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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极品明君-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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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家心中有愧,愧对先皇帝,愧对我大明列祖列宗啊……”说到了这,孙太后不禁眼圈隐隐有些发红,语气也显得哽咽了起来。
  “还请太皇太皇节哀。”听到了这话,那些个历时几朝经历过永乐盛世,仁宣之治的老臣们亦纷纷红了眼圈,拜伏于地连声称道。“还请母后节哀。”朱祁钰也口不对心地劝道。
  “而今,太上皇知错能改,愿意担负起严父之责,哀家心甚喜之,不知皇帝,可愿意全其父子仁孝,全哀家的心愿?”
  第一百七十六章 抽梁梯,绝户计
  太皇太后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仍旧清晰地在安静的大殿之中散溢开来,所有人都静心屏气地沉默不言,都想听一听,朱祁钰能够给出何种的答案。
  听到了这话,朱祁钰的脊背不由得一冷。霍然抬头,看到了太皇太后那双清冷中带少一些期盼的眼睛。
  朱祁钰记得这双眼睛,从小,每一次看到这双眼睛,都会让他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觉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钉在自己的身上。记事起,朱祁钰就不愿意面对这双目光,等到长大了一些,才明白,她对一切会对自己那位兄长,也就是朱祁镇的太子之位构成威胁的任何人人事物都保持着强烈的警惕和戒心。
  当朱祁镇成为了大明天子之后,她的目光改变了一些,但是,那仿佛看你一眼,仍旧能够看穿你内心所思所想的目光,那仿佛永远都高高在上的表情,让朱祁钰仍旧很不舒服很不自在。
  而现在,她仍旧没有太多的改变,哪怕是那天,亲手将朱祁镇写下的传位诏书拿出来的时候,她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仿佛仍旧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是的,的的确确,当时一切都在她的掌握里,先是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先行立下了皇太子,将新皇血脉的后路先断掉,然后,这才将那那份血诏拿了出来。至少,朱祁钰觉得,真相肯定是如此。
  或者太皇太后觉得自己登基之后,还会是那唯唯诺诺的郕王,不过,她只猜中了开头。
  但是自己原本以为已经挣脱了枷锁,成为了一条真龙,大明朝的真命天子,天下尽在掌握的时候。朱祁钰悲哀地发现,一道道,一股股无形的力量,犹如密密麻麻的铁链与绳索,不知道何时,已经缠绕到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觉得仿佛身陷在一个巨大的囚笼里边。
  这里边,除了远在宣府的太上皇是最大的元凶之外,殿中的文武百官,还有跟前这位太皇太后,亦是元凶之一,虽然朱祁钰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凭着本能和直觉,朱祁钰觉得,肯定与她有关,甚至那太子宫所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她才是真正地幕后主指者。
  太皇太后也静静地看着跟前这位表情复杂,目光闪烁不定的朱祁钰,很有耐心地等待着,至少,她今天既然到了这里,那么,早一刻,晚一刻知道结果,又有什么分别,但是,这个结果,必须让她满意。
  “母后,儿臣以为,太子在京师,会更安全,何况,儿臣会请我大明巨儒为太子师……”朱祁钰到底没有敢跟孙太后硬扛的胆量,最终还是垂下了眼帘,有几分不甘,也有几分挣扎地为自己留住太子而辩驳。
  “皇帝的意思,是不愿意全皇太子在太上皇的膝前尽孝吗?……”孙太后抚了抚精心修剪的眉角,嘴色轻轻地扬了起来,仿佛一切仍旧尽在掌握之中。
  “儿臣终究觉得,让太子离京,实在是太过孟浪,况且,太子年幼,难经颠沛离流之苦,若是有个万一,儿子,怕母后您……”朱祁钰的头俯得更低了。但是口气,却比前一句显得更强硬了些。
  “是啊,太子年纪还小,母后如何不知,可是,这紫禁城中,太子就能安危无恙吗?”太皇太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原本显得有些清凉的大殿之内犹如钻入了一股寒冬才会出现的冷风,刺得诸人都觉得渗骨不已。
  于谦的眉头轻轻地跳了跳,却仍旧不言不语,而那王文,本欲张口开言,可是方自抬起了头来,却看到了那郑能等数名勋贵冷冰冰,透着一股子狠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王文的心头不由得打了个突,方要脱口的话生生咽回了喉咙里边。
  虽然如今勋贵集团的势力,在朝中势微,但是,掌握着大明重要军权的他们,仍旧是一股谁也不愿意轻忽,也不想要去得罪的势力,更重要的,勋贵集团里边可是有不少都是皇亲国戚,这一群人,平时对于朝堂上这点屁事向来懒得插手,可真要插起手来,天子都要惧上三分。
  王文虽然功利心重,但也绝对不是傻子,他想起了一件事,这些目前站在朝堂上的勋贵,可有不少,都是朱祁镇拉下自己的脸面,弹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那伯颜贴木儿和瓦剌太师也先,方使得他们能够逃离苦难如地狱一般的战俘生活,回到大明重享富贵的。
  更何况,自己开口,等于是驳太皇太后的面子,太皇太后真要惦记上自己,哪怕是天子再维护自己,怕是自己的位置也会坐不稳当。
  毕竟,太皇太后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在朝多年的王文焉能不有所耳闻?
