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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部分

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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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不愿冒险进行非法活动的国家里,尽管共产党人主要是进行幕后活动,但也还是充当了主要的角色。一般说来,除波兰外,在欧洲越是往东,共产党人在抵抗运动中所起的作用便越重要。
  1941年英国官方的政策,并不十分担心这些反纳粹的组织战后可能发生的影响。这些非法的组织在欧洲各地来说几乎都还处于萌芽时期,所有新来参加的人都受到欢迎。许多人都希望共产党人所作的关于他们将信守民主程序的表白,是真心诚意的;而且欧洲地下组织的游击队、破坏活动以及情报工作,在军事价值上,无论如何比任何其他需要考虑的因素都更为重要。
  在纳粹征服者到来以前,就逃出国外居留在伦敦或其他地方的欧洲各国政府,曾以各种不同的途径为英国政府效劳。首先,它们成为被征服国家的人民的象征——是关于一个美好的过去和对一个美好的将来寄托希望的象征。而且,这些流亡政府也是具有合法的延续性的东西,英国政府还希望将来在它们的本土一旦解放之后,在正规的立宪机构再次成立起来以前的那段困难时期里,它们能立即行使权力。流亡政府又能够提供特工人员在欧洲内部进行搜集情报和破坏活动。在好些情况下,它们还继续在对英国的作战很有价值的殖民地区行使政治权力;而且就自由法国运动和波兰政府而论,两者都在逃亡国外的侨胞当中组成了相当重要的军队。
  英国官员并不是不知道他们对欧洲沦陷区的政策所遇到的许多困难,英国政府有很长一段时期延缓宣布战争目的和战后计划,就是试图把它对欧洲沦陷区的政策这个问题缩小到最低程度。但是,在丘吉尔和罗斯福发表了《大西洋宪章》以后,对于其中所宣布的原则要取得各个盟国政府的同意,这似乎是恰当的。因此,1941年9月,在伦敦召开了盟国政府代表的一次全体会议,全体代表都严肃地接受了《大西洋宪章》的条软。最意味深长的是以俄国驻英大使伊凡·迈斯基为代表的苏联政府的姿态。他宣布他的政府接受《宪章》的“基本原则”,并详细说明:“苏联保障所有民族的国家独立和领土完整的权力,以及所有民族为了促进经济和文化繁荣,按照它们自己认为合适和必要的方式建立社会秩序和选定政府形式的权利。”
  发表这样的宣言,对于俄国迎合英国的观点是很有帮助的。但是,不论这样的宣言听起来多么令人安心,英国政府却有充分理由知道俄国对“独立和领土完整”这类词的应用,是可以作出富有伸缩性的解释以适应俄国的民族和帝国利益的。然而,不管怎样,俄国和其他盟国的政府,在1941年9月对《大西洋宪章》表示赞同,似乎已经缓和并推迟了关于欧洲在战后的前途问题所发生的冲突。
  英国同欧洲两个沦陷国家的关系特别微妙。并牵涉到三个主要盟国之间政策上的重大分歧。这两个国家就是法国和波兰。
  1940年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崩溃,留下了一个苦涩的回味,此后发生的那些事件也丝毫没有能冲淡这个回味。英国认为法国能够而且本当从北非继续作战。不少法国人则认为在1940年的战役中,英国人对他们的支持是很不够的,而且有些人至少怀着某种可怕的满意的心情指望他们先前的这位盟友即将遭到失败。这种态度,在贝当元帅在维希成立的新政府的领导人中特别流行。
  在1940年7月,英国人袭击奥兰港的法国海军舰艇以后,维希政府就同英国政府断绝了外交关系。双方的关系一直很糟,而由于英国对夏尔·戴高乐将军领导的后来通称自由法国运动既给与道义上的支持又给予财政上的支持,更使这种关系不断恶化。戴高乐的支持者丝毫没有代表正统的法国政府的合法要求,但戴高乐确实代表着某种法国精神,以他为首的自由法国运动,几乎从一开始就努力争取人们承认它是一个同欧洲其他那些被征服的国家的流亡政府们类似的合法政府。
  在1940年至1941年那个危急的关头,到底哪个法国政府合法,这对英国人简直无关宏旨。重要的是戴高乐和他的自由法国能够代替一个法国流亡政府有效地采取行动。特别是戴高乐已成了一个不受德国统治的法国的宣传象征和中心,他能够吸引一支人数虽少但很有价值的武装力量由他指挥。自由法国运动还成功地争取到了法兰西殖民帝国的部分属地,这样,这些地区就可以供英国使用。戴高乐还负责治理以武力从维希法国夺过来的其他地区。
