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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第5部分

小说: 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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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位置恰好处于这样一个有利地位——她就能单枪匹马地确保全体羊群的安全,不论她的羊群怎样扩大或繁殖,也不论她的羊群怎样漫山遍野地远走各处。在1939年,联合王国实际上仍然还是单枪匹马,因为那些依附于它而仍非自治的海外领土,都自然而然地继续仰仗它去保护它们;至于各个自治领,按宪法虽应由自己负起保卫各自领土安全的责任,但它们都迄未开始摆脱一百年来的老习惯,也都仍然认为,它们是理所当然地而且将来也还是,完全应由皇家海军保护。各自治领在1939年对其自身的防卫以及对整个英联邦的防卫所作的贡献,与它们当时的财富和人口的比重——就其同联合王国的资源相比而言——还是远远不相称的。然而,这时保卫英联邦的任务已经是需要动用英联邦大家所有的全部资源的任务。在大陆欧洲的狼圈内部,被圈禁的狼群中那头最大最凶的狼又一次显示出要主宰其同伙的迹象了。它一心想联合起来出其不意地冲向出口处。那头德国狼正用利爪在挖羊圈的向着东南和南方的墙脚。在狼圈外面的大地上,这时牧羊姑娘心神不安地侧首望去,可以看到两头庞然大物的身影隐隐呈现在海面上的地平线上——其中一头扑倒了一只失去牧人的迷途羔羊,已经可以看出那是一头狼;另外一头虽然显得和善一些,但体积非常巨大,行动又非常古怪。此外,日本的掠夺成性,中国的命运以及美国的“盎格鲁…撒克逊态度”,又都是联合王国的重重忧虑。
  在此种情况下,英联邦这个几乎仍然是单枪匹马的西欧看守人,除非依旧能在三个相隔很远的据点同时施展其力量,就再也不能指望它在必要时会有效地履行其职责了。联合王国又应该集中其力量保卫哪一个场所呢?
  为了防备德国可能横渡多佛海峡向它进攻,就象在拿破仑时代那样,凭武力或欺骗统一整个大陆,并在一个黩武者统率下再一次发动一场潜在的战争,那么它是否应在国内养精蓄锐呢?联合王国本身既然是一个尚未减轻负担的英帝国和英联邦的保卫者,它就难以不忽视自己的国内防务而又不损害全世界它的依附者与伙伴。但是它能忽视中东的防务吗?诚然,从德国去中东,陆路确是只能取道苏联,此外别无他途,但把“亚洲”和“非洲”同“欧洲”分隔开来的两处水域,却是可以跳越的。两处狭道之一便是比多佛海峡窄得多的黑海海峡,还不曾听说有什么侵略者被这两处海道堵塞过甚或阻拦过。君士坦丁堡的博斯普鲁斯海峡作为屏障,并不比纽约哈得孙河宽阔。许多“第二罗马”的居民每天晚上在“亚洲”过夜而白天在“欧洲”工作,正象他们同时代的美国人经常来往于泽西区和曼哈顿之间而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另一个狭窄的地点是位于西西里岛和非洲之间的地中海腰部;此处海面在同博斯普鲁斯和达达尼尔海峡相形之下,虽然要比英吉利海峡显得宽一些,并且比多佛海峡则要宽得多,即使在最狭窄处也是如此,但在当时的政治和战略条件下,德国部队要跨过这一处海面是比较容易的——紧接着发生的事件证明了这一点。距离西西里最近的非洲土地突尼斯,虽然掌握在法国人手里而不是在意大利人之手,然而班泰雷利亚岛的主人翁却是意大利,该岛全部位于航道上,比马耳他更具有海上控制的战略地位。更重要的是,意大利在非洲大陆拥有利比亚这个宽广的浮码头;西西里就是通往那里的踏脚石,从那里出击,一支由德意轴心的德国伙伴武装和率领的远征军便可进攻法属北非和埃及。
  如果德军——不论是绕道黑海海峡抄近路,或是较远地横渡中部地中海而长驱直入——一旦到达尼罗河流域、苏伊士运河或波斯南部油田,他们不仅就会夺去英国海军燃料的主要来源,使它无法动弹,而且还会把英帝国的尾部同它的身躯和头部分割开来。在德国地缘政治学教授们过分乐观的心目中,这头英国狮子在1939年仿佛已退化成了一只吐火兽了。狮子的头虽然还是涨得满脸通红在北海和英吉利海峡的这一边怒视着大陆——又一次在第三帝国霸权统治下进行政治统一的大陆——而狮子的巨大身躯难道不是已经可悲地变成了一只瘦骨嶙峋的马耳他山羊了吗?它的钢鞭似的大尾巴,难道不是已变成一条拖在中国龙后面的长尾巴,绕着犬牙交错的亚洲南海岸,有气无力地从苏伊士一直拖到香港吗?这头老态龙钟的吐火兽(正如德国人可能会认为的一种杂种)马上就要成为德国利剑唾手可得的战利品了,特别是德国若用甜言蜜语成功地诱使它的日本小伙计来个得心应手的外科手术,割断这头老朽的巨兽已经无法保卫的尾巴,这不是确实无疑的吗?
