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淘金国度-第10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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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后来在西哈萨克之战结束后从十月城部队俘获的战俘说，这次轰炸总计导致了近两万人的伤亡，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被迅速蔓延的大火烧死的，以至于后来这里的苏军每次看到大规模机群，特别是身躯庞大的B17出现后，都会在心底里开始发慌，未战先怯。
当一架投完炸弹的飓风看到了这位骑着马快要脱离轰炸范围的苏军上校时，机首的25毫米机关炮对着他就横扫过去。
伊凡是被临死前被猛烈嘶鸣的战马给甩入大火的，当然他再也没有醒来，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一名上校，他就是两万余丧生的苏军士兵中的一员，没有人可以从骨灰当中把他分辩出来。
而在空六师的机群还在十月城上空肆虐之时，先期离开战场的十六架B17已经在三十二架雷霆的保护下向南飞行。
他们来的时候是从卡拉干达直向西飞来的，飞越了一千多公里，但现在他们加入了第四方面军，并不需要再回到卡拉干达，他们这一次折向东南，他们的驻地放在了图尔盖河谷西南面的伊尔吉兹前进机场。在那里他们可以及时得到补给，可以投入下一场任务，当然如果第四方面军愿意继续动用B17的话。
当然归属第四方面军的B17轰炸机不只这十六架，而是整整一个联队共一百零八架B17，只是原来他们分属在额尔河斯河两岸的各个机场。这次既是他们第一次行动，也是他们第一次归属第四方面军序列作战。
他们这个中队距离第四方面军最近，当然首先调动，而后续的数十架B17也将跟他们一样，跨越一千多公里，在实施首次轰炸后飞抵伊尔吉兹前进机场会合。
不过后续的B17他们的目标不再是集中在十月城了，而是十月城以北一百余公里的阿克纠宾斯克市以及十月城南面的恩巴镇。那两个地方同样是苏军重兵集结的重镇。
第四方面军之所以要动用如此庞大的轰炸力量，就是想要在西哈萨克北部对苏军形成强大压力，要让西哈克方面军不敢再轻易的将所有兵力和资源都肆无忌惮的向中南部的切尔卡尔和马卡特一带集中。以减轻第四方面军地面部队对切尔卡尔的强攻所面临的压力。
“威力真是强啊”飞往伊尔吉兹的途中，吴鹤棋已经开始总结B17这次行动的效果了。
“喂，司令你干什么？”正在白雄春要回话时，突然感觉机头下压，连忙把副操纵杆一拉，把机头扯平后惊问道。
“不用担心，这里到伊尔吉兹都是我们的地盘了，我不过是想试试感觉罢了，轰炸效果是不错，但飞机的各方面操作性能我还缺少直观的感受，这不是试验一下嘛。”
说着吴鹤棋又是一压操纵杆，飞机开始下降，白雄春苦着脸道：“毕竟这也是战争前沿，谁知道下面会不会冒出什么意外的苏军部队？还是小心一点好。”
吴鹤棋呵呵笑道：“意外的苏军部队，你当军队是大白菜啊，要多少有多少，西哈萨克方面军兵力有多少，布置在什么地方，不是都在我们掌握之中吗，出现在这里的苏军除了小股侦察部队，绝没有可能出现大部队。否则岂非表示第四方面军的防线有大漏洞吗？李明泽可不是菜鸟，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白雄春考虑了一下也觉得这个说法很对，而且吴鹤棋这个空军司令要亲自感受一下飞机的操作性能，这对于B17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若司令认同，B17战略轰炸机群的发展也会得到更多的支持。对他这个指挥官也是大有好处的。
点了点头打开无线电道：“各小队注意，双机编组执行低空搜索任务，记住，我们已经没有炸弹了，若有发现，只需记住方位，然后立即脱离战场，避免被苏军防空火力伤害。”
吴鹤棋听了白雄春的命令也没有反对，以搜索任务的名义低空飞行，倒也可以掩饰他这个司令一时手痒，又要犯错误的痕迹。飞机的炸弹刚才在十月城投完，现在若发现敌军，即便是小股部队，也不应冒险逞强，这很合理。就算是吴鹤棋也不认为小股部队就完全不能伤害到无法投弹的B17了。
随着白雄春的命令下达，空中十六架B17和三十二架护航的雷霆双双采用双机编组，事实上在空中形成了八个由两架B17和四架雷霆组成的低空搜索分队。
所谓的搜索只是一个名义，并没有什么实际目标，所以八个分队只是稍微散开，大方向仍然是集体南飞，往伊尔吉兹飞去。
“好久没有亲自驾驶飞机的经历了，其实我很怀念以前自己当飞行员的时候。”
“知道，谁不知道司令以前可是空军的连续两届飞行员比武冠军。”
