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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部分

锦衣夜行-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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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这个时代完全是男人的世界,成功男人的世界,女色是酒席宴上、枕畔榻边的一种最常见的调剂品,逢场作戏的事情,夏浔已经不甚在意。
  可她们并不是青楼女子,沾过了她们的处子身,就得把她们养在家里,一对金发碧眼的大洋马,养在家里实在不是个事儿,夏浔很难想象让她们和自己的几位娇妻爱妾相处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情形。再者,不管是习俗、习惯,彼此都不相同,他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对女人,不仅仅要求姿色上的美丽,更需要心灵上的慰贴和沟通,而这两个罗斯女子连汉话都说不明白……
  所以这个鲜也就尝不得,帮她们找个可以寄托终身的归宿,也算是相处一场的一分心意。
  
  冬季寒冷,还要练功,体能消耗大,东北的菜肴倒正适合他这样的年纪,如今这样的环境。
  大盆的蒸馍、大块的鹿肉,总之不管主食还是菜肴,每一样都体现了一个大字。夏浔从外边回来,热水沐浴一番,狼吞虎咽地吃过了饭,又洗漱干净,便换了一身袍子,走出房去,他要去城里四处走走,看看有无屋舍因大雪而倒塌。
  他现在已经淡出辽东军政两界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虽然张俊和万世域、张熙童、莫可等这些主持军、政、教育、司法等各个系统的官员有些甚么大事小情依旧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但他大多只是听听,而且这种汇报始终保持在暗的层面,他需要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这些人真正站出去独挡一面。所以他现在看的多,做的少。
  夏浔戴着一顶紫貂皮的帽子,穿一袭海龙皮的袍子,悠然向外走去。这袭袍子质料是最上品的海龙皮,远看泛着银白色的光芒,走近了细看,却是一身油亮乌黑的皮毛,十分昂贵。夏浔长身玉立,英俊不凡,多年居于高位自然养成一种威仪,再配上这样一袭袍子,却又增添了几分雍容气质。这样的人物,在民风粗犷的辽东固然是独一份儿,便是到了金陵,想来也没几个贵人能比得上。
  “部堂,关里来人了。”
  侍卫们正在集结,夏浔还未走出去,迎面便来了一个亲兵禀报,夏浔“哦”了一声,闪目望去,就见穿着羊皮袄,套着羊皮裤,足蹬毡靴打着绑腿,头戴狗皮掩耳风帽的汉子正向他大步走来,他的眼睑和眉毛因为原本脸上蒙着毛巾,呵气向上散逸凝结成的冰霜,一片白,好像圣诞老人似的。
  夏浔的嘴角不禁露出笑意:“徐姜,竟然是你,这大雪寒冬的,路不好走吧?”
  来人正是他当初在大宁收归门下的徐姜徐小旗,徐姜追随他也有八九年了,如今也成了他的秘谍队伍中最心腹的一员,徐姜快步向前大礼参拜:“徐姜拜见国公!”然后才笑着答道:“还成,出关的时候,卑职还觉着,要赶到国公这儿,不得走到开春去?没想到那狗爬犁跑得比马还快,这一道儿跟飞也似的就到了。”
  夏浔笑道:“狗爬犁运不得大队人马,送上三五个信使却快捷的很。你从关内来,可有什么要事么?”
  徐姜道:“国公不必担心,关内无甚打紧的事儿,只因国公久离金陵,卑职此来,是就一些需要您来决定的事情汇报一下,另外就是,给国公您捎来一封家书。”
  徐姜说着解开皮袍,从内揣里面取出一封扎得紧紧的书信双手奉与夏浔,夏浔也不回书房,立即打开书信看起来,起初他唇角只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可那双目一行行扫下去,看到结尾处时似乎怔了怔,瞪大眼睛再看两眼,忽然“哈”地一声大笑,猛地跳了一下。
  徐姜一呆,紧跟着就看夏浔又是“哈哈”几声大笑,竟然兴奋地向前快步走动,一路走,一路手舞之足蹈之,兴奋难遏的模样,徐姜摸摸后脑勺儿,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出那信中写了什么,叫夏浔这般开心。
  “部堂!”
  茗儿有喜了!惊闻喜讯,夏浔喜不自禁,手舞足蹈地跑出二门,欢喜不禁的情绪刚刚平静了些,前面便传来一声呼喊,夏浔定睛一看,却是丁宇,旁边还跟着一位姑娘,二人俱都是一身御冬的皮毛,玄者如铁,白者如雪,映得男俊女俏,颇为着眼,仔细打量,这位俊俏的姑娘还有点儿眼熟。
  丁宇快步迎上来,好奇地道:“部堂,您……这是在干什么?”
  “哦!”夏浔镇定地道:“哦!这是……一种健身养生的功法,和五禽戏差不多。唔,你没带队练兵去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说着将那书信不动声色地揣进了袖子。
  “卑职本来是去了的,可是她忽跑来,告诉我说……”
  丁宇面有难色地瞟了那姑娘一眼,忽地双膝一弯,跪在夏浔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央求道:“丁宇闯祸事了,部堂千万救我!”
