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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部分

高衙内新传-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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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强自己则坐镇黄龙府,调遣诸军整饬城防,安置大炮床弩等守城器械,修建火药库粮库与营房等设施,以便长久留兵驻守,他甚至规划好了,要将黄龙府的城池再扩大一倍,增建八里城墙,可容十万军民常驻在此。这黄龙府可是将来大宋制衡北疆的第一重镇,岂同等闲?连生产火药的军器坊,以及城中圈养战马的马场,高强也都一并规划出来了。
  十万宋军,就此在黄龙府周边安顿下来,每日里忙个不亦乐乎,丝毫没有进兵之意。对江的金人始则惴惴,日子久了也有些麻木,巡视之际也就渐渐松懈起来,那用来报警的烽燧却沿着江岸越修越多,已然修了三百里长。
  却说那金国大将谋良虎,赍了大批金珠子女来到长春州,萧干列队出迎,领了旨意,却是吴乞买加封他为左元帅,统领鸭子河西北的所有兵马,其中包括几个女真人谋克,可谓委以重任;又赐他铁骊王爵,准予开府建衙,可谓宠以尊位;又赐予金珠无数,美女二十,奴仆千数,可谓饵以厚赐。如此三管齐下,国家之待臣子者也厚矣!
  萧干感激涕零,谢恩领旨,与谋良虎携手入城,说及抵御宋军时,萧干慷慨激昂,指着东南面黄龙府方向道:“郎君宽心,我当日与那高强在燕京城外交战,先已取胜,只因他兵多而败。如今有大泽为地利,又有雄兵万余,足可抵挡宋军,等到冬季雪降,宋军不耐寒,这野外便是我兵驰骋之所,收复黄龙府指日可待!”
  谋良虎见萧干所部严整,器械亦精,点头道:“萧大王素知宋军深浅,如今宋军势大,我军新败,只可据险避战,堕其锋锐,萧大王所言深得兵法精要,某甚是佩服。只是萧大王此处乃是要紧去处,西面尚有契丹之兵窥伺,宋辽之间闻说有兄弟之盟,倘若一起兴兵前来夹攻,祸事不小。”
  萧干嗤笑道:“何谓兄弟?郎君有所不知,当日宋军兴兵取燕云时,可从来不曾违背盟誓,只说是交割旧地!如此盟誓,特蒙蔽世人耳目而已,不足为凭,契丹人怨宋人趁火打劫,强取三京之地,痛入骨髓,日夜思谋报之不及,怎肯反助宋人取我疆土?我等皆北地之民也,所谓唇亡齿寒,契丹人亦当知之。实不相瞒,前日那辽国耶律大石曾遣数千兵至我疆界,我也道他有心来夹攻,谁料只一见我军斥候面,兵不及交,便即退避百里,不复前来,如此,想必是有意敷衍南朝,断不致真个相攻,郎君不必担忧!”
  谋良虎见说,一时大喜:“倘真如此,春泰有磐石之安,萧大王功劳不小,待宋军兵退之后,狼主必另有重赏!”二人携手入城,自有一番热闹不提。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八〇章
  当石秀接到高强的指示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要去拼命了:
  想要在短短两个月内,让在辽国位高权重、深得军心的耶律大石下台,除了集结一班死士去刺杀他之外,石秀简直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办法。纵使对高强死心塌地的诚服,见惯了江湖上刀头舔血生涯的石秀,对于刺杀耶律大石这样的重量级人物还是心中发怵。好在身边还有个李应可以商量,他见石秀面色不佳,便接过了那飞鸽传书来看,仔细一咀嚼,不由笑道:“三郎,你却执迷了,衙内传书中分明写道,命你须自中京入手,几时要你刺杀耶律大石了?”
  石秀一怔,也觉事有蹊跷,奈何这飞鸽传书之法难保机密,所能传递的信息又极为有限,故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备细的指令来,不过高强既然写明了要石秀从中京入手,那么便是要向辽国朝廷方面去作文章了。说到政坛上的争斗,石秀连平均水准也及不上,更不要说扳倒耶律大石这样的大动作。好在既然方向明确,他也晓得该找什么人来帮忙,当下便嘱咐李应依旧在上京临潢府勾当诸事,尤其要注意搜集耶律大石军中的情报,自己则快马加鞭,又从上京赶回中京去。
  到得中京,便命人相请刘晏,将高强的传书交于他看过了,即问道:“这等勾当,却不是某家所长,少不得要刘兄参详一二。”
  刘晏看罢,默然半晌,忽地轻笑道:“高相公少年得居枢府,开大宋未有之局面,果然有过人之能,只这一招釜底抽薪,便正中耶律大石要害。”
  石秀精神一振,忙问端详。却听刘晏道:“石三爷,你却不知,某在使团之中,多与那秦桧使人相谈,对于辽国朝廷中的局势也略知根底,那耶律余睹身为辽主国舅,又有拥立大功,自视极高。那耶律大石自大宋北归之时,也只一被俘之败将而已,何期先有拥立之功,亦跻身辅政三大臣之列,后来尾随金人收复上京,手中又握有兵权,声威赫赫,隐隐已压过耶律余睹一头。即如前日,我朝连书要辽国出兵攻打金国,那余睹见金国大败,有机可乘,本有心立功,以固己之权势。谁知耶律大石一意不允,按兵不动,累得余睹在中京要每日应付我国使臣,甚是狼狈。”
  “想那余睹心本不平,放在眼前大好的立功机会又被耶律大石阻拦,他若是再不嫉恨耶律大石,便成了今时的活圣人了!只是耶律大石手中有兵权,声望又高,余睹轻易也奈何不得他,只得隐忍罢了。我若能善加挑唆,不愁余睹不出手对付耶律大石。”
  石秀听罢眉头一皱,问道:“既说余睹心忌耶律大石,却无实据,如何做得准?此事干系不小,刘兄切勿轻忽。况且辽国朝廷贵人之中,并无我大宋可用之人,要如何挑唆耶律余睹出手对付大石?”
