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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上品寒士-第303部分

小说: 上品寒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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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操之与李静姝说话时,新安公主司马道福很娴静地立在一边看二人说话,直到陈操之告辞时才出声道:“陈刺史,我在这里。”现在的司马道福也算是知礼了,以前都是直呼陈操之之名。
  陈操之近前施了一礼:“殿下安好。”
  司马道福目光不离陈操之的脸,说道:“我是一点也不安好,我要被流放长沙了,陈刺史,我可以和桓仲道离婚吗?”
  陈操之心道:“你要离婚问我作甚,求你父皇去。”又想:“司马道福不会还想着嫁我吧,逼我与葳蕤和道韫离婚娶她?嘿嘿,司马皇室没有这个能耐!”口里说道:“殿下怎会流放长沙,自可留在建康。”
  司马道福“嗯”了一声,轻移纤步向她的马车走去,回头见陈操之还恭立在那里,便问:“你还与李娘子有话说?”
  陈操之便朝李静姝母子施了一礼,跟在新安公主司马道福身后向车队行去——
  司马道福频频回首,说道:“陈刺史没有以前俊美了——”
  陈操之一笑,司马道福是极爱美男子的,倒是心直口快,他这次以不到一个月时间从邺城长驱近四千里至姑孰,日夜兼程,风吹日晒,哪里还能是那个面如敷粉的美郎君——
  却听司马道福又道:“你为何蓄须?剃了吧——”
  陈操之无语,他现在是雄镇一方的刺史,蓄须乃是威仪。
  司马道福见陈操之不答话,嫣然一笑,说道:“你就算没有以前俊美,也蓄了须,不过我还是爱看,唉,心里还是想着你——”
  ……
  既然晋人有细作潜伏在长安,氐秦当然也有细作在江东,咸安五年,苻坚去帝号、遣苻融向晋请和,自是每岁交聘不绝,桓温薨的消息迅速传回长安,苻坚召王猛、苻融诸人商议,苻坚道:“桓温病逝,诸子相争,陈操之、桓秘皆南奔,此非出兵关东之良机乎?今发兵取洛阳、虎牢、滑台如何?”
  王猛谏曰:“桓温新丧,虽诸子相争,但有桓冲、陈操之在,江东必不致动乱,而且乘其丧伐之,虽得之,不为美,且国家今日未有能力一举取河北、河南也,即便能略取数郡之地,但从此与晋势同水火,战乱不休矣,徒有伐丧之名,而不能毕其功与一役,窃为陛下不取,臣谓宜遣人吊祭,使义声布于天下,况桓温新死,骤逢外敌,反而让王、谢、桓、陈诸强臣同仇敌忾,不如缓之,待其强臣争权,变难纷起,然后命将出师,可以兵不疲劳,坐收河北之地。”
  后十日,又有江东密报至,桓冲已顺利承接桓温部众,司州刺史桓秘虽废,代之的沈劲更不是易与之辈,而陈操之必将更受晋室倚重,苻坚甚服王猛料事之明——
  第八十一章 时势翻覆似波澜
  慕容钦忱前年十月在钱唐生下陈仲渝之后,第二年春末进京,她住在秦淮河畔陈宅的时候少,依母兄而居的时候多,徐邈赴冀州任职时她请徐邈带信给夫君陈操之,表示想回河北邺城,但陈操之回信让她暂勿北上——
