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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凤凰长离-第50部分

小说: 凤凰长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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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他抚摸了我的面庞,吻了吻我的鼻尖,在本该旖旎温存的时刻,悠然地提起一件毫不相关的事:“璐璐,过几日是我生辰,琴心阁会来很多客人,你为我舞一曲,就在这儿,好不好?”
  他的吻在我的颈侧,轻盈如蝶。我嘤咛了一下,想都没想,应了一声:“好。”
  
  之后几日,我便在无比的欢悦之中度过。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房间的时候,他就会恰好地出现在我的门前,叩响房门:“璐璐。”
  然后领着我去他的琴房,让我一个人,在属于我的舞台上,兀自起舞。
  舞的就是那曲,素月流光。
  
  他为我编排舞蹈,为我打磨细节,为我谆谆讲解。
  这首曲子,这支舞蹈,他仿佛早已烂熟于心,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影像,他都能用最恰当的方式讲述出来,又让我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没来由地,我想起在人间的某个夜晚,我忘情地跳起这只我本该生疏却仿佛植生于心的舞蹈,一旁有人扬声赞美。
  “我是第一个看到这个舞蹈的人么?”
  “不如就叫它,素月流光。”
  那么恰好地,就是这个名字。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个人说的话还那么清晰?为什么他说话的神态说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为什么他能够一字不差地念出这个名字,就像面前这个男人一样,仿佛早已熟稔于心?
  还有他的师父,他口中把他抚育成人的师父,为何又和悠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呼唤着我,有迷障把我的视野遮蔽,有太多,我以为理所当然,却过于巧合的场景。
  一支舞跳罢,长长的绸缎在我的身后缓缓垂下,洁白的缎面,映着阳光,未免太过于耀眼刺目。我下意识抬起头来遮挡住眼,手刚举起,就看到了他拾步走来。
  我屏气凝神,意识里念想万千,最终鼓起勇气,问他:“悠琴,你……”
  谁知他已经截断我的话,像是没有看到我脸上的毅然决然,和我眼中渴求解惑的目光,他挽起了我的手,笑容犹如落花,坠入我的眸:“璐璐,我期待你明日的表现。”
  




68

宴千杯 。。。 
 
 
  悠琴的生辰是十月初八。按着时候算,他的生辰当属阳极之势,可我觉着这个判词和悠琴给人的感觉,真是相差万里。
  这一日我和楹初都起得很早,把琴心阁里里外外打扫个遍,而后楹初去厨房安排堂食,而我则被派遣去干起了老行当,那就是端茶送水。
  说是寿宴,其实来的人也不多。也就只东天国的另外四个皇子,三个公主,以及国舅榛尧。
  关于东天国众位皇子之间的关系,我也曾经问过楹初,楹初只回答我说大家相当融洽,又再三叮嘱我了一番不可造次,然后闭口再不提及。
  这样神秘的样子让人多有好奇,可是看她态度坚决,我也就没动过深入挖掘的心思。我只想好好地尽到自己的职责,沏茶倒酒,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听从他的吩咐,为众位宾客献上那曲“素月流光”。
  宾客们在会客厅安然就绪,隔着重重帘幕,我瞅见了在人间曾经助我一臂之力的楠宇。他坐在右侧的最上位,正与悠琴有说有笑。藏青色的华胄,庄重却又不失平和的笑容,都让人心生亲近。
  既然是东天国的代国主,身份尊贵自然在他人之上。我想都没想,捧起手中的琼花酿,垂着头,缓缓向他走了过去。穿过众人分座的大堂,我感觉到了在场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头垂得更下去了,径直到了楠宇跟前,跪下,在他的酒卮里斟满琼花酿,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准备告退,却听他唤住了我:“七公主。”
  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么……我的手扣紧了酒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扬起了脸:“凰璐见过大皇子。”
  “人界一别,没想到公主来了四弟这里。”他淡淡笑,伸出手来,就要扶起我,“公主金贵,委屈公主在这里侍奉,楠宇愧不敢当。”
  “凰璐现下不过一个小仙,做这些寻常琐事,也是当然。”我谨记楹初的教诲,回了他这一句。
  “公主言重,”楠宇摇头,又看了看悠琴,问道,“今日乃四弟生辰,不知四弟可否让我这大哥做一次主,允许公主也入席与大家共饮?”
  他的一番话盛气凌人,有理有凭,不容置疑。
  悠琴拈起一只酒盏,似是不经意地向我这边瞟了瞟:“大哥所说,舜华怎敢不从?”他朝我走了过来,带着一脸的笑,漫不经心,“公主,之前多般,请受舜华一拜……请多海涵。”
  一杯酒递到了我的面前,小小的杯口,倒映着他的笑容。
  我伸出了手,缓缓接过。
  悠琴又对我笑了笑,然后抬起了眼,看向众位宾客:“难得我们兄弟姐妹共聚一堂,舜华这儿有一首曲子,想请大家评价评价。不知众位是否赏脸?”
  “四哥,你又做了什么曲子?”对面一个男子笑得一脸灿烂,若只看他的模样,肯定会认为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这首曲子,我做了许久,可惜,一直都没人能将它跳出来,但现在,我找到了这个人。”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虚得低下头捧着那杯还没有饮尽的酒酿,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就在我期待着他牵起我的手,把我介绍出来的时候,他开了口:“我想,大家也一定很期待看到络晖仙子的舞蹈吧?”
  络晖?
  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心碎的声音。我绝望地抬头,却只看到悠琴戛然转身的背影。手一个颤抖,那酒杯就没握住,直直地落在地面,随着一声脆响,瞬间四分五裂。
  悠琴的身形顿了一顿,我几乎可以想见他回过头来发怒的样子。我慌忙蹲□,用手胡乱在地面上抹,那碎片锋利的边缘割裂了手指,刺穿了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痛——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楠宇叫了出来:“七公主,你的手……”
  我这才低下头去看我的手,殷红的血,就像一条永不绝断的小溪,在掌纹上流淌。我听到自己慌乱的声音:“抱歉,抱歉,我马上收拾好……”
  不等楠宇朝我伸出手来,我一把捧起地上的碎片,揣在怀中,头也不回地跑出会客厅。
  身后,传来的是清泠的琴音,一声声,把我最后的希望,碾做齑粉。
  