“呵呵，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我们驾驶的飞机跟现在的飞机相比，就是小孩子的玩意。自从调到海航开始，我就很少能够亲自驾驶战机上天了。回到空军之后更是不可能了。只能看着一种种新型飞机而手痒。能在副驾驶位置上过过干瘾就不错了。”
吴鹤棋一边说话，一边还是非常认真，煞有介事的透过窗口看一眼地面的情景。
戈壁、荒漠，石块、沙砾，似乎是这一带永恒的景色，十几分钟低空飞行，地面的景象似乎就没有变过。若不是飞机在一直前飞，甚至会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动过。
过了十几分钟的瘾了，吴鹤棋也不想再让白雄春担心，正准备一拉操纵杆，再次进入高空飞行时，突然眼睛扫过前方一处地面。
“咦，那是什么，好像在动？”
虽然这一带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毕竟身边驾驶飞机的是空军司令，白雄春一直还是有些紧张的盯着各种仪器，很少看向窗外，这时听吴鹤棋惊异，连忙看向前方，就在他们前方左侧，突然出现了一些绿色的稀疏树木，景色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应该是到了图尔盖河谷附近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应该可以到达伊尔吉兹，图尔盖河谷一带已经有不错的水源了，所以已经开始出现些稀疏树木，风一吹，树木摇晃会动，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啊”吴鹤棋却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那片稀疏树林道：“我刚才分别看到不少人影，似乎很慌张，也许是看到了我们的飞机，一下子就躲进了树林。”
“也许是苏军的侦察兵吧，大部队不会有，侦察兵出现还是很正常的，这一带能隐藏起他们踪迹的也只有这片树林了。”
“十一点方向，我们飞近去察看一下，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可以教训一下他们的。”
“司令”白雄春闻言有些嗔怪的道，似乎在责怪吴鹤棋说话不算数了。
吴鹤棋讪讪一笑道：“没关系，你都说可能是侦察部队了，应该不可能有什么防空火力威胁到我们吧，我们虽然没有了炸弹，但不是还有机枪吗，百十来人，不过是扣几下扳机的事情。你不会认为B17连步枪子弹也挡不了几下吧。”
吴鹤棋说话的时候，事实上已经开始偏移方向，向着前方十一点方位飞去，白雄春还要说话，但紧接着就张大了嘴巴，吴鹤棋同样如此，甚至连飞机都抖动了一下，显然吴鹤棋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吃惊，操纵时手抖了一下。
他们此时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稀疏树林了，在树林里出现了上百顶密密麻麻的帐蓬以及营地，甚至还能看到营地当中刚刚被烧灭的火堆冒出浓烟。地面上无数人影正在大喊大叫着什么。
“老天，这一带这么大的居民区吗？怎么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记？”白雄春张大了嘴呢喃一句，紧接着就反应过来：“快，司令，拉高，拉高，这不是普通居民，这是苏军，大规模苏军，看，他们有防空机枪。快”
事实上他在说快的时候，白雄春自己已经在副驾驶位上拉了一下操纵杆，飞机几乎是斜向上以三十度以上的角度快速升高。
与此同时，下方营地闪出连串火光，呯呯两声，还能听到子弹刮在飞机机身上的声音。
“司令，不能冒险，你干什么。”升高躲过那一串子弹后，白雄春又感觉到飞机在下降，白雄春一惊，连忙大声道。
“雄春，不要坚持了，你不觉得不对劲吗，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苏军，我们必须再次飞低，把情况弄清楚一些，我怀疑有什么阴谋。”吴鹤棋的脸色变得非常严肃。
“可是……”
“不要可是了，雄春，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快点命令其他分队立即汇合过来，集中在这一区域搜索，一定要弄清楚这支部队的规模到底有多大。快啊，还磨蹭什么。连李明泽都不知道的苏军，你能够想像这里面可能蕴含着什么样的危险。”
“一千米，这样的规模，以一千米的距离我们可以看清楚了。”白雄春最后还是坚持的说了一句，在一千米距离，敌军防空火力的威胁就要大打折扣，以B17的防护力就算被防空炮击中，只要不打中要害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出大问题。
“好，你指挥，我仔细观察。”事关重大，白雄春担心自己的安全，吴鹤棋也听话，飞机再次下降到千米高度，然后稍微降低速度，沿着树林一带搜索过去。
“所有小队注意，十一点方向发现大批敌军，所有小队集中至这一区域搜索，敌军有防空火力，注意安全。”白雄春再次打开无线电，发布了命令。