  在不友好的人们看来,戴高乐似乎只是英国政策的一个傀儡,并且是一个骄矜自负、野心勃勃和难以约束的傀儡。诚然,戴高乐的个性是不容易对付的。他念念不忘法国的伟大形象,因此很容易把别人对他个人的轻视(不论是真有其事还是出自他的想象)都看作是对他的国家的尊严、权力和荣誉的轻视。在短时期内,这种态度使许多本来可能成为他的朋友的人全同他疏远了,但戴高乐对国家荣誉的极端敏感却打动了许多法国人的心弦,我们可以很冒昧地揣测,他成功的主要奥秘也就在于此。至少可以这样说,象他这样一个能激怒丘吉尔和罗斯福的人是决不能视作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随便打发开的。而且他越是同他的“盟国”争吵,他就越能得到法国人的支持,因为他们象戴高乐本人一样,也认为需要不屈不挠地重申法国的国家尊严。
  英国对戴高乐的政策,由于美国所采取的态度而更加复杂化了。虽然,英美两国政府对法国的事务有—个一般性的谅解,但实际上,要避免难堪的分歧还是很困难的。美国国务卿科德尔·赫尔确实对戴高乐将军几乎怀有一种私人的怨恨。他的这种厌恶,在罗斯福总统和美国政府的其他领导人物的心中也有同样的反应,尽管并没有完全达到他那样的程度。美国人之所以持这种态度,其原因很难理解。偶然事件、美国政府内部的权限争执和私人冲突,似乎已大量地掺进了美国政策的制订工作,而一旦出现了比较实质性的争端,情绪便变得更为激烈。
  在1940年混乱的日子里,贝当最早出来执政时,美国政府认为没有理由不承认这个在法国出现的新政权。因此,当自由法国运动开始向维希政府的合法性提出挑战时,美国官员们无意认真看待戴高乐及其追随者的主张。美国自由派报刊对承认维希政权这项政策所作的批评,结果只是起到增强国务院坚持原来立场的顽固性的作用而已。
  虽然如此,在自由法国运动的实际重要性显露出来后,美国政府还是同它建立了有限的官方关系。1941年11月11日,罗斯福宣布,自由法国控制下的领土有资格要求租借援助,美国的领事人员也同殖民地的自由法国当局保持着官方的接触。但是,这些姿态并没有改变美国政府这个看法:在他们看来,戴高乐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冒险家,而贝当则是法国人民正式的代表,并且在很大程度上是真正的代表。美国的这种态度同英国力图诋毁贝当而提高自由法国运动的威望和有效性的政策很难取得调和。
  苏联对戴高乐和自由法国运动的政策,则远不象美国这样勉强。1941年9月27日,俄国驻伦敦大使伊凡·迈斯基在给戴高乐将军的一封信中承认他“是全体自由法国人的领袖”并答应“在反对希特勒德国的共同斗争中给予自由法国人一切可能给予的援助”,实际上,苏联政府所能做到的就是指示法国共产党支持戴高乐。这一点对自由法国运动的成长并不是无关重要的,但是这样也使维希政府所指控的看来并非全属子虚,所以多少是毁誉参半的。
  如果英国同法国的关系牵涉到同美国的某种龃龉,那末,波兰问题对于同苏联搞好关系,也造成了同样的障碍。英国在1939年就是作为波兰的盟国卷入战争的,而且至少在道义上,答应大体按照与1939年相同的或差不多相同的疆界恢复一个独立的波兰国。俄国的参战以及随后缔结的英…俄同盟,在这样一个计划的道路上设置了一个难以克服的障碍。俄国人在1939年已经把战火中的波兰东部地区正式并入了苏联,斯大林对于他充当希特勒的帮凶时所获得的领土不想放弃权利。在波兰流亡政府方面,他们也不愿放弃他们对从前的波兰任何一部分领土的权利。诚然,波兰的爱国人士还梦想把波兰的政治…军事…文化领导作用大大扩张,遍及整个东欧,从而结成一个联邦的形式,由波兰在其中起统治作用。
  对于波兰人同俄国人之间相互对抗的领土野心是找不到一个妥协方案的,但英国人如果不努力在这两国之间搞出某种暂时解决的办法,那就很难同两国都保持联盟关系。因此,1941年7月5日,俄国同波兰的代表在伦敦开始了外交谈判。这次谈判历时很久,而且往往争论得很激烈,但终于在1941年7月30日缔结了一个协定,根据这项协定,波兰流亡政府同苏联恢复了外交关系。在领土争端上,协定中说:“苏联政府承认,1939年苏…德条约中关于变更波兰领土的条款业已失效。”此外,苏联政府同意释放在苏联的全体波兰战俘,并允许从释放出来的战俘中招募新兵,在俄国境内组成一支波兰军队。
