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文学其他电子书 > 锦衣夜行 >

第632部分

锦衣夜行-第632部分

小说: 锦衣夜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浔“唔”了一声,辛雷又道:“我们已派人赴甘肃,去把夜千千和公孙大风的亲人都控制了起来。凤阳府那边,也正利用关系,查找万松岭姐姐的下落,等我们找到她,也会立即把她一家严密控制起来,这一两天,凤阳那边的消息就该送回来了!”
  费贺炜手腕子一甩,那口锋利的牛耳尖刀脱手飞出,从他肩后掷过去,“咄”地一声,贴着夜千千的耳朵,准确地扎在柱子上。
  费贺炜一边放着衣袖,一边粗声大气地道:“谍主,这小子被我折腾得苦胆都吓破了,连他老婆偷人的事儿都一五一十全交待了。这几天,属下用了许多法子,确实没再从他嘴里掏出一句有用的东西,看来他肚子里真的没料了,留着他也是浪费粮食,这就把他宰了得了,往后院一埋,还能沤作肥料……”
  恰在这时,夜千千醒了过来,他先是觉得耳边发凉,乜眼一瞅,明晃晃一把尖刀就插在耳边,不由得心惊肉跳,再一听费贺炜杀气腾腾的这番话,“哏”地一声,他又幸福地晕过去了……
  要说这夜千千原本是个江湖混混,皮实的很,胆子并没有这么小,可是潜龙里负责用刑的这几个人,一身用刑本领都是学自锦衣卫,而锦衣卫传承下来的那些本事,是多少诏狱高手潜心多年琢磨出来的功夫,他们研究出来的刑罚,对人从肉体到心理都是极度的摧残,能够受得了这种刑罚折腾的人还真没几个,人的意志一旦崩溃,再想让他鼓起勇气就难了。
  ……
  还是西厢那间屋子,坐在那儿喝茶、谈笑的三个秀才已经不见了,此时坐在桌前的换成了辛雷、费贺炜和夜千千。
  夜千千身前放着一只大碗,碗里菜饭搅成一团,跟猪食似的。夜千千捧着大碗“呼噜呼噜”吃的很开心,就像一头小猪似的,辛雷板着脸,好像那碗饭本该是他的一般,一脸的不苟言笑,费贺炜则很“慈祥”地望着他的“小猪”。
  等夜千千把那一大碗饭扒得干干净净,费贺炜笑眯眯地问道:“吃饱了么?”
  夜千千打了个饱嗝。
  费贺炜便把笑脸一收,凶巴巴地道:“早这么听话,不早就有饱饭吃了么?听说你擅画春宫?”
  夜千千战战兢兢地道:“那……那是小的前些年还没遇到师傅的时候,用来赚钱糊口的一门手艺,小人……不只画春宫,还画年画儿呢,主要……是画年画!”
  费贺炜肥唇一咧,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和善的笑容,看着和博古架上那尊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一般无二:“那就好极了,你会画画,老子就不用再找人来了,喏,这儿有纸有笔还有各色颜料,你把万松岭和公孙大风的画像给我画出来,要是画得不像,哼!哼哼!”
  “是,是是……”
  夜千千现在已怕极了这只笑面虎,赶紧挪开饭碗,拈起画笔。
  费贺炜肥臀一拧,站起身来,对辛雷道:“老大,你盯着点儿,我有些尿急!”
  辛雷仍旧板着一张扑克脸,轻轻嗯了一声,费贺炜便转身走了出去。
  辛雷掩口咳嗽一声,抬头看看门口没人,便对夜千千道:“那个……等你画完了画像,抽空给我画几幅春宫。”
  “啊?”
  “啊什么啊!”
  辛雷唬起脸来,沉声喝道:“要是画得不像,哼!哼哼!”
