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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仙情之偷心趁年少-第91部分

小说: 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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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你说想住黄金堆砌起来的宫殿,衣服要雅致讲究,用世间最好的裁工和布料,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时刻都有人精心准备着,时刻都有人竭力伺候周全,凡事都不用自己去烦恼费神。如果你还想着这些,我会一一满足你。”

“不过是粗俗的物欲,我早就堪破了,如今已分毫都不希罕。”

“我敛来的珍宝财富绝不亚于那人,没告诉你只是希望咱们的感情不带分毫粗俗。”

“。。。。。。”

“那夜你还说,要修成厉害的功法,厉害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但天下无敌,还拥有通天彻地的广博见识,然后收上万八千个弟子,创建一个比玄清道还要声势浩大的道派,布道天下泽僻苍生。这话虽然听来高远,如今也快要实现了。”

风琪有些懂了,冷声道:“难怪我接任这道首之位,你竟没有反对。”

“咱们的师兄当着神族小殿下面前潇洒离去,还说什么宇内任遨游相逢凭天意,只为了将来解释因果时能少些牵连。我知你为的正是玄清一派数千弟子,怎么还会反对?”

“我猜,你与他。。。。。。定有什么谋划!”

“不管有什么谋划,我为师父和你,他则还要算计上许多旁的人事。”

“我说他怎么非要我拿你立誓,原来。。。。。。”

“往日见他对你好,我多是反感的,这次却是有些感激。”

“感激?如果你死了。。。。。。”

“若我死了,你就忘了同我之间的一切,好好做这一派道首,去实现当年那些宏图大愿。”江昙墨的语气始终都沉稳淡然,好像只在闲话家常一般,风琪的脸色更沉下几分,冷笑道:“该如何才能忘了一切?”

“我最初入世时就擅造梦境锁人心智,几百年间为旁人造梦无数,自己竟也渐渐迷上了那种虚幻,不切实际却美妙到叫人无法自拔,若能至死都沉醉其中,苦中求乐贪欢不已,也未尝不是件天大的幸事。我这半生给自己造了无数个梦,愚蠢可笑的,贪婪狠辣的,污浊卑下的,高洁深远的,形形色色千奇百怪,二十几年来关乎你的却都是美妙无比,自第一次便彻底的因梦入魔。”

“你这人。。。。。。向来都癫狂痴傻。”风琪心中百转千回,话却说的咬牙切齿。

江昙墨却笑道:“人生亦如梦境,你在我生命中至真至美,世上最最美丽的风景都无法比拟,我却只怕是根带毒的尖刺,不管怎么竭力想为你好,到最后总归会叫你伤心伤神噩梦连连。”

风琪怒道:“你竟拿我当作一场梦!你拿我当作一场梦,我便要拿你也当作梦么?”

“把咱们之间的一切都当作梦,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终会有醒来做你自己的一日。”

“既要让我做回自己,还要当初那些挣扎求索做甚?”

“我本来想就在十年前了断了正好,不能做你心中的美梦,那就做场噩梦算了。没想到你会。。。。。。我为你疯魔入骨至死难休,贪婪自私之念日深一日,对这来之不易的感情又怎能拒绝得了?”

“贪婪?自私?如今你自己梦圆了,就不管我了么!”

“我还没死,这不是。。。。。。”江昙墨的话被打断,风琪狠狠剐出去一掌,然后又剐了一掌,眼见他两边脸颊立刻肿起老高来,她竟半点没觉得解恨,反倒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

江昙墨龇牙咧嘴的喊疼,又皱眉指责抱怨了几句,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你走吧,往后,我定会如你所愿的。”风琪百感交集无心再去打骂,解了他身上所有的禁制,失魂落魄的出了洞府,站在听涧石上望着那一轮明月出神。

深情却似无情,痴情却似绝情,原来那厮的本性从来都不曾改变,自始至终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每当她以为可以安心了的时候,他总要做出些叫人烦忧的事情。但自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看来,竟似果真有大事要发生,到底会是什么呢?

良久,风琪转头去看,有位绝美的青衫女子坐在石上,膝边煮着一壶芬芳四散的美酒,沸腾到溢出来了她竟不察,只眼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正是玄瑛。

“小姑姑,你在想些什么?”风琪已非当年那样好奇心颇重,却终忍不住询问。

“我在想,这一轮明月高洁如斯,世间仅有,无可比拟,岂是我等凡人能够企及的。”玄瑛竟没同往日那样恪守礼节,素来平静无波的语气听来有些黯然。

风琪顿时明白了,心道这痴情女子定然又想起故人了,但若把琨瑶仙师比作明月,明月只怕是不及他的,她想的怕是五百年前已死的佛师梦。

“小姑姑煮的是什么酒?”风琪知她心中愁苦,直觉转移了话题。玄瑛难得笑了,化了两只杯盏斟满,她也不客气着等待邀请,径直凑过去端起来品尝,尝完不曾赞叹,却皱眉道:“这酒怎会有股子。。。。。。邪气?”

“其中加了一样邪物,是我方才去中龙山上采来的寒樱。”

“寒樱?”

