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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部分

太平广记-第697部分

小说: 太平广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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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一老公,谓差曰:“君虽富,明年舍神若出。方衰耗之后,君必因火味获殃。”差以为此叟假称邪术,妄求施与,都不采录。明年,宅内见一物,青黑色,似鳖而非,可长二尺许。
  自出自入,或隐或见,伸缩举头,狗见,辄围绕共吠,吠则缩头,家人亦不敢触。如此者百余日。后有人种作,黄昏从外入,见之,谓是蚖,乃以镰砟之,伤其足血,曳脚入稻积下,因失所在。自后遭火。儿侄丧亡,官役连及。差又于道逢估人,先不相识,道边相对共食,罗布甘美,味皆珍味。二人呼差同饮,谓曰:“观君二人,游行商估,势在不丰,何为顿尔珍差美食?”估人曰:“寸光可惜,人生在世,终止为身口耳。一朝病死,安能复进甘美乎。终不如临沮邓生,平生不用,为守钱奴耳。”差亦不告姓名,默然归,至家,宰鹅以自食,动筋咬骨,哽其喉,病而死。(出《广古今五行记》)
  梁朝时,南郡临沮人邓差在麦城耕田时,得到了好几斛古铜,因而大富。有一次他走路遇雨,在一棵皂荚树下避雨,遇见一个老者,对邓差说,“你虽然富了,明年舍神如果出来,你就会衰败下去,而且会因火而遭灾。”邓差认为这老人是用邪术骗他的钱,根本不理睬他。第二年,邓差在家里看见一个东西,有点像鳖,青黑色,有二尺多长,自己随便爬进爬出,时隐时现,伸头缩脑。狗看见后,都围着它狂叫。狗一叫它就缩头,家里人都不敢碰它。这样过了一百多天后,有一个种田人黄昏回来看见了那怪物,说是“蚖(蜥蜴)”。就用镰刀去砍,砍伤了它的脚,流出了血,然后把它扔到稻子堆下,后来就不见了。接着家里就着了火,邓差的儿子和侄子先后死去,官府又接连向邓差派劳役。后来,邓差又在路上遇见了两个商人,在路旁对坐着用餐,看他们罗列的食品都是些珍肴美味。邓差不认识他们,但两个商人却主动招呼邓差一起喝酒。邓差说,“我看二位是在外奔波的行商,并不很丰足,怎么竟这样大吃豪饮这些美味佳肴呢?”商人说,“一寸光阴一寸金,人生在世,说到底是为了吃穿,一旦病死,还能再吃美味吗?我们可不像临沮的那个叫邓差的人,平生舍不得享用,甘心作守财奴。”邓差听了这番话,也没说自己的姓名,默默地往回走。到家以后,宰了鹅煮了吃,结果让鹅骨卡住喉咙憋气而死。
  司马申
  陈后主时,幸臣司马申任右卫将军,常谮毁朝臣。后于尚书省昼寝,有鸟啄其口,流血及席。时论以谮毁之效,而陈渐微之征,后主竟降。(出《广古今五行记》)
  南北朝时,陈后主的近臣司马申任右卫将军,常常谗毁朝中的大臣。有一天,司马申在尚书省的府衙里睡午觉,忽然飞来一只鸟啄他的嘴,血流的满席都是。对这件怪事,当时的人们议论说这是对谗毁他人的报应,也是朝庭衰败的预兆。果然不久陈后主投降,国家衰亡。
  段 晖
