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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部分

高衙内新传-第440部分

小说: 高衙内新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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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惟有这个答案,才可以解释如今的这种巧合。否则的话,高强别无他念,惟有认为这两者之间毫无关联,只是纯粹的巧合罢了——可是在政坛混了这许久,他早就明白了一件事,在政治的斗争中,根本就没有巧合这一说!即便原先真的只是巧合,也会经由有心人的利用,而变得不再是巧合。
  这种种转折,根本就不是终日想着琴韵曲牌的师师所能领会的,是以高强只是简略说了几句,便不再多言。师师虽然是满腹疑窦,但见高强神情凝重,也不敢多问,只是悄悄出去。吩咐人送了早点进来,又去告知了其余数女,方转回来侍立在高强身旁。
  “休,还是不休,这是个问题……”高强坐在椅子上发楞。其实在他心中,早知道事情业已向着某个方向发展,燕青既然和蔡颖有了默契,这计划必然已经进入实施阶段。之所以要他休妻,也只是给燕青发出的一个信号而已。
  可是此刻,他心中所想到的,却是在二龙山上孤单单过了几年的蔡颖。当日种种。他虽然是问心无愧,然而最终夫妻俩劳燕分飞,在他心中未尝不对此憾恨怅惘。今日蔡颖主动要求他休妻,若果真是因为与燕青的默契,则此举无疑是牺牲她自己一生的幸福,以换取高强的平安,由是观之,则蔡颖仍旧在履行着她身为高强妻子的一份义务。
  “颖儿,颖儿……莫非你在那二龙山上,竟还念着我这个不合格的官人么?”
  果真如此的话,高强只觉得自己真是枉自为人!不论她当日有没有负过自己,蔡颖于夫妇大节上终究无亏,最终也只是被蔡家所累而已,如今要她牺牲一生,来援手自己这个作官人的,男人家的担当和脸面何存?
  我要去二龙山,向她当面问清楚!
  这个念头一经发生,高强心中犹如打了一道霹雳,所有的心绪尽皆让路于此,自己脚下的路,和未来的方向,亦变得无比清晰。定要去向她当面问清楚!只有问心无愧,我才能直道而行,不论旁人如何看我,终究向着自己该去的方向一意前行,披荆斩棘,蹈死不悔!
  他甫一下定决心,登即便跳了起来,把一旁默默侍立的师师给吓了一跳。但一看高强的脸色,师师却面有喜色,道:“衙内,可是有了决断了?”
  “不错!”身旁有这么一朵解语花,高强深觉自己的福分委实大得惊人,有李清照的倾心敬慕,有右京的心意相通,还有金芝和小环地纯真朴忠,金莲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那是一个男人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乃有发妻蔡颖,宁愿将一生来换他的平安,若是亏负了其中任何一个,他高强还有什么脸面作男人?“师师,我要去二龙山,去看你大娘,你与我同去!”
  师师大喜,虽然不解高强心中诸般转折细微,但见高强如此坚定,她亦是欢喜的心花怒放:“衙内,师师一身皆属衙内,天涯海角亦当追随!”
  “若不容妾身同行,定是不依!”高强闻声抬头,只见右京和金莲站在书房门外,金莲手中牵着一个孩童,穿着锦祅,戴着虎头帽,两只大眼睛傻乎乎地望着自己,心头一股热血上涌,大步走过去,将自己这唯一的骨肉抱了起来,笑道:“都去,都去!”
  说是要走,以他目下的身份,也不是说出京就能出京的。当下高强与妻儿温存了半晌,便即出得门来,到了宫中求见官家赵佶,只说是辽东常胜军郭药师闻王师平燕,辽国势衰,故而上表称藩,请内附大宋,随表附上辽东常胜军四十三州地图,以及七万甲兵兵籍,三十万户籍。自以兹事体大,当及早赴登莱等州措置受降诸事,故而高强自请即日赶赴京东,看详登莱边备,水师等事。
  赵佶得报自是大喜,这一片地方几乎比得上整个山前八州,又有兵员户籍,战略位置更是重要,如何不喜?只是看高强昨日刚刚凯旋回京,今日又要出京奔波,赵佶面色不忍,殷殷劝慰了几句,又赐了许多滋补养身之物,方遣高强去了。
  高强出得宫来,径直到了枢密院中。如今叶梦得亦顶了一个同签书枢密院事的头衔,只是他一介书生,弄不来枢密院如今这一摊子事,庶务皆是高强从青州任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吕颐浩在那里料理,如今宗泽亦随同返京,这京城枢密院便是他二人在那里做事。
  他此番出京,虽然是为了向蔡颖要个说法,但适才对赵佶说的那件事却也不是信口雌黄,这辽东常胜军内附之事确实该提上议事日程了。当下到了枢密院中,见到宗泽等人,高强便将此事说了,先叫宗泽补一道令,乃是调武松之兵过海往辽东去,以便联络郭药师等人——事实上这支兵早已去了经年,现今只是作一下文书而已,而后便是计点许多兵粮器械,用海船载了,挂起大宋旗帜,送到辽东去,非只为了提供援助,乃是要让辽东那些不明内情的百姓官兵人等看看清楚,大宋的手业已伸到这一方土来了,尔等好该早作打算,以定去留。
  至如其余,尤其是燕云二州的军务,碍着现今谣言说得吓人,高强也不敢妄动,只命宗泽详定燕云各州募军的军额花费。待他回来方定,问起一同回来的燕京降臣左企弓,以及萧德妃、耶律大石、耶律余睹、萧特末等人,亦皆有有司安顿供养,且不急于一时。
  诸事粗定,出得枢密院来,高强又去向老爹高俅辞行,方回转别院,一进院门,却见车辆数十,人马百数,丫鬟仆妇前呼后拥,儿子长恭被金莲亲自抱在手里,裹的好似一个大粽子,高强大拍其腿,只是走前少说了一句,此去耽搁不起时日,且是身系公务,也不能带同家眷随行,这些女人便弄出恁大阵仗来,如何行走得!
