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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假装我们在相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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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
  沙昔非看得一阵恼火,大步过去,用力拉开郑曼丽,硬将她推出去,恨恨地甩上门。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快打开门,我要进去。”郑曼丽不满地在门外嚷叫。
  “我跟卓晋生还没吧话说清楚,你少来这里搅和!”沙昔非大声地吼回去,怒火高张,转身冲向卓晋生——他脸上居然含笑。惹得她更加恼火,粗声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最好给我说清楚,别把我当笨老鼠耍!你要再跟那女人那样卿卿我我,这戏教我怎么再演得下去?”
  “我甚么也没做啊!”卓晋生一脸无辜。“你也看到了,是曼丽她自己找上我的。”
  他还这样耍弄她!沙昔非更气恼了,狠狠地瞪着他,几乎要瞪出火花;他愈是这样无所谓,她愈觉得气愤。
  “说来说去,你就是要着我好玩的是不是?你根本没有存心想解决这件事情——”她一直抑制不住狂烧的怒火,满不是滋味地吼叫近似咆哮。“既然如此,你干脆一开始就跟卓瑶结婚算了!干嘛还找上我?去你的,我不干了!”
  说着气冲冲地转身走向门口,连背影都在着火。
  卓晋生撑手跳过桌子,赶上前将她拖住,稍微一点气急败坏。“回来!你想干甚么!”
  “很简单。我不干了!我要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甚么?”卓晋生不禁皱起眉,以为他听错了。
  沙昔非索性一个字一个字说:“你没听清楚吗?我说我要走人,这出戏我不再演下去了!”
  她甩开他,掉头又要走人。卓晋生反手又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再拖回来。
  “给我回来!”他的从容消失了,换上一丝狼狈。
  沙昔非再次甩开他,他再将她捉住,她又挣扎,他依然将她拖回来,她再挣脱——他不耐烦反覆,干脆拦腰将她抱住,让她动弹不得。
  “卓晋生,你放开我!”沙昔非挣扎地拉开门,又被卓晋生挡回去,更加的光火。“你钳住我做甚么?我不演就是不演了!”
  “你当真要走?不要你的酬劳了?”这招对付她的冲动鲁莽最有效。卓晋生压低嗓子,轻声在她耳畔引诱。
  沙昔非正在气头上,听见这句话,火气倏然冷却不少,恢复一点理智。偏偏这时候,郑曼丽像蛇一样又滑溜进来,呛鼻的香气如火料,复燃起她满肚的恼火。
  “我就知道你想赶我走好趁机会勾引阿晋!”郑曼丽指着她的鼻子叫嚷,完全是争风吃醋的女人口吻。
  沙昔非恼怒地用手肘撞开卓晋生。依照她平时的个性,她多半会反身搂住卓晋生,吻他或亲他甚么的,好气气这些歇斯底里的女人,但现在,她一肚子火,失去了平素的冷静从容,浑身的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情绪如此地不受控制,她从来不曾犯这种“错误”,更不会有任何情绪性或神经性的失常举止,然而,这时,她竟却如此沉不住气!
  她气卓晋生拆她的台,对他模棱两可的态度感到愤怒,甚至,她把这些日子来受到的折磨虐待都算上,连卓瑶的“阴险”地也一并记了账,情绪一爆发便不可收拾!最令她忍无可忍的,还是郑曼丽故意在她面前那般挑衅的招摇,而该死的卓晋生竟然还火上添油地随郑曼丽起舞,见了那愚蠢的大哺乳动物就忘魂!
  本来,这种类属工作上的“挑衅”,她见招拆招,不管任何突发状况,她都能视情况一一解决应付。她是职业级的,以扮演爱情为生,从来不会被任何侵扰干扰她的情绪,让她的感觉混淆,而牵扯或卷进不该的混乱里,但现在,她的情绪显然被牵动,混淆了她的感情,而失去控制。
  不知为甚么,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卓晋生这么不合作,教她怎么再把戏演下去?
  不演了!不演了,说甚么她都不演了!
  “我不干了!你自己看着办好了,卓晋生。你就跟这个蠢女人搅和去好了!”她忿愤地扭过头,把半掩半合的门踢开,声音里全是火气,特别有种禁不住,似怒似妒。
  “你给我回来!”卓晋生还要拦她,被郑曼丽拖住,两只手臂像蛇一样地缠绕住他,让他脱不了身。
  “她要走,就让她走嘛!阿晋。那种女人,不要再理她了,我会留在这里陪你的。像这样,就我们两个人,不是很好吗?”像蛇一样的那黏腻,含了吗啡、毒般的企图教人上瘾,麻醉人的神经。
  “甚么事这样吵吵闹开口?”
  一阵的喧扰声引来了卓老太,恰巧挡住沙昔非。
  沙昔非气怒正盛,看见卓老太,冲口说道:“你来得倒好。告诉你,我不干了!你休想再虐待我,我马上就走人!你很高兴对吧?你千方百计想赶我走,我干脆就称了你的意!”