“很多，太多了，老天，以我们的目测我估计至少是上十万人以上的部队。”
飞机速度即便下降，也仍可称闪电般的速度，仅仅几分钟，他们飞过了上数十公里的距离，越往前越靠近河谷，树林也越来越密，这数十公里他们已经发现了不下七八处大规模营地，还有数十处小规模营地。相距最远的都不超过两公里，可以想像，这支部队是一支统一行动的部队。绝不是分散的小股部队。之所以营地会分散，只是借着树林做掩护罢了。
“咚……咚”突然下方传来几声巨响，紧着便见前方一处他们这时所见的最大的一个连庞数公里的大型营地周围突然升起数百火团，呼啸着向他们飞来，白雄春立马一提副驾驶位的操纵杆，大喊道：“有高射炮，司令小心。”
“我来操作，两个人操纵会有冲突，相信我，你放心指挥。”吴鹤棋一拉操纵杆，飞机持续升空，嘴里则对着白雄春叫道。
“咚……”的一声，机身突然剧烈摇晃了几下，显然被高射炮击中了，好在B17皮糙肉厚，这一下倒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飞机在吴鹤棋操作下马上稳定了下来，只是下面的防空火力显然越发强大，炮声隆隆，不时有炮弹从飞机旁边擦过。
白雄春抹了一把冷汗，但事情紧急，他这时再也没有与吴鹤棋争抢操作的心思了，对着耳机大吼，向其他七个小队发出了警告和命令。
接着回头对着机内的无线电员大喊道：“立即联系第四方面军司令部和伊尔吉兹机场，十月城以南三百公里，伊尔吉兹以北约一百公里，图尔盖河谷西部发现大批苏军，估计数量在十万至二十万之间，拥有强大火力，疑为苏军主力部队，我单位正在继续侦察，但我单位已经无力投弹，请伊尔吉兹驻地的机群立即起飞前来接应。”
“我们的油料还能坚持多久？”吴鹤棋眼睛一直盯着下前方地面，一边问道。
“幸好我们满油起飞，但B17满油状态起飞最大航程也不超过两千公里，一般航程只是一千八百公里左右，从卡拉干达到十月城就是一千公里，在十月城投弹经过了十几分钟，十月城到伊尔吉兹距离约在400公里左右，也就是说我们最多还能飞行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这里到伊尔吉兹估计只需要十分钟左右，够了，我们在这里继续侦察二十分钟，等伊尔吉兹的机群到来接应，由他们接手开始进行继续侦察和轰炸，将这支苏军压在这里不能即时调动，这样估计就能给第四方面军争取应对时间。”吴鹤棋说着一拉机头，开始折向树林西面，显然还想继续深入搜索。
白雄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又回头对着无线电员道：“继续呼叫方面军指挥部和伊尔吉兹机场，另外联系最近的图尔盖、卡拉布楚克、扎伊桑拜、阿斯塔纳和卡扎林斯克、阿雷斯湖等前进机场，如果他们有能力抽调更多飞机，就请他们立即起飞。”
“对了，联系剩下的B17联队机群，命令取消轰炸阿克纠宾斯克和恩巴镇的行动，折向图尔盖河谷，参与轰炸这支苏军。”吴鹤棋头也不回的补充了一下命令。
“咚……咚”越是深入侦察，就有越来越多的防空火力加入了对他们的攻击，地面上的苏军显然也对这支突然出现的阿军飞机机群很意外，一片慌乱，巨大的嘈杂声相隔千米高空甚至都能隐约听到。
“司令小心……”
……
阿斯塔纳的第四方面军司令部，此时也已经乱成了一团。B17中队传来的电报实在太惊人了。
“现在B17中队还在继续侦察当中，光从现在的发现来看，伊尔吉兹以北一百余公公里的图尔盖河谷西部发现了苏军营地已经大小共计上百处，估计苏军总数在十万至二十万人之间，但具体数字还不能完全确定，现在我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支苏军绝对是苏军主力，超过十万人，甚至也有可能超过二十万人。但这支苏军的目的不明，我们现在无法确认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战略意图。”赫马克手里捧着B17中队连续传回来的几封电报说道。
李明泽站在地图面前，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好半晌才道：“好险，不管这支苏军此前的目标指向何处，但若不是被B17中队无意中发现，他们的目的都有可能实现，因为我们此前毫无防备。”
“现在也很危险啊，虽然被我们发现了，但这支大军很可能超过二十万人，而且电报显示，这支苏军的火力非常强大，光从他们拥有强大的防空火力就可想而知其他装备必然也不弱，这样一支苏军出现在伊尔吉兹以北，不管目标指向哪里，就算我们发现了，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抽调大军阻止他们，这样一支大军光靠轰炸是不可能真的阻止他们的行动的，更不可能靠轰炸将他们完全消灭。”赫马克说道。
李明泽也点了点头，皱紧了眉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