“世间有一种奇花名唤作寒樱,开于九月初九,败于三月初三,花朵犹如倒挂的小金钟,开时皎如明月不惧冰霜,败时洁如白雪荡涤尘埃,仙凡六届极尽稀缺,若是被有缘人得到,以妙法相佐,便可达成心中所愿。”

“这倒是有所听闻。”

“那寒樱虽美,却天生的诡异,若是在每年的花开时分将人活生生的埋到树下,周身的鲜血便会被它吸食殆尽,魂灵也会被它摄作已用,只要凑足了九百九十九人,这树便可以修成灵异之身,从而帮人达成心中所愿。”

“为求私利而伤人损命,乃是妖魔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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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我的名字便唤作寒樱。。。。。。”

风琪讶然,玄瑛又道:“有人说,我的名字虽美,却因那个传说带着邪气。”

“小姑姑。。。。。。”风琪自然知道话中那人指的是谁。

“我这几百年来修习医道,只想。。。。。。”玄瑛止了话静默良久,又道:“我前几日。。。。。。只是陪在师父身边。”这句竟似在解释什么了。风琪暗自失笑,心道寒樱树下葬的是死人,这酒竟似别有深意的,嘴上却问道:“师兄他去了哪里?”

玄瑛道:“重游故地,重见故人。”

“可有。。。。。。重提旧事?”

“此行不过是为了解惑,师父他没事。”

风琪放心点了,轻叹道:“他特意去见故人,定是为了一朝坐忘。”

玄瑛沉吟道:“将过往人事一朝坐忘。。。。。。是幸,亦是不幸。”

“幸与不幸只在自己心中,旁人看到的都是表象,也便劝解不得。”风琪这话颇有些语带双关,见玄瑛不语定然体味了几分,又道:“小姑姑,多谢你的美酒。但此酒虽好,你可不要贪杯误了明日的早课。”

玄瑛不语,风琪已饮尽第三杯酒起身便走,回到洞府中一看,那厮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缕清奇的味道,她不禁怔然失神,呆坐良久方才勉强入定。第二日早课果真见到几日没来的玄瑛,风琪心下更加了然几分,暗自里感慨了一番。

又过了几日,那厮一直不曾现身,倒每日趁着早晚两课将各式珍果摆放到洞府中,多是保胎养性用的佳品。风琪气恼着不肯取用,挖空心思将洞府外的结届改了又改,他竟也雷打不动的日日拿新鲜的来更换。

其间陆续有人慕名前来求拜,风琪自然猜到此事是谁人操纵,恼怒之下也不推辞。见那几十人各有清奇之处,她也便仔细考究了一番,从中选出最具灵性的九人收做弟子,与玉蝉三人凑成十二之数,其余交由青冥处置,他给每人传了一门功法,好言打发走了。

既收了弟子总归得诚心相待,但要一下子教导心性各异的九人,风琪只觉自己心力不足,便命玉蝉先教他们入门功法。很快到了九月十九,离那决战不过余下二十日,她越来越是烦忧,好在终于有人急匆匆的夤夜赶来山中,正是神族小殿下焚星宇。

 

神帝之怒

“我父王的身子大有异常,快请你师兄来!”

“我师兄?你不是跟我一起送他离去的么?”

“那他。。。。。。会去哪里?”

“云游多是行踪无定的,我怎知他去了哪里。”

“早不走晚不走,真要急死人了!”

“可是。。。。。。吃了那药的缘故?”

“废话!我信你和玄瑛十分,竭力劝他服用,没想到。。。。。。”

“你莫非当我将药作了手脚?”

“若不是,我父王又怎会。。。。。。”

“没办法,只能叫玄瑛陪你去看看了,我也去。”

“且叫她去也成,但。。。。。。我父王已不肯见我,你去只怕。。。。。。”焚星宇的急切和担忧不似作假,一听玄瑛的名字却更皱起眉头来,可见两人相处的越发别扭了。

风琪心知此去还真有点玄机莫测,却笑道:“无妨,我总得为自己洗清嫌疑,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信任。”说完命人去给玄瑛传信,她自己也回洞府中匆匆收拾了一下,三人聚首后火速赶往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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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天赋异禀的神帝焚灵澈骄狂难抑,携水央仙子焚雪灵自仙界密窟盗走三样宝物,还重伤了十大仙将中的翘楚,惹得上任天帝心生介怀,不悦其仗着旷世仙法藐视仙界威严,暗中挑拨蛇君妖魂与魔尊楼锦颜寻衅神族,加上相助挚友蛇君的万年元狐玉面公子李琅邪,三人联手作为暗起波澜。

焚雪灵情系大罗天上的琨瑶仙师,神帝虽枭雄于世阅尽美人,也逃不过至真至美的儿女情长,为她几番求索,却终在五渺洲上被打散元神而死,神族众生被贬在人间的四海,彻底失了与仙界抗衡的实力。他本该灰飞湮灭于时间,所幸有情根深种的神族小公主稚清,耗费几百年心力为他聚魂,才能得以重生于世,却失了至阳之体用不得那门旷世功法宿炎。

