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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高衙内新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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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智深闻言不由得犯了嗔戒:“兀那秃驴,洒家若不是先投石问路,适才只怕已遭了尔等的毒手,还说什么洒家先动兵器?来来来,洒家与你这秃驴再战三百合!”镔铁禅杖上九个铁环响处,四条手臂并举,月色下两个光头又战在一处。
  第三卷 出仕 第一二章 东南
  高强闻言绝倒:人说当着和尚骂秃驴,那叫指桑骂槐,这位智深大师可好,是自己作着和尚还骂秃驴,难道说您那脑门上就枝繁叶茂了?看来这位真是深得禅宗三味,不但呵佛骂祖酒肉不拒,就连自己这和尚身份也一概视为虚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说来虽是好笑,不过这两个和尚动起手来声势煞是惊人。但见这边一个光头跃起,鲁智深双臂一晃力道何止千斤,三十八斤的镔铁禅杖搂头盖顶劈下,平地起一阵狂风,地下灰尘草枝四处乱飞;那边宝光如来邓元觉凛然不惧,一个秃瓢在地上一昂,挺手中月牙方便铲接架,只听当的一声大响,犹如洪钟大吕一般,震的旁边众人站脚不住,都向后倒退几步。
  其声在这静夜中传出老远去,寺外的居民只道这寺中和尚半夜敲钟做什么法事,骂了几句翻身再睡;寺中的和尚却知是鲁智深大师与高衙内在此参详佛法,弄出这等大动静来真是始料不及,果真是佛法无边神通广大,传闻当日佛祖传法之时有天女散花钟磬齐鸣,又有八部天龙翻飞云集,却不知今日是否有这么大场面?善哉,善哉……
  这边却是形势陡然紧张,那石宝见鲁智深这般威势,旁边还有两个好手虎视眈眈,这后进来的两个小子看身法也都不是庸手;自己这边却还有一个身上有伤,一个则是妙龄少女,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不由暗骂邓元觉莽撞,这哪是争强斗狠的时候?对方虽说诚意不见得有多少,总算是一直客客气气地说话,没来由动什么手?
  石宝想到这里,刚要喝止这两个猛人,陡然见地下人影晃动,身旁微风飒然,暗叫一声不好,有人偷袭!此刻来不及细看形势,急忙足尖点地向后急退八尺,手中单刀在身前一抖,化出数朵刀花护住身体,只听密如连珠的一串声响,两柄刀在空中交击,迸出火花无数,黑夜中煞是好看。
  石宝立定身形怒声喝道:“什么人暗中偷袭?”
  只见一个高挺身影微微弓起身子立在身前,黑暗中更显得气势引而不发,语声冷冽:“无胆匪类!若非我家衙内一片苦心周全,尔等早就被开封府的官差拿去法办了,居然还有脸向我家衙内的师父动手,好不要脸!”却正是石秀出手,这黑夜之中欺身扑击,正是拼命三郎的本色。
  高强见势不妙,这石三郎急于立功,说话动手都是毫不容情,这般打下去如何了局?虽然两个和尚对打,两个石头对峙,看来倒也登对,不过自己忙了大半夜,动用百十号人,难道就是给你们找地方单挑来的?眼看杨志在旁也跃跃欲动,那边许贯忠亦已悄悄走近来,手中想必已扣好了石子,这一动手便无法收拾了,当即尽平生之力叫道:“都慢动手,在下有话说!”
  此话一出,除了鲁智深正与那邓元觉你一杖我一铲打得火星四溅,一时兴发收不住手之外,高强这边数人都停住动作。那石宝却愈发警惕,一双眼睛瞪的溜圆看着这边,心想这小子刚才出来时也是大叫住手好话说尽,结果手下打起来比官差都狠,不可轻信!
  高强向两个“打得火热”的和尚看了一眼,无奈摇头,心知要让这两位停下手来决非自己的言语所能办到的,倒不如省些力气来跟这青年打好关系,当下拱手道:“既然家师和这位大师如此投契,不妨先不去打搅,请问几位义士上下如何称呼,此后如何打算?”
  石宝与那青年面面相觑,都觉匪夷所思,这两个和尚斗的如此猛恶,哪里说得到投契二字?不过适才那偷袭的小子说得倒也有理,这高衙内倘若真的有甚加害之意,也无须费这许多力气了。
  不过那少女心思细腻,想的却又深了一层:这高衙内对自己几人或者并无歹意,却也未免就别无企图。自己这般花容月貌,男子见了无不心旌摇动,这高衙内看似不经意间,两道目光却已数十次从自己身上掠过,身为女子岂有不知之理?此刻少女芳心对这高衙内早已大为改观,其人月光下朦胧看来倒也颇为潇洒……
  那青年通了名姓,其实高强早已知晓三个男子的姓名,却还要装做初次听闻:“好,好名字!邓大师的法号机锋暗藏,石兄的名号……这个朴实坚忍,最好的还是兄台这天定二字,大有青云之志,好名字!”