  刘晏见石秀如是说,亦觉有理,便道:“适才所言,半是从辽国诸府书吏中耳闻,半是听秦桧所言。他每常对我言,辽国自辽主至耶律余睹、萧特末等人,无不愿出兵攻打金国,独有耶律大石一意阻拦,上下颇有疑心。石三爷,不若请秦桧前来商议此事?他在此经年,多与辽国贵臣相往还,我见他颇有城府,又是为官之人,多半比我等熟稔辽国贵人如余睹辈之心意。”
  石秀沉吟道:“此人出自郑居中门下,衙内对他又有门师之恩,倒也用得……”
  刘晏笑道:“石三爷,如今我等在辽国朝廷之中既无可靠内应,秦桧身为大宋使人,便是一颗不得不用的棋子,况且事关宋辽之间盟约大事,秦桧迟早也会知道我等图谋。若是等到余睹将此事告知于他,也不晓得此人要生出什么事来,倒是先将他拉了进来为是。”
  石秀闷闷不乐,想起当日高强部署对付蔡京之时,和燕青、许贯忠等人说得头头是道,自己根本就跟不上,这官场中的倾轧排挤,诸般鬼蜮手段,果然不是江湖上的直性汉子所能了解的。石秀自负也算个有心计决断的枭雄,江湖上的争斗从来也没落了下风,也见过些江湖中的智者,然而若与这些官场中的老手相比,他的心计却如同三岁婴儿一般的简单!环顾身边,紧急间能用的上的,还真是无人能过秦桧。
  秦桧身为常驻辽国的正使,一举一动都颇受辽人瞩目,轻易也不得出四方馆,刘晏便与石秀二人换了装束,悄悄溜进四方馆,到刘晏房中又换过常服,方去求见秦桧。
  秦桧这两日甚是清闲,高强攻克黄龙府的消息传来,辽国上下为之震动,耶律余睹两次登门,明里暗里只想知道,大宋是否有可能将此地交还辽国,毕竟宋辽盟约之中,也并未划定辽东的疆界,而大宋既然与辽国有盟约,便不当确认金国对此地的占据合法,如此一来,辽国伸手索要黄龙府,道理上倒也说得通。
  不过此事说来丢人,辽国不敌金国丢掉的士地,现今被大宋攻下了,空口白牙就要索讨,颜面何存?传扬出去的话,只怕已然衰弱无比的辽国威信扫地,其治下诸国都要考虑是否改而向当今最强的大宋朝结好。很简单的实力对比,金国强过辽国,大宋又强于金国,辽国落到现今这田地,还拿什么来称雄大漠,威压各国!
  因此被秦桧冷嘲热讽了几句之后,耶律余睹也不敢再提此事,余人更是连头也不露一下,秦桧乐得清闲,整日在四方馆中读书写字为乐。这日听说刘晏求见,秦桧忙降阶相迎,却见刘晏身边跟着一个大汉,一看便是个武人,面生得紧。
  两下厮见了,石秀只说是太尉府的统制官,奉命来辽国干办工事,言语中提及相随高强十余年之久,秦桧立时晓得此人非同小可,在高强身边的地位更远在刘晏之上,不敢怠慢,忙请入内堂奉茶,言语中好生结纳。
  石秀与秦桧文武不同,三两句客套话说过便觉话不投机,当下向刘晏使了个眼色,自己缄口不言。刘晏也不多说,便将高强给石秀的传书呈给秦桧看过,笑道:“此事关系到宋辽邦交,自须请使人相与,使人多与辽国权贵交结,颇觉此事可为否?”
  秦桧手捻胡须,作沉吟状,心里却已经是波浪滔天:“自被留辽国之后,整日闲闲无事。只道在此蹉跎,哪知这样一个天大的机会掉到怀中!倘能办成此事,不但为国家立下大功,亦复见重于高相公,甚或上达天听,也未可知。他日回返朝中,单凭这年余的出使之功,再加上郑相公与高相公地提携,这两府之位也未必无望啊!”
