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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1908远东狂人-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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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国璋军令一下,在场众人无人再敢违抗,只好领了命令,各自回师部,布置进攻事宜。
  走出冯国璋的第二军司令部,吴佩孚啐了一口,骑上他的那匹白马,就领着卫队赶回了第九师师部。
  召集参谋商议,虽然众人都认为以目前的火力无法攻克任何一座高地,但是军令难违,吴佩孚还是在下午一点整准时发布了进攻命令,第九师所有没垮的部队都被调到了铁路线上,跟在曹锟的第三师屁股后头,沿着铁路向南推进,在佯攻部队的掩护下分别向两座高地发起了攻击。
  冯国璋倒是派来了足够的炮兵进行支援,在山炮的掩护下,吴佩孚指挥第九师向一座靠近铁路线的高地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毫无悬念的,北洋军的第一次进攻被据守高地的联阵部队打退,那些坑道的入口实在是太窄了,炮弹很难直接打到洞口,即使偶尔打进去几颗炮弹,也不会对坑道里的联阵士兵造成多大伤亡,因为洞口后边不远的地方就砌了两堵土墙,交叉对置,足以挡住所有的弹片,只有那些据守洞口的士兵会被炮弹炸死炸伤,但是洞里很快又会有士兵走到洞口,继续用步枪、手雷守卫坑道。
  北洋军很快就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同样也败退下来。
  就这样,高地争夺战呆板的进行着,山上的士兵呆板的守,山下的士兵呆板的冲,就像冯国璋说的那样,这完全是在拿人命往山上堆,就看哪边人多了。
  吴佩孚心中的无力感更重了,他意识到,现在的这场战争完全是一种新式的打法,不要说他没见过,就连英国军事顾问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打法,虽然英国军事顾问很鄙视这种藏在山洞里的打法,但这种打法确实很有效,对于防守方很有利。
  进攻,撤退,进攻,撤退……如此反复进攻了五次之后,进攻方的士气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就在吴佩孚下令督战队枪毙了几个带头后撤的军官,并准备下达第六次进攻命令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几声长长的汽笛声。
  汽笛声是从南边传过来的,那里是北洋第三师的进攻出发阵地,吴佩孚急忙摇通了曹锟的电话,但是曹锟却不在进攻指挥部,接电话的是一名参谋,没说上几句,吴佩孚就在连接第三师进攻指挥部的野战电话里听到了另一名参谋官那走了调的嚎叫声。
  “那是什么东西?……命令炮兵,集中炮击那列火车!……不管用?!……再轰,再轰!轰铁路,轰铁路!轰铁轨,轰铁轨!给我狠狠的轰!”
  “轰!”
  野战电话里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吴佩孚愕然呆立在指挥部里,他确实不知道摆在南边的第三师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那声汽笛代表着什么。
  就在这时候,天空隐隐传来一阵轰鸣,一架南军的飞机在天边转瞬即逝。
  还是那句话,北洋军遭遇的战斗方式是全新的,是立体式的。
  第328章 铁甲铿锵(上)
  炮声沉寂下来,战场上一片狼籍,那满地的阵亡士兵的尸体,以及那歪倒一边的野战炮的残骸,都是那场一边倒的战斗的见证,胜利者是联合阵线革命武装力量,战败的一方则是北洋陆军第三师。
  虽然战斗已经停止了,但是战场上还是飘荡着硝烟,呛人的火药味弥漫在战场上,整个战场静俏俏的,偶尔响起一两声垂死者的呻吟,更增添了战场上的诡异气氛。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机关枪的吼叫响了起来,让这死寂的战场喧闹了片刻,但是很快,枪声再次沉寂,周围又变得一片死寂。
  在这种诡异的死寂中,章国栋抬起头,向不远处的铁路路基望了过去,看见那辆怪模怪样的火车依旧停在那里,火车头那短粗的烟囱里喷着黑烟,就像一头正在蛰伏的猛兽,那厚重的钢甲底部还不时的喷出些白蒙蒙的蒸汽,带着奇怪的“嘶嘶”声,仿佛那头猛兽正在打磨自己的利爪,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择人而噬。
  “呜呜”
  那火车突然鸣响了汽笛,被这汽笛一吓,章国栋急忙又埋下头去,一动不动的匍匐在尸体堆里,趴在那门歪倒的野战炮残骸后面,靠着这个障碍物,章国栋已经在这里假装死人整整半个小时了。
