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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部分

再造神州-第530部分

小说: 再造神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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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珙皱了皱眉头。对赵范的倔强他是领教了不少,以前在青龙军团的时候,云锋和自己就私下讨论过赵范的倔强,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实在是很难劝解,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他认为该去,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如今就是这样。
  若非迫不得已,孟珙实在不愿意和赵范起如此冲突,何况他想做的,也是临洮路大部分将士地心愿,可是现在为了大局着想,只得如此。
  “诸军将官员接旨!”孟珙从怀中掏出一份黄绸圣旨,身边众将士闻声,互相望了一眼。都恭下身子聆听。赵范到是很干脆的垂手静立,不再和孟珙争辩。
  扫视了一眼。孟珙翻开圣旨大声诵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蒙古西夏诸国犯我临洮边陲,各路往援之军番号复杂,各不统属,实为一大弊端。今日特令镇国大将军孟珙就任临洮经略使,举凡临洮路之将士官员悉归调遣,为免号令不一,将吏不听调遣,特赐孟珙朱果令符,授予临机决断之权。若有将士官员不遵军令,无论官位大小,俱可先杀后奏。特此颁旨,钦此!”
  赵范神色复杂的看着孟珙亮出来的朱果令符,半晌之后才大声道:“赵范遵旨!”其余将领士兵也纷纷宣言,接受了孟珙成为最高指挥的现实。
  将圣旨令符给诸位将领验过之后,孟珙将之收藏好,转而对赵范说道:“皇上派我来,就是为了处理临洮的事情,钱大人的事情不如交给我处理可好?”
  事到如此,赵范如果还要坚持,那可真就是犯上造反,更何况孟珙摆明车马不会让赵范动钱像祖,若真的闹将起来,只怕还未却敌,自己人就内讧起来,到时情况一乱,可真是害了将士,徒然便宜了蒙古人。
  沉思片刻,赵范很不甘愿地点头道:“既然孟将军如此说,末将也无话好说,只是如今师梦龙将军新近殉国,临洮路上下将士之心颇不安稳,若还放任谣言不管,只怕到时军心惶恐,应敌之时难免心生顾虑,如此情况,孟将军不得不察。末将告辞!”话声一落,赵范就大步离去,那些跟随他过来的将军对孟珙匆匆一礼,也跟着走出去,只剩下孟珙带来的十多人。
  对着赵范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孟珙走向钱像祖,估计方才惊吓过甚,钱像祖现在尤自脸色惨然,神情木然,竟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仍然呆呆的瘫在地上。
  孟珙还未近身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心中鄙夷更甚,只是脸上却半点看不出来,温和地将钱像祖扶了起来,并且连声询问他有没有伤着。
  刚拣回一条命的钱像祖半晌未回过神来,孟珙一连问了几遍,他呆滞惊恐的双眼中才微微流露出一些神采,可是嘴唇哆嗦,还是说不出话来。
  孟珙无奈,只得将他的随从找来,让他们将他扶往内堂清洗,自己就找了一把椅子坐着,然后让人去将那些未见面的将军招来,一一对他们宣读了圣旨,出示了令符,大约忙活了一个时辰,才让巩州的宋军都知道此刻的最高指挥已经换了人。
  这种临阵换将引起的震动可想而知,加上和谈的谣言喧嚣其上,巩州内外的宋军军营随处可见议论,每个人都以听到地最可靠消息传播着各种谣言,军心已然开始浮动。
  这些消息传回孟珙这里后不久,经过梳洗,总算恢复正常地钱像祖才姗姗而出。
  一见孟珙,他就长鞠一躬:“若非将军,像祖只怕已经身首异处矣!”
  孟珙连忙站起扶住他,将他送入坐位,面带笑容的说道:“大人过谦,赵范将军也是一时激动,并无真心要取大人性命,想必大人也不会就此责怪赵将军吧?”
  赵范不想杀自己才怪,只怕他此刻剐了自己地心都有。只是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钱像祖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明辩时事,见风转舵的本领学的十足十。
  虚伪的笑了笑,钱像祖竭力保持语调平稳的说道:“赵范将军也是为国操劳,下官能够理解。听说皇上已经委派孟将军接管临洮路的军政,真是可喜可贺。”
  孟珙微微对南边一拱手,淡然笑道:“那里,那里,这都是圣上的信任,对了,听说圣上派大人是来和蒙古和谈的,不知和谈的成效如何?”
  又是这个?
  钱像祖心头狂跳,刚才不说结果差点让人给杀了,如今再不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眼珠子转了转,连声说道:“虽然和谈内容只能禀告皇上,不过将军是皇上委派,说以将军听也无甚稀奇。下官奉圣上所命去和蒙人和谈,本来是抱着息事宁人之心,为我两国罢免一场刀兵祸事。可是蒙人极为无礼蛮横不说,还提出苛刻的条件,竟然要我们先让出巩州城才能举行和谈,如此条件,下官当时就想拒绝,可是一想起出京前皇上的叮咛,故而忍怒回营,将此事写成急报转告圣上,让圣上裁决。不想赵范等人却认为下官是私下媾和,故意散布谣言,挑起军心浮动,实乃有不轨之迹,将军还需小心!”