  当下说明原委,金莲与师师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还是右京解劝,说道虽不用许多人众车仗,然而既然要去省亲,起码的用度亦是不免的,况且有小衙内同行,也不可马虎了。自是由金莲携着小衙内徐徐行去,高强自己带同右京轻骑先行。
  高强正说有理,师师却是不依,说道高强亲口允诺,要带她同行。高强拗不过,只得依了,命曹正选一匹驯顺的好马与师师骑了,又命将二女坐骑的鞍辔整理过,弄得格外舒适,方才下令出发。
  此时正是鸟出樊笼,鱼归大海,高强一心只念着二龙山,一路上快马加鞭,当先而行。他这匹乃是照夜狮子马,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虽说现今年齿渐长,脚力却仍旧不减当年,一日行五百里也只等闲。余众的马匹虽也是精选,却终究没有这般神骏,况且人也吃不消这般奔逸,又有两个女子在内,故而一日行得百余里,已是疲惫不堪。
  第九日上,骑队已到了青州境内。此处原是高强为官之所,他在此平灭山贼,练兵置甲,作了不少事业,如今事隔多年,故地重游,亦有些怀旧之情,又见二女连日奔波,神情俱皆困顿,右京幼年时受过训练,还算好的,师师却委实不堪奔波,一张俏脸憔悴殊甚,脸颊都陷了下去。
  高强看着心痛,又不好说她强行要来,只得放缓了骑队脚程,一面鞍辔徐行,一面说些当日自己在此为官时的逸事给她解颐,什么攻打清风寨,剿灭桃花山,师师听得入神,连旅途地劳顿也忘却许多。
  待听得高强在青州城下杀退了来犯贼兵,一路追上去救了李清照时,师师作恍然状,指着高强咯咯笑道:“我道那时大娘不喜衙内,只说衙内迷上了旁人家眷,颠倒是为此!”
  高强讪讪,要说他和李清照相交,实是从汴京就开始了,说起来和师师还是同一天认识的,如今回想起来,当真宛如梦中一般。将这段因缘说出之后,连师师也有些呆了,想想当初自己初识高强之时,还只是一个垂髫少女,不通世事,可是如今呢,若不是高强常年在外操劳,只怕几个孩儿也生下了。
  但想想李清照,这段岁月对于她来说更是如梦如幻,寻常女子几世都未必能经历的曲折,她一一都经受了,如今却还是如同浮萍一般漂泊无依,怎不叫人唏嘘?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五章
  这一日到了山下,山路已然骑不得马,幸好这二龙山香爽甚旺,山脚便有为进香客所准备的滑竿,高强便雇了两道,容师师与右京坐了,将坐骑交付牙兵看守,径上山去。
  走了个多时辰方到宝珠寺,此间已是高家的家庙,寺中但凡有点资历的僧人,哪个不识得高枢密相公?苦于住持与监寺俱都外出云游去了,只得由几个首座率众迎接。对于此类仪仗,高强早已司空见惯,也不放在心上,念及师师与右京一路劳苦殊甚,便着僧人收拾干净禅房,留二妾在此间休息,自己只领着曹正牛皋,往后山去寻蔡颖。
  渐行渐近,远远已经望见茅庐三两座,高强的心中却没来由的发慌,也不是心虚,也不是胆怯,却就是有点发慌,有点紧张,这一世的恩怨纠缠,独此一个女子为最深,再见时是怎样的一副情景?在他心中,竟是半点概念都无。
  从京城出发的时候,他自以为已经想好了一切,此来乃是为了要问明蔡颖的心意,方可定今后之行止。可是看看到了面前了,他却又有些惘然,倘若蔡颖果真是为了他的安危,而决意破门出户,是否就足以证明其心意之诚了?然则当日种种,以至于夫妻反目,两家刀兵相向,又将何以置之?纵然逝者如斯,何以就能在这三年中洗去过往,照见五蕴真我?
