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文学其他电子书 > 宋书 >

第140部分

宋书-第140部分

小说: 宋书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臣追惟景平、元嘉之衅,几于危殆,三公托以兴废之宜,密怀不臣之计,台辅伺隙于京甸,强楚窥窬于上流,或莹恶而窥国或显逆而陵主,有生之所惴恐,神只之所忿忌也。赖宗社灵长,庙算流远,洒涤尘埃,歼馘丑类,氛雾时靖,四门载清。当尔之时,义康岂不预参皇谋,均此休否哉。且陛下旧楚形胜,非亲勿居,遂以骠骑之号,任以籓夏之重,抚政南郢,绥民遏寇,播皇宋之泽,以洽幽荒。陛下之润,被之九有,岂直南荆之民沾渥而已焉。遂召之以宰辅,又寄之以和味,既居三事,又牧徐、扬,所以幽显齐欢,人神同忭。莫不言陛下授之为得,义康受之为是也。今如何信疑貌之似,阙兄弟之恩乎?若有迷谬之愆,可责之罪,正可数之以善恶,导之以义方。且庐陵王往事,足以知今,此乃陛下前车之殷鉴,后乘之灵龟也。夫曾子之不杀,忠臣之笃譬;二告而犹织,仁王之令范。故《诗》云“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又云兄弟虽阋,不废亲也。《尚书》曰:“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可以亲百姓,兄弟安可弃乎!
  臣伏愿陛下上寻往代黜废之祸,下惟近者谗言之衅。庐陵王既申冤魂于后土,彭城王亦弭疑愆于宋京,岂徒皇代当今之计,盖乃良史万代之美也。且谄谀难辨,是非易黩,福始祸先,古人所畏。故爱身之士,自为己计,莫不结舌杜口,孰肯冒忌干主哉!臣以顽昧,独献微管,所以勤勤恳恳,必诉丹诚者,实恐义康年穷命尽,奄忽于南,遂令陛下有弃弟之责。臣虽微贱,窃为陛下羞之。况书言记事,史岂能屈典谟而讳哉。脱如臣虑,陛下恨之何益。扬子云曰:“获福之大,莫先于和穆;遘祸之深,莫过于内难。”每服斯言,以为警戒。矧今睹王室大事,岂得韬笔默尔而已哉。臣将恐天下风靡,离间是惧,遂令宇内迁观,民庶革心,欲致康哉,实为难也。
  陛下徒云恶枝之宜伐,岂悟伐柯之伤树,乃往古之所悲,当今所宜改也。陛下若荡以平听,屏此猜情,垂讯刍荛之谋,曲察狂瞽之计,一发非意之诏,逮访博古之士,速召义康返于京甸,兄弟协和,君臣缉穆,息宇内之讥,绝多言之路,如是则四海之望塞,谗说之道消矣。何必司徒公、扬州牧,然后可以安彭城王哉!若臣所启违宪,于国为非,请即伏诛,以谢陛下。虽复分形赴镬,煮体烹尸,始愿所甘,岂不幸甚!