  四月初,桓温讣闻传至建康,慕容钦忱得知陈操之也赶了回来,喜不自胜,日日盼着陈操之从姑孰来京,依她少女时的性情,早已骑着她的胭脂马赶去姑孰见陈操之了,现在为人母,耐性好了很多,一岁半大的小仲渝除了睡觉几乎没一刻安静的,精力过剩,非常调皮,虽然仆妇婢女众多,但小仲渝只缠他母亲,慕容钦忱的耐性就是被儿子磨出来的,外祖母可足浑氏说小仲渝像凤凰儿慕容冲,汉人俗语外甥像舅父,很有道理——
  四月十九,慕容钦忱得知陈操之明日将至建康,次日一早,她就带着婢仆扈从往新亭方向迎接夫君陈操之,一别近两年,朝思暮想,这次夫君要是回邺城,她是一定要跟去的——
  在马车里,慕容钦忱教小仲渝说话,爹爹回来了,见到爹爹要作揖,爹爹抱时不能打爹爹……小仲渝哪里肯听,攀着车窗笑嘻嘻看人物风景,忽然回身揪一下萨奴儿的细辫子——
  至新亭大约是辰时三刻,来得早,此地空寂无人,慕容钦忱带着小仲渝上到半山亭玩耍了一会,姑孰方向不见有人来,建康那边倒是有很多车马陆续来到,这都是来迎接会稽王司马曜和冀州刺史陈操之的官员——
  慕容钦忱不愿和这些人在新亭一起等候,便命婢仆扈从再往老盛店方向前进,行出数里,小仲渝看着骑马的扈从也闹着要骑大马玩,慕容钦忱心中一动,便下了车,她惯常骑的那匹胭脂马也跟在车后呢——
  慕容钦忱骑上胭脂马,小仲渝在边上跳着脚叫:“骑马马,骑马马,抱,抱,娘亲抱——”
  萨奴儿将小仲渝抱起放在胭脂马前鞍,慕容钦忱一手执缰,一手半抱着小仲渝,小仲渝已经兴奋地叫着:“驾,驾——”
  胭脂马轻快地小跑起来,萨奴儿和十余个陈氏私兵赶紧策马跟上,听得前面的小仲渝兴奋地锐声尖叫,像竹哨一般。
  又行出三、四里,来路出现了军士和车马,当先的军士喝道:“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一名陈氏私兵上前道:“我等是冀州陈刺史家人,前来迎接陈刺史。”
  军士还未答话,刘牢之纵马上前,喝问:“何人拦道!”
  萨奴儿一看是刘牢之,招呼道:“刘将军,是我们,来接陈刺史的。”
  刘牢之见是慕容钦忱,赶紧抱拳施礼,说道:“陈刺史就在后边——”
  早有军士去报信,片刻后,陈操之从长长的车马队列中越众而出,奔至近前飞身下马,见胭脂马畔那个身材高挑的鲜卑女郎怀里抱着一个孩儿怔立着,便叫声:“钦钦——”
  慕容钦忱乍见陈操之黑瘦的样子,鼻子一酸,要掉眼泪,却将小仲渝高高举起,说道:“陈郎,这是仲渝,我为你生的——”
  慕容钦忱说话总是这么直接而热烈,陈操之笑意殷殷,伸手道:“仲渝,爹爹抱。”
  “夫君当心些,仲渝会乱打人。”慕容钦忱赶紧提醒。
  小仲渝愣愣地看着陈操之,难道是觉得似曾相识,被陈操之双手插在腋下抱起,竟未伸手去打——
  慕容钦忱见儿子难得这么乖,甚是欢喜,说道:“仲渝,这是爹爹,叫爹爹——”又对陈操之解释道:“仲渝还小,头发有些黄,长大就好了,会和我一样是黑发。”
  五月的阳光下,小仲渝柔软的细发泛着淡金色泽,虽然不像凤凰儿慕容冲那般灿灿如黄金,但也明显看得出有鲜卑和匈奴的血统,而且那眼眸与其母慕容钦忱一样浅浅幽蓝,衬着婴儿的雪白肌肤,极是可爱。
  陈操之笑道:“黄毛小儿也很好。”又举着儿子道:“仲渝,叫爹爹。”
  小仲渝终于想起要给陌生人一个巴掌,小手一动,就被慕容钦忱捉住,说道:“这是爹爹,不能打。”
  ……
