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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部分

再造神州-第6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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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珙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回禀陛下,若仅派末将一人镇守。只怕末将难于独支。”
  没人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连我都愣了一下。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
  孟珙继续解释道:“蒙人虽然势弱,但我军损失也不小,可谓两败俱伤,短期内,双方当无再度开战的可能。临洮和凤翔,被金国和西夏包夹其内,地理位置虽危。但因有利州和京兆回护,只要略加整备,自保当无问题。”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我,似乎考虑了一下措词:“只是这两地饱受战火,十室九空,荒野遍地。所存之民,不过几十万,而且皆为老弱病残,末将自知,若仅仅自保,当无问题。可若以此为基,北伐东征,只怕百姓不堪驱使,大军耗费巨大。所以末将认为,一人之力,绝难支撑!”
  我眼睛倏然亮了起来,他看的很清楚,临洮和凤翔,从经济上来说,就是两个乱摊子。要人没人。要粮食没粮食,根本承担不了前进基地地任务。以大宋如今的形势。北伐和东征只是个时间问题,只要国内问题一解决。以大宋地经济能力,不出三年,至少又可以发动十万规模的战争。
  到时,临洮和凤翔的地位就很突出,可说是对抗蒙古地要地,就算北伐金国,也可从这里派出一支偏师,协助进攻。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这里至少能粮食自足,若全靠建康拨付,路途遥远不说,送到这边来,所剩也只怕无几。
  “若你之见,需要几人留守,如何安排?”
  孟珙微微一默,自信地说道:“末将根据临洮和凤翔的实际情况,认为若要有所作为,当建三层防护,一层为防,二层为备,三层为存。除此外,还需择险要立堡寨,以责兵卫民,同时召集流民以安耕种,责民养兵。若有可能,还当成立一支特战队,以防备不时之需。此乃短期可见之策。长期当以削减租税,收养鳏寡孤疾,奖励耕战,兴学礼才,招民置寨等诸多仁政为辅助,以聚拢人心,振奋民意。如此之下,不出三年,临洮和凤翔当兵民足备,可堪一战。”
  纵深防御,军民互助,收拢人心,以备大战!环环推进,扣扣相连,足以证明孟珙认真考虑过临洮和凤翔地问题。特别是他建立特战队,更是神来之笔。若蒙古或者西夏来犯,因为他们地骑兵优势,所以若只有普通的兵卒,当很难抵挡,但若有一支特战队,情况将完全不同。
  考虑片刻,我有了决定!
  “你需要朕如何?”
  “末将想请陛下任命马光祖大人为临凤两地安抚使,负责招民屯田等诸多政务,任命杜杲大人为防御使,负责建立军寨,打造器械,末将可负责整军一事,必不弃寸土以报陛下!”
  马光祖和杜杲,这两个人让我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还是答应下来,同时还任命孟珙为镇守使,为临洮和凤翔两地最高军政首脑,并将临洮和凤翔免税三年。
  随即尚懿等人也对此发表自己的看法,提出让孟珙率军去收复临凤两路,我答应这个提议,为弥补因为青龙铁骑重创后的骑兵不足,我将近卫军四万人调拨到孟珙的联合军团,等确定铁木真的行踪后,就出兵去收复两路。
  刚刚计议完毕,一个护卫拿着一封拜贴过来,远远就禀报道:“启禀陛下,有一个自称叫丘处机的道士前来求见,说有关蒙古的要事同陛下商议。这是他地拜贴!”
  丘处机?他不是在铁木真……不对,他……
  紫暄面色古怪的看看我,上前接过拜贴,检查一番递给我!
  翻开看了一遍,抛开那些客套,就只有一个意思,他想见我!
  考虑片刻,我点点头,对那个护卫道:“朕在温泉馆内见他,你让杨林小心接待!”
  护卫离开后,天色已晚,我想了想,让尚懿他们今夜就留在大营这边。
  对岳雨打了个眼色,然后带着紫暄前往温泉馆!
  第十六集 第四章 长春真人
  第十六集 第四章 长春真人
  我端坐椅上,身边站着冷牙和修紫暄,前面是向无双和唐玉,左右环绕着十八名精锐护卫,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这个道士。
  干瘪,穷酸,枯瘦,老迈,眼中更无常见的精光四射,锐利夺人,反到显得平淡无奇,淡漠自然,甚至还带着一点好奇和友善,就像一个普通人,一个很普通的老人。
  鼎鼎大名的长春真人,在我眼中就是这么个印象。
  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了许久,还是觉得他没什么特别,如果他自己不说是丘处机,谁也不会认为这么个老家伙,和宗师高手有什么联系。
  硬要说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他见到我后,表现很平淡,连神情都未多大变化,对我毫无惯见的那种尊敬和害怕,只是这么淡然的看着我,似乎我和路边的普通人,甚至山石林木也没多大区别。
  这人要么已经心如死水,要么就是有所凭仗!