  德国关于一帆风顺地进攻英帝国的乐观看法,部分地也许可以同联合王国政府专业顾问们对防务前景的某种自满情绪相匹敌。这些专业顾问虽然承认在日本进攻时可能要暂时放弃香港,但他们制订了坚守新加坡的计划,他们显然没有预见到日本一旦开始进攻,日本海军就会乘势到达安达曼群岛,日本陆军则进入曼尼普尔。也许在1939年,他们更远远没有想到会在海峡群岛见到德国驻军。但英国专业人员的预测比德国人的估计还是稍稍准确一些。因为,甚至在法国陷落与日本参战以后,英国一时损失的领土也还是少得出乎意外。德国从西班牙领土对准直布罗陀的攻城炮从未发射过;马耳他既未挨过轰炸,更未因粮断而投降;没有德国兵或意大利兵看到尼罗河,也没有日本兵来到过布拉马普特拉河,除非是战俘;一支意大利部队侵扰过英属索马里兰,但英国很快进行了报复,占领了意大利的全部北非属地。不列颠群岛、英属印度、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以及英属西非、南非联邦和加拿大自治领都未遭到入侵。
  此种侥幸看起来简直近乎奇迹。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战略上和政治上给英联邦和英帝国的总教训却是非常严肃的一课。战争进程非常清楚地表明,在二十世纪的地缘政治环境中,英联邦单靠自己的努力而无外援,那就很不可能保卫整个联邦,更不必说单靠联合王国的努力了。1939…1945年虽然和1914…1918年一样,各自治领让德国的指望落了空,因为它们全都斗志昂扬地团结起来支持联合王国——这次只有爱尔兰例外,南非却又一次并非例外——然而要不是美国给养终于开始源源不断供应的话,那就可以十分肯定地说,受到侵略军围攻而被恣意蹂躏的大约会更接近于六分之五而不是六分之一个英帝国。也可以十分肯定地说,尽管有着那支“被遗忘的”英国陆军在热带丛林战几乎无法忍受的条件下所表现的奋勇卓绝和坚忍不拔的精神。但这头狮子为赢得太平洋战争而承担的那一份责任,如果不是由美国的阔肩膀挑起的话,那便不能成功地守住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而缅甸、马来亚以及联合王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在太平洋的所属岛屿也就收复不了。当时甚至考虑到这样的事实,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帝国不得不与之作战的侵略国集团,恰使英帝国处于最易受攻击的地位而别无其他选择,此种体会的教训便是:除非把自己处于一种联合的或集体安全的结构中,以便将来设若发生战争时不仅足以有效地克敌制胜,而且连最强大的潜在侵略者也不敢对之挑战,否则帝国没有幸存的希望。我们最多只能说,英联邦成员国在这方面发现自己同世界其他国家是处在一条船上,也许苏联和美国不在内。还可以说,联合王国的实力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影响而削弱了,这一影响同时却增加了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实力。这两个国家在此以前主要是农业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却大大地推动了它们的工业化进程。
  十九世纪的局势发生了这些不利变化,不仅给整个英联邦带来了问题,而且给它的每一个自治的成员国带来了问题。已经完全自治的成员国在1939年有六个:加拿大、南非、新西兰、澳大利亚、爱尔兰和联合王国(引证的成员国系按由小到大的不安全程度为序)。另有两个东方国家——印度和缅甸——业已获准最后可得自治领地位,所以它们虽然尚未取得这一地位,但均已朝此目标迈进。在上述八国的每一个国家中,当地在惊人的国际事件压力下展开的政治活动所产生的态度和政策,将成为构成国际历史的要素。
