣住了,真是躲鬼躲进了阎罗殿,他们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求生的希望。
  “大帅有令,凡退过贺胜桥者,杀——无——赦!”
  桥北的督战队一声吆喝,声震九霄,其威慑之力不亚于北伐军那冲杀声和神出鬼没的刺刀!溃兵们的双腿一下子被定住了,他们不敢再向桥前移动半步,只是向左右黄汤滚滚的黄塘湖和梁子湖中张望。湖水茫茫,一群野鸭,从天上扑落到湖面,大约是那枪炮声惊得它们不敢象往常那样在湖上嬉戏,又扑棱着翅膀,飞向蓝天,化成无数的小黑点,然后消逝得无影无踪。溃兵们呆呆地着着,觉得自己的命运,还不如那一群自由自在的野鸭子。
  “他娘的,打也是死,退也是死,不如向北伐军交枪!”一个老兵油子愤愤地说道。
  “当官的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不再给他们卖命了。”
  士兵们嚷嚷着,既不敢越“雷池”半步,也不敢再冲入那硝烟火海之中。一位缀着少将军衔的旅长,拉着两个上校团长,颤颤巍巍地踏上了铁桥,他们一边走,一边用哭一般声音哀求铁桥对面的督战队:
  “请高抬贵手,我们有重要军情向吴大帅禀报!”
  督战队见三位是军中的高中级将领,声言要见吴天帅禀报军情,便没有开枪射杀。那三位旅、团长跌跌撞撞地来到杀气腾腾的吴佩孚面前,吓得双腿一软都跪下去了。吴佩孚只是用手捋了捋他那两撇威严无比的八字须。那三位旅、团长深知吴大帅的个性,他捋八字须便是要杀人的表现,旅、团长们见吴大帅的手在嘴唇上慢慢地轻轻地移动着,他们知道,一俟吴大帅的手离开那三寸长的八字须时,他们的脑袋便跟着要落地了,那位少将旅长到底跟随吴大帅的时间长,在这生死关头,他霍地一下站起来,立正报告道:
  “大帅,我跟随您老人家南征北战二十年,还从……从没见过这样厉害的……的军队啊!我……我们不……不能再……再打了,放……放弟兄们一条生……生路吧!”
  吴佩孚的手倏地由嘴唇上落下,他挥起一刀,将那少将旅长的头砍了下来,接着又“嚓嚓”两刀,那两个团长的头颅也落了地。吴大帅随即命令宪兵,将这三个旅、团长的头悬挂在前面的铁线上。贺胜桥南那数千溃兵,见吴大帅手刃了他们的旅、团长,便一齐跪下,哀呼一声:
  “大帅!……”
  “机枪队,将他们打回去!”吴佩孚狠狠地一挥手。
  二十挺轻重机关枪一齐吼叫起来,跪在贺胜桥南的溃兵立即被打死几十个,但溃兵们却并不向前再投入战斗,而是象一群被赶急了的鸭子似的,不顾一切地扑向波涛滚滚的梁子湖中,只见一片人头攒动,士兵们哀叫着,全部淹没溺死在湖水之中。吴佩孚见了大怒,又命机枪督战队向湖中漂浮的尸体扫射。
  “大帅,这几个人企图毁坏路轨,断我后路,被我们抓到了。”宪兵们摔着五个工人模样的人和两个农民模样的人来向吴佩孚报告。
  “你们是何人?为何与贼军勾结,毁我路轨?”吴佩孚大喝道。
  五个工人模样的人齐声答道:“我们是汉口江岸的铁路工人,为配合北伐军进攻武汉,也是为‘二·七’死难的工友报仇来的。吴佩孚,工人阶级你是杀不绝的!你的末日到了!还不交枪投降!”
  那两位农民模样的人答道:“我们是湘鄂边一带的农民,我们组织暗探队、向导队、破坏队,运输队、慰问队、疑兵队、冲锋队,协助北伐军作战,今天奉命前来与武汉的工友联络,在你们北洋军阀的后院放火的,吴佩孚,你残害我湘鄂人民数年,今天是向你算账的时候了!”
  “杀——”吴佩孚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宪兵们已将那五位工人和两位农民的头砍了下来。
  “大帅,你看!”参谋长蒋雁行将望远镜递与吴佩孚。
  吴佩孚接过望远镜一看,只见贺胜桥南的最后一道防线杨柳挡一带阵地已被北伐军突破,刘玉春、张占鳌、陈嘉谟三名师长拼命反扑,但仍不能将已失之阵地恢复,在北伐军的猛攻之下,吴军兵败如山倒,潮水般向贺胜桥溃退,吴佩孚又惊又怒,大吼一声:
  “你们还有何面目见我!”
  宪兵队长和军法处长奔上桥头,大喊道:“大帅有令,退过桥北者,格杀勿论!……”
  溃兵们不理会这些,他们逃命要紧,纷纷涌上贺胜桥。
  吴佩孚的机枪督战队一齐向铁桥上猛烈开火,败兵们的尸体塞满桥上,但仍不能阻遏溃退过桥的官兵。被阻在桥南的溃兵,竟架起机枪向桥北的督战队还击,溃兵们吆喝着,向桥北的督战队发起反冲击,督战队被击死不少。参谋长蒋雁行见事态急迫,忙向吴佩孚道:“大帅,且回武昌去商议罢!”
