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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凤凰长离-第4部分

小说: 凤凰长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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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出声,我也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日上三竿的时候,我才懒洋洋地醒了过来,刚刚穿好衣服,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挠头想了许久,我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昨晚的不是梦,桑陌真的到凡间来了,她真的来了,还和我住在一起。
  我开心地走了出去,和桑陌一起用早餐,只听桑陌说:“北京城的集市真是繁华,什么都能买得到,不像天界,没有街市,材料都只能自己去采摘。”
  “才下来一天,你就羡慕起了人间的生活?”我伸了一个懒腰,打趣问,“我看你,做完这一个任务,就不会想回去了哩!”
  “怎么会,”桑陌笑道,“我成仙之前,就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
  “什么?”我吃了一惊,“原来,原来,桑儿姐姐……以前是凡人?”
  “是啊。”桑陌点头,“不过,我已经在天上呆了八百年了,人间都换了好几个朝代了,我以前住的地方,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听她话说略有伤感,我便想转换一个话题,就问:“姐姐这次下凡来的任务是什么呢?”
  “暂时不能告诉你。”桑陌卖了一个关子,“过几日你就会知道的。”
  “没这么神秘吧。”我遥思一番,喃喃自语般说,“难不成你真的是为了寻找晔辰才下来的?我听你说,他是一个天纵之才,以前也是天界的神仙,你既然要找他,不如直接把他带回天上去呢。”
  说完这句话,我发现桑陌的眼神黯了下去,她摇着头说:“以前试过的,他不肯回去。”
  “原来姐姐以前试过。”怪不得,神色这么不好,是因为之前失败了吧?我埋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
  还是桑陌重新提了起来:“你说你找到他了,能……带我去看他么?”
  “我……”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只知道他曾经在一个叫文渊阁的地方出没,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垂下了头:“对不起,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文渊阁……的确是他会去的地方。”桑陌了然地点了点头,“有没有别的线索?”
  “我在那碰到、碰到一个仙灵,他说文渊阁出没的人很多,当差的时间也不同,如果我们想要找到他,最好找一个熟悉的人问问。”我回想小圆虎说过的一番话,重复了一下意思,告诉了桑陌。
  
  桑陌颔首,过了一会,她握住了我的手腕:“你那个朋友韩遥之,他是不是在京城里认识不少人?我们试试去找他,让他看下画像,帮忙认认,你觉得如何?”
  找韩遥之?
  可以么?
  我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我又怕桑陌不同意,当下又确认一般问:“你当真准备这样做?”
  “当然可以。”桑陌坚定地点头,“只要找到他,怎么样都可以。”
  “为了找到他不遗余力?”我笑,“桑儿姐姐,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不点,之后你会知道的。”桑陌一副小孩不要问太多,正事要紧的表情,“麻烦你帮我引荐一下韩遥之,可否?”
  “当然。”我嘴角一扬,笃定地保证。
  
  韩遥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没有让我对桑陌的保证化作空谈。
  当我们在他的面前把画像展开的时候,他凑近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左右来来回回踱步观察半晌,沉吟道:“虽说,模样是不太像,但是这神韵,却是差不了多少。”
  他抬起头来,对着我们两人期望的目光,很肯定地说:“这文渊阁中,能符合这一要求的,只有徐孟青一人。”
  
  等等,徐孟青?
  我望天,这不是小圆虎告诉我的那个人么。
  哎,早知道他的话还是可信的,我就不用再绕一个圈子来找别人了。
  我有一些懊恼,但是很快,又自我说服了一下。
  虽然呢,有些时候仙灵的直觉的确很管用,但是韩遥之也有他不可被替代的优势。
  比如说,韩遥之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够找到徐孟青。
  当然,这是后话。
  
  目前的情境是,桑陌微微蹙了蹙眉,不太确定般问:“韩公子,请问您与这位徐孟青徐先生熟识吗?”
  “不太怎么熟,怎么?”韩遥之摇了摇他的扇子,在初春这个还不太炎热的时节,我只觉得凉风阵阵,情不自禁哆嗦一下,不知道韩遥之是看到了,还是他自我感觉到了冷,他很自觉地收起了扇子,问桑陌,“姑娘莫不是要通过我去认识他?”
  嗯,对,他叫桑陌叫姑娘。
  因为桑陌死活都不肯以男儿身见人,所以我谎称她是我的远方表姐,这些日子来京城是为了寻一位故人。
  “不,我……我只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么?他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这话一出,我又倒吸一口冷气,韩遥之若有若无地向我看了一眼,继续说,“他才华横溢,为人正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过,他似乎对于财富或者权势,甚或是名声,都豪无兴趣。”
  