  后院空无一人,长廊尽头的凝风荷开得正好,我一个人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
  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可是心还在痛。我知道,那个人的一句话,已经把我整颗心都掏空。
  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可我无可奈何。
  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我还是不甘心……为什么?
  他果然是我的魔障,不能逃离,只能越陷越深。
  
  “我听说了。”楹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凰璐,当时我跟你说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知道我早该相信她,可是现在听她提起,就像把我再一次按进无边的炼狱里。
  “君上就是如此。”楹初走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看这满堂荷花,“你知道吗?君上曾经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他曾经为她种下了这一湖的凝风荷,就因为她喜欢这种荷花……可是后来,后来,他的未婚妻犯了天条,被天兵追杀而亡,他却没有去见她……”
  “君王之爱,短暂得就像蜉蝣之命。”
  她只是在说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可听在我的耳中,却不啻于给我空洞的心上再剜一刀印痕。
  凝风荷……这满湖的凝风荷,是为了他的未婚妻而种?
  而我,曾经在这里的时光,就因为喜欢上了这里的凝风荷,所以,所以。
  成为了她的影子,她的替身?
  ——真是可悲。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我在琴心阁里漫无目的地走。我想离开。真真正正地想要离开。
  楹初回去了,宴会还在进行,那些人还在欢声笑语还在载歌载舞,而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像一个游魂一样四处游荡。
  
  直到我看到了他。在宴会上笑得像阳光一样的男孩子。碧影重重之中,他的笑粲然得不染尘杂。
  “七公主,”他走了过来,关切地问我,“你看上去好像不舒服?”
  “没……”我对他摆了摆手,勉强拼出一个笑,“你怎么出来了,不继续听琴看舞?”
  “我从小就不喜欢闷在一处,”他倒是没有任何芥蒂没有任何隔阂,就像对着一个好友一样讲起自己的故事,“比起和他们一起吃酒猜拳,我觉着看风景更有趣。”
  他的眼神纯澈得像清泉山涧,而他的笑,看上去那么熟悉……看上去那么像我在人界的那个亲人,那个本答应我和我一起回天界,却最终留在人界的大男孩。
  “我也觉得看风景更有趣。”
  “哈,那你这些日子一直呆在琴心阁,肯定无聊透了吧!”他大喇喇地笑,邀请我,“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
  “走……”这句话就像一颗种子一样,迅速在心底生根,发芽,我看着他,就像溺水的人看着最后一块浮木,“去哪里?”
  “嗯……”他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你去过东天国没?”
  见我摇头,他兴奋地拍手:“那就带你去我的家乡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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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东天国 。。。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听他一席话,居然就答应了他的邀请。
  也许,也许是因为他眉目之间的阳光,明媚得让人欢喜。他的眼神是那样地干净,他的目光是那么纯粹,像极了我在人间的那位朋友,一别之后再未相见的朋友。
  