  就领土问题而言,波兰人并不满足于这个协定中的模棱两可的措词。英国政府想用一份官方照会使他们安心,该照会宣布“英王陛下政府不承认1939年8月以后在波兰所出现的任何领土变更。”但是外交大臣在下院答复一项质询时却说:“我刚才向下院宣读的两国交换的照会,并不涉及英王陛下政府对疆界的任何保证。”他的这番话大大抵销了上述照会的效力。
  实际上,对于把波兰东部的边界调整一下,使之更接近于种族边界的这种意见,英国有些官员并不是漠然置之的。丘吉尔认为不急于对战后波兰的疆界承担任何义务,是英国可以采取的唯一明智的方针。这样,敌对的波…俄领土野心的正面冲突,便可以推迟到将来的一次和平会议上去处理,那时战争时期集结起来的军事和经济实力,可望有利于英国人和美国人而不利于俄国人。丘吉尔在鼓吹他这种拖延办法时,得到了美国的大力支持。有些波兰人至少也情愿把边界问题留待将来处理,他们想象到那时被战争削弱或战败了的俄国,对波兰至少实现其一部分领土野心也许无力来反对了。
  在1941年7月30日这个协定的解释方面,俄国和波兰两国政府当局之间发生了许多针锋相对的分歧点。波兰人张扬地把协定的本文解释作战前的疆界已经恢复;俄国人则正式否认曾对任何最后决定取得一致的意见。此外,俄国人在波兰士兵出狱以前或以后,对待他们都很苛刻,而且俄国国内军需不足,使得组成一支新的波兰军队并不那么容易办到。波兰总理瓦迪斯瓦夫·西科尔斯基将军早在1941年12月就访问了莫斯科,力图解决一部分这类难题。经过几次同斯大林长时间坦率的商谈之后,他在大多数问题上都能够获得满意的承诺。斯大林想再次提出边界争端,但西科尔斯基拒绝作出任何保证。斯大林经过短暂的坚持后,就让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下来。这一次,斯大林同西科尔斯基的接触大体上说是友好的,1941年12月4日发表了友好互助联合声明,结果竟然成为战时俄…波亲善的最高点的标志。
  因此,到珍珠港事件发生时,敌对的俄国与波兰双方的领土野心,已经取得了一个看来颇为有效的调解。英国作为这两国的盟国的地位开始具有意义了。
  1941年6月22日,德军入侵俄国。这天晚上,丘吉尔为了欢迎俄国这个新盟友发表声明说:“让以往的一切罪恶、愚昧和悲剧都随着往昔的日子瞬息逝去吧。”但是,不论丘吉尔在那个夏天的晚上想到些什么,实际上,以往的事决不会也并没有停止发挥它的影响。相反,俄英两国之间多难的关系史所带来的回忆与忧虑,仍然妨碍着希特勒硬加在这两国肩上的共同进行的作战任务。
  只要回溯到1917年,当时曾经最直言不讳地鼓吹协约国应当对布尔什维克采取干涉政策的那个英国人,居然会是那个担任英国战时首相欢迎苏俄成为反对希特勒的斗争中一个新的十分需要的盟国的人,这真是历史的一个绝妙的讽刺。但是,即使丘吉尔本人可以忘却往事,俄国人却无法忘却丘吉尔在二十五年前所推行的是什么政策。
  英国同俄国的关系还受到另外一个时间更近、因而也记得更清楚的阴影的影响。在本世纪三十年代后期,某些身居要职的英国人曾经希望,如果纳粹的扩张行动不能和平地加以制止,那末,至少可以把它引向东方,离开他们本国而转向俄国。斯大林和他的那些顾问的希望正与此相反,他们利用1939年8月缔结的互不侵犯条约,顺利地使纳粹进攻的主要压力针对两个西方国家——法国和英国。俄国政府并不甘心保持“思想上和行动上的中立”。俄国的军需品大量地运到了德国,而且直到德国进攻俄国的前夜,共产党的宣传机器还全力以赴地攻击西方的“帝国主义战争贩子”。
  西方国家方面也完全以牙还牙地回敬了苏联对它们的憎恨。当俄国人在1939…1940年的冬季进攻芬兰时,法国和英国就着手准备组织一支远征军去帮助芬兰人,如果这支远征军真的派出,那末,西方国家显然会发现自己既在同德国交战又在同俄国交战。的确,法国和英国的作战计划是把这样一个局势也考虑在内的,它们曾设想从中东的基地对巴库油田进行一次轰炸,希望由此切断德国的石油供应。
  幸而,挪威和瑞典不肯让法英两国军队在它们的领土上自由通过,而土耳其人也不肯让法国和英国的飞机飞越国境,因而延误了这次行动。直到芬兰投降和德国在法国发动闪电战,才打消了盟国先发制人的一切想法。从后来事态的发展看来,1939…1940年的这些计划似乎很轻率,但是,这些计划却是基于一种信念而认真制订的,那就是确信俄国的社会制度正在爆炸的边缘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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