  “贫道丘处机,见过陛下!”
  声音洪亮,有若铜钟,轰鸣震耳!
  音足则气自足!这个老道士并不如表面这样普通。
  我没接话,还是默默看着他,而他也没进一步动作,淡然回望着我。
  互相瞪视了片刻,我才缓缓开口:“道长之名,朕闻之久矣。听说道长只凭一纸诏书,就西行万里,面见铁木真。和其探讨长生之道,可有此事?”
  丘处机丝毫未加掩饰,爽快的承认道:“此事属实,今次成吉思汗能够逃脱陛下包围,从终南山离开,也是贫道指出山中密道,故才如此!”
  果然是他!
  我就说铁木真怎么能够找到连我都不清楚地终南密道。不是极为熟悉终南山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找到通行之路。
  冷冷的盯着他。却见他无丝毫内疚,还是平淡的看着我。
  “你很得意?”
  “得意!”
  “你……”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将他剁成肉末的冲动。
  “道长还真是快语。来人,赐坐!”
  “多谢陛下!”
  丘处机自然爽快的落座,丝毫不见做作扭捏之态,仿佛这里就是他地道观,而朕就是他的道童一般。
  突然间。我感到气势心情都被他比了下去,他看似自然无畏地举动,却偏偏让我感到愤怒憋闷,以至有些言语失措,被他牵住情绪。
  微微眨了眨眼睛,沉默不语,等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后,我才再度看向丘处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道士,而是一位阅遍世情的智者。若我资料无误的话,他的年纪应该已近八十,身为当今道教最出色的人物,无论见识还是学识,都应该算是一等一的。以如此高龄。却还可以不避危险,西行万里,没有过人地胆魄和心胸,岂能如此?
  仅仅将他看成一个不知好歹,助纣为虐的普通奸贼,是不是将他想的过于简单?
  在脑海中再度回想一遍关于丘处机的资料,原本的烦躁和愤怒尽皆离去。
  看了他片刻,我突然笑了,笑的很愉快,丘处机看了看我。也笑了。不过却是眼中流露出清晰的笑意,让人不会有任何误会。
  “道长可知朕为何答应见你?”
  “不知!”
  “听说蒙古人将道长尊称为‘神仙’。难道‘神仙’也有不知的事情吗?”
  “当然有,‘神仙’就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死!”
  “哈哈,道长真是有趣!”我大笑出声,原本地郁闷一扫而空,我突然发现,丘处机原来也不是这么可恶的。
  “其实朕见道长,就是听说道长曾经拿铁木真所赐金牌,从蒙古人手中,赦免了数万汉人奴隶,救护了不少汉人文士。凭此一事,朕就觉得道长不同于俗人!”
  “哦,原来陛下这么看。其实贫道用金牌不仅赦免了汉人,也赦免了女真人。在贫道看来,所谓汉人,女真人,还是蒙古人,都是天地生民,无分彼此!”
  “无分彼此?只怕不能吧。人自聚族而居,纷争无日可断,若无彼此,何来纷争?”
  “无他,相争之心使然!”
  我倏然动容,直到此刻,我才真正重视起这个人,他绝对不是那些装神弄鬼,招摇撞骗的道士,是一个真正有修为,有思想的道家学者。
  虽对其思想并不如何赞同,但并不能就此否定他的想法,道家一脉,也是我华夏一大传承!
  “人不可绝相争之心,故不可断纷争之念!何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既然天地圣人都是如此,何况我等凡人?”
  丘处机张口就答:“修心养性,戒杀制怒,就可断相争之心,绝纷争之念。天地看待万物,和圣人看待百姓,都和那个丢掉的祭祀草狗一般,无分高低贵贱,众生平等,绝不刻意去危害他们,也不刻意去保护他们,一切出于自然,入于自然,清静无为,自可天下大治。并非陛下所言!”
  我沉吟片刻,摇头道:“修心养性,戒杀制怒,说来容易,做来难!我不杀人,人却要杀我,我不欲乱人,人却要乱我。方今天下,杀伐不断,乱臣蜂起,唯有以杀止杀,以乱对乱,才能天下大定,民生安乐。一味地清静无为,岂能达到目的?”
