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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离婚日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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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岑寂,她绵长的呼吸轻轻荡漾在他身边,合着墙上滴答的茶色时钟,将光影与夜色拉成和缓的曲子。
沐华年紧紧搂住了她,薄唇贴在她的耳畔,那一声低喃含着某种深刻的情愫,落入她松散的鬓发间,“锦瑟……”
……
天光大亮的时候,虞锦瑟悠悠转醒,明净的玻璃窗外,阳光明晃晃地流泻了半个房间。
理智还处于将醒的朦胧中,虞锦瑟转转眼珠,感觉身上有一种怪异的痛,无法描述,像被十八个猛男合伙胖揍了一顿。她抬手揉一揉发晕的头,却见胳膊上有些红红紫紫的大小斑块。
她将手伸出被子,发现不止胳膊,还有肩膀,手臂上,一块一块的全都是。
虞锦瑟疑惑了——咦,这是什么?好奇怪的造型,好*的颜色。莫非被什么虫子咬了?
不对,等等——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啊!这似乎不是被虫咬,而是一种暧昧而狂野的痕迹,东洋岛国爱情动作片里经常有这种存在,莫婉婉称它什么来着?
哦——种草莓!
草莓?虞锦瑟云里雾里,哪来的草莓?她的心突然砰砰直跳,慢慢转过身去,下一刻,眼珠定住了!

☆、第七十四话不能白睡

床的另一侧,被褥卷起的一团里,隆起一个山包——似乎有个人!
雪白的被褥里,露出一点点头发,似乎是一个后脑勺,而且看那头发的长度,是个男人!
男人?男人!
迟钝的大脑在理解了这句话之后,虞锦瑟倒吸了一口气。同一瞬间,她脑中记忆快速回放,猛然在其中一个画面定格。
她喝下高浓度的伏特加,醉倒在酒店门口的最后一个镜头是,骚包的头条帝慕春寅双手抱胸,斜斜勾起唇角,对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慕春寅?!!
不是吧!她怎么会跟那个花蝴蝶花大少色种马烂精虫睡在一张床上?
她打量了三秒钟,咦,不对……不是慕春寅,慕春寅是洋气而骚包的亚麻色头发,这个人是黑色,颜色不一样。
到底是谁?
似是感受到她疑惑的目光,被窝里的人手一动,扒开了盖在脸上的被角。
遮挡物一寸一寸移开,虞锦瑟差点叫出声来!
沐华年!
天啊!要死要死要死!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男人睡在她旁边!还是她最不愿看到的沐华年!
震惊之下她睁大了眼,思维跟不上事态的发展而停滞,只晓得用力瞪着面前的男人,仿佛这样多瞪一会,她迟钝的脑瓜就能想通一切似的。
眼前的男人被她的动静折腾醒了,他睁开眼,声音染着将醒的惺忪,“早安。”说着还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
他的唇触到她脸颊的瞬间,大脑死机的她终于反应过来,猛地将他推开:“沐华年,你怎么在这?!”
她的话还没问完又是一声大叫——因着这一动作,被褥被掀起一角,她这才发现被子里的两人都没有穿衣服……
刚才好不容易回归的思维又掉到了爪哇国,她呆呆地看着他,再看看不着寸缕的自己,忽地又发现雪白的床单上有几点殷红的血迹,她的表情越发的惊恐,喃喃地道:“我跟你……”
沐华年点头,后头的话接的很快:“圆房了。”
“啊!!!!!”