  段晖,字长祚,有一童子辞归,从晖请马。晖戏作木马与之,童子谓晖曰:“吾泰山府君子,谢子厚赠。”言终,乘木马,腾空而去。(出魏收《后魏书》)
  段晖,字长祚。有一次,他的一个小仆人辞工回家,向段晖要一匹马,段晖开玩笑,作了个木马送给他。那小仆人说,“我是冥府泰山神的儿子,谢谢你赠我这么重的礼物。”说罢,骑上木马,腾空而去。
  卷第362 妖怪四卷第三百六十二
  妖怪四
  长孙绎 韦虚心 裴镜微 李虞 武德县妇人 怀州民 武德县民 张司马
  李适之 李林甫 杨慎矜 姜皎 晁良贞 李氏 张周封 王丰 房集 张寅
  燕凤祥 王生 梁仲朋长孙绎
  长孙绎之亲曰郑使君,使君惟二子,甚爱之。子年十五,郑方典郡,常使苍头十余人给其役,夜中,苍头皆食,子独坐,忽闻户东有物行来,履地声甚重,每移步殷然。俄到户前,遂至床下。乃一铁小儿也,长三尺,至粗壮,朱目大口。谓使君子曰:“嘻!阿母呼,令吮乳来。”子惊叫,跳入户。苍头既见,遽报使君。使君命十余人,持棒击之,如击石。
  徐而下阶,望门南出。至以刀斧锻,终不可伤。命举火爇之,火焚其身,则开口大叫,声如霹雳,闻者震倒。于是以火驱之,既出衙门。举足蓦一车辙,遂灭,其家亦无休咎。(出《纪闻》。)
  长孙绎的亲戚是郑使君。郑使君只有两个儿子,他很爱他们。儿子十五岁时,他正当郡守。他才到郡中做了使君。平常他让十几个奴仆为他服务。夜里,奴仆们都吃饭,儿子独自坐在那里。忽然听见窗东有什么东西走来,脚步声很重,每走一步声音都很大。不一会儿,那东西来到窗前,就走到床下。原来是一个小铁孩儿,三尺高,极粗壮,红眼大口。它对郑使君的儿子说:“喂,你妈叫你,让你来吃奶!”儿子吓得大叫,跳到门里去。奴仆们知道以后,急忙向使君报告。使君派十多人拿大棒打那小铁孩,象打石头一样。它慢慢地下了台阶,朝门南走出。甚至用刀斧砍它,也到底没有砍伤它。又让人用火烧它,它就开口大叫,声象打雷一样。听到的人都震倒地上。于是用火驱赶它。走出衙门之后,它抬脚忽然踩进车辙里,就消失了。他家也没发生什么福事和祸事。
  韦虚心
  户部尚书韦虚心,有三子,皆不成而死。子每将亡,则有大面出手床下,嗔目开口,貌如神鬼。子惧而走,大面则化为大鸱,以翅遮拥,令自投于井。家人觉,遽出之,已愚,犹能言其所见,数日而死。如是三子皆然,竟不知何鬼怪。(出《纪闻》)
  户部尚书韦虚心,有三个儿子,都不到成年就死了。每个儿子要死的时候,就有一张大脸从床下伸出手来,瞪眼张口,样子象鬼神。儿子害怕逃跑,大脸就变成一只猫头鹰,用翅子遮拦推拥着他,让他自己投到井里去。家人发现了,立刻救出来,已经变得愚傻了,但是还能说出他看到了什么。几天后他就死了。三个孩子都这样,到底也不知是什么鬼怪。
  裴锦微
  河东裴镜微,曾友(“友”字原阙,据明抄本补。)一武人,其居相近。武人夜还庄,操弓矢,方驰骑,后闻有物近焉。顾而见之,状大,有类方相,口但称渴。将及武人,武人引弓射,中之,怪乃止。顷又来近,又射之,怪复住,斯须又至。武人遽至家,门已闭,武人逾垣而入。入后,自户窥之,怪犹在。武人不敢取马,明早启门,马鞍弃在门,马则无矣。求之数里墓林中,见马被啗已尽,唯骨在焉。(出《纪闻》)