  钱像祖一边说一边留心的观察孟珙,见他神色一直温和,也就越说越起劲,顺带的还诬陷了赵范几句,出出胸中的闷气。
  孟珙神色虽然如故,可是心中越发鄙弃,这群临安旧臣,只知构陷他人,自毁长城,对于经世济民,保卫疆国毫无办法,遇到外敌只知求和,若朝政掌于彼手,国家如何能不积弱?
  “这样说来,大人还真是受委屈了,只是昨日有京中来人给珙转述了大人的奏折,珙凭记忆写了下来,请大人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面带惊讶的接过孟珙递来的纸稿,看到上面的内容,钱像祖越发感到惊奇,近而感到一丝寒气从背后升起,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没有选择胡扯,否则现在十有八九不能坐在这里了。
  逐一核对上面的条款,确信没有任何遗漏之后,钱像祖才将纸稿还给孟珙,朗声说道:“原来皇上已经赋予了将军全权,如此甚好,方才下官还在担心来往路途遥远,消息不能即刻抵达,如今既然将军可以做主,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做?”
  孟珙笑容不变的看着钱像祖,语调缓慢但清晰的说道:“长空将军和王胜将军的事情还需要皇上定夺,至于巩州的事情,我到可以做主,这样,劳烦钱大人再辛苦一趟,告诉蒙古人,就说我军愿意让出巩州,不过蒙古人要给我们一月的撤出时间,这期间,蒙古人要保证不攻击我军,若有纷争发生,应当商谈解决。钱大人可愿意?”
  孟珙话语虽然说的温和,毫无强迫的意思,可是钱像祖现在那里敢说个‘不’字,只得站起来领命道:“下官遵命!”想起成吉思汗那过人的威仪,钱像祖就觉得心神颤抖,模糊中想起,上次因为震撼太过,似乎连皇上交给他的圣旨也忘了拿出来……
  第十一集 第十章 你诈我谋
  第十一集 第十章 你诈我谋
  落日斜阳,秋风吹拂,丝丝飞絮夹杂着秋日的萧瑟席卷着西北大地,使得苍凉荒漠的西北越发显得空寂。
  耶律楚材静静的卓立于山岗上,几片落叶杂草顺着秋风沾于其身,但他似乎毫无所觉,脸色深沉,若有所思,右手还不自觉的抚摸着长长的胡须,双眉紧皱,眼神深邃,似若遇到极为难于理解的事情。
  夜幕降临,耶律楚材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望了望远处的官道,此时那位宋国特使的马车早已经消失无踪,可是在他心中,和他见面的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清晰的如同才刚刚发生。
  这次的情况太过出人意料,直觉告诉自己,这个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是自己想来想去,都想不透这个里面的玄机,宋国那位皇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或者这次行为只是对方那名将领的个人意思?又或者,宋国是否真的有心和蒙古求和?佯或宋军连遭挫败,已经失去在临洮路和自己一方决战的信心,故而打算弃守临洮?
  越想似乎疑惑越多,隐隐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思考的误区,可是却始终找不到问题的核心点在那里。
  一个随从模样的蒙古人走到耶律楚材身边说了几句话,耶律楚材看了看天色,点点头,转身离开这个小山坡,回到军营。
  让随从离去后,耶律楚材一个人走向那座金色牛皮大帐,门口守卫的忽必来亲自将他送进去。并告诉他大汗一直在等他。
  耶律楚材露出苦笑,没有多说,径直地走进大帐。十几枝牛油巨烛熊熊燃烧,使得大帐犹如白昼,光华夺目。
  原本坐在一边的铁木真看到他进来,正在和红衣喇嘛说着话的他,大笑着站起来。热烈的迎了过去,洪声说道:“我的乌图合撒尔这次又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耶律楚材看了看那位红衣喇嘛。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低沉的说道:“是有一个消息,但我却不知是好是坏,想请大汗决断!”
  铁木真炯然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放开耶律楚材,豪气带着调侃的说道:“我地乌图合撒尔也有为难的时候,说来听听!”
  耶律楚材走到左边。在铁木真入座之后,才坐于他的下手,考虑了一下措词,淡雅的说道:“刚才那位宋国特使过来说,宋军愿意撤出巩州城,至于另外几个条件,据说临洮路的宋军主事者不能自主,所以还需要时日。等待对方皇上的答复,不过他们提出了一个月的期限,我以需要和大汗商议为由,已经让他先行离去。不知大汗如何看此事?”