  朱祁钰那双藏于袖中的手此刻已经紧握成拳,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言道:“母后,您这话实在是……出这等事情,非儿臣所愿,况且,首恶已诛,经历此事,宫中诸人皆尽胆寒,焉会有人再敢胡来?”
  “呵呵,天有不测风云哪……谁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人,不希望太子安然无恙。”太皇太后轻轻一笑说道,而那个天字的音咬得又狠又重,而最后一句话,犹如自言自语,可是她的双目,却一直死死地钉在那朱祁钰的脸上,这句话,犹如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那朱祁钰的心头,让他的心肝险些停跳。
  孙太后又缓缓凑上前了一步,距离那朱祁钰的耳朵约半尺之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冷冷地道:“哀家希望皇帝答应,成全他们父子团聚的好,不然,哀家宁可现在就去宗庙,自缢在宣宗皇帝灵前,省得看到那手足相残的惨剧。”
  “母后你……”听到了这话,朱祁钰不由得脸色大变手足冰凉,目光落在了那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地太皇太后身上。她那眉眼之间的果决和冷意,仿佛向是在向朱祁钰暗示,她绝对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
  第一百七十七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阴冷而清柔的嗓音,却让那朱祁钰觉得那是一柄狰狞而又雪亮的短匕已然出鞘,那匕首的尖端,就顶在自己的咽喉处,让朱祁镇觉得仿佛只要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反应,那么,自己的下场,怕是与横死当场没什么区别。
  别忘记了,朱祁钰的皇位,是朱祁镇主动传给他的,之前发生过朱祁钰不见待太上皇的事情,后又出现在谋弑皇太子的龌鹾,而如今,太皇太后自缢而亡,哪怕是不留下一言片语,任谁都会把矛头指向朱祁钰。
  朱祁钰惊恐地陡然发现,自己能登基为帝的基础,自是来自于自己所仇恨的两个人,朱祁钰的传位诏书,还有就是太皇太后的支持。
  而自己如今所做的,就属于是忘恩负义的典型,虽然他朱祁钰已经是大明的天子,但是,短短大半年的时间,他做的那些破事,已经引起了绝大多数朝臣的不满和反感,太皇太皇若真自缢而亡,这个不孝的大罪,肯定会成为压弯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朱祁钰的两腿不由得一软,一撩前襟拜倒于地跪在了太皇太后的膝前。“母后,儿臣,儿臣愿意听母后的。”
  “好了,皇帝快起来吧,这里可是朝堂大殿里,你才是大明的天子,你做得对,母后就会支持你,明白吗?”太皇太后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抬腕将那拜伏于地,面色灰白的朱祁钰给搀扶了起来,缓缓地言道。
  然后,太皇太后转过了脸来,扫了一眼群臣清声喝道:“陛下已经答应,允皇太子往宣府,在太上皇膝前尽孝,受太上皇教诲,诸卿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得此言,哪怕是朱祁钰还没有开口,几乎所有文武都面露激动之色地伏地高声疾呼道。
  “哀家没说错吧?皇帝。”太皇太后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朱祁钰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温婉而又矜持的笑容。在那三呼万岁声中,显得那样的高傲,还有全盘在握。
  “母后说的没错,朕答应了。内阁即刻拟旨。”朱祁钰也懒得再多废话,底牌都已经摊在了这里,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赢的可能,又何必还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成了……”老王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老迈的手脚,半天才在身边的于谦的帮忙之下再次从那大殿内的地板上爬了起来,不过,腿脚上的酸麻,却不能阻止他的脸上露出欣然与快活的表情。
  而于谦也同样地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最好,但是,终究要比让皇太子留在这里要好,于谦心里边也已然暗暗地将那些流言,与此次皇太子被谋弑的事件给联系在了一起,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站天子的对立面的原因。
  他可不希望大明朝再出现什么可怕的动荡,况且,当今天子的所作所为,实实在在是显得那样地不地道,不说他人,就算是于谦也在心中暗暗腹诽不已。