  本朝官员升迁的奇迹一个接着一个。蔡京手下提拔了张康国,赵佶自己先后提拔了高强与燕青,都是几年之中从底层直窜到高位。燕青眼看着就要进入宰执班中,余人怎不眼热?只是文官集团天生在拍马屁上有劣势,论根脚、论途径和手段,都与天子近臣无法相比。因此想要快速升官,就得靠上参天大树才行。而高强,年轻功高,圣眷又浓,又不是正统的文官出身,这辈子都作不得宰相,正是秦桧这等文官的天然盟友,现今有这样现成的机会邀功卖好,怎不令他心动?
  稍一转念,秦桧便下定决心,哪怕是赌上自己的前程身家,也要办成这件大事,他实在是受够了这样远离大宋权力中心的日子了!
  “以在下看来,”所谓爱屋及乌,又所谓宰相家人七品官,秦桧有意向高强邀功,便对石秀也高看一层,把大宋朝尊文抑武的传统也丢到脑后去了,对着石秀自称起“在下”来,“高相公此计,实乃高瞻远瞩,发必有中,倘若真能令辽国内讧,扳倒了耶律大石,则辽国再无能战之将,民心士气亦为之低沉,几十年内都翻不过身来。只是此事牵连甚广,又不好叫人觉得皆出自我大宋手笔,如何出手,倒要仔细斟酌一番。石统制,不若且在这馆中盘桓几日,待在下筹思周详,才说与统制?”
  石秀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道:“相公限期甚严,如今已过了半个月,石某却等不及,秦台端不妨直言,纵使一时计议不周,我等有商有量,将之补齐,也就是了。相公常言,两人智胜一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是是!”秦桧忙改了口风,他也不是真有什么妙计,只是这时代的人不善于协作,知识在多数时候又意味着权力,养成了士大夫们神神道道的恶习,总喜欢故弄玄虚。
  好比秦桧在历史上第一次拜相时,就大肆宣扬“我有两策可耸动天下”,不论谁问起来都死活不说,非要当上宰执才说,结果赵构果然就让他作了参政,引出了臭名昭著的“南人归南,北人归北”这两策。
  如今被石秀不冷不热刺了一句,秦桧倒也识趣,不敢再装,头脑中将自己所知的辽国情势过了一遍,方道:“如相公所料不错,那萧干果然与耶律大石有了密约,有意归辽的话,耶律大石为求辽国朝廷首肯,势必要在朝中寻找盟友,以便玉成此事。然而现今朝中余睹用事,素疾耶律大石晚达而功居其上,每欲抑之,便是辽主,也觉耶律大石兵权太盛,威望过高不好驾驭。”
  “今年以来,耶律大石每每与朝廷意见相左,辽主先是加官太傅,又封以漆水郡王,无非是想要他俯首听命,只是此人刚直过甚,上表屡次辞官,又力陈先后不可出兵之情由,我观辽国朝廷上下,皆有疑彼之意,早欲将耶律大石兵权罢去,只是现今方倚之为重,不敢轻为而已。若要激使辽主罢去耶律大石兵权,只要先给他一个理由,再表明我大宋的态度,譬如耶律大石若举兵反叛,我大宋必不接纳此叛臣贼子,甚或可以兵马粮草相助辽主平叛。那辽主后顾无忧,自然敢动耶律大石。”
  石秀听得头晕,不悦道:“台端,这等朝堂间事,你只说如何作去便是,诸多谋划,某却理会不得许多。相公既要他罢官,某只要他罢官便好!”
  秦桧笑道:“石统制端的爽利!以我之见,若能拿到耶律大石与萧干结连的证据,道明我那萧干昔日曾有归降我朝之意,后却反悔降金,将耶律大石安一个里通外国,图谋降金叛辽的罪名,杀他满门都足矣!”
  刘晏与石秀听了,神情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刘晏迟疑道:“相公只要耶律大石罢官便好,如何变成杀他满门?倘使传扬出去,辽人以为我大宋一力威压,逼得辽国诛杀大臣,未免于我大宋国体有损。”
  秦桧看了看石秀,见他亦有不豫之色,忙改口道:“是我思虑不周,原来相公指明要耶律大石罢官,果然有其深意,一面可减辽人对我朝之怨气,亦可令我进退自如。那辽主本已有心扳倒大石,只惧大石威望太高,众心不服。若我大宋在其间出力太多,反替辽主受了这份怨气了!”
  他说到这里,便一击掌,笑道:“是了!既然辽主只要一个口实,咱们便给他口实,只说在前敌捕得生口,说及萧干遣使交结耶律大石之事,也不须有凭据,也不须指明他二人意欲何为,我只要辽主查明此事,免得于相公大军不利便可。”
  刘晏轻轻舒了口气,忙道:“如此甚好,那辽主受了这言语,自必招耶律大石回京面圣,那耶律大石要接纳萧干还朝的话,朝中又无人能为他说话撑腰,也只好自己说服辽主,必要趁此时机回京面圣。”
  秦桧接道:“他一离了上京,回到中京,便是龙游浅滩,余睹等人素来忌他,此时如何不设计害他?纵然陷他不得,也教他不得领兵,那接应萧干归辽之事,更是再也休提,如是,相公大事可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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