  表奏,即收付建康狱,赐死。
  会稽长公主,于兄弟为长,太祖至所亲敬。义康南上后,久之,上尝就主宴集甚欢,主起再拜稽颡,悲不自胜。上不晓其意,自起扶之。主曰:“车子岁暮,必不为陛下所容,今特请其生命。”因恸哭。上流涕,举手指蒋山曰:“必无此虑。若违今誓,便负初宁陵。”即封所饮酒赐义康,并书曰:“会稽姊饮宴忆弟,所余酒今封送。”车子,义康小字也。
  二十二年,太子詹事范晔等谋反,事逮义康,事在《晔传》。有司上曰:“义康昔擅国权,恣心凌上,结朋树党,苞纳凶邪。重衅彰著,事合明罚。特遭陛下仁爱深至,敦惜周亲,封社不削,爵宠无贬。四海之心,朝野之议,咸谓皇德虽厚,实挠典刑。而义康曾不思此大造之德,自出南服,诡饰情貌,外示知惧,内实不悛。穷好极欲,干请无度。圣慈含弘,每不折旧,矜释屡加,恩畴已往。而阴敦行李,方启交通之谋,潜资左右,以要死士之命。崎岖伺隙,不忘窥窬。时犹隐忍,罚止仆侍。狂疾之性,永不惩革,凶心遂成,悖谋仍构。远投群丑,千里相结,再议宗社,重窥鼎祚。赖陛下至诚感神,宋历方永,故奸事昭露,罪人斯得。周公上圣,不辞同气之刑;汉文仁明,无隐从兄之恶。况义康衅深二叔,谋过淮南,背亲反道,自弃天地。臣等参议,请下有司削义康王爵,收付廷尉法狱治罪。”诏特宥大辟。于是免义康及子泉陵侯允、女始宁、丰城、益阳、兴平四县主为庶人,绝属籍,徙付安成郡。以宁朔将军沈邵为安成公相,领兵防守。义康在安成读书,见淮南厉王长事,废书叹曰:“前代乃有此,我得罪为宜也。”
  二十四年,豫章胡诞世、前吴平令袁恽等谋反,袭杀豫章太守桓隆、南昌令诸葛智之,聚众据郡,复欲奉戴义康。太尉录尚书江夏王义恭等奏曰:“投畀之言,义著《雅》篇,流殛之教,事在《书》典。庶人义康负衅深重,罪不容戮。圣仁不忍,屡加迟回,宥其大辟,赐迁近甸,斯乃至爱发天,超邈终古。曾不遇愆甘引,而谗言同众,佷悖徼幸,每形辞色,内宣家人,外动民听,不逞之族,因以生心。胡诞世假窃名号,构成凶逆。杜渐除微,古今所务,况祸机骤发,庸可忽乎!臣等参议,宜徙广州远郡,放之边表,庶有防绝。”奏可,仍以安成公相沈邵为广州事。未行,值邵病卒,索虏来寇瓜步,天下扰动。上虑异志者或奉义康为乱,世祖时镇彭城,累启宜为之所,太子及尚书左仆射何尚之并以为言。二十八年正月,遣中书舍人严龙赍药赐死。义康不肯服药,曰:“佛教自杀不复得人身,便随宜见处分。”乃以被掩杀之,时年四十三,以侯礼葬安成。
  六子:允、肱、珣、昭、方、昙辩。允初封泉陵县侯,食邑七百户。昭、方并早夭。允等留安成,元凶得志,遣杀之。
  世祖大明四年,义康女玉秀等露板辞曰:“父凶灭无状,孤负天明,存荷优养,没蒙加礼,明罚羽山,未足敕法。乌鸟微心,昧死上诉,乞反葬旧茔,糜骨乡壤。”诏听,并加资给。前废帝永光元年,太宰江夏王义恭表曰:“臣闻忝祖远支,犹或虑亲,降霍省序,义重令戚。故严道疾终,嗣启方宇,阜陵愆屏,身膋晚恩。窃惟故庶人刘义康昔昧奸回,自贻非命,沈魂漏籍,垂诫来典。运革三朝,岁盈三纪,天地改朔,日月再升,陶形赋气,咸蒙更始。义康妻息漂没,早违盛化,众女孤弱,永沦黔首。即情原衅,本非己招,感事哀茕,俯增伤咽。敢缘陛下圣化融泰,春泽覃被,慈育群生,仁被泉草。实希洗宥,还齿帝宗,则施及陈荄,荣施朽壤。臣特凭国私,冒以诚表,尘触灵威,伏纸悲悸。”诏曰:“太宰表如此,公缘情追远,览以憎慨。昔淮、楚推恩,胙流支胤,抑法弘亲,古今成准。使以公表付外,依旨奉行。故泉陵侯允横罹凶虐,可特为置后。”太宗泰始四年,复绝属籍,还为庶人。
