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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部分

天下-第6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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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庆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她在太原招募了一千女兵,正忙着操练女兵,一时没有空回来。”
  “那我现在该称呼她什么?”
  明月的眼中透出一种掩饰不住的笑意,“叫她妹妹吗?”
  李庆安却摇了摇头,“不!你应该称呼她为高将军。”
  “你们……没有……”
  “没有……什么?”李庆安笑道。
  “没什么!”
  明月岔开了话题,她笑道:“今天上午我召见了胡沛云,结果秦海阳也一起来了,这件事……你不会生我气吧?”
  “为什么召见,是为瑞兆之事吗?”李庆安微微笑道。
  “是的,这件事影响比较严重,对你的名誉损害很大,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干涉你的事。”
  “嗯!这件事我已经听胡沛云说过了,应该说你这件事做得对,但有一点,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成为常态。”
  李庆安和妻子的谈话也运用了军人的风格,他非常明确地告诉了妻子,这一次她做得对,但不希望妻子因为这一次对,而经常去做,说白了,就是提醒妻子不要过多干预军政之事。
  明月默默地点了点头,她能理解丈夫的态度,这不是在责怪自己,而是一种保护,在唐一朝,过多干预政事的后宫大多没有好下场,武则天、韦氏、太平公主等等,中唐以后,朝廷已经很难再容忍妇人干政,何况,明月自己想做的是长孙皇后第二,而不是武则天第二。
  李庆安见妻子理解了,他握住她的手笑道:“给我说说孩子们的趣事吧!上次檀儿送我一幅画,我很喜欢,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我的眼睛画那么大,像铜铃似的,有点又凶又恶。”
  明月抿嘴一笑道:“那是因为有一次他看到了钟馗的画像,他就说我爹爹的眼睛和画中人长得一样,所以上次画你的像,他特地把钟馗的画像翻出来,对照着画。”
  “这个臭小子!”
  李庆安哈哈大笑起来,他摸摸自己的下巴道:“我像钟馗么?”
  明月也笑了,“夫君当然不像钟馗,钟馗是捉恶鬼,夫君是捉恶人,安禄山、史思明之流,夫君在潞州大败贼军,长安满城欢庆,几千名父老乡亲自发来到我们府门前跪拜,你知道吗?那一刻,我们真的很激动,我都忍不住哭了。”
  说到这里,明月的眼睛里有些湿润了,李庆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在前敌奋勇杀敌,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和孩子们,我既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我身居高位,更是要谨慎小心,一步走错,不仅是我性命不保,你们也会陷入万复不劫,你知道,我的压力很大。”
  明月拾起丈夫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柔声道:“我知道夫君的压力,我也会尽我的所能,为你减轻身后的负担,教育好孩子们,我也会做到母仪天下,让你以为荣。”
  李庆安心中感动,他想起一件事,对妻子道:“过些天,很多安西将领的妻儿都会来长安居住,府宅之类朝廷会安排好,但我希望你能替我去安抚她们,问问她们有什么实际困难,让她们安心在长安定居下来。”
  明月点点头,“在安西时,我和她们的关系都很好,你放心吧!我会去照顾好她们。”
  明月见时间已经不早,便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早些把事情处理好,早点休息。”
  “那好吧!夜里我们再慢慢聊。”
  明月听出了丈夫的弦外之音,她羞涩地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李庆安的思绪也渐渐回到了白天之事,虽然瑞兆的发生给他名誉带来了一定的损害,但这件事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收获,由于胡沛云等人的能干,使一个反对他的官员集团渐渐地浮出了水面,这恰恰是他眼前最想做之事,清除异己,为以后的登基扫平道路,而且罪名很充分,(勾)结南唐。
  李庆安慢慢走到窗前,他推开窗户,背着手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他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现在安禄山之乱已经成不了气候,他该考虑自己登位之事了,他要为自己的登位扫清一切障碍,包括长安的障碍和南唐的障碍,时不我待,他必须立刻行动了。
  想到这,他回身令道:“来人!”
  门外走进一名亲兵,躬身道:“请大将军下令!”
  “去一趟相国府,把张相国给我请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第六百五十九章 攻心为上
  次日一早,右相国张筠便将都水左使张秉国请去了中书省。
  都水监是大唐朝廷诸寺监百司中最小的一个职能部门,原本属于将作监,开元二十五年从将作监中分立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机构,掌管山泽、津梁、渠堰陂池之政,都水监的最高官员叫都水使者,分左右二使,只有正五品上阶,也所有部寺首脑中官员品秩最低。
  但这几个月都水监颇受重视,崔宁去江淮河南疏通漕运,包括都水右使朱珉在内,几乎一半以上的都水监官员都跟随崔宁去江淮了,朝廷中的都水监官员只剩下寥寥五六人,由左使张秉国负责本监日常事务。
  张秉国今年约四十岁左右,是天宝二年的进士出身,身材很高,长得又黑又瘦,由于在都水监做官是个苦差事,常常要外出奔跑,几乎没有又白又胖的官员。
  一大早右相国便找自己,张秉国不敢怠慢,一路从皇城急急火火地赶到了中书省,在门口禀明来意,一名从事将他领到了张筠的朝房前。
  “右相国,都水监张秉国求见。”
  “请他进来!”