  我跟着他离开了琴心阁,走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生怕一看到那三个字,我就会舍不得。
  到东天国的时候,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于是我在这个时候才明白,带我来这里的人,是东天国的五皇子,慕霖。
  他就像是东天国里的一缕阳光,欢快灵动,让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无法不喜欢上他。
  我想我也是。
  他安排我在他的府邸里的会客室里等他,自己亲自动手去为我斟茶,让我受宠若惊,而他却只是憨憨一笑:“大哥教我要对女孩子好。”
  
  他说的这个大哥就是东天国如今的代国主,也就是曾经出手助我,今日又在大殿上关心我的大皇子楠宇。想起他温和的神情,再对比一下悠琴冷冰冰的脸色,心中又是莫名地酸楚。
  不知道,现在琴心阁是怎样一副情况?悠琴会注意到我消失了么?他会不会关心我去了哪里,他会不会着急?
  不、肯定不会。他还在和他的络晖仙子一起,他为她操琴,她为他跳舞,就是这一曲素月流光。
  乐舞翩跹,却是我心头的伤。
  慕霖发现了我在出神,举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我侧过头,正撞见他殷切的眼神,眸中清光四溢,心中一动,小声道:“慕霖,悠琴……不,你四哥,他平日是个怎样的人?”
  “四哥?”慕霖想了一会,很认真地说,“我不懂四哥。”
  “虽然整个东天国,他是和我年纪最接近的兄长,可是他一直对我,对所有兄弟姐妹,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慕霖撇了撇嘴角,“父皇和大臣们都说他聪慧有加,父皇过世前还一直惦念着要他回来辅佐朝政,可他偏生喜欢弹琴,就想这样一直与琴做伴。我也很能理解他呀,就像我,我也不喜欢理事不想当差,那就不当呗,非得和父皇怄气,四哥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是,捉摸不透。
  那个时候我就想,悠琴果然是一个冷面冷心的人,怪不得,怪不得不被待见。你看他的大哥,多么和气,与他说上几句话,都令人心中舒坦。
  可是,我想,我终究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在慕霖的府上呆了没多久,正和他聊天,就远远地瞅见楠宇来了。长袍曳地,气质儒雅。他大踏步进了门,见到了我,眸中瞬间笑意蔓延。他朝我行礼,语气谦和:“七公主,我听五弟这来了一位美人儿,还道是他金屋藏娇,没想到竟然是公主。”
  我被他的客气吓住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大皇子,我……我不是有意要……”
  “大哥,是我带她来的。”慕霖在一旁插嘴,“我看凰璐在四哥那也不开心,就说带她出来散心。”
  “慕霖,你怎可胡来?”楠宇摇头责备,语气却不减疼爱,“且不说七公主本是四弟的客人,你不与主人行个招呼,就将她带走,有悖于礼,就算七公主自己同意,以公主之尊,你就这样随意待之,不备餐宴迎接,不唤仆人伺候,公主必定已在心中嘲笑我东天国待客不周。”他浩浩汤汤地说了一席话,罢了,向我作揖赔笑道,“七公主,五弟自小被宠惯了,若有得罪,还请包涵。”又说:“公主稍安勿躁,我这让五弟去准备宴席,为公主洗尘接风。”
  如此大礼,担当不起,我正想回应几句推辞盛意,他已经一挥衣袖,对着慕霖吩咐:“慕霖,还不快去?”
  慕霖被他这句命令点醒,连连点头应声:“大哥,我这就去。”说完,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出了门。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尽头,我回过头来,对上楠宇亲切又耐看的笑容,心头却是一紧,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果不其然,楠宇的嘴角轻轻勾起,笑容变得神秘莫测:“七公主莅临东天国,是为了什么?”
  “慕霖……五皇子说带我来看他的故乡。”
  “敝国给公主的感觉如何?”
  “很和睦,很热情。”
  他问一句,我答一句,我总感觉,自己在往一个很深很深的陷阱里走,可是我停不下脚步,我知道我无可回头。
  “那,七公主就在东天国住上一阵子,不知公主肯否赏脸?”
  我与他对视,他的眸深邃,看不到底,我没来由地害怕。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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