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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纳妾记-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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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秋池道:“是你儿子喜欢人家春红,总不能怪到人家头上去吧。”
  他心里想,明明是这水牯子一厢情愿对春红死缠烂打,春红并没有什么明显过错,可这魏氏却认为是春红在勾引她的儿子,把一切过错都推在了春红地身上。所谓儿子总是自己的好,做母亲的,当然会认为错都在别人,自觉不自觉地都在维护自己的孩子。
  魏氏见杨秋池不相信她的话,急忙分辩道:“不是地,大老爷,这春红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是个招花引蝶地货,不规规矩矩在家里做女红,到处抛头露面的,看见个男人就笑,才十三四岁一个小姑娘,可夏天里,穿得袒胸露背的,真是天生就是个当婊子的货……!”
  杨秋池皱了皱眉,看来,这魏氏对春红的成见还是很深的,但也不想听她骂街,便打断了她的话:“行了,死者为大,春红都已经死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说你杀人的经过就行了。”
  魏氏听出了杨秋池话语中的不悦,赶紧应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是,我之所以到梨春园揽洗衣服的活,的确是想找机会和春红好好说一说,让她不要再勾引我儿子。可一直没机会和她说话。那天晚上我在梨春园里揽活,儿子来了,我看见春红站在二楼她的闺房门口朝我儿子飞媚眼。”
  杨秋池有些好笑,心想,春红已经与彭老七定了亲,转年就是人家彭家的人了,你儿子穷光蛋一个,又对人家死缠烂打,这春红恐怕是躲之不及,生怕彭老七知道了不得了,哪里还敢招惹你儿子呢。笑道:“春红朝你儿子飞媚眼?你没看错吧?”
  “怎么不是!当时我和我儿子就站在园子大门口,她看着我们,那眉宇,那眼神,那骚狐狸的样子,难道不是朝我儿子飞媚眼吗……”
  杨秋池更是好笑,这梨春园春红的闺房距离园子大门口少说也有五十米,这么远的距离哪里还能看清人家的眼神,说到底还是她对春红的成见,是她自己心中的一种感受罢了,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飞就飞了吧,你接着说。”
  “我气得浑身发抖。转身要拉我儿子出去,可我儿子已经趁我不注意偷偷溜了,我找了一会没找到,估计肯定是溜春红的房里,就等在楼下面。果然,不一会,春红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房里出来,我听她说话就知道,我儿子肯定在春红的房间里。接着,就听到老鸨说让龟公们清场,说知州大老爷和彭老爷你们要来。我知道儿子躲在春红房里,不放心,就躲进了龙老汉的房里。”
  杨秋池奇道:“龙老汉?梨春园看大门的龙老汉?你跟他很熟吗?”
  魏氏脸上微微一红:“这龙老汉一直想让我改嫁给他,梨春园的活也是他帮我揽的。”
  杨秋池明白了,南宫雄他们只是担任警戒,驱赶闲杂人等,把守各个路口通道,禁止无关人员靠近,并不是进行详细搜查,再加上这龙老汉的房子在梨春园大门口,距离杨秋池他们活动中心场所很远,所以,南宫雄他们可能只是简单看了看有没有什么扎眼的人就行了,也就没有发现躲在看门老头屋里的魏氏。
  杨秋池问道:“这龙老汉知道你躲在她屋里吗?”
  “他不知道,我躲在他房间的那间杂货房里的。”
  “后来呢?”
  “后来大老爷你气冲冲走了之后,彭老爷和彭七爷也追了出去,老鸨带着姑娘一直送到门口,后来彭七爷又回来了,进了春红的屋里,我很担心他发现我儿子会伤害他,心里很紧张,好在没发现。最后彭七爷也走了。园子里这才安静了下来。等夜深人静之后,我悄悄来到了春红房外从门缝里看,就看见春红勾引我儿子在床上和她做那事……”
  杨秋池忍不住说道:“春红姑娘那时候已经被灌了酥麻散,全身酸软,昏昏沉睡,如何勾引你儿子?”见魏氏又要分辨,摆摆手道:“好了,你说勾引就勾引吧,你接着往下说你是怎么杀人的。”
  第379章 饯行酒
  魏氏答应了一声,说道:“后来我儿子离开之后,房门没关,我就进了屋,想质问春红这个骚狐狸为什么要祸害我儿子,可我使劲摇她,她只是嘴里低声嘟哝着什么话,我用耳朵贴在她嘴边,这才听清楚她好像说的是:水牯子……我要告你……”
  杨秋池心中一沉,春红虽然服了酥麻散,但这种药肯定不能与现代的麻醉药或者强力安眠药相提并论,因此,春红一定程度上意识还是清醒的,也就知道水牯子利用她酸软昏睡无力强奸了她,所以这才这样说了。