  第638章 春光
  夏浔见状惊诧不已,抬头再看那姑娘,面带羞涩,欲进还止的,夏浔心下这才明白几分,连忙扯起丁宇,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把人家姑娘……怎么着了?”
  丁宇道:“我把她睡了!”
  “哦……”
  “她现在怀孕了!”
  “哦……”
  “部堂大人,你别光嗷啊,你看这事该如何是好?”
  “她不是别人媳妇吧?”
  “看您说的,我丁宇堂堂七尺汉子,能干那事么。”
  “你那妻子,不是早就病逝了吗?”
  “是!”
  “那就成了,你娶了她不就完了么?”
  “可我那亡妻本是我家一位世交的女儿。我那岳父本来和家父说好了,要把我那亡妻的小妹子嫁给我的。”
  “下聘了么?”
  “还没呢,太小,我那小姨子到今年才八岁!”
  夏浔心里一宽,拍胸脯道:“哈哈,这样就好办啦,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爹那里,我给你说合说合,把你家世交那边的亲事退了不就是了么。前些天,你爹不是也来过开原吗?我还和他聊过,挺和善的一个人,成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丁宇大喜过望,连忙招呼那位姑娘:“了了,快过来,部堂大人说了,咱们这事,部堂大人包了,还不多谢部堂大人成全……”
  “且慢、且慢!”
  夏浔面皮子一紧,说道:“了了,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我好像听说过,她是谁家姑娘?”
  夏浔已经打了包票,丁宇一脸的轻松,说道:“了了姑娘是裴伊实特穆尔大人的女儿。”
  夏浔吃了一惊,失声道:“特穆尔都司的女儿?”
  夏浔真的有点吃惊,特穆尔是一个女真部落的首领,同时是三万卫的都司,他这女儿生得俊俏,年纪看着也不算小了,谁知道许没许人家。像这样的部族首领,女儿若许了人家,十有八九便是其他部族领袖的公子,丁宇掺和在里边,这事儿若解决不好,就是一场大争端。
  夏浔有点生气,正想问个清楚,老远便有一个声音响起:“我那不肖女儿,躲到哪里去了?”
  一听声音,了了便慌起来,忙道:“不好了,我爹来了!”
  夏浔赶紧道:“你俩去照壁后面躲躲,我去探探他的口气!”
  二人不敢多说,赶紧向照壁后面跑去,夏浔则整整衣衫,快步向前迎去,刚刚走出几步,裴伊实特穆尔提着马鞭就冲了进来,一见夏浔,忙侧身站在路旁,向他抱拳施礼:“卑职裴伊实,见过部堂!”
  夏浔“哦”了一声,站定脚步,问道:“裴伊实大人,何事如此匆忙?”
  裴伊实狠狠跺了跺脚道:“咳,丢人呐!”
  夏浔明知故问地道:“什么事?沉住了气,慢慢说。”
  裴伊实看看左右没有旁人,这才对夏浔含羞带愧地道:“不瞒部堂,我那不争气的女儿,竟然……与人有了私情!”
  夏浔佯做吃惊地道:“竟有此事?”
  裴伊实重重地嗯了一声,道:“这两天,那闺女总是犯恶心,我怕是生了什么病,请了郎中回来看病,结果人家号完了脉,便向我连声道喜,一问之下,才晓得这闺女竟然……竟然是害喜!”
  裴伊实气得连连跺脚,说道:“不瞒国公啊,这闺女慢慢地大了,我正琢磨给她说门亲事。前几天,刚跟铁岭卫的庆格尔泰说过了,叫他把小儿子领来,叫我家里的相一相,若是中意,便说定这门亲事,结果我那女儿……丢人呐!”
  裴伊实恨恨地说着,又道:“我问她那小畜牲是甚么人,这熊孩子居然不说,我逼得紧了,她就跑了,我叫了家中子侄四处寻找,其中有人眼看着她躲进了这总督衙门!我那侄子不敢乱闯,知会于我,我才赶来。嘿!她倒知道往哪儿躲,琢磨着藏在部堂您这儿,就……”
  裴伊实说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夏浔。
  夏浔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愣了刹那,突然反应过来,夏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是我,绝对不是我,裴伊实大人,你可别误会!”
  夏浔不辩还好,这一申辩,裴伊实更是认定了是他,不禁恍然道:“我说那丫头咋打死都不说,哪儿不好逃,便就逃来总督衙门!部堂大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虽说我裴伊实特穆尔是你的手下,官儿比你小,可我那闺女却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女子啊,部堂大人你可不能吃干抹净不认帐啊!”
  夏浔欲哭无泪,摊开双手无奈地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把我冤得,瓢泼大雪啊!”