  丢下这些话,也不管卓老太的反应,烧着满腔火气大步地走开,迎遇上在后头的卓英生和卓瑶。连卓英生父母,也一脸不知所以地赶来一旁。
  “阿非,你怎么了?发生甚么事?”卓英生见沙昔非满脸怒气横冲直撞地大步冲动,伸手抓住她。
  沙昔非躁动奔流的情绪一时被堵住,侧险瞪着他,没有一丝软化。
  “你去问卓晋生吧!”她甩开他。盛焰如花的脸宠,却凝了气,在他心房侥出一个窟缓,侥出一个侵蚀的空隙。
  烧成了她对他,一个意外的算计。
  第七章
  缺乏影像的刺激,通常热情会比较难以持续,一如这天气,和懒懒的心绪,需要一点加温和刺激。
  舞台上,炙目的灯光和撼人的音乐正准备着这样的加温和刺激。黑压压的舞池里,满满是人;轰耳的音乐正不断怂恿着所有的兴奋激动,放荡而起。
  沙昔非挤在满场歇斯底里的男女中,脸上架着一副突兀不谐调的黑墨镜,表情显得有点不耐烦,对她面前的东尼王扯个嘴角,说:“东尼,我老娘今天真的会来这里?”
  “应该会来。她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和毛莉她们那几个在一起。”东尼王还是那身恶心的优皮装扮,媚眼满场乱瞟。
  舞池挤满了人,放眼望去,竟多半是女的;不断有人挤向前来,拚命想站到最前头。
  “这些女人……”沙昔非摇摇头。只不过是场男人跳脱衣舞表演,值得这么疯狂、兴奋和期待?真不知道她们脑袋瓜里在想甚么!
  看场男人脱衣舞表演,就算是突破禁忌、解睨某种束缚得到解放,甚至自以为前卫地沾沾自喜?这些女人,跟她那个贪慕男色的妈,想来也没有甚么两样。
  “各位女士!”主持人跳上台,啰哩叭嗦讲了一大堆废话。然后,提高声调,炒起兴奋的气氛。“忘掉你们的先生和男朋友吧!今夜,是完全属于你们的!”
  灯光昏暗下来,音乐慢慢响起。六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老外,踏着轻快的节奏,一字站开。六个人全都穿着黑色的皮背心和黑色长裤,隔着衣服,在昏昏的灯光下,仍能感受到那种充满男性阳刚气息的肌肉强度。
  一些没见过甚么场面的无聊女人,光看到这等阳春的阵仗,情绪便开始激动,没出息地尖叫起来。
  沙昔非摘下眼镜,看看周遭。
  她找了她老娘几天,想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东尼王就把她带来这里。
  平时周末就汲满各式无聊男女过剩的精力与荷包的“中泰”KISS舞听,近来因聘请澳洲的男性脱衣舞团演出,连日更涌进了一大堆闻风而来尝新好奇的女人们。而她那个妈,据说,更是夜夜在此流连,乐不思蜀。
  她怀疑,她老娘哪来的钱这样挥霍浪费。她不是不知道她老娘的底,那些没出息的软骨头都还要她养,哪有钱供她这样吃喝玩乐?原木她还以为她姘上有钱的老头,听听也不是哪么回事。
  “阿非!”音乐吵,人也吵,东尼王扯开喉咙在沙昔非的耳边喊说:“你就这样离开卓家,那剩下的酬劳也拿不到手,不是很可惜?到底发生甚么事了?你一向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这样嘈杂的地方里,东尼王扯着喉咙这样长篇大论说得很辛苦。沙昔非听得也很辛苦。
  她捂着耳朵,皱眉说:“不要再跟我提起哪件事了,想了我就一肚子气。这两天你四处多走动,看有甚么工作再通知我。”
  灯光暗了又亮,伴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声,舞男们在舞台上一阵追逐厮杀;来回跑着、跳着、喘息着。
  灯光又是一暗,神秘的骚动,也随着上场。灯光又亮起时,出现在台上的舞男,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丁字裤;结实的胸肌、臂肌、大腿肌,和那胯下的神秘三角,每一个鼓动与呼吸的喘息,都似招摇,招引着在昏暗角落里的女人陷入非非的幻想。
  台下那些女人们,放声尖叫起来,情绪也沸腾起来。
  “人这么多,打哪找我老娘?”沙昔非泄气地环顾左右。周围那张张兴奋沸腾的表情,完全感染了癌症末期似的歇斯底里症,面对着那些尖叫狂噪,沙昔非直觉一阵厌恶。
  这些所谓良家妇女所谓的“解放”,充其量不过另一种雌性版的纸醉金迷。
  她其实不是对这种“解放”方式有甚么成见,只是,对于她们这种在“畸零业”混日子的人而言,这些“良家妇女”的所谓摆脱“父权宰制”的寻求解放方式,实在有些无聊。吃饱撑着,尽只会想出这些“有的没有的”。
