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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部分

牧唐-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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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既然现在形势已然分明,朝中隐患不在,平齐之事,着实是不能也不宜再拖了。”御书房中,李世民召集几位要臣私下会面之时,长孙无忌率先出言:“民心惶惶,军心不稳,拖得久了,于国,于民,于君,皆是百害而无一利。”
  说着,长孙无忌再次上前一步,拱手弯身请示:“微臣肯请皇上,即刻出兵齐地,结束这场兵祸之事。”
  “嗯,”听了长孙无忌之言,李世民低吟不语,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看了长孙无忌一眼之后,遂扭头向书房内的其他几位大臣看来:“辅机已经说出心中所想,玄龄,知节,敬德,玄成,还景仁,你们的意见为何?”
  话说着,李世民的目光逐一向房玄龄,程咬金,尉迟恭,魏征,还有岑文本这几人看来,轻声询问着他们地意见。
  “回皇上,”扭头环视了一下众人,房玄龄第一个起身站了出来,躬身向李世民一礼,道:“微臣同意长孙大人的建议,出兵平乱之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臣也附议!”岑文本第二个站出,拱手言道:“事关民生,军威,朝纲,还有皇家的威仪,臣以为,出兵之事,刻不容缓。”
  “臣附议!”没有多余的话语,魏老头默声站出表明了他的态度。
  “臣附议!”剩下的程、尉迟两人,见在场的这些文人全都一个意思,彼此对视了一眼,也都同时站出,并拱手请战:“臣愿率兵平乱!”
  “嗯,好了,你们的意思,朕已明白。”颇有些苦恼和不忍地轻闭上了眼睛,李世民挥手示意几人退下,道:“明日早朝,朕当有定断,几位爱卿且先退下吧。”
  “是,皇上!”书房内地几位大臣相互看了一眼。知道皇上心念父子之情,多有不忍,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齐齐起身振袖,行礼退出。
  “唉,”看着他们全数退下,李世民端起桌上地茶碗。一声长叹:“李然,你来说说。这兵,朕是当出,还是不当出?”
  “回皇上,小人惶恐,不敢妄议政事!”一句话,吓得李然身子就是一个哆嗦,像是这种军国大事。哪是他一个内侍可以插得上嘴的?
  “呵呵,便是你不说,朕也知道,”没有理会李然的话语,李世民苦笑了一声:“于礼,于法,李佑都是罪不容恕,便是杀他十次。也不为过。”
  “可是,于情,那毕竟是朕的亲生骨肉,朕之心中,着实是有些不忍,尤其是……”尤其是经历了昨夜阴妃之事。又是一声长叹,后半句李世民终是没有说将出来。
  李然躬身直立,面色肃然,尽职地尽守着他的本份,对于李世民地话语,不敢接上一句。
  “算了,该来的终是要来,事到了头上,便是心中不忍,又能如何?”过了片刻。李世民轻甩了甩头。不再去费神多想,扭头看了李然一眼。道:“柳一条那里,怎么样了?”
  “回皇上,”见皇上问起正事,李然方才一直绷着地身体,一下便放松了下来,弯身回道:“依着皇上的吩咐,昨夜里柳先生仍是住在立政殿地侍卫营中,今天一早,就随着封统领一同,去秦府为翼国公瞧病去了。”
  “嗯,”小饮了一口茶水以定神,李世民接着问道:“那翼国公的病情,现在如何,可有起色?”
  “经过了昨日柳先生的‘雾疗法’之后,翼国公的气色好了许多,一整天都再没有过昏迷的症状。”李然开声回道:“据任太医署令言讲,翼国公现在的脉相虽弱,不过弱中却泛泛着一丝生机,若是调养得当地话,当是恢复有望。”
  “柳一条呢,他是怎么说地?”听出李然的回话之中,有避重就轻之意,李世民遂开声相询。
  “回皇上,柳先生地话语,有些奇怪,”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李然轻声回道:“柳先生说,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翼国公他老人家的肺痨之症或是可以治好,但是翼国公的身子,他却是不能保证。”
  “嗯?”李世民面上的神色微变,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人当时也是不懂,便接着向柳先生探问,”李然道:“只听得柳先生说,枯木生虫,虫可除,但是枯木,却是再难生新枝。”
  “啊?!”心神一惊,李世民手中的茶碗的茶水轻溅。
  枯木再难逢春,油尽之时,灯岂有不灭?秦恩公,真地是老了。
  “还有,”见皇上这般神态,李然忙着把柳一条下面的话语说完:“柳先生说,便是枯木,他也可保得其安乐两载而涸。”
  “安乐两载?”闻得此言,李世民面色稍松,喃声自语道:“安乐两载也好,总比秦恩公现在这般受罪来得痛快。”
  “让柳一条尽管放手去医治,”神色稍明,李世民开声向李然吩咐:“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就是。”
  “是,皇上!”李然随声应是。
  “罗通那里,有没有迅息回来?”想起柳一条的作用,李世民不由又想到了他对柳一条的承诺来:“人,可是已然接到?”
