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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神箭传说-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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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拐子湖逃脱之后,这数月来他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匈奴人视他为罪人,数万个人头落地,匈奴最后一丝复兴的机会也最终丧失。左贤王自然知道他与史达贵的合作是与虎谋皮,但仍没想到史达贵竟然会残忍的将他数年来苦心积累的数万百姓全部斩杀,然后将人头用以邀功。数万具尸体四散草原,让所有匈奴人感到绝望和愤怒。左贤王同样是个受害者,不过却得不到同袍的半点同情,反而是满腔的愤恨。
  若不是因为匈奴现在四散逃亡,根本没有一个稍有实力的部落,恐怕他早就死在疯狂的追杀之下。不管是几人的部落,还是几十人的部落,每一个能持刀射箭的匈奴人,只要一见到左贤王一行,便会不要命的展开进攻。左贤王没有反抗,他只能逃。匈奴最后的希望都断送在他手里,他哪里还有面目亲手屠杀自己这些芶且偷生的同袍。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虽然不断有人悄悄离队,但仍有百余名战士始终追随着他。若不是因为这些人将希望始终放在他的身上,恐怕他也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匈奴人没有实力杀他,但新兴的草原霸主乌桓却有。乌桓一边不断蚕食着原来属于匈奴的领地,一边拼命的讨好大陈,以使大陈可以坐视他的壮大。左贤王的出现,显然成为乌桓王献给大陈的最佳礼物之一。以前向他跪地献媚的乌桓王向他举起屠刀,他仍然只有拼命的逃。不过现在,他的逃亡之路终于要终结了。
  在五千精锐的乌桓铁骑的追杀之下,左贤王竟奇迹般的生存了一月之久,这已经足以让他自豪了。三天前,另外一支三千人的乌桓王亲卫骑兵加入后,左贤王所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到现在已是逃无可逃。
  “轰!”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悲呜,轰然倒地,看着被它甩出数丈外的主人,四脚犹不甘心的踢动着,直至完全失去生机。
  “大王,快上我的战马!”一名匈奴士兵跪在左贤王面前,急切的说道。明知留下来是死,他仍然将生的希望让给自己的主子,可惜这最后一支有血性的匈奴战士,却再不能久存。
  “哈哈哈。”左贤王仰天大笑,极尽悲沧。“你们逃吧,我早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了。你们逃,逃得越远越好,以后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不要让我们匈奴就此灭绝。”
  “大王!愿与大王同生死!”众人纷纷下马跪倒,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己逃走。
  “好!”左贤王豪爽的喝道,脚步踉跄的走向身后数步的一条小河。“勇士们,洗掉脸上的污垢,让这些乌桓小贼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草原霸主!”
  匈奴战士纷纷站起,脚步坚定的跟在左贤王身后,对于千步外席卷而来的乌桓骑兵视若无物。
  第五卷 第四十章 生死莫怨
  奴士兵贪婪的享受着清澈的河水。此时已是初冬,剌他们不由精神一振,连日来的疲倦似乎也一洗而空。今天之后,谁也不知道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策马纵横在这美丽的草原之上,每一个人均是默默无声的洗着脸上的血渍和污垢,独享着生命中的最后时光。轰隆的蹄声渐渐消失,北风呼啸,离小河千步外的草原上,乌桓的精锐铁骑漫山遍野。
  左贤王面色平静的踏入齐膝深的河水中,默默的看着河对岸那片枯黄的芦苇丛。弯下腰,捧起一捧清澈的河水,细细的洗着脸颊。不知是疲劳,还是寒冷的原因,小腿竟止不住的打颤。数月来的亡命奔逃,对任何人来说,无疑都是一项极其沉重的考验。看着河水中倒映出的那个满脸布满杂乱胡须的人,左贤王不由微微叹气。即使是被困在飞鹰崖之时,他也未曾有如此的狼狈。
  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一整容颜了,追在他身后的,是乌桓王手下的第一战将布尔搏金。在他最强盛的时候,对这个乌桓将领也极为忌惮,更遑论此时已是山穷水尽。左贤王与布尔搏金已是宿敌,十年前他曾率五千精骑追击不服调遣的努那达,正是此人领着十几名战士,将匈奴铁骑的脚步死死绊住,使得努那达能安全逃脱,重整旗鼓。风水轮流转,今天终于轮到他做将被猎杀的猎物。连接着河对面起伏不平的芦苇地,是一座延绵高耸的雪山,即使他有充足的战马,仍然无路可逃。
  整了整衣甲,左贤王拔出那把陪伴他数年的战刀。转身挺立。布满大小缺口地刀锋上,干涸的血渍显示着这些日子来他骄人的战绩。其他匈奴战士也纷纷拔出战刀,默默的聚到左贤王身后,列成一个整齐的方阵。寒风吹起,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两军对峙,谁也没有率先发动。匈奴士兵早已没有奔跑的力气。战马也早已脱力倒地,而八千乌桓铁骑列成八个整齐地方阵之后,再没有任何异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悠扬的萧声从芦苇丛中响起,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之中。曲声平和宁远,让人如沐春风,草原上的杀伐之气竟为之一竭。左贤王开始还在疑惑是谁敢在这样的地方吹奏萧声,其后便渐渐陶醉其中,近五十年来的荣辱悲欢。迅速在他脑海里闪过。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空无,连对面的乌桓铁骑,也似乎随风而逝。
  “看!乌桓人走了!”身后士兵惊奇地呼声将左贤王和记忆中惊醒。左贤王用力揉了揉眼,眼前的情形让他怀疑自己身处梦境一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八千乌桓铁骑悄然撤退,待左贤王看去之时,对面的草原上仅剩下数百人,且已调转马头,列队而去。那如梦如幻的萧声,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直到乌桓骑兵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左贤王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萧声?对萧声,左贤王如梦惊醒,转身欲去寻找这奇异的萧声的出处。匈奴士兵见状似疯狂的左贤王,均是微微一愣。随即纷纷跟了上去。乌桓大军走的如此蹊跷。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大大地问号:莫非这萧声,竟能让八千乌桓精锐不战而退?
