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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汉兵-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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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那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抬起头来,望见雷东风等人,脸上顿做笑意盈盈:
  “尊客久候了,这边请。”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正是昨日在蜀江春前为自己等人解围的那一位。
  “昨日之事多谢先生了。”雷东风微微拱手。
  “你这少年到是有趣,见面不说今日之好,偏提他日之事。”那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促狭的目光。
  “无他,今日才算相识,说什么久仰之类也非真心;昨日先生却是仗义襄助,真心感谢一声才是恩怨分明。”雷东风淡淡道。
  “好个恩怨分明!”那中年男子仰天大笑,脸色忽然一变,冷声道:
  “你说恩怨分明,既如此,雷东风,那你还我大散关来!”
  说罢,四周竹林中忽然拥出近百名带甲之士,长刀在手,气势汹汹。
  “哈哈。”眼见竹林内涌出百来名带甲的士兵,个个精悍无比,一看就不同于成都府那些久无战事的老爷兵。
  见这些士兵涌出,几人表现各不相同,江筑英低喝一声,身躯微微向前,却是已经做出了冲锋动作,只要那中年男子一发话,江筑英就能第一时间控制住他。
  李若曦却是面目如冰,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甚至自顾看起了那棋盘上的纵横来。
  凌云面带讶异,看着自己的老师。
  雷东风却是不惊反笑,越笑越癫狂。
  “雷东风,你身为帝国重犯,又谋杀帝国关守,占据帝国关卡,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么?”那中年男子喝道。
  “刘大人,你太可笑了!”雷东风哈哈大笑。
  “放肆!”那群冲出甲士的头目怒道,这些人都是这中年男子的心腹。
  “唔,看来你也知道我是谁了,那你还不赶紧束手就擒,难道还等我下令缉拿不成?”那中年男子冷笑道。
  “刘仁则,刘大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雷东风反问道。
  “他原来是刘叔父?”一旁的江筑英面露奇色,却不敢放松,谁知道这十多年不见,刘仁则还是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哪里可笑?”刘仁则道。
  “刘大人,我笑你有二,一则你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二则你太过自信,难道你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了现在的形势么?”雷东风道。
  “你且说说,我怎么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了?我又怎么太过自信;难道我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你们三个么?”刘仁则冷哼道。
  “大人,现在帝都明明有人恨不得你死,成都府里也有人想取而代之你的位置,而我虽然占据了大散关,但却等于帮你除掉了心头之患大土司乌戈,更帮你吸引了帝都的注意。帝都若想对付你,首先就要经过我大散关,你今日若害了我,难道还有更好的人选去防守大散关么?”
  雷东风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一旁的凌云听了,微微点头,那刘仁则却不为所动。
  雷东风心下暗笑,他之所以敢这样有信心,一方面是昨夜已经从沐雨哪里得到了准确的情报。
  这刘仁则虽然是太祖之义弟刘备刘玄德的后人,家族更是帝国十三大世家之一,地位不可以说不显赫。
  而刘仁则更贵为家族的长子,本是有继承家族镇国侯爵位的权利的。
  但是,这刘仁则从小就已于常人,从帝都江山综合学院毕业后,初为帝都律政司协理,做些研究、定制律法的工作,不出几年,因工作卓越,加上家族的支持,升职做了律政司政政法署的署长,官职仅在司长和副司长之下。
  帝国972年,刘仁则却投笔从戎,加入了驻扎帝国东北的十大军团之一的黑虎军团,充当旅团之职。
  帝国973年4月中,属国东倭大将宗政野望勾结南洋诸国叛乱。
  刘仁则上书帝国元首程昊东和军部,请命出战。后获准,调入帝国东征平叛军,升值为副师团长。
  帝国973年7月,帝国东征军踏上东倭土地,第一战,刘仁则所在师团惨中埋伏,师团长以下两千余人战死。
  帝都震怒,任命刘仁则为临时师团长。此后,刘仁则带领手下不足万余人马,十战十捷,将东倭属国叛军杀得大败,更亲手擒杀了东倭国领头叛乱的大奖宗政野望。
  此一战后,刘仁则因功被破格提升为帝国十大军团,飞龙军团的副军团长,那一年,刘仁则不过28岁,很有希望成为当时帝国最年轻的军团长。
  然而,就在六后年,刘仁则被提拔为飞龙军团的军团长一年之后,他忽然自毁前程,选择请辞,并自请镇守川陕行省。
  虽然家族多加阻挠,元首程昊东更亲自上门劝阻,但都扭不过他,最后刘仁则更因此与家族闹翻,只带数人,从帝国户政司哪里讨来行文,来到成都府。
  而军部和程昊东也考虑到,这成都府本就是其祖上驻扎之地,和当地土著交流方便,也就默认了他的选择。
  然而,刘仁则到任后,却不思进取,除了安心经营成都府外,对川渝两路大小诸事概不过问。
  如此作为,更被家族视为耻辱,但因其是长子,帝国律法又明文规定,除非死亡,或经帝国律政司、国民议会及元首三方签署命令,不可剥夺长子之继承权。所以家族中人对其毫无办法,家族中的一些想要继承家主位置的人,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而关于当年刘仁则在前程似锦的时刻离开帝都,坊间传闻说其爱上了帝都另一世家的一个小姐,后追求无果,伤心而至,才去了成都府。
  这其中的具体根源,沐雨的组织却有详细的记载。
  第三卷 东风破 第六十八章 花重锦官城(19)
  根据沐雨所在的组织掌握的情报,刘仁则之所以选择出走帝都,的确是与一女子有关,但那女子却不是什么世家的大小姐,而是一个婢女。
  虽然帝国讲究四民平等,但实则在帝国大世家里,多少都私自豢养有奴仆婢女,这些人从小生活在府里,根本毫无人权可言。
  根据情报显示,刘仁则喜欢上的那个姑娘,却是一个被主人强暴的婢女所生下的孩子,如此身份,虽然帝国法律规定平等,但以刘仁则世家长子,家主继承人的身份,家族怎么可能会允许他迎娶这样一个人呢?