  这、这都是什么人?
  这段时日,因为和韩遥之多有接触,经过他的耳濡目染,我大概也知道了这凡人的心思都长什么样的。无权无势的贫弱群体,则是为了温饱而劳累奔波。这不用考虑生计问题的人呢,则大多是为了名声、财富或者地位而争得头破血流。
  这个人怎么这么异类?
  我看向桑陌,她要找的真的是这样一个人么?
  谁知道桑陌的双眼放光,斩钉截铁说:“是他,就是他。”
  我一个激灵,觉得我的价值观被颠覆了,只能够愣在一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又听桑陌拜谢韩遥之:“谢谢韩公子,小女还有一问,什么地方能够寻得这位徐先生?还望韩公子指点一二。”
  “徐孟青?”韩遥之想了一会,缓缓说了三个字,“诗酒会。”
   

【炫|书|网】:真是抱歉啊抱歉,因为网络问题,于是我好久好久都没能上得了……
但是我之前欠的一定会跟上的!我今明两天三更!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




6

相见欢 。。。 
 
 
  诗酒会是京城才子汇聚的集会,定在每个月的二十五,每一次的主题都是针对时下文坛的迹象和趋势,参与者把酒言欢,发表自己的观点看法,一咏一叹,一唱一和,妙语迭出,佳句多成,一时传为美谈。
  我们要寻的这位徐孟青,就是一名孤傲才子,这样的诗酒会,他自然不会缺席。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下一次的诗酒会,二月二十五,正好是两日之后。我和桑陌计划了一番,当即决定参加这次的诗酒会。
  至于名帖嘛,我们又一次地拜托了无所不能的韩遥之,他欣然答应帮我们呈上引荐帖,说我们是他的远房亲戚,初到京城,想要见见世面,慕名而来,只求入场凑凑热闹,一定不会惹祸的云云。
  如此这般,对于韩遥之而言,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但也省去了我们好大的麻烦。桑陌再三拜谢,而我心情一激动,差点给他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过最后还是“发乎情,止忽礼”,抱拳答谢后,欢喜地捧着他的帖子去了。
  
  二月二十五,隶属早春。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什刹海边,桐宁阁上,遥遥的就能看到好些衣着华贵的公子席地而坐,围成一圈,中央安置一张茶几,上面放有青花瓷做的酒盏。在茶几的四角,盈盈站立着四位俏婢,每人把持着一只酒壶,不时殷勤为各位座上宾客斟酒。
  这座阁子坐落在石山之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通往山脚的入口,入口处左右站立一名看守人,像是门神一般,岿然不动。
  桑陌如今是一身素雅装扮,在我的要求之下把长发束了起来,看上去像个娇气的公子哥。而我则仍旧是朴素小厮打扮,跟在她的身边。这一幕像极了某家少爷带着书童春日出行,朝气盎然,令人侧目。最关键的是这个少爷模样生得俊俏,惹得街上女孩们不住回头,我在她的身旁掩口低笑,她面有愠色,偶尔回头呵斥我一声,少爷气质溢于言表。
  
  走至桐宁阁前时,两位门神往前一步,正好拦在我们面前,声音低沉沙哑,不带感情:“请公子呈上名帖。”
  我不厚道地“噗”一声笑,其中一个门神的眼神就斜斜地瞟了过来,我只好敛起笑容,乖乖地递上韩遥之给我们的引荐帖。一边的桑陌自我介绍道:“在下是韩公子在长安的亲友,此番北上,听闻贵处举办诗酒之会,好奇心起,故而前来拜访。还望两位爷能够放行。”
  门神之一扫了一眼名帖,看了看桑陌,又看了看我,皱眉道:“这位也是韩公子的亲友?”
  “这是我的侍童,平日里跟我一起走动,来,黄路,见过两位爷。”桑陌望向我,我心下明了,当即作揖道,“小生黄路,适才失礼,两位大爷大人大量,别往心上去,小生在此谢过了。”
  旁边另一门神似是满意地点点头,而这个门神只是“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进去吧,小心别乱动,出了乱子,我找你们。”
  桑陌忙赔笑,我也连连哈腰,他们让开了路,我们两三步便走了进去,快步绕过前面的石山,确认他们再也看不见了,便对视而笑,击掌庆贺,就差大声欢呼了。
  