  根据一种并非没有争议的宪法理论,英联邦在国际法上是一个政治统一体,因为凡英联邦臣民都得效忠于一个共同的国王。根据这一观点,凡与英王交战的国家无论是因该国政府向英王宣战,或是因英王执行任何一个完全自治的自治领的大臣们依宪法提出的建议而由他本人向之宣战,英联邦全体成员国也都与该国处于交战状态。但实际上,只有联合王国由于其在联邦中所占的主要地方和它在世界上所处的易受攻击的地位,才可能将它的伙伴们引进交战状态,因而实际问题是,如果再度出现象1914年出现过的那种局面,各个伙伴国将采取怎样的方针。它们可能会超越于宪法规定的义务之上,根据王权不可分的论点,义不容辞地投身于联合王国一边而积极参战;或者把自己局限在“消极参战”的范围内;或者,它们如果不愿意承担即便是消极参战也要承担的义务(例如在其管辖范围内的扣留敌侨、没收敌船及其他财产),害怕因之而冒敌方报复的风险,它们就可能提出一种王权可分的理论,坚持说任何行动不是它们干的,也不是针对它们的,所以不能处于战争状态,并且宣布保持中立,而其代价则是遭受另一种危险,即如果它们的伙伴成员国认为这种行为等于公然否认盟约义务——不论这种义务可能被认为是什么,总之是联邦各成员国赖以彼此联系在一起的纽带——那末它们同联邦伙伴成员国存在的联系就会中断。
  联邦成员国共同承担的法律义务因而是有争议的,其可能的结果也不清楚,而且每一个完全自治的成员国还有自己的特殊问题要全力去应付。各国的情况都非常独特。因为,这八个国家虽然基于共同的政治忠诚联系在一起,但在地理位置、历史、文化、宗教、种族等方面都完全不同。联合王国和爱尔兰是古老的欧洲社会。印度和缅甸是更加古老的亚洲社会,其他四个则是晚近欧洲人移居海外的产物。联合王国是基督教占优势的国家,爱尔兰则是天主教占优势的国家,加拿大有半数的天主教,澳大利亚有四分之一是天主教,而印度和缅甸是非基督教占压倒优势。缅甸以小乘佛教徒占优势,而英属印度几乎包括了世界上为数极多的印度教徒的全部(除荷属印度的巴厘人外),但它又是一个为数众多的穆斯林少数民族聚居的国家,致使英属印度在人数上成了世界上主要的印度教国家,又是主要的穆斯林国家。在南非联邦,赤道非洲血统的黑种移民在人数上约以五比二的比例超过了欧洲血统的白种移民,而黑非洲的其余部分则全都挤在它的北部边界,并为南非联邦繁荣富裕所倚靠的矿山提供了劳动力,因而它的种族问题十分严重,相形之下美国的种族问题只好算儿戏。
  联邦中的不同民族当初同英王国结成政治联盟的历史情况极不相同——这同1939年的政治局势很有关系——所以它们目前对待这些既成事实的态度也很不一致。苏格兰是出于自愿并且是在平等的基础上同英王国结成政治联盟的。此种关系又终于扩大到一度是犷悍的操盖尔语的苏格兰高地人以及温文庄重的讲英语的苏格兰低地人。几个幸存的由印度人自理的印度邦,在同印度的英政府谈判结成的保护关系条约中,也同样有某些自由,只是实际上不很平等。英国入侵者征服新西兰的毛利人,倒没有留下不幸的后遗症,政治上的宿怨或种族间的紧张关系都没有,不过英国和毛利人的几场恶战距离1939年还不到一百年。与此同时代的但打得更凶的英国…锡克战争,结局也几乎是同样圆满的。另一方面,英国进行的其他征服——不论是近代或古代——所产生的政治和心理影响直到1939年还在积极起作用。1902年征服两个南非荷兰人共和国、1885年征服上缅甸王国、在十二世纪到十七世纪之间征服当时还是野蛮部落的爱尔兰,这些,既没有为英国侵略行为受害者的后裔所忘怀,也没有为他们所宽恕。在孟加拉以及在后来取得的、成为英国治理下的印度的那些邦,随着一代新人的成长,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之交也开始表现了类似的情绪,不过稍迟而已。这一代人,对于自奥朗则布皇帝去世直到英国统治全面确立期间折磨着印度的无政府状态不再有任何感性知识,甚至也没有从他们的父母那里听说过。印度穆斯林教徒的祖先曾经对英国人感恩戴德,因为是英国入主印度才使他们免遭印度教徒的复仇之祸,但在1939年,他们却更感到在英国统治之前印度是由穆斯林统治的。而印度教徒的祖先也同样是由于英国入主印度才免遭马拉塔教友们把他们从穆斯林统治下接过去的厄运。但到了1939年,印度教徒却只知道要不是当时英国不合时宜地插手干涉,那个摇摇欲坠的穆斯林统治很可能便是以一个印度教徒的统治来继承。至于法裔加拿大人,他们倒不象荷裔南非人那样对他们的英国征服者怀恨在心。他们承认并感到联合王国政府在征服结束伊始便发现的宽大。联合王国政府当时保证他们可以自由信仰天主教,并实施法国法律。可是,法裔加拿大人虽然同他们操英语的同胞享有完全平等的自治权,但从十九世纪中叶以来,这两部分加拿大人之间一直存在着隔阂。在1939年,法裔加拿大人象荷裔南非人、南爱尔兰人、缅甸人和印度人一样,仍然流露出一种被征服者的后裔的情绪,抱着典型的病态心理,一心只贯注于他们自己教区里的政治,显然没有注意到当时那些震撼世界的事件已使他们那点小天地里的家业濒于危险。
  由于各种不同原因,此种以自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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