  而当时还有另外一个大世家的花花公子也喜欢上了那婢女生下的女儿,那花花公子只是家里的第三子,而且并没有像刘仁则那般准备要娶那姑娘。
  这家伙平素和刘仁则多有宿怨,又见那女孩子的确异常漂亮,竟然在此关头,从那家族将那姑娘要了出来。
  刘仁则知道后,虽愤恨在胸,但这种世家内部交换婢女的事情根本无人能管,而且他也根本没有理由去阻止,只能强忍不发。
  哪知道,那花花公子玩弄完那姑娘,就抛弃在一旁不管,那姑娘也随了母亲的悲剧,生下一女。那花花公子却嫌弃这小女孩的出身不好,竟然百般虐待。
  刘仁则知道后,带人上门,将那花花公子一顿暴打。
  经过这件事情,刘仁则对世家里的一些东西看得更加透彻,也更心寒,怨恨自己家族为了所谓的名声和血统的纯正,不肯让自己救助那女孩子的母亲,一怒之下,与家族闹翻,在让自己的义弟将那可怜的女孩子收为了义女后,去了成都府。
  那一年是帝国980年,刘仁则三十有四。
  而这一走,就是一十九年,期间刘仁则虽回过几次帝都,但却三过家门而不入,除了去自己义弟家看望那女孩,竟不再与任何人交往。
  雷东风当时拿到这份情报,情报后明确写明:虽然刘仁则已经在帝都的江山舆情上登报与家族断绝关系,但继承权却仍在,所以其家族内部有人恨其入骨;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刘仁则当年离开帝都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他掌握了军部某些大员的隐私,而那些隐私与东倭叛乱有紧要关系,具体的,组织也没有掌握。
  而在成都府内部,刘仁则也并非铁板一块,目前驻扎在成都的二级军团根本不受他控制,而是被军团长端木成掌握,端木成野心颇大,暗中多与乌戈和帝都有所联络。
  知道这些后,雷东风也就明白了,刘仁则现在根本是内外交困,多少人恨不得他死,而他需要的正是来自外边的援助,前提是如果他还有一点的血性和不甘的话。
  而雷东风也终于明白当日刘仁则根本不是“纵容”乌戈,而是无能为力。
  “雷东风,任你巧舌如簧,你今天都要束手就擒!”刘仁则却不为所动。
  “难道刘大人你就不想风光的回到帝都?你就想一直看着那害死你最爱之人的宵小存活,你就想东倭之悲歌重演?”雷东风喝道。
  “你——”刘仁则面色越来越难看,渐如淡金,本来举起的手却是慢慢放了下来。
  凌云一看,忙走过去扶住他,一边安抚他,一边狠狠的盯着雷东风。
  江筑英也是面带忧色,带着关注的神情,走过去道:“叔父,你可还认得我?”
  “傻孩子,我一早就认出你了,你怎么跟了这个混小子在一起?”刘仁则缓缓伸出手,抚摸在江筑英头上,一片慈爱之色。
  雷东风无奈苦笑……
  片刻,刘仁则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到了江筑英身上,眼中带了几分坚定。
  “你们下去吧!”刘仁则轻轻挥手,让那些士兵推下。
  “喏!”虽有不甘,那带队的长官仍然令行禁止,带领众军退进竹林,片刻只听得盔甲摩擦竹林的声音不断响起,转眼走了个干净。
  “雷东风,今日我看在缨儿的面子上不杀你,我是有些危机在眼前不得不解决,但我刘仁则却从未受人威胁,等你襄助,我却承受不起,你去吧!”刘仁则道。
  “刘大人,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如此,图叫亲者痛,仇者快!”雷东风无奈苦笑,想了想,又道:
  “若大人信得过我,可否听我一言?”