  “哗啦!”左贤王一脚踩滑。顿时扑倒在水中。众人大惊,正要上前相扶之时,他已挣扎而起。沿河而上,直向刚才萧声传来之处奔去。
  “大王,这里有块石碑。”身后的士兵大声呼道,左贤王却听若未闻。手足并用的爬上一个高坡之后,才喘着粗气举目四望。
  周围俱是一片灰黄的芦苇,哪里有半个人影。“噗嗵!”左贤王轰然跪倒在地,一脸的迷茫。莫是是长生天地眷顾,不忍匈奴就此湮没?
  匈奴士兵追了上来,围坐在左贤王周围,这才奔跑不到四里,众人均已是气喘吁吁。刚才在与乌桓铁骑对峙之时,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了。为了逃避布尔搏金地追杀,他们已是数日没有吃过任何东西,饶是铁打的身子,也已承受不住了。若不是乌桓大军突然撤走,不要说八千,恐怕八人便可将他们全部杀死。
  “刚才你们说什么?”休息良久,左贤王沉声说道。
  “一块石碑,上面似乎还刻着字。”一个士兵疑惑地答道。
  左贤王想了想,挣扎起身。“带我去看看。”
  河边的湿地上,一块薄薄的石碑孤独地挺立着。石碑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青苔,显然立在此处已有些年月。
  “过得河来,生死莫怨。”
  左贤王蹲在石碑着,皱眉念道。这八个工工整整的大字竟然是大陈文字所书,笔法虽然有些稚嫩,却颇具章法。
  这里已经快到草原的尽头,再往北,便是无尽的冰原。莫要说大陈人,就连极盛时的匈奴,也少有涉足到这里。这次若不是为逃避乌桓的追杀,慌不择路的不停奔逃,恐怕也绝不会到达这里。这里竟然会出现大陈文字所写的石碑
  贤王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我们竟到了那个部落?”一名匈奴士兵脸色苍白的说道,惊惧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希望。
  —
  虽然匈奴士兵只是说那个部落,但众人显然也知道他的所指,闻言均是低头无言,偶尔对视,表情也极是复杂。
  从拐子湖一路往东北方向逃窜之后,他们便不断听到关于三年前突然崛起的一个神秘部落的传闻。谁也不知道这个部落是哪一族人,只知道无数的人,在拼命想要寻找这个部落。这些人中,有匈奴人,有鲜卑人,有乌桓人,甚至来至中原的大陈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他们无地存身,走投无路。
  逃亡者的家园,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但每一个人均这样称呼她。根据传言,不论是为避乌桓追杀地匈奴人。还是在大陈被官府通缉的大盗,只要进了这里,便再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不过这也仅仅是传言而已,左贤王之前对此一直嗤之以鼻。因为每一个去寻找逃亡者家园的人,都再没有出现过,似乎凭空消失在了人间一般。
  不过现在,他心中的怀疑却有所动摇。因为只有这个传言里最让他不相信的一条,才能解释今天乌桓不战而退的原因。一年前,布尔搏金带着一万铁骑横扫大漠。却在收伏一个不知名地小部落时,遭受挫折。一向从未尝过败绩的布尔搏金,竟五战五败,落荒而逃。此战被布尔搏金视为奇耻大辱,虽然进行了严密的封锁,但后来还是传了出来。左贤王之前每每听及,均是不屑的一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布尔搏金的实力。就算是大陈最精锐的神威营,要想在草原上战胜布尔搏金,也绝非一件容易的事。一个不知名的小部落。怎么可能打败一万由布尔搏金率领的乌桓精锐。
  想到这里,左贤王霍然起身,抬头向芦苇群中张望。布尔搏金一年前定是在这里遭受败绩,怪不得最近几天乌桓地日夜不停的追杀他们,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便是担心他们逃进这个让他畏惧的地方。
  逃到这里。任何人都无法追杀自己。生的希望再次出现在众人的心中,之前的茫然已然不见。取而带之的是激动之色。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能够逃脱死亡的阴影,恐怕没有几人愿意放弃。
  在左贤王的带领下。一行人脚步踉跄地沿而向北而行。行了十余里,河道猛然一曲,折入巍然的群山之中。每隔三四里,便立着同样的石碑,虽然没有任何道路的痕迹,却激发着他们仅存的体力,奋力前行。