  河东的裴镜微,曾经和一个练武人交朋友。他们的住处相近。练武人夜里回庄,拿着弓箭,正骑马前进,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走近了。回头一看,那东西挺大,有点类似纸扎神象。它嘴里只称口渴。要到练武人眼前时,他拉弓射它。射中了,怪物便停止了。不一会它又走近了,他又射,怪物又停住。不一会儿又到了。练武人急忙来到家门前,但是门已经关了。他跳墙进去,从门缝往外偷看,那怪物还在。练武人不敢出去取马。第二天早晨开门,见马鞍子丢在地上,马却不见了。找到几里外的墓地里,见马已经被吃光,只剩下骨头了。
  李 虞
  全节李虞,好大马,少而不逞。父尝为县令,虞随之官,为诸漫游。每夜,逃出自窦,从人饮酒。后至窦中,有人背其身,以尻窒穴,虞排之不动,以剑刺之,剑没至镡,犹如故。乃知非人也,惧而归。又岁暮,野外从禽,禽入墓林。访之林中,有死人面仰,其身洪胀,甚可憎恶,巨鼻大目,挺动其眼,眼仍光起,直视于虞。虞惊怖殆死,自是不敢畋猎焉。(出《纪闻》)
  全节的李虞,喜欢大马。他年轻但是不逞强。他父亲曾经做过县令,李虞随父来到官署。为的是能够四处游历。常常在夜里,从一个地道里钻出来,跟别人去喝酒。后来他来到地道,见有人背向他,用屁股堵在洞口。李虞用手推也推不开。他用剑去刺,剑没到剑柄,那东西还不动,才知道不是个人。他害怕,就返回来了。另外,在一个年末,他在野外追赶一只鸟,鸟逃到墓丛中。他追到墓丛中去找,见有一个死人仰面倒在那里,身上肿胀,非常可怕。那死人大鼻子大眼睛。挺动一下那死人的眼睛,他眼里仍然有光亮,直看着李虞。李虞吓得差一点死过去,从此不敢再打猎了。
  武德县妇人
  开元二十八年,武德有妇娠,将生男。其姑忧之,为具(“具”原作“其”,据明抄本改。)储糗。其家窭,有面数豆,有米一区。及产夕,其夫不在,姑与邻母同膳之。男既生,姑与邻母具食。食未至。(“未至”原作“至晓”,据明抄本改。)妇若(明抄本“若”作“苦”)饥渴,求食不绝声。姑馈之,尽数人之餐,犹言馁。姑又膳升面进之,妇食,食无遗,而益称不足。姑怒,更为具之。姑出后,房内饼盎在焉,归下床,亲执器,取饼食之,饼又尽。姑还见之,怒且恐,谓邻母曰:“此妇何为?”母曰:“吾自幼及长,未之见也。”姑方询怒,新妇曰:“姑无怒,(”怒“字原空阙,据明抄本补),食儿乃已。”(“已”字原阙,据明抄本补。)因提其子食之,姑夺之不得,惊而走。俄却入户,妇已食其子尽,口血犹丹。因谓姑曰:“新妇当卧且死,亦无遗。若侧,犹可收矣。”言终,仰眠而死。(出《纪闻》)
  开元二十八年,武德县有一位妇人怀了孕,将要生一个男孩。她的婆母很担心,为她准备一些吃的东西。这一家很穷,有几升面有几斗米。临产那天晚上,她的丈夫不在家,她的婆母和邻居的老太太为她做饭。男孩生下来之后,婆母与邻居老太太给她端上吃的东西来。
  饭还没吃完,她就象很渴很饿似的,不住声地要吃的。婆母就赶紧给她拿来。她吃了几个人的饭,还说饿。婆母又用一升面做熟给她送来,她又吃了个一点没剩,还说不够。婆母生气了,又去给她准备。婆母出去后,房中装饼的器具还在。妇人走下床,亲自拿过来,打开取饼吃。饼又吃光了。婆婆回来见了,又生气又害怕,对邻居老太太说:“这媳妇是怎么了?”邻人老太太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婆婆正生气地询问,妇人说:“婆母不要生气,我把孩子吃了就不饿了。”于是她提起孩子就吃。婆婆上去夺没夺下来,吓跑了。不一会儿返回来,妇人已把孩子吃光了,嘴上的血还通红的。妇人对婆母说:“我应该倒下去死了。也不拉屎了?如果拉屎,还可以收回去呢!”说完,仰倒而死。