  张秉国走进了朝房,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右相国!”
  张筠放下手中笔,笑呵呵道:“一大早将张左使请来,真是抱歉了。”
  张秉国在朝廷中属于韦党一派,由于他是都水监首脑,因此深得韦滔重视,算得上是韦党骨干,一早张筠把他找来,使他心中颇有点不安,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张筠笑容亲切,态度随和,他心中又稍稍安定,连忙答道:“右相有事,卑职安敢不来,请右相吩咐。”
  “嗯!是这样。”
  张筠拿起一本奏折问他:“我前天接到崔相国从江淮送来的奏折,上面说今年江淮入夏以来连降暴雨,水患严重,我便很担心关中的情况,我翻了一些资料,基本上从天宝五年后,关中各河渠都没有修葺了,也不知近况如何?”
  不等张筠说完,张秉国便连忙道:“关中河渠确实很多地方都陈旧不堪了,若遇大汛必然出现溃堤,属下心里明白,也曾经给裴相国几次上书,但裴相国总说朝廷经费紧张,缓一缓再议此事,右相,此事确实拖不起了。”
  张秉国说的是实话,作为他的本职事务,他对关中河渠情况了如指掌,他心中也很担忧,一旦出现溃堤淹没农田之事,他的官帽可就保不住了,俗话说,三年必汛,关中已经两年没有出现水患了,今年从春天起便雨水偏多,他非常担忧,一旦今年出现水患,年久失修的河渠必然溃堤,淹没农田,为此他从年初便向时任右相国的裴遵庆提出此事,但每次都被裴遵庆以朝廷经费紧张拖延了,今天难得张筠主动提出此事,这个机会他怎么能不抓住。
  张筠沉思了一下,便道:“朝廷经费紧张是事实,安禄山造反,河北大量移民,耗费了巨额钱财,府库中着实空虚,不过移民安置已经结束,最近安西又解来一批税银,境况又好了很多,所以我考虑拨出五十万贯钱修缮关中河渠……”
  张秉国大喜,连忙深施一礼,“多谢右相关注!”
  张筠一摆手,止住了他,“你听我把话说完。”
  张秉国连忙闭嘴了,张筠这才笑道:“要想让刘晏那个守财奴掏钱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我打算今天带他前去实地考察,还有京兆尹黎干也一同前往,就想问问你,哪个河堤的情况最为严重?”
  河渠破损最严重是升原渠岐州一段,其次是中白渠,张秉国本来想说升原渠,可听京兆尹黎干也要一同去,他便不好说岐州了,只得改口道:“回禀相国,中白渠一带比较严重。”
  张筠点点头,“好吧!我们就去中白渠,张左使可回去多准备一些资料,我们午后便出发。”
  张秉国犹豫了一下,“卑职……也要去吗?”
  “你还有别的事吗?”
  张筠奇怪地看着他,言外之意就是说,右相国视察河渠,你都水左使能不陪同吗?
  张秉国心中凛然,“卑职明白了,这就去准备。”
  张秉国转身走了,张筠捋须望着他的背影,冷冷地笑了笑。
  ……
  下午,右相国张筠带着户部侍郎刘晏、都水左使张秉国等一群考察官员和护卫近百人,在京兆尹黎干的陪同下来到了高陵县,高陵县吴县令早已得到消息,带领县丞县尉老远便赶来迎接。
  “卑职高陵县县令吴峮参见相国!”
  张筠在马车内笑道:“我们来视察河渠,今晚可能回不去了,还烦请吴县令安排一下食宿,简单一点无妨。”
  “卑职明白了,卑职会安排好,现在相国和各位使君先去县衙休息一会儿吗?”
  张筠看了看刘晏,笑道:“刘侍郎的意思呢?”
  刘晏心里明白,带自己来视察,无非就是要钱罢了,但刘晏是个很认真的人,既然来视察,他就不会走形式,他看了看天色,便道:“现在时辰还早,我们不妨抓紧时间查看河堤,如果可能,我想连夜赶回长安,明天一早江南的税赋报告就要送到了,我需要进行核对。”
  “呵呵!刘侍郎不愧是朝廷第一大忙人啊!我也想连夜赶回,但身体不允许,只好呆一夜了。”
  张筠笑了笑,又问京兆尹黎干道:“黎使君的意思呢?”