  “今早刚到的快报,”李然弯身回言:“罗将军已经见到柳老实一家,现正在反程的路上,估计再有五日,便可安然抵达长安。”
  “嗯,”缓点着头,李世民又小饮了一口茶水,静品着这入秋后地第一拨新茶,李世民不由又想到了柳一条除了医术以外的本事,抬手抚盖轻吹,将碗中的茶沫吹散,淡声说道:“再加派些人手,暗中护卫在柳一条的身边,朕不希望他在长安城,再出什么事端。”
  “是,皇上!”难得皇上会这般重视一个平民布衣,李然在心里对柳一条不由得又是一阵地钦佩。
  “嗯,行了,你先下去吧,让朕清静一会儿。”将茶碗放下,李世民轻挥了挥手,将李然还有书房内侍候的宫女内侍全都屏退,一个人斜靠在椅上,闭目养起神来。
  第663章 女人
  “你就是柳一条的妻子?”立政殿偏房,张楚楚母子暂住之地,刚从柳一条那里回来的高阳公主,明知故问地开声向张楚楚询问,并抬眼上下仔细地在楚楚身上打量,之后不屑地轻撇了撇嘴:“还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闹了半天,也就只是一个村姑而已。”
  “民妇粗鄙,自是不能与公主殿下这般琼枝玉叶相比。”张楚楚不卑不亢地轻弯身与高阳公主见礼,面上的神色不变,看样子,像是并没有将高阳的话语给放在心上。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与她起什么争端,而且这里是皇宫,公主势大,张楚楚不想与夫君再添得什么麻烦,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忍一忍,也就算了。
  一拳没有打到点儿上,人家连睬都没有睬上一下,倒是显得自己没了气度,粗鄙泼辣起来,高阳小丫头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倒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就是不知柳先生那么高雅的一个人儿,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货色?”心中憋着一股气,没有还礼,高阳便竟直进屋在正首坐下,看着张楚楚还抱着孩子在那立着,便没好气地开声说道:“你也坐吧,怎么说你也是母后请来的贵客,这么站着,不妥。免难被旁人看见,说我高阳没有规矩,对客人短缺了礼数。”
  “多谢高阳公主殿下!”有几分猜出了这位高阳公主的来意,张楚楚微谢了一声。便提摆在一旁坐下,吩咐着身边侍候地宫女端送上茶水,默声不语,持暇以对。
  “可识字?”看到眼前的这个所谓柳夫人,一脸从容淡定的模样,高阳的心中便是一阵地不舒服,不由得便想找出一些让这个女人难堪的事情来。
  “回公主殿下。早年跟家父学过,识得一些。”张楚楚谦声以对。温声回言。
  “可懂书艺?”
  “习过几年王右军的书法,可惜一直都是只得其形,而难悟其中神髓。”抬头轻看了高阳公主一眼,张楚楚淡笑着说道:“为此,没少受得夫君的数落。所以,在与夫君成亲之后,便开始随着夫君习起了‘柳氏书法’。只是民妇愚笨。提笔缀练一年,所得仍是不及夫君之万一”
  说起这个,张楚楚地面上没有一点丢人的意思,昂首挺胸,反而有着一丝一毫地自豪之意。夫君就是她的一切,书法上比不过夫君,并不丢人。
  得瑟!
  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态。看待问题的方式态度也有所不同,比如高阳,看到张楚楚谦虚中又略带有几分得意的样子,不由便想到了‘得瑟’这两个字眼。
  “可懂琴?可会棋?能作诗、词、画否?”一连串地问了三个问题,高阳还就不信,张楚楚她一个小小的村妇。这琴棋书画,诗词歌斌,她会样样皆精。
  “殿下所提地这些东西,民妇闲暇无聊时,也都略有涉猎,不过却远谈不上精通二字。”点头一一应下,张楚楚的面上没有丝毫怯意,淡声说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夫君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比起这些不能拿来吃穿的休闲才艺来。夫君还是更喜欢民妇的丝织针线。”
  “说出来也不怕高阳公主殿下笑话,”张楚楚多少有些刺激地开声说道:“夫君身上现在所穿着的那身长袍。便是出自民妇之手,是民妇前日里刚为夫君裁制的。”
  说道着,张楚楚面上露出身为一个妻子所应有的那种淡淡幸福的温馨表情,抬头向高出看来,道:“听说高阳公主殿下,去岁已与房大人府上地二公子婚配,想来,殿下也有为房驸马爷亲手裁过衣裳吧?”