  裴伊实特穆尔道:“哪年雪不大呀?跟这事有啥关系,部堂,我家了了可是个好孩子,她少不更事的,叫你唬弄了这清白身子去,你可不能不认帐!虽然我裴伊实在你手底下做事,可也不能叫人家说我为了升官发财,拿自己家闺女去陪上官睡觉,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个交待!”
  “爹!你胡说甚么呀!”
  夏浔正哭笑不得,了了特穆尔听她爹说的实在不像话,忍不住从照壁后面闪了出来。
  裴伊实一见女儿,不由喜道:“你果然在这儿!部堂大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咦?丁都司,你做甚么?”
  丁宇哪能让自己的女人去独自承担,一看她跑出去了,忙也闪身出来,站到她旁边,拉起了她的小手,裴伊实特穆尔见此情景,不禁惊疑起来。
  夏浔松了口气,说道:“裴伊实大人,你消消气,这个事儿嘛……”
  裴伊实直勾勾地看着丁宇,突然道:“是你?”
  丁宇虽然生了一颗吞天的胆子,可是睡了人家闺女,现在人家老子找上门来,也心虚得不得了,他臊眉搭眼地站在那儿,讪讪地道:“裴伊实大人,这个……我……我和了了……其实……”
  裴伊实看他吞吞吐吐的,已然明白过来,他大步走到丁宇和了了面前,绕着两人转了一圈,了了有些害怕,情不自禁地缩向丁宇,丁宇忙用手臂护住她。
  裴伊实绕着两个转了一圈,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得娶她!”
  “啊?”
  对于裴伊实如此反应,丁宇的反应有些呆滞,以为双方要大打出手,匆忙赶上来劝架的夏浔也听得呆在那里。
  裴伊实把牛眼一瞪,喝道:“咋?你不愿意!别看你比我官大,你还是侯爷,你占了我家闺女便宜,你敢不娶她,我就跟你没完!”
  “愿意!愿意!”
  丁宇和了了担心了老半天,万没想到这个老丈人竟是这般反应,一俟明白过来,丁宇立即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开心无极限。
  夏浔啼笑皆非地看着这对活宝,心中不无艳羡:“瞧瞧人这老子,何等开通!唉,想当年,为了梓祺,我可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好打!”
  
  萌芽资暖律,养育本仁心。
  顾彼苍生意,安知命力深。
  气侯三阳始,勾萌万物新。
  雷声初发号,天下已知春。
  春风春暖、春华春色,春盘、春饼、春酒、春幡、春燕、春蝶,簪春花、戴春娃,普天皆春色,辽东尽样辉。
  辽东风俗,立春之后,无分贵贱,竞食萝卜,名曰“咬春”,脆生生、甜丝丝、白润润的一片萝卜,琼瑶一片,嚼如冰雪,品之的确大有春的味道。
  一年之计在于春,辽东以全新的面貌迎来了新的一年。
  了了特穆尔和丁宇的婚事就定在这个春天,丁家和特穆尔家正在热烈地筹备着婚礼的事情。而整个辽东,也正像操办喜事一样,紧张地忙碌着,这是一个不同往年的春天。
  张熙童正在紧张的筹备着童试,这可是辽东自归附大明以来,破天荒头一回有了自己的府试,自然要格外予以重视。童试包括县试、府试、院试三个阶段。
  县试在各县进行,由知县主持,连考五场,通过后再参加由知府、知州主持的府试,连考三场。顺利通过县试、府试的人便可以称为童生,参加由辽东学政、学道主持的院试。院试合格后才可以取得秀才资格。
  对此夏浔也异常重视,此刻正对张熙童谆谆教诲着:“秀才以下乃至童生的录取,可以酌情放宽条件,不要学那些食古不化的腐儒。辽东的底子薄,文教本来就不甚发达,如果今年的童试结束,考中者寥寥无几,必然重挫辽东学子进学求教的信心,不利于辽东文教的普及。
  不要削弱了他们求学的积极性,去年就学的,多是辽东大户人家和归附诸部首领的子弟,今年还要扩张的,不能因小失大。再者说,学识毕竟只是一方面,苦学一辈子,毫无办事能力的书呆子有的是,真比起这批学子来,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张熙童恭恭敬敬地应道:“是是是!下官明白!”
  “好啦,知道你在忙,忙你的事去吧,亦失哈马上就要起程了,本督要去送他一送。”
  “是是是,下官告退!”
  张熙童一走,夏浔便立即出府,打马奔了北城,亦失哈的车队马上就要启程,赴奴儿干地区招抚了。
  奴儿干地区包括黑龙江、精奇哩江(今俄罗斯结雅河)、乌苏里江、松花江流域及库页岛(今俄罗斯萨哈林岛)等地。随着大明在辽东的地方官府影响力越来越大,辅射到周边地区,许多部落纷纷归附,奴儿干地区的一些部落首领也向夏浔频频递出了橄榄枝。
  朝廷对奴儿干很有兴趣,朱棣在下发辽东的旨意中多次表现出对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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