  黎干躬身道:“卑职也建议立刻开始视察,不过卑职可以留下陪同相国。”
  张筠又看了一眼张秉国,“张左使呢?”
  张秉国一路而来心中隐隐有些忐忑,一般而言,河堤维修是由各县提出申请,再报州里,长安各县是报京兆府,州里或者京兆尹审批后上呈给工部,由工部中的水部司把各州各县的申请进行汇总核准,再转给都水监拟定具体方案和费用,最后是报到相国那里批准,如果费用超过一定额度还要上报皇帝,然后再由都水监官员会同县里组织民夫施工。
  这中间,工部属手审批机构,作用很大,按理,相国来视察,就算工部尚书不来,工部侍郎也一定要陪同,但这里却看不见工部侍郎李开复的影子,只来了一个水部郎中,陪同级别不对等,说得难听一点,这就叫蔑视相权了,是官场中的大忌。
  张秉国不明白,为什么李开复今天不来陪同,但他又不好多问,他心中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见张筠问他,他便躬身道:“卑职随相国!”
  张筠点点头,捋须笑道:“好吧!先不忙去县衙,现在就开始视察河堤。”
  众人调转车马,便向中白渠而去,吴县令对这里的情况很熟,便给众人详细介绍河堤现状。
  “中白渠自从天宝元年修缮过一次外,至今已有十六年没有修葺了,现在和普通河流没有什么区别……”
  在吴县令的介绍下,众人见河流两岸野草密布,柳树成荫,一座修建于开元初年的桥梁已经十分破旧,完全看不到人工修筑的堤岸。
  吴县令带众人又走了数里,来到一段河渠前,他指着一段已经有溃堤迹象的河渠道:“各位请看这里,这一段河段最为破旧,河堤崩塌,一个月前的大雨中出现了溃堤,淹没了数十亩良田,我带领民众用草袋装土暂时堵住了缺口,现在我最担心下暴雨,若雨量过大,不仅会溃堤,而且河水会全线溢出,淹没沿河的数千顷良田。”
  众人都停驻不前,这一段河堤地势较高,已经超过河堤外的大片良田,望着即将进入收割季节,一望无际的黄澄澄的麦浪,众人心中都不由有些沉重,一旦下暴雨,这一段河堤毕竟会溃堤,淹没这一大片丰腴的土地。
  张筠叹息一声道:“确实是该好好修葺了,这件事不要再拖了,回去后我会召开政事堂会议,把这件事定下来,尽快开工。”
  他又对刘晏道:“希望户部那边的钱粮能及时拨付,不要耽误了工程。”
  刘晏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拨付!”
  黎干见天色已经不早,便笑道:“这里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再不回去,天可就黑了。”
  张筠微微一笑,“那好吧!今天就看到这里,大家先回县衙吧!”
  众人调转马头,跟随着吴县令,向高陵县城而去,抵达县城时天已经黑了,众人在县衙内简单地吃了晚饭,刘晏明天有事,便连夜赶回长安了,其余人要在高陵县住一晚。
  住宿已经安排好了,由于驿站条件简陋,张筠便住到高陵县的一个族人家中,其余官员都住进了驿站,晚上,张筠又特地把张秉国叫去了,要具体了解一下河堤修缮事宜。
  张秉国在一名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张筠的族人家中,宅子位于城东,而驿站在城西,两地相距颇为遥远,马车行了一刻钟才来到了一座大宅前,大宅前颇有些冷清,没有看门的人,宅子也有些陈旧了,而且也没有牌匾,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无人居住。
  吱嘎一声,侍卫推开大门,领张秉国进宅,轰隆一声,宅门又轰然关上了,进了宅子,这种无人居住的感觉更加强烈,到处是黑漆漆一片,所有的房间内都没有灯,也仿佛没有人住,寂静得令人有点害怕。
  张秉国再也忍不住了,问道:“张相国是住这里吗?”
  “张相国是住在后宅,这里是客房,平时没有人居住,刚才我们是从侧门进来,请随我来吧!”
  侍卫回答得冷冷淡淡,带着张秉国走进一座院子,他一指前面亮灯的一间屋子,“那里就是相国的临时书房,张左使请吧!”
  张秉国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四名彪形大汉抱手在胸前,堵住了大门,他感觉下午一路过来,似乎没有看见过这四名大汉。
  张秉国心中更加疑虑了,他走到门前禀报:“卑职张秉国求见相国!”
  “进来吧!”
  声音很低沉,不像是张筠的声音,他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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