  脚下渐渐沉重,也不知是不是多日跋涉疲劳,到后来竟是举步维艰。牛皋要上来搀扶,却被高强挥手谢绝,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着,脑子里也是越发的沉重。直到转过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小小空地,中有茅庐三间,左边的那一间正冒出缕缕炊烟。
  高强立定脚步,颇有些去意踌躇,忽然听得屋后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一个粗布衣服的女子低着头匆匆走出来,怀中抱着几根干柴,乍然惊见有几个男子立于屋前,她显然有些意外,抬起头来,双眼在高强面上顿住时,整个人都呆了。
  这是蔡颖么?高强努力地辨认。一面从脑海中搜寻过往的那个鲜活的丽影,一面在面前这个好似寻常农妇的女子身上找寻哪怕一点点熟悉的痕迹。那发髻,原本总是乌黑发亮,一丝不芶地梳好,再用明珠金钗挽就,想当初新妇初嫁之时,朝早慵起梳头。那根钗还是自己亲手插上去的;可是如今,一根荆枝横插过,两边乱发垂下来,半边脸都被遮掩住了。
  那脸颊,本是吹弹得破,光润如玉的,嘴角亦总是挂着充满优越感的自信笑容,自己的手指捏上去时。轻了捏不住,重了又怕弄痛了她,这么一个人,也正是这般的叫人疼也不是,爱也不是;可如今,尘土满面,烟灰几点,哪里去寻往日丽色娇颜?
  那身形,本是杨柳细腰,娉婷身步,风吹欲折,雨打若颤,自己将她抱住的时候,只觉得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句活生生的诗,楚腰纤细掌中轻啊……可如今,一根腰带缠住,两片衣襟微散,行走之际步履沉重拖泥带水,竟连身子都是横着晃动的!
  只是这么对望着,高强看得分明,只那一双眼睛依旧似昨日灿灿如星,便在他眼前,迅即被一层水雾所迷,但那掩不住地惊喜,却分明泄漏出了主人的心绪,柔情似水,再见如梦,身当此际情景,便是高强十年历练,心如铁石,到此也要化作绕指柔了。
  “颖儿……”高强甫一张口,只吐出了两个字,喉头恰似被什么物事堵住了,下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然而只是这两个字,对面的女子却好似大梦初醒,忽地将手中的干柴向地上一掷,掩面奔入中间的那间茅庐去了。
  高强茫然不知所云,却听得一旁又有几个女子的声音呼唤,循声望去时,只见右边茅庐开处,小环与金芝迎了出来,俱是满面惊喜,抢到近前齐齐都要万福,高强手快,一把上前拦住拉了起来,道:“早知你等在此,可都好么?”
  小环跟随高强最久,人也最老实,此时只顾哭,话也不懂得说了。金芝倒还伶俐,一面拿丝巾擦着脸上的眼泪,一面急急道:“衙内安好,我等俱都好,只是大娘她……”
  大娘……高强立时想起引刚那个站在此地的农妇来,心中一痛,声音也转厉了些:“你等既然到此,便当侍奉大娘,如何让她作这等粗活?”
  小环和金芝大急,忙不迭地要分辨,却听中间那座茅庐门扉吱呀一声打开,蔡颖的声音传了出来:“官人莫要错怪了她俩,皆是妾身一力主张而已。”
  人随声出,只见蔡颖依旧是方才那一身衣饰,只是头上发髻已然梳的整齐,重新挽过,衣襟亦拉平了,脸上灰尘洗去,好一个干干净净的清爽佳人,虽不若当日在汴京时那般大家闺秀的华彩,竟也别具小家韵味。只是那行走时的姿态,一如行于广厦华堂之中,仍旧不改当日的气派。
  似这么一个注重形象和脸面的女子,方才令高强找回了当日蔡颖的几分影子,只是这么看着她,心中又生多少怜惜,高强迎上两步,方要说话,蔡颖却先自万福,低头道:“有劳官人跋涉到此,实乃妾身之过。”
  “无过,无过!”高强赶忙将她拉了起来,肌肤相接之时,已觉出蔡颖大大清减,不由更是痛惜:“颖儿,此间多少自家人,皆可令其劳作服侍,为何要这般苦了自己?”
  蔡颖微微一笑,竟是不答,转头吩咐金芝和小环为高强备茶,却向高强道:“茅屋低小,不堪待客,官人可要移步前山宝珠寺中?”
  “不要不要!”高强拉着她往茅屋中走,一路走一路叫:“这屋子你住了几年,我便坐一下也不得?就在此间,就在此间!”蔡颖哪里经得起他的气力。只得小步急趋着由他。
  这茅屋里亦有家私什物,窗明几净,倒不是住不得人的所在,乃因高强遣人从旁维护,生活上总不能叫她受了委屈,是以方才看到蔡颖那样子时,他分外接受不了,才有责备金芝与小环之举。进了屋中,但见正中供着大肚弥勒,旁边一个木鱼、一卷经书、一个手串、一个蒲团,显然是蔡颖居常诵经之用。
  蔡颖将那蒲团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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