  令人心痛的是,应该就是这句话,最终引起了魏氏的杀机。当年武大郎也是因为声称要将潘金莲与西门庆芶且之事告诉弟弟武松,最后被杀人灭口的,现实中的一些强奸案件,也是因为被害人被强奸之后,不注意应对犯罪的策略,当即哭诉着声称告发,引起了罪犯的杀念。
  果然,魏氏恨声道:“我本来只是告诉她不要再勾引我儿子,没想到她说要告发我儿子迷奸她的事情,我又气又恨又怕,一眼看见桌子上有一把小剪刀,我拿起来,朝着她脖子扎了一刀,然后马上退开。”
  杨秋池详细询问了她扎的部位,与尸检情况吻合,这才继续让她往下说。
  魏氏续道:“春红挣扎着滚到了床下,扭了几扭,就不动了。我正要上前查看,就听到了屋外有脚步声上楼来了,就赶紧躲到了大衣柜里。从缝隙看见来的是龙老汉和翠环。两人发现春红躺在地上,到处都是血,低声惊呼,翠环上前蹲下身探了探春红的鼻息。说了声:她好像没气了。”
  杨秋池现在明白了,翠环蹲下身查看春红的时候,春红正处于弥留之际,虽然房里很暗,但近距离她看清楚了翠环。以为翠环就是凶手,于是,这才用最后的力气画一个圆环。那个圆环图案指的地确是翠环,只不过是魏氏误看了凶手。
  魏氏接着说道:“他们商量了几句。翠环发现脚上粘有血,脱了鞋子,两人就离开。我躲了好一会,听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悄悄出去躲了起来。早上园子门开了之后,这才趁没人溜出去了。”
  说到这里,南宫雄推房门走了进来,在杨秋池耳朵边低语了几句。杨秋池很高兴地点点头,对魏氏道:“你刚才说的偷听到的大阴谋已经有一部证实是真的。还有另一部分需要证明,一旦证明也是真的,本官就免你母子一死。”
  魏氏大喜,给杨秋池又是连连磕头。
  杨秋池吩咐将魏氏和水牯子两人看押起来,然后对南宫雄等人秘密抓回来地翠环和梨春园看门的龙老头进行了审讯,随即。又与金师爷、南宫雄、詹正等人嘀咕商量了好一会,作出了部署,这才满心喜悦回到了彭家庄。
  已经找寻了几天了,唯一的儿子生死未卜,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半点消息,这让整个彭家庄都笼罩在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彭老爷子正坐在客厅里长吁短叹。水婉淇在一旁抽抽噎噎哭着。彭老七和保宁府知府赵新乐坐在一旁相陪,也是一个劲唉声叹气,两边垂手而立地家丁奴仆们都是静若寒蝉。
  见到杨秋池进来,大家都围了上来,满是希望的眼神。将杨秋池迎到首座上坐下之后,水婉淇抢先问道:“爵爷,可有我福儿的消息?”
  杨秋池歉意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彭小少爷。但我侦破了春红被杀案和彭四横死码头案,已经将真凶缉拿归案。”
  现在,没有什么能引起水婉淇的兴趣,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她地儿子,听到儿子没有消息,便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赵新乐却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两个案件侦破了,他这保宁府知府也是脸上有光的。忙问道:“爵爷,请问这两件案件究竟怎么回事?”
  彭贺喜、彭老七兄弟两也一起望着杨秋池。
  杨秋池简单将案情说了一遍,但暂时隐满了水婉淇那一砚台的作用。众人听说杀死春红的凶手居然是恩阳镇替人洗衣服地魏氏,是因为她担心儿子娶一个妓女而将春红杀死的,而彭四也是因为欺辱魏氏,被魏氏的儿子水牯子气愤之下,用石头砸伤脑袋,一个月之后伤重死亡,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说完案子,杨秋池对彭贺喜道:“彭翁,本官承蒙您盛情邀请,来恩阳镇参加仙女节,没想到连续发生两起命案,节日也没过成,幸亏本官运气好,很快将这两件案子侦破了。可
  直到此刻还是毫无下落。惭愧啊……唉!“
  连杨秋池这样破案如神的人物都束手无策,彭贺喜真是有点万念俱焚了,水婉淇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的。
  杨秋池站起身,拱了拱手,说道:“本官已经出来多日,衙门里肯定积压了诸多繁杂事务需要回去料理,本官打算现在打道回府,特来向彭翁和彭夫人辞行。”施了一礼,就要出门。
  彭贺喜还没说话,水婉淇已经悲声着急地说道:“爵爷您不能走!”
  杨秋池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望向水婉淇:“彭夫人还有事吗?”
  水婉淇用手绢抹了抹眼泪,转身对彭贺喜勉强一笑,道:“老爷,福儿找不到了,那也是他地天命,但咱们请爵爷这次来了之后,就没好好招待过,爵爷公务繁忙,也不好挽留,咱们还是设下酒宴,好好给爵爷送行。老爷意下如何?”
  彭贺喜连连点头,走到杨秋池面前,道:“爵爷,贱内所说言之有理,如今也是天色不早了,也不用慌在这一时,老朽摆下酒宴,给爵爷送行,明日一早再走,爵爷可否赏老朽这个薄面呢?”