  南郡王义宣,生而舌短,涩于言论。元嘉元年,年十二,封竟陵王,食邑五千户。仍拜右将军,镇石头。七年,迁使持节、都督徐、兗、青、冀、幽五州诸军事、徐州刺史,将军如故。犹戍石头。八年,又改都督南兗、兗州刺史,当镇山阳,未行。明年,迁中书监,进号中军将军,加散骑常侍,给鼓吹一部。时竟陵群蛮充斥,役刻民散,改封南谯王,又领石头戍事。十三年,出都督江州、豫州之西阳、晋熙、新蔡三郡诸军事、镇南将军、江州刺史。
  初,高祖以荆州上流形胜,地广兵强,遗诏诸子次第居之。谢晦平后,以授彭城王义康。义康入相,次江夏王义恭。又以临川王义庆宗室令望,且临川武烈王有大功于社稷,义庆又居之。其后应在义宣。上以义宣人才素短,不堪居上流。十六年,以衡阳王义季代义庆,而以义宣代义季为南徐州刺史,都督南徐州军事、征北将军,持节如故。加散骑常侍。而会稽公主每以为言,上迟回久之。二十一年,乃以义宣都督荆、雍、益、梁、宁、南北秦七州诸军事、车骑将军、荆州刺史,持节、常侍如故。先赐中诏曰:“师护以在西久,比表求还,出内左右,自是经国常理,亦何必其应于一往。今欲听许,以汝代之。护虽无殊绩,洁己节用,通怀期物,不恣群下。此信未易,非唯声著西土,朝野以为美谈。在彼已有次第,为士庶所安,论者乃谓未议迁之,今之回换,更在欲为汝耳。汝与护年时一辈,各有其美,物议亦互有少劣。若今向事脱一减之者,既于西夏交有巨碍,迁代之讥,必归责于吾矣。复当为护怨,非但一诮而已也。如此则公私俱损,为不可不先共善详。此事亦易勉耳,无为使人动生评论也。”师护,义季小字也。
  义宣至镇,勤自课厉,政事修理。白皙,美须眉,长七尺五寸,腰带十围,多畜嫔媵,后房千余,尼媪数百,男女三十人。崇饰绮丽,费用殷广。进位司空,改侍中,领南蛮校尉。二十七年,索虏南侵,义宣虑寇至,欲奔上明。及虏退,太祖诏之曰:“善修民务,不须营潜逃计也。”
  三十年,迁司徒、中军将军、扬州刺史,侍中如故。未及就征,值元凶弑立,以义宣为中书监、太尉,领司徒、侍中如故。义宣闻之,即时起兵,征聚甲卒,传檄近远。会世祖入讨,义宣遣参军徐遗宝率众三千,助为前锋。世祖即位,以义宣为中书监,都督扬、豫二州、刺史,加羽葆、鼓吹,给班剑四十人,持节、侍中如故。改封南郡王,食邑万户。进谥义宣所生为献太妃,封次子宜阳侯恺为南谯王,食邑千户。义宣固辞内任,及恺王爵。于是改授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荆、湘二州刺史,持节、侍中、丞相如故。降恺为宜阳县王。义宣将佐以下,并加赏秩。长史张暢,事在本传。谘议参军蔡超专掌书记并参谋,除尚书吏部郎,仍为丞相谘议参军、南郡内史,封汝南县侯,食邑千户。司马竺超民为黄门侍郎,仍除丞相司马、南平内史。其余各有差。
  义宣在镇十年,兵强财富,既首创大义,威名著天下,凡所求欲,无不必从。朝廷所下制度,意所不同者,一不遵承。尝献世祖酒,先自酌饮,封送所余,其不识大体如此。初,臧质阴有异志,以义宣凡弱,易可倾移,欲假手为乱,以成其奸。自襄阳往江陵见义宣,便尽礼,事在《质传》。及至江州,每密信说义宣,以为“有大才,负大功,挟震主之威,自古鲜有全者,宜在人前,蚤有处分。且万姓莫不系心于公,整众入朝,内外孰不欣戴。不尔,一旦受祸,悔无所及。”义宣阴纳质言。而世祖闺庭无礼,与义宣诸女淫乱,义宣因此发怒,密治舟甲,克孝建元年秋冬举兵。报豫州刺史鲁爽、兗州刺史徐遗宝使同。爽狂酒失旨,其年正月便反。遣府户曹送版,以义宣补天子,并送天子羽仪;遗宝亦勒兵向彭城。义宣及质狼狈起兵。二月二十六日,加都督中外诸军事,置左右长史、司马,使僚佐悉称名。遣传奉表曰:
  臣闻博陆毗汉,获疑宣后;昌国翼燕,见猜惠王。常谓异姓震主,嫌隙易构;葭莩淳戚,昭亮可期。臣虽庸懦,少希忠谨。值巨逆滔天,忘家殉国,虽历算有归,微绩不树,竭诚尽愚,贯之幽显。而微疑莫监,积毁日闻;投杼之声,纷纭溢听。谅缘奸臣交乱,成是贝锦。夫浇俗之季,少贞节之臣;冰霜竞至,靡后雕之木。并寝处凶世,甘荣伪朝,皆缨冕之所弃,投畀之所取。至乃位超昔宠,任参大政,恶直丑勋,妄生邪说,疑惑明主,诬罔视听。又南从郡僚,劳不足纪,横叨天功,以为己力,同弊相扇,图倾宗社。臧质去岁忠节,勋高古贤;鲁爽协同大义,志契金石,此等猜毁,必欲祸陷。昔汲黯尚存,刘安寝志;孔父既逝,华督纵逆。臣虽不武,绩著艰难,复肆谗狡,规见诱召。宗祀之危,缀旒非所。
  臣托体皇基,连晖日月,王室颠坠,咎在微躬,敢忘抵鼠之忌,甘受犯墉之责。辄征召甲卒,分命众籓,使忠勤申愤,义夫效力,戮此凶丑,谢愆阙廷,则进不负七庙之灵,退无愧二朝之遇。临表感愧,辞不自宣。
  上诏答曰:
  皇帝敬问。朕以不天,招罹屯难,家国阽危,剪焉将及。所以身先八百,雪清冤耻,远凭高算,共济艰难。遂登寡暗,嗣奉洪祀,尊戚酬勋,实表心事,比政阙职,所愿匡拯。而嘉言蔑闻,末德先著,勤王之绩未终,毁冕之图已及。臧质嶮躁无行,见弃人伦,以此不识,志在问鼎,凶意将逞,先借附从,扇诱欺炽,成此乱阶。如使群逆并济,众邪竞逐,将恐瞻乌之命,未识所止,构怨连祸,孰知其极。公明有不照,背本崇奸,迷昵谗丑,还谋社稷,虽履霜有日,喧议纠纷。朕以至道无私,杜遏疑议,信理推诚,暴于遐迩。不虞物变难筹,丑言遂验,是用悼心失图,忽忘寝食。
  今便亲御六师,广命群牧,告灵誓众,直造柴桑,枭轘元恶,以谢天下。然后警跸清江,鸣銮郢路,投戈袭衮,面禀规勖。有宋不造,家祸仍缠,昔岁事宁,方承远训,冀以虚薄,永弭厥艰。岂谓曾未期稔,复睹斯衅,二祖之业,将坠于渊,仰瞻鸿基,但深感恸。
  太傅江夏王义恭又与义宣书曰:
  顷闻之道路云,二鲁背叛,致之有由,谓不然之言,绝于智者之耳。忽见来表,将兴晋阳之甲,惊愕骇惋,未譬所由。若主幼臣强,政移冢宰,或时昏下纵,在上畏逼,然后贤籓忠构,睹难赴机。未闻圣主御世,百辟顺轨,称兵于言兴之初,扶危于既安之日。以此取济,窃为大弟忧之。
  昔岁二凶构逆,四海同奋。弟协宣忠孝,奉戴明主,元功盛德,既已昭著;皇朝钦嘉,又亦优渥。丞相位极人臣,江左罕授,一门两王,举世希有。表倍推诚,彰于见事,出纳之宜,唯意所欲。裒升进益,方省后命,一旦弃之,可谓运也。
  吾等荷先帝慈育,得及人群,思报厚恩,昊天罔极,竭力尽诚,犹惧无补。奈何妄听邪说,轻造祸难。国靡流言,遽归愆于二叔;世无晁错,仍袭辙于七籓。弃汉苍之令范,遵齐冏之败迹。
  往时仲堪假兵灵宝,旋害其族;孝伯授之刘牢,忠诚逝踵。皆曩代之成事,当今之殷鉴也。臧质少无美行,弟所具悉,凭恃末戚,并有微勤,承乏推迁,遂超伦伍,藉西楚强力,图济其私。凶谋若果,恐非复池中物。鲁宗父子,世为国冤,太祖方弘遐略,故爽等均雍齿之封。令据有五州,虎兕出于匣,是须为刘渊耳。徐遗宝是垣护之妇弟,前因护之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