  吴佩孚见大势已去,在两名卫弁的扶持下,急急忙忙爬上装甲列车,列车逆行向武昌方向逃去。冲过贺胜桥的溃兵,纷纷攀上装甲列车,希望与吴大帅一同逃命,但督战队的大刀从车厢里伸出,将死死抓住车门、车窗的溃兵们的双手斩断,铁轨上数千溃兵被装甲列车辗死,铁路两旁,血流成渠,许多士兵肚子被压破、肠子流出、头碎足断,遗尸数里,惨不忍睹。贺胜桥一役,吴军主力刘玉春师之十五旅及补充团,炮兵连、工兵连、辎重连、卫生连凡五千员兵,伤亡三千余名。团长三员,一死、一伤、一被俘。营长中九员阵亡,不知生死者七员。连长阵亡四十员,不知生死者二十五员。其排长以下不能遍举。陈嘉谟师仅剩残兵三千余人,宋大霖一师余二千人,孙建业旅余四百人,张占鳌一旅剩三百人,吴佩孚精锐的卫队旅亦仅余一千余名。贺胜桥这一仗,直杀得吴军闻风丧胆,丢盔弃甲。叶挺独立团威名远播,获“铁军”之称誉。
  北伐军击败了吴佩孚的主力,打开了武汉的最后一道大门,衔尾穷追,八月三十一日黄昏四、七两军兵临武昌城下。武汉三镇,濒临长江的汉水的交汇点,又是横贯中原和华南的京汉铁路、粤汉铁路的衔接处,为华中水陆交通之要冲,左有鄱阳湖、洞庭湖,右有汉水、襄河,是长江中游的一个盆地,适合长期坚守,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吴佩孚由贺胜桥败回武昌之后,即派刘玉春为守备军总司令,陈嘉谟为武汉防御总司令,二人同住武昌城。吴本人则回驻汉口查家墩总司令部,调度由北方南下的增援部队,准备在武汉与北伐军决一死战,同时不断派人到南京催促孙传芳出兵由江西袭击北伐军之后路。
  李宗仁骑着他那匹久经战阵的枣红马,裹着硝烟风尘,直冲到武昌城下。他用马鞭指着昏暗中高大的武昌城垣,对第七军第二路指挥官胡宗铎说道:
  “我们由八月十九日拂晓发起总攻,强渡汨罗江,只用十三天便攻到武昌城下,加仑将军该输给我两打自兰地了。哈哈。”
  “猛子将军,还有这个东西你没拿下来啊,白兰地是我请你喝,还是你请我喝,现在还难说呐!”
  李宗仁回头一看,见苏联军事顾问加仑将军骑马紧随他之后也抵达武昌城下。他对加仑的指挥艺术和勇敢精神很是敬佩,特别是北伐军攻下汀泗桥、贺胜桥后,加仑赶到火线上来与李宗仁在蒲圻会晤。加仑说道:
  “李将军,从此我军可以乘胜长驱无阻挡地进抵武汉了!惟宜从此处先派一军从长江上游渡过北岸,以免我军攻击汉口时冒敌前渡江之危险。”
  李宗仁深然其说,即电告前敌总指挥唐生智,请他派兵渡江。唐生智即派所部夏斗寅一师由嘉鱼渡江,直拊敌背。
  “加仑将军,这个东西我马上拿下来,白兰地你给我准备好两打!”李宗仁用马鞭指着轮廓模糊的武昌城,豪迈地说道。
  “李将军,打仗不能意气用事,我们应吸取东征时攻打惠州城的经验教训。”加仑将军以顾问的身份建议道。
  “加仑将军,敌军经汀泗桥、贺胜桥两败之后,莫不闻风丧胆,我正拟乘敌军喘息未定之时,一鼓而下武昌城!”李宗仁凭战胜余威,坚持立即发起攻城的主张。
  第二路指挥官胡宗铎是湖北人,对武汉情形甚为熟悉,他向李宗仁道:“德公,在武汉三镇中,武昌不仅是湖北的政治中心,而且在军事上也至为重要。武昌城墙坚固二周围长六十华里,城墙高两丈余。有大小城门九座。城内蛇山横贯其中,与汉阳的龟山,隔江对峙。城外有护城壕,水深六尺以上。护城壕以外,地形平坦,易守难攻。武昌背靠长江做屏障,并有汉口、汉阳拱卫,因此,是著名的军事要塞,强攻不易。是否等夏斗寅师攻下汉口之后,我们再攻武昌,或是作长期围困,待敌弹尽粮绝之时,便可不攻自破。”
  李宗仁道:“吴佩孚以汀泗桥,贺胜桥之天险尚不能阻挡我军,一座武昌城岂能挡我兵锋。兵贵神速,我们必须在吴佩孚被我杀得惊魂不定之时一举攻破武昌!”
  长沙会议时,已决定第四军隶属李宗仁指挥,现在攻到武昌城下的恰是四、七两军,李宗仁当下自任武昌攻城总指挥,指挥四、七两军,准备向武昌城发起猛烈攻击。湖北民众,久受北洋军阀蹂躏,见北伐军来到,皆自动前来效力攻城,短短两个多小时,他们便送来大批竹梯、门板,以备攻城之用。他们自告奋勇为攻城部队充当向导、组织担架队为攻城部队救护伤员。李宗仁见攻城准备就绪,一声令下,四、七两军勇士,扛抬着竹梯、门板,在向导的指引之下,越过护城壕,争先恐后冲向城下。但武昌城高且坚,守城敌军早有准备,北伐军越过护城壕后,城上灯火齐明,照得城下百十米内,如同白昼,北伐军刚接近城垣,便在敌火下暴露无遗,城上机关枪、手榴弹如倾盆大雨,直泻在攻城勇士们的身上,前临坚城,后有深壕,进退不能,越过护城壕的攻城勇士,尚未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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