  
  此时,那几个骑驴的青衫客已经离开陈家庄,进了江东门。
  他们沿御道走了一阵儿,便折向莫愁湖,这儿是徐家私产,未经允许,外人不得游览的,本地人都知道这个规矩,所以少有人深入,这几个青衫骑驴客却仿佛不知规矩,没多一会儿,果然被巡弋的徐府家人给轰了出来。
  他们被轰出来时,夏浔就已经换了人,另有一个与他穿着、形貌相似的人,骑了那头驴子上路,夏浔则已在湖畔上了小船。这湖是徐家的,碧波万顷,浩渺壮观,湖上有一叶叶小舟,都是徐家自己的渔船,加入一艘,谁也难以辨认。半个时辰之后,夏浔就出现在一艘画舫上。
  一大早夏浔就携妻眷游湖来了,莫愁湖附近不相干的人都不得擅入,这湖上更是他徐家人的天下,谁又知道夏浔曾经离开过这般画舫呢。
  碧绿连空,天青垂水,水天一色,水鸟翔空。
  画舫划开绿油油的湖水,如同撕开一匹柔滑的丝绸。
  同秦淮河上的桨声灯影、歌女花船不同,这里有一种洁净素雅、浩渺壮观的美。
  尘世间繁华浮世的歌吟声籁,在这里都得到了彻底的洗涤,叫人心神恬静之极。
  画舫凌波,几个孩子在甲板上快乐地打闹着,夏浔当风而立,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返身走回船舱。
  巧云、让娜和苏颖在外边陪着孩子们,其他几位娇妻美妾都在船舱中坐着,正在谈笑聊天。
  这舱画舫阔大宽敞,能容三五十人,船舱里陈设着名家字画、花梨木的家具,舷窗的窗格雕镂精细,十分的细腻柔美,舱中布置可谓独具匠心,叫人一望就有一种富贵大气的感觉。
  夏浔回家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多他基本上都是在家里悠闲度过的,几位国公里数他最为悠闲。英国公除了打仗就是奔波在路上,从安南到金陵路途可不近,山高水远,张辅来回地折腾,也亏得他年轻,身子骨儿壮,像成国公朱能那样,只去了一次,就中了南方的烟瘴之气一命呜呼了。
  成国公朱勇自丘福战死后,就接替了他的职务,戍守在北平。就算是定国公徐景昌,虽然一直留在京城,但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全面承担起了五军都督府的事务,而这几年仗就没停过,他的事情也是极为繁多,反倒是夏浔因为没有常职,得与家人厮守的时间最长。
  朝夕相处,恩爱缠绵之下,他的几位妻妾肚子也争气,如今除了西琳,梓祺和小荻业已怀了身孕。小荻是头一回生孕,郎中向她拱手道喜的时候,把个小荻欢喜得掉下眼泪来。
  其实在夏浔的辛勤灌溉之下,体质最容易受孕的苏颖也未尝不会怀孕,只是诸女之中以她年岁最长,虽然夏浔对诸女一视同仁,没有对她疏于宠爱,她却担心容色衰老的快些,所以用了些法子,不想再怀孕。
  夏浔妻妾众多,儿女双全,不虞无后。再加上他与这个时代男人的思想、看法不尽相同,所以对此很是宽容和理解,若是换作这个时代的男人,得知这种情况恐怕就会勃然大怒了: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使命你都不肯承担,那还要你何用?早就一纸休书轰出门去。
  不过说来也奇怪,多子多孙固然是豪门兴旺的一个必要条件,但是限于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哪怕是以皇家的条件,皇子皇女也多有夭折。这一点与我们一般理解的什么穿百家衣或者接生时器具不干净无关,那个时代的人在这几点上已经相当注意,就算普通人家没有那个条件,皇家却是具备的。
  但是因为医疗条件还很低,一个肺炎也能要了婴儿的命,所以生下来不代表就能成活,很多婴儿是在出生一年或者几年后才夭折的。而杨家生育的子女却个个健康,根本没有一个遇到过这个问题,现在夏浔四女一子,个个无病无灾,活蹦乱跳地长到现在,这在其他的豪门世家是不可想象的。
  别人除了羡慕,只能把这归结成杨家风水好,祖上福荫深厚,就连夏浔的妻妾们也这样以为。
  夏浔倒有不一样的想法,他估计是自己身体的原因。在现代,他已打过各种各样的疫苗,也经历过各种各样从古到今已经变异的越来越厉害的病菌,所以当他回到六七百年前的世界时,抗病能力远比这个世界的人要高的多,他的子女很可能继承了他的这种体质。
  茗儿正跟谢谢窃窃地聊着天,看他走进来,向他嫣然一笑。
  白衣如雪,美人如玉。
  茗儿不着粉黛,坐在那儿,似花枝初绽,窈窕轻灵。
  她的身体曲线苗条而流畅,雪腻娇美的姿容比少女时候多了几分丰腴和圆润,如同秋季葡萄架上挂着的葡萄,饱满丰润,晶莹剔透,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成熟水灵的少妇风韵。
  谢谢却是另一种风格,媚丽鲜妍,娇靥娇艳,肌肤白里透红,眼波流转间,便有一种风情万种的妩媚。
  其他几女,也是各具风情,满堂娇花,盛开妍艳。
  夏浔在茗儿旁边的椅上坐了,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近日,我打算离京一趟。”
  几位爱妻的目光刷地一下向他投来,就连茗儿的目光也变得敏锐起来,夏浔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一遭,没什么危险。”
  几个女人还是没有说话,夏浔苦笑道:“我思索再三,这件事如果好好运筹一下,当真是无限功德……”
  茗儿道:“你觉得应该去,那就去吧!”
  夏浔看向她,茗儿柔声道:“男人就是这样,在其位,谋其政,没有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庸碌无能之辈。爹爹当年也是这样,大江南北、黄河上下,西至嘉峪关外,北至哈尔和林,转战天下,一生戎马,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
  比起娘亲来,我们已经幸福多了。男儿志在天下,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甘于淡泊、老于床榻的平庸男子,你这一生,注定了风从云起、豪气峥嵘!我喜欢你、嫁给你、甘心做你的女人,不正因为你的不平凡么?”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夏浔激动地看着茗儿,又徐徐看向梓祺、谢谢和西琳诸女,每个人望向他的目光都是那么温柔,充满了理解和信任。
  谢谢道:“不管你去做什么,只是……你要照顾好自己,为你牵肠挂肚是应该的,只是莫要让我们再为你那般担心!”