  本以为这下是正中下怀,谁知那少女“噗嗤”一笑道:“什么青云之志,我大哥取的是添丁进口的添丁,是我爹三十而立才得了儿子,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啊,这个……”高强一阵尴尬,没想到这位堂堂明教太子爷居然是这么个名号,走出去岂不是难看?不过想来也是很合情理,那方腊也只是漆工出身,中年得子取这么个名字事属寻常,没叫得宝、来福就算不错了。
  只是见那方添丁一脸的尴尬,高强灵机一动,忙笑道:“方兄如此英雄,令尊也必非等闲之辈,取这样的名号自然大有深意。据在下想来,令尊当是期望方兄幼年时得以生长,而长成后便大可一展青云之志了,是以这名号幼年时当做添丁,如今便为天定了。不知在下所解是否合宜?”
  那青年闻言大喜,这高衙内果然是读书人,胸中学识可谓渊博,当即就坡下驴:“高衙内果然慧眼识珠,我爹正是这个意思,只可惜在下资质平平一事无成,所以到今天都不敢改名为天定,实在是有负他老人家的期望,惭愧啊惭愧。”
  这一来双方距离陡然拉近,大有惺惺相惜情不自禁之慨,正要把臂言欢,忽听那边又是“当”的一声大响,两个长大和尚各自倒退几步,鲁智深的豪笑声再起:“好秃驴,果然有些气力,正是洒家的对手!”
  邓元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没见过一个僧人口口声声叫秃驴的。不过二人打了这么一会,他也知对手力大招猛,又是半夜相斗,一个疏神便是骨断筋折的下场,实在不是好耍的。他眼角瞥见方天定和高强这边敌意已消,心说贫僧没来由的与你这秃驴打个什么劲?:“你那和尚倒也不差,彼此彼此,贫僧看来只怕打上一夜也未见得有个胜负,何不就此罢手?”肚中转了几转,终究是拉不下脸来叫秃驴。
  高强见状松一口气,心说你们总算打完了,好在没人死伤,过了瘾也就算了。忙堆起笑脸拉鲁智深来与方氏几人厮见,彼此说些久仰久仰的话。
  待见礼毕,高强便叫许贯忠给方天定裹伤,原来是从赵府逃出时大腿上中了护院的一枝袖箭,行动间颇为不便,性命却无大碍。高强说起自己担心方天定等几人的安危,一直派石秀等人暗中监视赵府的动静,更驱令众泼皮扰乱街市、转移官差的注意力,这几人才能顺利到此休息。摆功劳时面上须当轻描淡写,言语中却须大谈困难与风险,以及自己的苦心孤诣排除万难,这些小把戏高强前世写报告时便驾轻就熟,此刻寥寥数句便说得几个朴实的老百姓感激涕零,就连最精细的石宝也没了多少提防之心,大家一起大骂赵挺之父子人面兽心尸位素餐。眼见那美貌少女方金芝也跟着恨恨连声,回想起前日在太学自己吃瘪的场面,相比之下真是天壤之别,高强更觉扬眉吐气,骂的格外痛快。
  这正骂的起劲,方天定忽然拉住高强的手道:“高衙内,在下与你一见如故,有几句心腹言语相托,衙内当不会负我吧?”
  高强一楞,心说你来京城上告当十大钱,这等大事本衙内都已经给你办妥了,还有什么心腹言语要托付给我?眼角瞥见石宝也是一楞,随即与方天定两个连打眼色意似异议,可知这事非同寻常,不由得好奇心起,却故作撇清道:“方兄英雄了得,便有什么为难之事也是反掌可定,何必说到托付二字?”
  方天定不知这小衙内心肠九曲,倒觉得此人光明磊落,于是心意更坚,不理会石宝的眼色狂打,从怀中取出一物道:“高衙内,实不相瞒,在下这次上东京来,是受了龙游县令宗老爷的指点,要将这一条东南守备策寻机上呈给朝中大老。在下原本以为赵挺之与奸相蔡京作对,应当是个好官,谁知竟是这般……幸得遇到衙内这般义薄云天之人,必能令宗老爷的一片苦心得以上达天听。”说着将手中一个油布包裹的卷轴递过。
  这几句话说出来,口气又是诚恳无比,饶是高强一向自诩脸皮超厚,却也险些经受不住,闹了个满脸通红,幸好此时夜深天暗,脸色变化不如白日明显,不然高衙内的脸红(而且还是因为一个男人!)传出去定是笑话一场了。
  他定了定神才回过味来,却不忙接那卷轴,追问道:“方兄这是替龙游县令宗泽递的札子?是什么东南守备策?”