  但也就有像她妈那种女人——其实也不管和不懂甚么所谓“男女平权”的因循与互动,或所谓“颠覆父权”的造反,视观赏男性脱衣舞表演为一种女性主义的绝地大反攻,而光只是为尖叫而尖叫、为兴奋而兴奋。像她老娘这种态度,她是觉得无所谓,喜欢看就明白讲,何必文绉绉地找那么多名目和借口。只不过,最重要的前提是,不能伤害到她的荷包。
  像她老娘这样浪费钱看男人跳脱衣舞,没用到她的钱,她倒替她老娘觉得肉痛。
  她是属于土的。属于土的女子,崇物拜金,实际现实,只爱钞票和黄金。像这种浪费钱的不切实际的享受和欢乐,绝对是一种奢靡,对生活一点帮助也没有。
  对男性脱衣舞表演,她没意见;但对花钱,她可就有异议。
  “走吧!”她拉拉东尼王,反身想走。
  实在说,对这些舞男,对脱衣舞表演,对这些女人,她并没有甚么成见,她反而很欣赏这些聪明的,懂得运用天赋本钱和本事赚钱的舞男;至于这些女人,除了好奇,大概还是好奇,没有甚么可说的,但也没甚么不妥。
  “行为”和“思想”并不能混为一谈,这当中总有某些意识形态在作怪。人类其实很愚蠢的,很容易就被洗脑,人云亦云,所以总有那么多所谓的流行和潮流,也总有那么多盲目的信徒和追随者。
  “等等!精采的才要开始!”东尼王反而拉住她。他看起来,反而此她还兴奋。
  台上舞男走下台来,邀请舞池中一个女人上台。这是整场表演的重头戏,让女人们沸腾的情绪更加沸腾。
  那女人带着娇羞的笑容坐在舞台一张椅子上,穿着丁字裤的舞男在她面前百般挑逗。一会舞跪在她椅子前,赤裸结实的胴体恁般在她眼前展露;一会把双手放在她腿上,来一个抑制不住热情的后仰;一会更岔开双腿坐在她腿上,拉起她双手放到他胸前。种种热情的挑逗,把应邀上台的女人撩得靦腆不安,娇羞的笑脸里难掩一点尴尬和不自在。
  “走吧!有甚么好看的!”沙昔非不耐烦地又皱着眉。
  表演是精采的,但台上那女人靦腆娇羞的笑容和模样,她简直看不下去。
  那女人大概还以为她面对的是甚么明星偶像,惯性的含羞带怯,对舞男的挑逗光会傻笑也不知如何回应,这样放不开,那还上来干甚么?要嘛,就要像欧美那些女人般大胆豪放,抛开矜持,真正地享受脱衣舞的趣味,那才真的叫做“解放”!
  舞池里大部份的女人,其实都只是来尝新,泰半是因为好奇,可就是这种的“良家妇女”,教她看了才生气!赶潮流似的闻风而来,真被邀请上了台,却还是挂着那一副“良家妇女”的面具。
  “走了啦!”她又拉拉东尼王的衣服,冷不防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东尼王转头过来,她转头过去,看到一个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本能地皱眉叫起来:“卓晋生!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她想她大概是眼花,惊诧多于意外,错愕多于愤怒。
  “卓先生!”东尼王也大感意外。世界说大不大,可也没有小得让人随便碰就随便遇见。何况在这种地方。
  “跟我来!”
  卓晋生随便对东尼王点个头,硬把沙昔非拖到一旁。东尼王基于“搭档”的义务要跟,却被他凶煞的眼神逼退回去,只能目光担心地追着,但只担心了两秒,便又被台上的热闹吸引去了注意。这里人那么多,沙昔非又跟头狐狸一样精,他想担心大概也是多余,索性专顾看他的表演。明哲保身的好。
  “你想干甚么?放开我!”沙昔非气愤地甩开卓晋生。
  “你还问我想干甚么!”卓晋生表情跟她一样恼,更多不满。“你这样一走了之,丢下一堆烂摊子教我怎么收拾?”
  “不是还有个郑曼丽吗?不会找她收拾去!”
  “那怎么行!我带回去的是你!”
  “怎么不行?她不是你心头那块肉?你朝思暮想的不就是她?反正你本来就打算跟她结婚的不是吗?”一连串的反问,一句比一句更强的愤懑不满。
  卓晋生寻思地静看东尼王一会,左右看看,拉住她的手说:“这里这么吵,不是谈话的地方。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跟我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我跟你还有甚么好谈的!”沙昔非残积的余怒未消,负气地摆开他的拉握。
  鼓噪的音乐和尖叫声,吵得人烦躁不堪,震耳欲聋,再好的耐性都会被磨光。卓晋生掩掩耳,对这环境感到十分的厌恶不耐,眉头皱得打结,说道:“你到底要闹到甚么时候才甘愿?”这口气倒竟像是在对闹别扭的情人,烦心加无奈。
  沙昔非同样被嘈杂震耳的人声和音乐声吵得心浮气躁,耐性也不是那么好。这件事演变到这地步,她认为已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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