  “哦,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哪里用得着学习我们这些乡下女子才用得着的手艺,”看到高阳的面色不喜,张楚楚温声接言,道:“是民妇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以为现在还是乡下,失言了,公主殿下恕罪。”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你会的,我会,你不会的,我亦会。张楚楚虽然向来都不喜勾心斗角之事,不过若是事情临头,人家找上门儿来,她却是也不会惧谁,几句软声软语地答话问话,便把高阳公主给憋得满面通红,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伶牙俐齿,活络淡定,这位柳夫人,看上去温文和善,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雨,没有想到真个斗起嘴来,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在门外听了半天的长孙皇后,轻微地咳嗽了一声,便适时地从外面跨步走了进来,看到高阳与张楚楚皆坐在房内,便温笑着说道:“高阳这丫头也在啊,呵呵,看你们谈得这般兴起,在说什么呢?”
  “见过母后(皇后娘娘)!”见长孙皇后进来,高阳与张楚楚齐身起身行礼,礼毕后,张楚楚轻笑着开声回言,道:“得蒙高阳公主殿下惦记,与民妇一起唠了一会儿家常。”
  “哦?是吗?”轻笑着把目光转向高阳,长孙皇后温声说道:“怕柳夫人在宫中寂寞无聊,高阳这丫头,倒也是有心了,难得。”
  “母后来得正好,”高阳飞身贴在长孙皇后身侧,好像是把方才的事情全都忘记,抱着长孙皇后的胳膊甜声笑道:“高阳刚与楚楚姐姐说起了琴艺音律,有心与楚楚姐姐比试切磋一番,母后现在来了,正好给我们做个评判。”
  “哦?”长孙皇后扭头深看了高阳一眼,这丫头,还是这般地要强好胜,方才人柳夫人在言语之间,已是多有余地,你再这般,却是有些不知趣了。
  “比试切磋就不必了,高高低低地容易伤了和气,”目光在高阳与张楚楚两人的身来来回流转,长孙皇后轻声提议:“难得你们都有这份雅性,就在此各奏一曲,心中尽性便是了。”
  “皇后娘娘!”长孙皇后话音刚落,不待高阳与张楚楚有什么反应,之前被长孙皇后派去东宫的小德子匆匆从外间赶来。
  “嗯?”抬眼朝着小德子的身后看了看,见其间并无人跟随,长孙皇后异声轻问:“不是让你去请太子妃与小照儿么,怎么没见他们跟来?”
  “回皇后娘娘,太子妃殿下被太子殿下给关进了‘知秋阁’内,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太子妃不好出来。”小德子尖声回言:“而皇长孙殿下,没有太子妃陪在身边,一出房门儿便哭得厉害,小人无法,只得先回来向皇后娘娘请示。”
  “什么,媚娘被乾儿给关到‘知秋阁’去了?”刚坐下的身子又应声而起,‘知秋阁’地名声,长孙皇后也是多有听闻,是历代太子关押犯错妃之所在,与宫里地冷宫类似,武媚那孩子到底犯了什么过错,竟让乾儿给打到了‘知秋阁’去?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没有急着生气,长孙皇后面色沉静地先问起了事情的起因原由来。
  听了这个消息,高阳公主也是没了心情再与张楚楚争斗下去,也凝神向小德子这里望来。
  “回皇后娘娘,说是与宫外地一个歌女有关。”小心地抬头看了长孙皇后与高阳公主一眼,小德子不敢多作隐瞒,直接开声讲道:“是太子妃殿下听说太子殿下前段时间与一个叫做方月儿的花房女子有过来往,便与太子殿下争吵了两句,太子殿下一怒之下,便把太子妃殿下给赶到了‘知秋阁’。”
  “方月儿?怎么又是那个小贱人?”在长孙皇后之前,高阳公主便率先发起飙来,火气一下就窜到了脸上。
  “怎么,高阳也知道那个歌女?”长孙皇后诧异地扭头向高阳看来,轻声开言询问。
  “回母后,”微弯了下身,高阳气呼呼地开声回禀:“那方月儿,就是前阵子房遗爱与长孙涣两人斗诗所争的那个花房女子,这件事情前阵子在长安城里闹腾得厉害。不想,那女人勾搭上了房遗爱与长孙涣两人不够,现在竟还扯上了太子哥哥。”
  “竟还有这回事儿?”目光在高阳的面上打量了一番,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难怪高阳这丫头会一直呆闷在宫里,怎么也不肯回去,原来这里面竟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涣儿也就算了,那个房遗爱,都已经娶了高阳为妻,贵为驸马,怎么还是这么不自爱检点?
  还有乾儿,好端端一个太子殿下,东宫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会自贬身价,跑到那污秽不堪的烟花之地?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又该当如何自处?他这个太子,还想不想再做下去?
  “简直是胡闹!”长孙皇后自是不会浅薄哪高阳一般,把所有的罪过全都归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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