  章国栋是北洋陆军第三师的一个班长,他是安徽舒城人氏,在区划上归庐州府管辖,因此算是那位北洋“干殿下”段芝贵的小老乡,当年段芝贵走了庆王府载振的门路当上了黑龙江巡抚,考虑到异地赴任,需要可靠的卫队,于是便专门派人回庐州府征募卫队,这章国栋就是那时候吃上的官粮,这“国栋”的大名也是段芝贵的师爷给改的,本来他们这帮安徽戈什哈是打算跟着段巡抚去黑龙江打秋风的,但不料段芝贵贿赂载振的秘密叫“三霖公司”的御史们抓住了马脚,当时小恭王一伙正打算扳倒庆王和袁世凯,于是便趁机落井下石,结果此案东窗事发,段芝贵贿买巡抚的事情弄得朝野震动,庆王和袁世凯只能丢车保帅,段芝贵的巡抚就做不成了,赋闲在毅军吃闲饭,也就养不起这么多戈什哈了,于是就推荐他们去了北洋新军,这章国栋就是这么吃上皇粮的。
  “戊申革命”之后,北洋军大肆扩充,军官不够,许多小兵也就沾了革命的光,得了共和的利,当上了军官,章国栋也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班长,虽说官小点,可是每月军饷比小兵高些,而且可以指挥小兵,他章班长倒确实风光了段日子。
  不过风光毕竟是短暂的,很快,随着南北对峙的升级,北洋军大批南调,章国栋也就跟着第三师从山海关调到了天津,补充了武器弹药之后,又坐火车调到河南郑州,作为北洋南进第二军的一个普通炮灰走在其它部队的前头,直到这时,章国栋才回过味来,原来这皇粮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这是要用命去拼的。
  由于一开始的进军非常顺利,北洋陆军第三师在师长曹锟的指挥下先后“攻占”了陈州府的数座关键城镇,北洋第三师上上下下都自我感觉良好,章国栋也不例外,和其他的那些官兵一样,都认为此次进攻南方易如反掌,众人甚至都开始谋划如何在武汉发笔财了。
  不过他们的兴奋没持续多长时间,先是师部驻地西华遭到南军骑兵长途奔袭,军心和士气都受到影响,接着又在进攻信阳的战斗中遭到南军顽强抵抗,打了几天的仗,可是北洋军却未能突破任何一处关键阵地,第三师上上下下又变得沮丧起来,人人都是怪话连篇,章国栋虽然没怎么说怪话,不过这心里去武汉发财的念头算是清醒了,现在,他的唯一念头就是如何活着离开信阳。
  当然,更重要的问题在于,如果不能活着离开这个眼前的杀戮场的话,章国栋是绝不可能活着离开信阳的。
  关键就是那列怪模怪样的火车,如果它不肯离开这里,章国栋就必须继续趴在这里装死人,但是问题在于,这里仍然是交战双方交火的最前沿,无论是北洋军发起进攻,还是联合阵线进行反击,这片铁路路基边的开阔地就是子弹横飞的杀戮场,而北洋军攻击那列火车的炮弹也将在这片开阔地上开花爆炸,所以,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这个道理章国栋也明白得很。
  章国栋见识有限,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列火车,那全身披挂的铁甲看上去很是厚重,北洋军的所有炮弹都奈何不了它,如此看来,或许称其为“铁甲车”较为合适。
  实际上,当这列披挂铁甲、车上载着大炮和机枪的火车猛然出现在发起进攻的北洋军官兵眼前的时候,就有人喊出了“铁甲车”,只是当时场面极为混乱,章国栋并不清楚这称呼是否是那些留过洋的军官喊出来的,他只知道,当这列火车迎面猛冲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懵了,他的班上还活着的那几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逃跑,逃离这个充满了诡异气氛的战场。
  章国栋没能制止他的手下,因为他也懵了片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列铁甲车已经鸣着汽笛在北洋军面前停了下来,就在那路基上居高临下,用机关枪和大炮向那些仍在发懵的北洋军官兵猛烈开火。
  当时的具体情形怎么样,章国栋已记不清了,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当时的错觉,在当时的他看来,那面前咆哮的不是机枪和大炮,而是那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怪物在嚎叫,每一声嚎叫,北洋军里就会倒下一片人,每一声炮响,就有人的残肢碎片飞上天空,旋转着落到其他人的面前,甚至是脑袋上。
  而当时,北洋陆军第三师正在进入出击阵地,准备对铁路边的一座山头高地发起进攻,他们完全没有做好防御准备,因为第四师和第七师就摆在南边,按照常理,南军如果想进攻第三师的话,首先必须突破第四师和第七师的防线。
  但是第三师的官兵完全没有料到,南军竟然派了一列披挂铁甲的火车冲过了第四师和第七师的防线,沿着那完好无损的铁路一口气冲到了第三师的眼皮子底下,倚仗那厚重的铁甲和强悍的火力肆意屠戮着完全暴露在它面前的北洋第三师,偏偏北洋军毫无还手之力,除了逃离战场之外,炮灰们别无选择。
  讽刺的是,就是那条铁路线,北洋军的司令部曾再三告诫过部队,必须保证那条铁路的完好,以便北洋军突破信阳南下时可以方便的利用那条铁路,用以对南逃的南军部队进行追击,但是遗憾的是,现在的事实正好相反,被追击的是北洋军,而不是南军。