  陈尚自咸安五年八月父亲陈咸去世后,至今仍在钱唐服丧守孝,而陆葳蕤、谢道韫也是长住陈家坞,所以这秦淮畔的宅第就是慕容钦忱母子和婢仆住着,让陈操之欣喜的是,他原先规划的东南西北四园现在已建好了东园和南园,这东、南二园主要是住宅区,可容三、四百人居住,西园和北园是园林,陆葳蕤去年在建康,与婢仆一起动手种下了大量花木,还有些点清缀在花木中亭台楼阁尚在建造——
  狡兔三窟,一在钱唐,一在建康,还有一个在茫茫海上。
  ……
  四月二十二,皇帝司马昱在太极殿东堂召见群臣,共议如下大事:立储、重修太极殿、高官任命——以前政皆出桓温,现在皇帝司马昱终于可以当国作主一回了。
  司马昱今年五十岁,因长年服散,近来身体也大不如前,最近两年因为忙于应付桓温求九锡、求王爵,所以一直未立储君,现在桓温篡位的威胁已解除,继承者桓冲并无野心,皇帝司马昱要考虑立储君了,司马昱为会稽王时,娶王述从妹为妃,生世子道生,道生暴躁无行,以幽废死,另外几个儿子皆早夭,只有李妃生的司马曜、司马道子兄弟存活,司马曜今年九岁,司马道子六岁,王彪之、谢安等大臣皆云会稽王司马曜聪悟,可为皇太子——
  太极殿年久失修,群鸟巢焉,不重修太极殿无以显皇家威仪,但国库空虚,难以挪出数千万钱重建此大殿,谢安是主张重建太极殿的,王彪之反对,认为这样是大兴土木、侵扰百姓,侍中王坦之建议,停止洛阳的宫室营建,先修太极殿,皇帝司马昱对王坦之这个提议表示赞赏,司马昱不愿迁都洛阳,洛阳距氐秦的军事重镇潼关不过六百里,氐秦未灭,迁都洛阳必受威胁,那样就要倚重军队将领,司马昱不想受制于人,他要留在建康——
  众议未决,皇帝司马昱便征求陈操之的意见,陈操之虽然只是四品冀州刺史,并无参知政事的权力,在朝堂侍中、常侍面前是说不上话的,但皇帝司马昱信任他,而且陈操之是平北将军,都督冀、并、幽、平四州军事,代表的河北四州的势力,在迁都洛阳上当然有话语权——
  陈操之心知皇帝不愿迁都,氐秦未灭,迁都洛阳实在不适合,当初桓温一意要迁都就是为了好让自己的军队完全控制京畿,为其篡位扫平阻碍,陈操之赞同王坦之的提议,先修太极殿,再营建洛阳宫室,以建康为南京、洛阳为北京——
  皇帝司马昱对陈操之所言很满意,重建太极殿之事遂定,一面传诏司州刺史沈劲,停建洛阳宫室,只重修太庙和陵寝。
  在高官任命上,加陈操之为三品前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使持节,陈操之原是四品平北将军、持节,由平北将军升为前将军,由持节升为使持节,持节是平时可杀无官位的人,战时可杀二千石以下官吏;使持节则是无论平日还是战时皆可斩杀二千石以下官吏,而且有了开府仪同三司这一荣誉官衔,陈操之就可以开府选吏——
  早在两年前皇帝司马昱就想委陈操之以重任,因忌惮桓温所以不敢封赏委任,现在桓温已故,桓氏虽说气焰大挫,但犹据有荆襄、扬州、江州、并州之地,桓冲虽不是大司马,但都督九州军事,龙亢桓氏依然是凌架于皇权之上的东晋第一大族,司马昱必须扶植陈操之来牵制桓氏,而且最为微妙的是,陈操之与桓氏和王谢大族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又以侍中王坦之为中书令,中书省自郗超为中书侍郎之后,一直未设中书令,都是中书侍郎超专权,朝中大事皆决于郗超,去年因为桓温封楚王之事,谢安与王坦之曾经一起去拜会郗超,郗超寓所求见者络绎不绝,谢安和王坦之从中午等到傍晚犹未得见,王坦之要愤然离去,谢安劝道:“独不能为性命忍须臾耶?”桓温篡位对王谢来说是宗族性命攸关的事,所以谢安才会这么说——