  赵新乐赵知府也走过来说道:“是啊,爵爷,一码归一码,福儿找不到,天也不能就此塌下来,慢慢设法再找寻。这饯行酒还是要喝的。今晚咱们喝了饯行酒,明早我和爵爷一并启程回去,如何?”
  杨秋池望了水婉淇一眼,见她神情十分紧张地望着自己,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本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水婉淇这才脸色苍白地轻舒了一口气,彭贺喜、彭老七和赵知府都连声称好,彭贺喜吩咐摆下酒宴。
  酒宴很快摆下,虽说是饯行酒,可彭小少爷失踪,大家也都高兴不起来,这饯行也就纯粹是礼节性的了。
  彭贺喜、彭老七、赵新乐都先后给杨秋池敬了酒,水婉淇一直脸色苍白坐在那里想心事,最终,才哆嗦着端起桌前的一个精致小酒壶,走到杨秋池面前,要给杨秋池斟酒。
  一旁的丫鬟急忙上前说道:“夫人,让奴婢来吧。”
  水婉淇摇了摇头,拿着小酒壶,在杨秋池地酒杯里斟了一杯酒。
  杨秋池欠了欠身:“彭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这种斟酒的事情就让丫鬟们来就行了。”
  水婉淇没说话,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两杯酒,勉强一笑,说道:“爵爷,婉淇给您敬一杯酒,如果婉淇有什么做得不对地地方,还请爵爷原谅。”说罢,心慌意乱地望向杨秋池的酒杯,嘴唇哆嗦着,白嫩的脸蛋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杨秋池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举起酒杯,说道:“彭夫人亲自给本官倒酒,这可是本官的荣幸阿。”顿了顿,又说道,“彭夫人,本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爵爷请说。”水婉淇还是神情慌乱地盯着杨秋池那杯酒。
  “人生在世,难遇一知音,彭老爷子十数年才续弦,又只娶了彭夫人你一个,足见对彭夫人情深意重,这样的情分到哪里找去阿。说句不中听的话,即使你们的孩子没了,本官相信,也不会影响彭老爷子对你的情意的,彭老爷子会加倍疼惜彭夫人您的。”
  彭贺喜附和着呵呵干笑了两声,他不知道杨秋池怎么说得好好的忽然说起了这件事来,疑惑地看着杨秋池。
  水婉淇低头颔首,窈窕的身子在轻轻颤抖,杯中酒也因颤动而荡漾着。
  杨秋池接着说道:“彭夫人对小少爷的母爱令人敬佩,但是……,凡事都还是三思而后行才好,本官酒后胡言,就当与夫人共勉吧。”
  水婉淇身子一晃,颤抖得更是厉害,手中的那杯酒已经荡出了一大半,淋得一只纤纤素手湿漉漉的,兀自不觉。
  杨秋池慢慢举起酒杯,又说道:“彭夫人,多谢了。”将那杯酒往嘴边送去。
  水婉淇忽然一巴掌将杨秋池手中酒杯打落,摔在地上,跌得粉碎。随即,掩面哭泣着转身往后堂奔去。
  第380章 绑架的内幕
  刚才杨秋池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水婉淇就一巴掌将他的酒杯打落了,这已经将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现在水婉淇也扔掉自己的酒杯哭着要走,彭贺喜急忙一把将她拉住,惊声问道:“夫人,你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水婉淇只是哭泣着猛摇头,什么都不说,挣脱了彭贺喜的手又要往后堂走。
  “彭夫人请留步!”杨秋池叫了声,“你先看看这是谁,再走不迟!”说罢,转向客厅大门,拍了拍手掌:“将小少爷抱进来吧!”
  屋外,夏萍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那孩子用孱弱的声音喊道:“爹,娘~!”
  “福儿~!”彭贺喜惊喜地叫了一声,几乎是跌撞着冲上去,一把抱过了那小孩,“福儿!真的是我的福儿!”
  水婉淇周身如同电噬一般猛地一震,转过身,望向那孩子,惊喜地嘶声喊道:“福儿~!”急步扑了过去,她穿着拖地长裙,走得急了,差点一跤摔倒。夏萍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水婉淇连谢字都来不及说,一把将彭家福抢了过来,紧紧搂在怀里,左右看着:“是……是我福儿!”搂着彭家福,在他脸蛋上不停亲吻,喜极而泣,眼泪鼻涕口水糊了彭家福一脸。
  彭贺喜转身给杨秋池跪倒:“多谢~!多谢爵爷救命之恩!”彭老七也欣喜地跟着跪倒磕头。杨秋池急忙将两人扶了起来。
  赵新乐惊喜交加说道:“原来爵爷已经将小少爷成功解救了出来,刚才是故意逗我们来着,哈哈哈。”
  杨秋池笑了笑,没说话,望向水婉淇。
  彭家福被绑走了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两眼无神,十分的孱弱,早已不复当初的恶毒顽皮捣乱。直看得水婉淇心痛不已紧紧搂着他左一声心肝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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