  在太皇太后的监督之下,这项议案以最快的速度变成了旨意,获得了通过,天子下诏,委石亨之侄石彪为将,护送皇太子往宣府,在这个时候,杨洪得到了那老王直递来的眼神,很是心领神会地越班而出,厚着脸皮举荐了自己的长子杨俊作为石彪的副手。
  朱祁钰心里边极为不爽,正欲拒之,却不想,杨洪的这个举荐恰好是顺了那太皇太后的心意,谁都知道,石亨乃是当今天子最喜爱的爱将,而那石彪,正是其侄,让他去护送皇太子,说起来,太皇太后还真有那么点不放心。
  而杨洪举荐了杨俊,杨俊是谁?是年青一辈中,鼎鼎有名的虎将,而且亦是那已经投效于太上皇麾下的杨信和杨能的兄长。杨洪此人于宣府近二十载,威望无人可及,杨氏兄弟三人之中,杨俊又随其征战最久,功勋最著,在宣府颇有威望。
  他随太子而去,至少,有杨俊在旁钳制,那石彪想干什么,也得想考虑考虑,收拾得了杨俊不。相信到时候,太上皇自然会有手段将其留下,这样的虎将,必能使朱祁镇再添臂助。
  太皇太后这一开口,朱祁钰只能干瞪眼,悻悻地尊了太皇太后的意思,而那老杨洪退于了站班之后,抚着那雪白的长须,心里边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在杨洪看来,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当今天子,不论是气度,还是其所作所为,各方面都远远逊色于远在宣府的太上皇。如今,更是因私心,而频频得罪满朝文武,上台之后,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却做了一堆。
  再看看太上皇,自被俘以来,痛定思痛,心性大变,变得英武果断,大有担当,宣府城下那一幕,只要杨洪闭上了眼,就觉得历历在目。
  大同城下亦然,京师城下更是不顾为敌所困,说出那样一番,激得过百文武,二十万老弱残卒,百万士绅子民血气翻涌的话来。
  而今,群臣与当今天子的裂痕越发明显,而甚至连太皇太后都不顾天家威仪地站了出来,可以想象得到,这情形恶劣到了何等地步。
  杨洪至入朝以来,一直冷眼旁观,越是暗中细心观察,却越是胆战心惊,想想回想起那太上皇所做的一切,再联系到当今天子的所作所为。
  如此鲜明的对比,别说是站在近处的满朝文武,就算是大明的士绅百姓,又有几个不开眼的,想想那些市井流传开来大行其道的关于太上皇传奇的话本,想想太上皇杀刘柄忠向天子示威,杀宣府一干宦官,慑服宣府文武,得宣府百姓拥戴,使天下官员交口赞诵。
  如今,太上皇又胜了一仗,而且是一场让所有人都倾向了太上皇这边,不但将那皇太子给接过去,还将文武百官也拉到自己一边来的大胜仗。
  这一仗不但让当今天子威望再受重挫,更让人联系起了之前发生的太子谋弑案,前后一联系,就算是不是当今天子干的,这下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清白了。
  正是因为看到了今日这一幕,杨洪才下了最终的决心,让长子杨俊也离开京师,至少,凭他多年的敏锐直觉来观察,他不认为,如果太上皇想要做什么的话,这位当今天子能够阻拦得住。一句老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足以说明了一切的一切。
  如果说朱祁镇做这些都是有心而为的话,那么,目的,怕是只有一个。“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才应该是大明的天子,这才应该是华夏的帝王……”杨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边暗暗地感慨道。
  “贞儿,好些了吗?”周妃坐在那万贞儿的榻前,看着这位昔日最好的姐妹,看着她那张如果憔悴的绝色佳颜,不禁有些悲中从来,还有无数难以言述的感动。
  看着跟前这位清丽可人的周妃,那张保养得精致的脸庞上真情流露,万贞儿不禁挣扎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多谢娘娘关心了,奴婢没事。”
  “贞儿,怎么还这样,我可是一直拿你当作好姐妹的。连一声姐姐都不愿意叫吗?”周妃不禁嗔道,抬手替那万贞儿掖了掖被角。
  “……姐姐,谢谢你来看我。”万贞儿微微颔首,犹豫再三,终究是说出了这个称呼。听得那周妃不禁眉开眼笑。“这才对嘛,好妹妹,可真是苦了你了,若不是有你,太子怕是……”一说到这,周妃脸上的笑容不禁敛去,取而代之的,是那惊魂未定的表情。
  “姐姐莫说这样的话,其实您若是要谢,应该谢的是太皇太后,还有太上皇才对。”万贞儿看着这位懵懂的周妃,心里边不禁有些妒忌,什么也不知道,或许,这也是一种幸福吧,只是,自己为了太皇太后,为了太子殿下,更是为了太上皇,做下的事,不知道日后,又有谁能记得。想到了这,万贞儿那张憔悴的俏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
  倒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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