  桑陌左右环视一圈,牵了牵我的衣袖,我便跟着她往山上走,终于在狭窄山路上拥簇的人群中寻到了一个位置,网上看恰巧能够看到徐孟青的侧脸。
  一捕捉到徐孟青的影子,桑陌的注意力就被完全吸引过去了。她扑腾着往前挤,体内像攒集了无数的能量,此刻统统释放,给了她动力去靠近他,再靠近他。而我却没有她这份心思,我只站在原地,盯着徐孟青的侧脸,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名堂。再左右望,桑陌已经挤到最前面去抢占了一个绝佳位置,离我老远,我一时无事,便开始聚精会神听那上头的人在说什么。
  
  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每个人的脸色都是肃穆而紧张的,仿佛一个不留意就会剑拔弩张。我听了好一会,才大概知晓他们是在讨论现下科举制度的走向,其中一个人说:“宋代大家王安石曾说,这唐朝以诗赋取才太过浮华,所得之人难成经世之才,故而科举当以经文为主,论古至今,措辞严密,逻辑谨然,方位上品。而我则认为应该更进一步。当下的制度之中,仅仅规定了文体格式,对写法并无要求,所得之文长短不一,文辞各异,判卷之时,难辨高下,难免会有徇私之徒。”
  一些人点头,另外一些人则沉默。又有一玄衣男子摇头道:“不可,不可。现在的科举场上,因为文体格式都已作规定,发挥空间已然很小,还要再规定写法,这让众位考生如何发挥?在场诸位都是写文之人,这创作就当由心而发,不得拘束,把人的想法规定死了,选拔出来的人不就都是一种思路了么?不可取,不可取!”
  他的话音一落,就有好多人发言争论,双方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我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注意到了这原本秩序井然的诗酒会眨眼间变了气氛,大家互相争辩,甚至面红耳赤,成了一盘散沙。
  
  我往徐孟青的方向看了过去,在争执声中听到了他说的一句:“文贵自由!”接着拂袖而去,很快就从宴席上消失。我心下着急,正想出言提醒桑陌,四处张望,却发现也寻不到她的踪迹了。
  她一定是追着徐孟青去了。
  我也慌忙地朝后面的方向挤了过去,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开辟了一条路,跌跌撞撞地扑到了另一头的下山路上。我站在山路上头眺望,正看到了那溪水畔边,桑陌急匆匆地跑,一头就撞入了愤然疾步的徐孟青怀里。
  
  啊呀,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眼珠子咕噜一转,一路小跑,寻了一块假山石,藏在了后头,探出一个脑袋去看。
  正好瞧见桑陌连连道歉,急步退后,却又一个没站稳,颤巍巍地就要倒。徐孟青下意识地去扶住她,手一下子碰到了她的头巾,那本来就扎得松的书法头巾立马就散了,她乌黑的头发宛如瀑布一样洒下,垂到了肩下。
  她抬起眼,他也正看着她,这下四目相望,两人都呆了。
  
  还是桑陌先反应过来,垂首赧然道:“这位,这位兄台,对、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你、你别介意……”
  徐孟青看着她,顺势往后退了两步,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逮着的那条束发头巾,只低声说了一句:“姑娘……”
  桑陌的脸扑地红了,她的头垂得更下去了,声音有如蚊蚋,嗫啜道:“我,我……公子,公子……抱歉……”
  她这娇滴滴的一声唤,徐孟青眼神之中的淡漠和疏远就化开了,换作怜惜,淡淡道:“姑娘不必自责,是在下没好好看路,不关姑娘的事。”
  
  哎哟,这就是搭讪的方式么?我摩挲手掌,桑儿姐姐,看不出来,你还很擅长这一套呀!
  只见桑陌缓缓抬起头来,一看他,便掩口惊道:“这位公子,不就是刚才在诗酒会上的公子么!我还记得公子适才说过,写文因应自然而生,宛如相由心生,不能用规矩加以束缚,而应该鼓励它自由发展……是公子吧?”
  我看到徐孟青的眼中神色变化万千,先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不知不觉就消散了。他低了低眉,苦笑道:“我本以为,不会有人听见这些话了。”
  “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女子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也觉得写文就当发自肺腑,笔写我心,如果都千篇一律,心口不一,这文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得不说,桑陌的这一番话说得甚是正经,让我刮目相看,对她的佩服又加深几分。
  “姑娘……果真与在下看法相同。”徐孟青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着光,珍视一般注视着她。我觉得他这眼神在无声地说着一句话,英雄所见略同。
  桑陌也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地笑了。
  一时气氛融洽。
  
  我瞧见了这番惊天逆转,心头震荡不已,当下决定趁机溜走,不再继续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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