  一边是蓄谋已久的南军铁甲车,一边是刚刚进入出击阵地尚未完全集结完毕的北洋第三师,任何一个稍微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可以预见到会发生什么。
  没错,双方刚一接触,北洋第三师的士气就崩溃了,尤其当士兵们发现手里的任何武器都无法对付那辆铁甲火车之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逃离战场,在南军的步兵扑过来之前逃离这个必败的战场。
  逃得不快的就成了尸体,章国栋本来也是打算跟着其他人一起逃离战场的,但是没跑几步脚就崴了,好在他急中生智,急忙滚倒在尸体堆里,就这么扮起了死人,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在这门被炸烂的野战炮边趴了整整半个小时,其间,北洋第三师曾试图组织有效的攻击,炮兵疯狂的向路基和火车上倾泄炮弹,但打过来的炮弹却分不清北军、南军,那些炮弹对付不了铁甲车,但收拾己方的步兵还是绰绰有余的,许多北洋军士兵不是死于南军枪炮之下,而是死在了己方炮兵手里,没死的北洋军士兵或许得感谢铁甲火车,因为正是车上的大炮压制住了北洋军炮兵,迫使他们很快撤退。
  双方的战斗就这么停止了,用时不过二十分钟,其间,南军竟然还派出了两架飞机,往混乱的北洋军阵地上扔了几颗小炸弹,这进一步摧毁了北洋军的士气。
  章国栋命大,炮击和轰炸中连皮都没破,只是脚崴得厉害,也让他起不了趁乱逃离战场的心思,就这么一直趴在这里,等着那辆铁甲火车离开这里。
  但让章国栋奇怪的是,那列铁甲火车开到这里之后,就停在了这里,完全没有撤回南边的意思,也没有追击逃跑的北洋部队,完全不知道那列火车的指挥官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他就不怕后路被断,被人包了饺子么?毕竟,那是火车,不是马车,依靠铁轨行动,而南边的阵地是北洋第四师、第七师的,他们完全可以挖断路基,拆掉铁轨,让这列铁甲火车变成冻僵的蛇。
  这个道理章国栋懂,他认为其他的军官也应该懂,但是这列铁甲火车的指挥官为什么好象一点也不担心后路被断?
  章国栋趴在尸体堆里瞎琢磨,侧耳倾听,只能听见南方远远传来的枪炮声,那里的战斗从刚才就一直在激烈的进行着,哪怕北洋第三师已经崩溃,北洋第四师和第七师却依然坚守着他们的阵地,与南军进行了激烈的战斗,至于谁胜谁负,章国栋却是不清楚了。
  不过,刚才北洋第三师和铁甲火车交战的时候,章国栋好象看见铁路的另一侧有扛着红旗的南军大部队在调动,似乎是要来夹击北洋第三师,但是当他们发现第三师已经崩溃之后,他们没有向第三师发动进攻,而是调头去了南边,去了北洋第四师、第七师的地盘。
  难道那支南军部队是去包抄北洋第四师、第七师后路的?章国栋有些替北洋第四师、第七师担心。
  就在章国栋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是两声汽笛,那列僵蛇一般的铁甲火车终于缓缓开动。
  “嘁嘁”
  “咣嘁咣嘁”
  机件的摩擦声与蒸汽机的排气声交织在一起,虽然这声音不算大,但在章国栋听来,这声音就如同猛兽醒来之后的吼叫声一般,让他心惊胆战,两条腿竟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将头死死的埋在尸体堆里,章国栋连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抬头张望,只能依靠耳朵判断那列铁甲火车是否已经去远。
  谢天谢地,那列铁甲火车这一次终于走远了,不过依然没有撤回南边的意思,而是继续向北,沿着铁路向北边行驶,速度越来越快,一边走一边鸣响汽笛,仿佛生怕北洋军不知道它过来了似的。
  抬起头,见那列铁甲火车已走到了两里地之外,章国栋长舒口气,活动了一下脚,虽然崴着的地方仍然有些疼痛,但是似乎已不妨碍走路。
  扭过头去,迅速查看了一下身后的那片开阔地,距离西边最近的那座山头只有一两里地,但是那里据守着南军的“山洞兵”,不能过去,那么剩下的选择就不多了,北边肯定不能去,铁甲火车就在那里,追击溃散的北洋第三师去了,章国栋去了那里就是自投罗网,东边是南军一处突出阵地,而且那里地势更为开阔,光秃秃的连棵树也没有,也不能冒险,这样一算,章国栋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只有南边了,虽然那里仍在战斗,但那里毕竟是北洋第四师、第七师的防线,比其它方向的选择更好,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那支包抄后路的南军部队。
  当然,去南边并不代表章国栋要去加入北洋第四师、第七师,刚才他就已经拿定主意了,等活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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