  铁木真淡然地神情毫无变化,看了耶律楚材一眼,无可无不可的说道:“你是不是认为宋人如此轻易的让出巩州城太过简单?害怕他们有什么诡计?”
  耶律楚材知道铁木真此时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可是他还是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担忧,跟随铁木真以来,这次是最没把握的一仗。
  “现在从宋国内部传来消息,宋国皇帝已经派出他的大军前来西北,况且这次和宋军交锋以来,对方不仅武器犀利,尤为让人担心的是对方地作战意志,我们曾经包围了数支宋军,可是无论人数多寡,对方皆是死战到底。誓死不降。极为顽强。还有那个赵范,三王子传回的消息也说此人非同寻常。这次阻截他增援,三王子损失颇大,如此将领,怎么会甘心不战而拱手让出巩州城。
  况且巩州城对宋军的意义非比寻常,这样轻易让出,宋军在临洮路就再无反击的机会,虽说对方犯了临阵换将的兵家忌讳,可是这个孟珙据说也非一般,就算他因为年轻气盛而和赵范不和,也断然不会视战场如儿戏,犯下如此大错。在短短时间内就犯下如此多的错误,实在让我感到困惑,除非是宋军主事者突然变糊涂了,否则,我只能怀疑,宋军地作为是有意为之,目的是诱引我们进入圈套。“
  静静的听完耶律楚材的担忧,铁木真坚强的脸容竟然毫无变化,反到是坐在一边的红衣喇嘛突然说道:“刚才中原的四王子来信说,宋国这次派来的援军,其统帅并非是先前所说的岳风,而是宋国皇帝赵昀本人,兵势极强。”
  耶律楚材的脸上露出不可掩饰地惊讶之色,据他所知,宋国自从南迁后,还没有一个皇帝敢亲自上战场,看来这次宋军真是来者不善,由此可见,让出巩州城一事,一定有诈!
  “大汗,这么说来,宋军轻易让出巩州城一定是有图谋,大汗不可不谨慎。”
  铁木真突然笑了,笑地十分大声,充满一种说不出的欢快,犹如遇到平生最值得高兴地事情。
  就在耶律楚材和红衣喇嘛双目相对时,铁木真洪声说道:“真是痛快,自从义兄扎木合过世后,我南征北战,灭国无数,可是我在战场上却再未碰到像样的对手,如今不想却在这里撞见了,好,好!”笑声不绝,语调高亢,似乎极为高兴。
  笑声蓦然一停,铁木真的脸色又变的森然冷静,神情中带着无与伦比的睿智和明辩,就像一条饱经岁月磨练的头狼,充满无比的智慧和勇气,那种似乎有若实质的意志力伴随着他眼中炙热的野心再度沸腾起来,充斥于整个空间,在这一刻,他仿佛成了无所不能的神,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困难可说,也没有任何诡诈可以瞒骗过他,因为他是铁木真,战无不胜的成吉思汗,蒙古草原的神。
  耶律楚材和那位红衣喇嘛虽然是铁木真地亲信,可是对于铁木真如此威势却是罕有见到。特别是红衣喇嘛,因为面见的时间晚一些,今次还是第一次看到,一直平和的双眼终于流露出赞赏和恍然的表情,似乎苦修多年的心境也被对方这种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气势所撼动,那种有若实质。吞噬一切的野心和欲望是如此清晰,自己明若镜湖地心境被掀起丝丝柔波。再无法保持在那种神妙的精神境界,原本已经不再骚扰自己地心底欲望也犹如脱缰的烈马,从心底狂涌而出,和铁木真身上散发的野心互相呼应,其威之烈,似同排山倒海不可遏止一般。
  如此情况,不能不让这位自幼清修的喇嘛心神震动。知道若是任由心欲冲出,只怕多年清修都化为流水,再无昨日心境,一念于此,连忙结印盘坐,心中默诵,平息内心火热的欲望。
  耶律楚材却是相反,他似乎沉浸在铁木真的威势中。看向铁木真的眼神热烈,甚至还带着丝丝崇拜,其表情还有一点久违地渴望和湛然,似乎眼前的铁木真才是他真正效忠的对象。
  “你过来看!”铁木真并没有注意两个亲信不同的表情,直接来到一幅巨大的牛皮军用地图前,对着凤翔路那里大力一拍。“宋人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这群西夏人,避强击弱,个个击破,这个赵昀果然不简单,只是太低估我铁木真!”
  耶律楚材军事上远不如铁木真,听到这么一解说,然后静心一想,也觉得极为有道理,若对方的目的是西夏。那避免在临洮损失过大而做出一些让步。暂时稳住自己一方也是有可能地。这样一来,自己这边反到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苦战。获得巩州城,取得进攻的基地,至于到时是战是和,还不是由大汗决定。
  想了想,他提醒道:“大汗说的不错,可是如果我们答应宋军的条件,只怕西夏那边会有所猜疑,是不是让镇海去一趟西夏那边,安抚安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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