  怀州民
  开元二十八年,春二月,怀州武德、武陟、修武、三县人,无故食土,云,味美异于他土。先是武德期城村妇人,相与采拾,聚而言曰:“今米贵人饥,若为生活!”有老父,紫衣白马,从十人来过之,谓妇人曰:“何忧无食?此渠水傍土甚佳,可食,汝试尝之。”妇人取食,味颇异,遂失老父。乃取其土至家,拌其面为饼,饼甚香。由是远近竟取之,渠东西五里,南北十余步,土并尽。牛肃时在怀,亲遇之。(出《纪闻》)
  开元二十八年春二月,怀州武德、武陟、修武三个县的人,无缘无故就吃土,说土的味道很美与别的土不同。以前这是因为武德县期城村的妇人们一块出去采拾,聚到一起说道:“如今米贵人饿,怎么活呀!”有一个穿紫衣骑白马的老头,率领着十来个随从拜访她们,对妇人说:“何愁没东西吃?这渠水边的土很好,可以吃,你吃吃试试。”妇人取土一吃,味道很美。于是老头不见了。妇人就把土带回家去,拌上面做成饼,饼非常香。从此,远近的人争相挖取。河的东西两边五里之内,南北十余步内,土全被取光。牛肃当时在怀州,亲自遇到过这种事。
  武德县民
  武德县逆旅家,有人锁闭其室,寄物一车。如是数十日不还,主人怪之,开视囊,皆人面衣也,惧而闭之。其夕,门自开,所寄囊物,并失所在。(出《纪闻》)
  武德县的一家旅店,有人锁闭了一间屋子,寄存了一车东西。这样锁了十几天也没回来。店主人感到奇怪,打开屋子,看屋里的口袋。一看,口袋里全是远行专用的寒衣。因害怕而裹起来。那天晚上,门自己开了,里边寄放的东西,都消失了。
  张司马
  定州张司马,开元二十八年夏,中夜与其妻露坐。闻空中有物飞来,其声頨頨然,过至堂屋,为瓦所碍。宛转屋际,遂落檐前。因走,司马命逐之,逐者以蹴之,乃为狗音。擒得火照,则老狗也,赤而鲜毛,身甚长,足甚短,可一二寸。司马命焚之,深忧其为怪。月余,改深州长史。(出《纪闻》)
  定州的张司马,开元二十八年夏天,半夜和妻子在露天地坐着,听到空中有什么东西飞来,那声音象翅翼飞动。那东西来到堂屋,被瓦阻碍,在屋外萦绕,于是就落到檐前,就跑。张司马让人去追。追者用脚踢那东西,是狗的声音。捉到后用火一照,就是一条老狗,红色、毛很少,身体很长,腿很短,能有一二寸。张司马让人用火烧它,深怕它作怪。一月以后,张司马改任深州长史。
  李适之
  李适之既贵且豪,常列鼎于前,以具膳羞。一旦,庭中鼎跃出相斗,家僮告适之,乃往其所,酹酒自誓,而斗亦不解,鼎耳及足皆落。明日,适之罢知政事,拜太子少保。时人知其祸未止也。俄为李林甫所陷,贬宜春太守,适之男霅,为卫尉少卿。亦贬巴陵郡别驾。适之至州,不旬月而终。时人以林甫迫杀之。霅乃迎丧至都,李林甫怒犹未已,令人巫告,于河南府杖杀之。适之好饮,退朝后,即速宾朋亲戚,谈话赋诗,曾不备于林甫。初适之在相位日,曾赋诗曰:“朱门长不备,亲友恣相过。今日过五十,不饮复如何。”及罢相,作诗曰:“避贤初罢相,乐圣且啣杯。借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及死非其罪,时人冤叹之。
  (出《明皇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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