  “听你一言不难,但现在我却想手谈,你可会下棋?”刘仁则面色慢慢好转,沉吟良久,忽然道。
  “会一点。”雷东风笑道。
  心下暗想:“围棋么?和我家老爷子到是学过一些,就是不知道这倔老头棋艺如何,他总不至于真是无聊到找人陪下棋这一步吧?”
  不说雷东风心里的盘算,刘仁则自顾摆起了棋盘,片刻局成,却是一副残局。
  “雷东风,你可能解此局?”刘仁则朗声道,面带冷峻。
  “这个……”雷东风一看眼前棋局,面色一变。
  第三卷 东风破 第六十九章 花重锦官城(20)
  只见棋盘上黑棋虽然占据了盘面大多数,但却四处被白棋分割包围,看似占尽优势,实则危机重重。
  尤其是中腹一条大龙即将被白棋屠戮,如若管之,则边角之地尽失。
  如若不管,中腹必然全数被灭,则优势尽失。
  “你看,我该怎么走这下一步?”刘仁则语气依然温和,眼神却毫无情感。
  “当断则断,我走这一步。”雷东风思索片刻,拈起一枚黑棋,放在了棋盘上,却是不顾中腹,救其一角。
  “我若应这一步呢?”刘仁则面色不变,拈起一枚白子,飞落一处,正好将中腹与边路完全切断。
  “如此,你腹背受敌,如何与我抗争?”刘仁则道。
  “这……”雷东风眉头一皱,他于围棋一道并不算擅长,虽然所学颇杂,但值得称道的唯有军事、武功和书法而已。
  眼前的残局,对黑棋来说明显就是计无可解。而中腹那块长龙,明显是救之损兵折将,甚至连边角也失去了先机。
  但若不救,一则让中腹完全落入敌手,二则腹背受敌,前景难测。
  “弃或不弃?”雷东风自然知道这是刘仁则在用棋力考验他,所以他才不能轻易做出决定。
  “大哥……”江筑英看了一眼面带难色的雷东风,又看了看刘仁则,刘仁则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刘大人,我可否代他下这盘棋?”一直冷然无语的李若曦忽然道。
  “你是何人?”刘仁则不动声色。
  “我乃雷大人手下的行军参谋,不知可有资格代之。”李若曦淡淡道,雷东风听了却是一惊,这丫头以前可从来没亲口承认过自己是他手下的参谋。
  “嗯?若是他的参谋,自然可以代替解之。”刘仁则点点头,这棋盘如战场,不相干的人当然不能参与,而且正如雷东风所猜想的那样,刘仁则要以这棋力考验雷东风的反应与决策。
  雷东风的第一反应,刘仁则很满意——壮士断腕,毫不犹豫,但随后却暴露出了计划不周,后继无力的缺憾。
  而李若曦既然为雷东风的参谋,而既然这也不是真正的棋赛,而是弈棋代战,自然有权利出谋划策。
  只是,刘仁则并不以为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清秀男子,可以解这盘残局。
  李若曦得到刘仁则首肯,慢走几步上前,玉手拈起一粒黑子,却并不着急落下,而是娓娓说道:
  “自有天地来,天清地浊,天为纵,地成横,五行为子,人为道;而自有棋一道来,心明思杂,心为纵,思成横,四象为子,术为道。”
  李若曦说道这里,见众人都耐心的等待她的下文,又清声道:“何为道,何为术?真正棋之将者,莫不以巧搏力,舍小得大,术者,攻心也。雷团长你刚才虽明舍得之道,却不通纵横之术,故为刘大人所趁也。你若将这棋盘不当之为棋盘,也许就能破解了……”李若曦淡淡道,一子落下,却是正在白棋围剿黑龙的正中一眼,顿将整条白棋断成两截。
  而那中腹的黑棋却是再无可救,然而白棋却也再无机可趁。
  一言惊醒梦中人,雷东风如醍醐灌顶,眼前的棋盘仿佛化作了江山河流,而那一枚枚棋子就仿若变成了千军万马一般。
  李若曦的话其实很好理解,这刘仁则摆的残局分明就是现今帝国的军情一般,只是他利用了所谓的“术”,占据了先手,动摇了雷东风的心,才让雷东风只专注于棋盘一寸的得失,而产一种解无可解的错觉。
  而一旁的刘仁则却越听越心惊,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如此清透冷静,洞若观火,手下更是狠辣,几乎将整个中腹毫不犹豫的抛弃,甚至不惜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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