  “哗……”一道白练从万仞悬崖直坠而下,激起漫天地水雾。众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瀑布,默然无语。前路断绝,生地大门并未向他们完全开放。
  “呜……”正当众人感到绝望之时,熟悉的萧声再度响起。没有任何人吱声,每一个人都挣扎着爬了起来,用自己最后一丝力量,寻着萧声传来的方向挪去。
  寻着萧声再度走出四五里路,枯黄地芦苇群已被抛在身后。一个身着羊皮祅的少年,骑着一头牦牛,横着一枝竹萧,悠闲的吹着。
  “仙童!”不知是无力,还是感激,众人跪倒一地。
  萧声嘎然而止,少年侧身看着众人,挠了挠头,笑着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仙童,你们找错人了。”脆声悦耳,却正是大陈语言。
  左贤王纳头拜道:“多谢小兄弟刚才的救命之恩。”
  这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一脸纯真。虽然衣着打扮与一般牧童无异,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质,让人心生亲近。见众人随左贤王一起跪拜,少年眉头微皱,噘嘴说道:“你们这些人真奇怪,怎么开始来的时候都喜欢这样磕来磕去的。再说救你们的也不是我,要谢就去谢那些石碑吧。”
  左贤王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这天下能让他真心跪拜的人,还没有几个呢。不过这时哪敢有半点不满,当下恭敬的问道:“请问小兄弟,这里是不是逃亡者家园?”
  “逃亡者家园?”少年哑然失笑:“我义父怎么会取这么难听的名字,不过却是你指的地方。”
  “那我们?”左贤王急忙问道。虽然他还有大仇未报,但一离开这里,恐怕就逃不脱乌桓的追杀。是以当然想得到这个神秘部族的庇护。
  “我们这里叫宁静谷,可要记住哦。”少年笑着说道,旋即脸色转为严肃:“我义父说了,宁静谷欢迎任何人的加入,你们当然也不例外。”
  左贤王闻言大喜,纳头又拜。其他的匈奴士兵虽然听不懂大陈语,但从左贤王的表情便得知自己已被收留,当下也跟着左贤王纷纷拜了起来,如铁的意志,随着生的希望消失无踪。
  “你们先别高兴。”少年正色说道:“宁静谷虽然人人可进,不过却有一条规矩。刚才那石碑想必你也看过了,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左贤王摇了摇头,对于
  文字。他也有过研究,字面上的意思他倒明白,不过一时却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少年肃然说道:“过得河来,生死莫怨。过河是生,再过便是死。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左贤王微微一呆。过了半晌才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所有到这里来的人,再没有人在世上出现,原来竟有一条这样地规定。
  “每一个逃到这里来的人,都背负着血海深仇。不过一进宁静谷,你之前的种种,便从此消失。除了在宁静谷平淡而安稳的过下去,绝对不可以再有任何其他想法。”少年朗声说道,脸上的稚气也随之不见。
  左贤王闻言微有犹豫,虽然他已年近五十。但心中想要复兴匈奴的念头却从未有过半刻削减。从这少年地话语中,显然他要想逃过此劫,那他便再没有完成心中夙愿的机会了。八千乌桓精骑都不敢踏界半步,对于少年所说的“过河生,再过死”他当然不会有半点怀疑。
  “好!”左贤王咬牙说道,现在草原上再没有他的立足之地,除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呢?不管是匈奴还是乌桓,甚至大陈,都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复兴匈奴的理想,再无实现的机会。
  “那他们呢?”少年指着左贤王身后的百余士兵说道。
  “他们都是我的下属,既然我同意了,他们也绝不会反对。”左贤王不以为然的说道。
  少年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宁静谷里每一个人都是平等地。你竟然进了宁静谷。那他们便不再是你的手下。”
  左贤王微微有些惊讶,虽然他对这些忠诚于他的匈奴士兵有些感激。不过士兵是将领的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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