五百年前,天降魔胎长桑君一心要推翻天庭统御六届,与神帝的转世之身六极公子联手起事,不但将月族的月金轮赠与他压制宿炎反噬,还利用绝妙医术与稀缺灵药为其改造肉身,但虽帮他得到一副至阳之体,却也留下一点病患难以根除,时常都要被宿炎反噬伤及肉身元气。

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前尘往事太过纷乱,种种因果导致神帝对长桑君恨意极深,纵使五百年前将其打得魂飞魄散也难以解恨。他本来有意大肆牵连,但新任帝尊下了严命,着日月两族中人千载内不得擅自外出,对于这种变相的保护,他虽愤恨难平终归也只能作罢。

如今,长桑君借琨瑶仙师的无量功德重生,转世之身素琴仙已超脱凡尘修成至仙之体,还研制出根治神帝隐患的灵药来,总算可以解释种种前尘因果了。

但那粒灵药虽然不假,确是大有古怪的,只有在九九之日内依次服完三粒才能有效,彻底杜绝宿炎反噬的同时,也会将那副改造出来的至阳之体变回普通,而神帝一旦失了操控旷世仙法的能力,仙神魔三届形势自然要发生巨大改变。

素琴仙深知其中的利害,解药成了好几年却始终推托着没有轻易处置,多是为了顾全大局,等待适当时机来解释因果倒是次要的。风琪自然听过那药的相关细处,却嘱咐玄瑛暂且不要对焚星宇说明其中古怪。

但能坐到如斯高位之上,神帝定然是个智狡多疑之人,怎会轻易便服下那粒灵药?所以当守门力士将难掩忧急的焚星宇拦在上清宫门外,只请医者与玄清道首进去时,她顿时便堪破了几分玄机。

“果儿,你。。。。。。要不先把我的内丹拿去?”焚星宇面含担忧欲言又止,风琪心知他此举为何,暗自里虽然感激却更觉得惭愧,扭头看玄瑛早进了宫门,于是对他露出一副安心便可的浅笑,转身疾步跟上前去。

神帝的寝宫颇为宽广高阔,华极天下却更透着几分清冷,十几名宫娥力士井然肃立在两重殿外,蓝星儿四女则待在一重殿中,床前近侍的只有景麟一人,他忽然间看到玄瑛的真容,眼中自然会有几分惊诧,随即便恢复成之前那副戒备之态。

十数盏宫灯未燃,只有空悬在几丈高处的宝珠散出幽幽清光,比当初那颗宛如皓月的耀海明珠还要大上几分。紫金炉中的香烟袅袅飘散,宛如仙山上盘绕终年的云雾,燃的乃是聚诸香之气而成的苏合香,能透诸窍脏辟一切不正之气,去浊除邪镇静安神,令人无梦魇。

巨大的御榻上重重锦帐低垂,隐约可见一道身影似以手支头侧卧,景麟也不上前通禀,风琪只得与玄瑛静侯在一旁,偷空打量了一下屋中摆设。旁的物事虽都叫人啧啧称奇,要紧的却是正对御榻那面墙上的一幅画。

黑色的墨衬着白色的纸,画中人纤毫毕现跃然欲出,身姿窈窕容颜娇俏,乌发被一只簪子简单束起几缕,极长的发丝轻舞,仙衣如含苞待放的芙蕖,最动人的却是那副表情,不是笑靥如花,却是凄迷茫然,叫人看得没来由一阵心痛。

“寒樱,你师父在哪里?”良久,神帝终于淡淡问了一句,听来有些慵懒,半点不觉中气不足,反倒带些威严,似笃定她知道什么而在逼问,唤的竟是那个鲜少人知的名字,可见五百年前也是有过相交的故人。

玄瑛或许还因五百年前佛师梦之死尚对他有所怨恨,脸上却波澜不惊平静到半点不显心绪,不急不躁的道:“家师几日前还在中龙山上,如今却不知在哪里。”

风琪正望着那画像出神,闻言暗自一惊,心道她不是个没有分寸之人,却会在此刻说出旧地名字,怕已受了旁人点化,故意要叫神帝将那几分猜测笃定了。

“你且上前来。”神帝未动分毫,却自锦帐后探出一只精致无比的手掌。

那手与当年所见一般无二,风琪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玄瑛自然也明白了,缓步上前,不望,不闻,不问,只搭上三根手指仔细诊了脉象。脉腕乃是修行之人身体上的大忌,景麟的戒备之色又添几分,似在防她借机不轨。

屋中静默得叫人紧张,许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神帝竟忽然轻叹了一声:“那玄华妙筑中。。。。。。可还有樱树么?”玄瑛收回手指,淡淡道:“当年那把火虽能将磐石化作飞灰,却难烧烬草木之情,五百年足够又漫山开遍了。”

“玄妙夫人一走,可是你在山中打理?”

“我已数百年未去。”

“。。。。。。本王的身子如何?”

“陛下的脉象沉稳有力,只是有些肝气郁结胸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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