  丘处机似乎有点失望,还有些奇怪。但望着我的眼神却又让我觉得欣慰,总之,很是古怪。
  就在我猜测他是什么意思地时候,他才微微一叹:“昔日成吉思汗问贫道可有长生之药,贫道回答‘只有养生之道,无有长生之药’。民以食为天,国以粮为稳。谷物果蔬。肉食乳酪,皆为养生之物。佛门戒食荤腥。又言素食可聪慧百岁,甚或食肉者鄙,食素者高。其实不然,天时四季,四方无常,所产之物,恰为当地生民所需。草原之地寒冷。所产之物,多为温热,蜀汉之地潮热,所产之物多为温平,西域之地燥热,所产之物多为寒凉。此乃天欲于外物以补人之不足,供以生民资存。
  可见无论荤素,都乃养人长寿之法。并无高低之分,唯有地域之别。然锦衣玉食,饱食终日,于生无益,食不求饱,居勿求安则又伐身伤元。食可养生。也可害人,万事当以适度为佳。由此可见养生之道,当无定规,唯有节欲保身体,随遇而安才是最好,若强行求之,反到是有害。“
  他微微一顿,淡然平和的眼神落到我身上,轻轻说道:“养生,安民事虽不同。其道则同耳。顺其天性则生;逆其天性则亡。随其所欲则安。逆其所欲则乱。天道好生而恶杀,治尚清净而无为。此乃黄帝,老子之至理名言。陛下说清静无为不能达到目的,其实不然,以杀伐夺天下,却不能以杀伐治天下。
  先秦商鞅倡言以战止战,秦国争战百年,方得天下,朝中不乏良将猛士,但巨鹿一战,全军覆没,终至咸阳失守。若争战能够制止争战,这又是为何?韩非主张以刑法定国家,规臣民,立君王。秦始皇就以刑罚为围墙,李斯,赵高等刑法之徒为鞭刀,视百姓为牧羊,任意驱使屠戮。然,秦二世即亡,泱泱大秦,也难免覆巢破卵之患,倾仆跌倒之灾。
  由此可见,杀伐和严刑,都不可做依靠。历代中原王朝的建立,都离不开杀伐,但能够长治久安,无一不是弃杀伐,而求德政。可见能以杀伐夺天下,但绝不可以杀伐治天下,先秦之教训,就是因为其杀伐和暴*过于严苛,以至天下皆反。所以有人倡言,事愈烦而天下愈乱,法愈滋而奸愈炽,兵马益设而敌人愈多。可见杀伐于混乱,并非凭空而来。唯有审时度势,随时而变,以内修和外变,以刑法除恶,以德育劝善。德刑并举,恩威并用,天下方能安定,百姓才能安稳。长治久安,当不远矣!“
  我听的极为入神,他说的这些,归纳起来就是一个意思:确定一件事情该不该做,该以何种手段去做,当因时地人事而变,万万不可拘泥不化,死抱一法不放。
  天下无一成不变的手段,却有千古不移之目标!
  这种新奇地变革思想,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人谈及,而且还是从这么一个道士身上听到。
  思考片刻,我有些尊敬地问道:“那依道长所见,当今天下该以何法治理?”
  丘处机淡淡说道:“贫道幼年时期,曾居于山上,以松子为食,溪水为饮。贫道暮年再去,苍松依旧,溪水如昨,可见相比于天地万物,人之一生,不过短短一瞬。不过就算只是一瞬,却也是过了一段时间,苍松看似如旧,事实却已粗壮不少,溪水虽然如昨,但已此水非彼水。但松还是松,水还是水。这天下万物始终是在改变,也始终未改变。上德在心,上法在人,衡量变化之间,存乎一线之妙!”
  静思片刻,我点头道:“道长所言,地确是至理名言。只是,朕不明白,道长是将自己看作汉人,还是看作蒙古人?”
  “有何区别?贫道已经年近八旬,若要求名利,昔日宋,金,蒙三国相招,早已任职,何必留恋山中不去?在陛下未起之时,蒙古入侵金国,生民涂炭,若不自救,岂能图存?何况贫道生于金国,长于金国,那贫道应该算是金国人。可是昔日贫道跟随恩师,多次与金国为敌,是不是算叛逆?如今贫道身为汉人,又帮助蒙古人,在陛下心中,贫道和那些奸险小人,祸国叛逆并列矣!”
  被他说地如此直白。我到也没什么尴尬,反到很赞叹地看着他。此人绝对不是一个易与之辈,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处事方法,何况他生平未承宋德,强要让他认同大宋,只怕很难。不过到可试一下,看看他对大宋到底是种什么态度。
  “此事暂且不谈。不知道长对我大宋是如何看待?”
  丘处机沉默片刻,轻轻吐出几个字:“在遇陛下前,唯有‘绝望’二字!”
  咳咳,我被说的一呛,连忙低下头去。好半晌,才平复了气息,抬起头来。望着他。
  “陛下不用奇怪。昔日女真侵我河山,恩师多次带领我们抵抗金人,甚至一度成为义军首领。但都因为宋廷的漠视和出卖,以至同袍战死无数,却无丝毫所得。当时我就断定,宋廷绝不可依靠,无恩有威者岂能长久。只是没想,西行二年。大宋却因陛下而有巨变,实在是可喜可贺。”
  “哦,如今道长是不是很后悔帮助铁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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