  第三卷 出仕 第一三章 帮源
  方天定见他不肯接这卷轴,心下不由发急,忙把这事的始末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原来宗泽为一任地方官,每日苦思理民的方略,这一日手下来报,竟发现龙游县边境有一条银矿脉,品质竟是极高。只是其矿脉甚为隐秘,又是深藏地底,沿途多地下水和沙石层,几乎无法开掘,若非一次泥石流冲毁了山体,露出一点矿脉来,又恰好被宗泽一个善于鉴石堪地的心腹手下发现,这矿脉只怕再过个几百年也未必能见天日。
  宗泽接报立刻出发,与那手下两人穿山越岭,寻觅适合开矿的地点,结果一径摸到邻县清溪县帮源洞中。哪知此地是明教禁地,多处设有埋伏,那手下当场中了窝弓药箭身亡,宗泽却被闻讯赶来的方腊和石宝等人带出了洞外。
  此后的事情这方天定便不甚了了,只知那宗泽与方腊一番密谈之后,冥思了一夜,留下这一封卷轴,径自回龙游县去了。隔日方腊便找来方天定等几人,将这一封卷轴交给几人带上东京去,千叮万嘱必定要先上告当十大钱之事,看朝中哪位大老能一力担当此事,再将这卷轴献上。
  说完前后经过,方天定一把将这卷轴塞在高强的手中,再用双手紧握住,两眼“深情款款”地望着高强道:“虽然衙内本无功名在身,但这一番折冲为咱们东南的百姓免了当十大钱,可见衙内是既有担当又急公好义的,又与朝中大老多有世交,必能不负宗老爷和家父的一番期望,还请收下这宗老爷的守备策。”
  高强骤闻此事不由心中暗惊,虽说一个银矿不是小事,可这宗泽如此郑重其事,竟然不经由正常途径上报,而要通过几个明教教徒来上奏,究竟其中有何缘故?
  不过眼下可不是详细追究其中原由的时候,这事不管是好是坏,落到自己手里总是多一张牌,况且这方天定如此“拳拳”之心,若是冷落了岂不伤人?那自己这大半夜劳师动众的不是白忙活了么?
  忙正了正脸色,摆出最大义凛然的表情来,双手恭恭敬敬地将那卷轴接过,掌中犹如千钧之重:“方兄请放心,此事既然是为百姓福祗着想,在下虽然只有区区微力,也是义不容辞,包在小弟身上便是。”此刻关系非同一般,从“在下”已经升级为“小弟”了。
  方天定见这高衙内将卷轴接过不由大喜,心头放下了千钧重担一般,顿时觉得浑身轻松,笑道:“既然大事已了,在下等也要告辞了,衙内可有法子送在下等出城?”
  高强一楞,忙劝道:“方兄身上有伤,此刻又方交四鼓,城门未开,为何这么急于出城?依小弟之见,还是一同回小弟府中歇息数日,待腿伤养好了再做打算才是。”其实心里是想说,衙内我费了这许多工夫,为的还不是你这美貌的妹子?倘若是以前,要个手机号就搞定了,这时代可不同,人海茫茫交通又不发达,一旦分开了却上哪里找去?能争取个几天相处也是好的。
  哪知这方天定却把头一摇:“衙内有所不知,我爹早就关照我,不论这事能否托付得人,一旦了结便须回程,片刻不得停留。现在既然有衙内担当此事,在下这次来汴梁可算成功了,自当立即起程回江南,至于这区区小伤却算不得什么,不劳衙内挂怀。”言下竟是去意甚坚。
  高强一时楞住,心想你也不必这么听老爹的话吧,难道是看穿了本衙内对你妹子的狼子野心,因此急于跑路?只是话既然说到这份上,高强却也找不到借口挽留,只得勉强答应了。众人就在这菜园中说些闲话,那方天定说起宗泽在龙游县任上的诸般逸事,听得高强等人津津有味。
  原来宗泽在当地官声甚好,尝有一日在县西门外见一村夫提了一捆菜蔬出城,上前一问原来是在市集上买的,宗泽当即大怒,命人用藤条将这村汉打了一顿,说道身为农夫而不事稼穑,反而去市集上向他人买菜,此风不可长。这事一经传开,全县农民都闻风悚然,一齐努力耕作。又说宗泽在崇宁初时号令县中将茶园尽数砍去,改种桑树,众父老没有一个能理解的,不过向来敬服宗泽的政令,都不敢怠慢,一齐将茶园砍去。等到崇宁四年蔡京下令行茶专卖法,凡有茶园者都要向官府交纳茶租钱,而且贩茶者要向官府买专用的茶引和茶笼,如果逾期或者越界贩茶就要受罚,被当地百姓称为茶大虫。可是这政令行到龙游县,全境没有一个茶园,一文茶租钱都不必交,更没有茶政扰民之患,而先前所载的桑树都已长成,蚕桑之利一时甲于东南,一县父老这才明白宗县令的好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高强听得津津有味,心想这位日后的抗金名将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却不知这东南守备策里究竟写了什么锦囊妙计?
  闲谈之间五鼓敲过,眼见东方既白,城门开放,高强将方天定一行直送出汴梁东门外,送了些银钱盘缠和伤药之属,众人洒泪而别。鲁智深和邓元觉却是不打不相识,大有惺惺相惜之慨,此刻也稽首而别。
  眼见那窈窕背影消失在大道彼端,高强抻的脖子也长了,直到影踪不见才回过神来,怏怏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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