  夏浔爽朗地一笑,说道:“你们放心,不会的!”
  梓祺白了他一眼,冷哼道:“可有一点,得先说在头里。咱们家的房子都快住满了,你这趟出去,可别再带个女人回来!”
  夏浔急急表白:“有么?有么?除了去东海那一回,我可曾往家里带过一个女人?”
  一众妻妾,俱都向他投以怀疑的目光。
  夏浔举起右手,庄严地道:“我以我的信誉保证!”
  众女一齐嗤之以鼻:“嘁!”
  第860章 临行语
  夏浔游湖归来,当天下午便进宫见驾。
  朱棣听了夏浔的打算之后颇为意动,一直以来,他最重视的就是来自北方的威胁,对于北方民族,向来深怀戒心。如果瓦剌人立的大汗能为自己所用,这对消除北方边患将起到多么大的作用可想而知。
  朱棣颔首道:“如果瓦剌真的偷立大汗,而那大汗又是万松岭的话,或者确有可资利用之处。好吧,有关瓦剌秘立大汗一事,朕正要派人出使瓦剌去一探究竟,那就委你为钦差,赴瓦剌一行吧!”
  夏浔忙道:“皇上,这可不行。调查瓦剌是否偷立大汗,派一位国公出使,显得过于隆重了些。而且,臣若以钦差使节的身份赶赴瓦剌,行动必不得自由,那时如何调查他们是否立了大汗?如果这大汗就是万松岭,确认其身份之后臣又如何接近他呢?”
  朱棣被他一语提醒,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夏浔道:“皇上可另派使节赴瓦剌公干,臣扮作使节队伍中一个武官足矣,有此身份,我的行动就不会太引人注意,一旦确定了那人是万松岭,我也方便与他见面。”
  朱棣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夏浔的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的,本雅失里杀了大明使节郭骥,结果如何大家都看到了,朱棣亲自挂帅出兵,在大漠里穷追了本雅失里半年之久,到底摘了他的脑袋这才罢休。要是把朱棣这个护犊子的主儿给招来,瓦剌三王就得步本雅失里后尘了。
  夏浔以一个普通武官的身份行动,瓦剌人也不敢伤害他,如果知晓他是大明辅国公,那就更加的不敢伤害他。瓦剌若无所图,自然不敢害死大明国公,若有所图,更不会在这时招来大明皇帝的雷霆之怒。
  就算被夏浔找到他们偷立大汗的证据,瓦剌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百般抵赖,死不承认,甚至干脆杀了“脱脱不花”灭口。瓦剌首脑除非决意与大明决战,而且有胜的把握,否则绝不敢再捅马蜂窝,瓦剌三王一起得了失心疯的情况除外。
  因此这一番遣使赴瓦剌,真正的难处在于如何查出瓦剌人是否立了脱脱不花为大汗?这个脱脱不花是否就是万松岭?一俟得到确认,还要想办法在瓦剌人的层层监视下与他取得接触。
  瓦剌人立汗一事必定已经掩饰起来,要在敌人的地盘上向敌人的子民打听这件事并且拥有实据,难如登天。掌握了证据,还要在大草原上那一处处毡包、一伙伙蒙古人里面找到这个被藏起来的脱脱不花,以确认他的身份,难如登天上天。
  一旦确认他的身份,还要在不惊动瓦剌人的前提下,避过瓦剌看护他们的侍卫,与他秘密接触,这在朱棣更是不可想象了。除了足智多谋的夏浔,他还真想不出满朝文武谁还有这个本事,因此这个人非夏浔不可。
  夏浔与朱棣密议了一番,商定了出使人员和出使日期,以及一旦确认万松岭的身份,并且与之接触上的话,永乐皇帝能够开予他的条件……两人细细地商量了足有一个半时辰,夏浔才告辞出来。
  夏浔出了谨身殿,并未马上出宫,而是绕向了文渊阁。
  解缙装了几天病,本指望得到一封宣慰召请的圣旨,谁知道曾经说过“天下不可一日无朕,朕不可一日无解缙”的永乐大帝根本没理他,地球离了谁都是要转的,盯着首辅宝座的能人多的是,几位大学士把解缙的活儿一分,干得热火朝天。
  解缙装了几天病,实在无趣的很,只好“病体痊愈”,又来宫里当值了。只是经此一事,解缙一天到晚病恹恹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固然是因为心绪不佳,但是瞧在别人眼里倒真像是病体方愈,没有精神一般。
  夏浔拐到文渊阁时,解缙刚刚批转了一批公文,打个哈欠,正要躺下歇息一阵儿,一见夏浔到了,解缙又惊又喜,连忙趿靴下地,上前相迎,欣然道:“国公怎么来了?”
  夏浔笑吟吟地道:“哦,近日要出京公干,临行前特来看看首辅。”
  解缙讶然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