  现在桓温去世,郗超地位顿时大不如前,王坦之为中书令,就是剥夺了郗超掌管权要、颁布政令之权。
  因桓温去世,谢石得以升为五兵尚书、琅琊王蕴升为丹阳尹、太原王坦之为中书令,王谢大族势力得到扩张。
  当夜郗超来拜会陈操之,对高平郗氏的前景表示悲观,郗超追随桓温多年,与王、谢世家矛盾不小,当初桓温在世,不愿郗愔居京口,暗削郗愔兵权,现在桓温去世,高平郗氏的处境似乎更加艰难,反倒是钱唐陈氏这样的后起的士族左右逢源——
  陈操之虽与郗超私交甚笃,但也不能保住郗超的地位,只是道:“嘉宾兄居朝中不如意的话,不如外放,做州郡长吏更快意一些。”
  郗超一笑:“州刺史何敢望,有一太守足矣,我与王、谢不睦,恐太守亦不可得。”
  陈操之道:“嘉宾兄大才,何职不能胜任,若嘉宾兄不弃,就随我去冀州如何?”
  郗超虽然觉得以前都是他提携陈操之,现在颠倒过来了,颇失颜面,但形势如此,而且陈操之也是一个坦诚值得深交的人,便答应了。
  第八十二章 痛饮酒读离骚
  东安寺长老支法寒得知陈操之归建康,便从汤山赶来请陈操之去东安寺随喜,陈操之问他雕版印经之事,自前年六月支法寒得到陈操之百金捐助雕版印经已有两年时间,应该有所成就,支法寒却秘而不宣,只是笑道:“陈檀越到了小寺便知。”
  因氐秦使臣要来祭拜桓温,陈操之必须留在京中与秦使相见,陈操之现在不仅都督冀、幽、并、平四州军事,黄河南岸的司州军事也归陈操之管辖,与秦境全面接壤,陈操之是遏制氐秦的最大屏障——
  陈操之暂不能回钱唐,朝中大事也已议定,颇有余暇,京中名士便频频邀请他参加清谈雅集,但陈操之一概谢绝,这让京中的名士大为讶异,陈操之是靠玄辩清谈扬名的,当年以一人之力与八州大中正辩难,才惊四座,被时任大司徒的司马昱擢为第二品,钱唐陈氏也由此列籍士族,而且陈操之能娶到陈郡谢氏的女郎,也可以说是玄谈之功,当初谢道韫在乌衣巷清谈择婿,南渡世家子弟会聚一堂、各逞机锋,若不是陈操之舌辩无敌,又如何折服得了那么多的竞争者,可以说陈操之得玄辩之功多矣,为何现在却谢绝清谈雅集?
  便有那好事者猜测,陈操之之所以不肯再参加玄谈聚会,是因为自咸安四年支道林圆寂后,陈操之认为当世再无人能辨得过他了,这是世无知音、伯牙摔琴的用意,陈操之视江左名士如无物啊,实在是狂傲——
  陈操之对这些传言置之一笑,四月二十六日带着慕容钦忱和小仲渝前往汤山东安寺,小仲渝自那日慕容钦忱抱着他一起骑马之后,只要出门就再不肯乘车,闹着要骑马,小仲渝这几日与陈操之也熟悉亲近了,所以这次去东安寺就由陈操之带着他骑马,这小家伙骑在马上就特别快活,笑得合不拢嘴,小嘴里的几颗小奶牙洁白可爱——
  慕容钦忱戴着帷帽、遮着面纱、骑着胭脂马,腰肢款段,侧头看着身畔的那对父子,心里的欢喜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别的情绪了——
  三十里路,半日便至,支法寒与两名寺僧在汤山南麓迎候,与陈操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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