一声鬼哭狼嚎后,虞锦瑟猛地抢过了被子,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旋即她开始捡地上的衣服,利索地往身上套。
“锦瑟。”有人拉住了她的手,“你听我……”
“别说话!”她甩开他的手,在那一声极致的嚎叫后,出奇的找回了一些理智,虽然扣内衣的手颤抖着几次没扣上,但嗓音却已回归平静——也不晓得是不是故作镇定。
“沐华年,不要说话,一个字都不要说!”她穿好了内衣,又匆忙的穿外套:“你让我冷静一下。”
“锦瑟,我们复……”沐华年拦住她穿衣服的动作,似想解释什么,然而虞锦瑟大声打断他:“求你!求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什么都不想听,我现在只想冷静。”
最后一句话落地的瞬间,她已穿好了衣服,逃一般推门而去。
……
虞锦瑟这一冷静,可就是横跨半个地球的心理路程。
心绪混乱的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稀里糊涂到了机场,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踏上了回国的道路。
她回g市的鸿华总部后,以从未有过的超高效率将工作打理完毕,然后逃也似的去找了莫婉婉。好吧,她自称是好久不见莫婉婉所以来瞧瞧,其实都是扯——她就是心里慌,找个人陪陪才踏实。
当然,在跟婉婉碰头之前,她换了身衣服,大夏天的她穿着身长袖高领衬衣,可没把她热死!
——没办法,那混蛋像是练葵花宝典前最后的狂欢,在她身上到处开垦种草莓,脖子,锁骨,肩膀,胸口,腰,大腿……凡是有肉的地方就有大大小小的草莓,她快成了不折不扣的草莓园。
就这样,移动的*草莓园穿着长衣长袖,扯着莫婉婉吃了晚饭然后逛街再去看通宵电影,累到自己终于忘了心慌心塞的各种感觉,只想倒头一觉睡死后,手机响了。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毛爷爷”三个字,犹豫着是该按红键还是按绿键——红键挂,绿键接。
正在她还没有纠结出结果的时候,一只手指伸了过来,往屏幕上的绿键一拨,一旁莫婉婉道:“你迟钝啊,有电话不接。”
虞锦瑟:“……”
既然都接通了,虞锦瑟只能拿起电话,“有什么事吗?”
那边声音清冷干脆:“你在哪?”
“问这干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气恼,“我在墨尔本等了你一天。”
“啊?”虞锦瑟一愣:“等我干吗?你现在还在那?”
“我刚回g市……”他的声音顿了顿,道:“报出你的位置,我去找你,我们谈谈。”
“谈……”他这么郑重的口吻,虞锦瑟反而没由来的慌,本能的转移话题:“谈什么?公司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上班时候再谈,其他……”
“谈昨晚的事。”那头似乎不打算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
他这么直接,她反而不知所措了,那种事……要怎么谈?想起昨晚的风流旖旎,她的脸又开始发烫,情急之下居然话不经过大脑,直接丢出一句:“不用谈了,昨晚你的服务我很满意!”火速挂掉电话。
话落地的刹那,她被自己这句石破天惊的气势惊在了当场。而身边,还有个更震惊的——莫婉婉瞪大了眼,风中凌乱地将她死死盯着。
一时寂静无声,只听见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儿。
缓了几秒后,她尴尬地迎上莫婉婉的视线,不知该怎么解释,而莫婉婉已迫不及待地凑到她面前,“虞锦瑟,还不给老娘交代清楚!在墨尔本都干嘛啦?”
虞锦瑟自然是不会瞒她的,当下只能讪讪地笑:“那个……我在墨尔本,一不小心跟一男人……呃,喝醉了后……一夜风流……”
“行啊你!”莫婉婉一巴掌甩过她的肩,哈哈大笑:“虞锦瑟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奔放……怎么,国外的小伙就那么帅吗?禁欲多年你终于开荤了!”
虞锦瑟老实地道:“中国的。”
“中国的?有照片没,给姐瞧瞧!当然,艳照门的那种就不用了。”
虞锦瑟垂下眼帘:“不用瞧,你瞧过很多遍。”
“我瞧过很多遍?”莫婉婉愣了片刻,“你不会是跟那沐……”
虞锦瑟用默哀的姿态点头。
“不要紧。”见她情绪低落,莫婉婉抚抚她的肩,安慰道:“既然你说是你醉了,那肯定是你喝多了借着酒劲把人家给强上了,因为沐华年若对你有那心思,几年前就把你办了……所以别难过,横竖你睡了他,这一次,我们赚了!”
虞锦瑟盯着自己的脚尖:“是他把我睡了……”
“什么!亏大发了!”莫婉婉的表情登时转为愤愤不平:“你怎么被他占了便宜呢?如果是我,我就事后往他脸上狠狠摔一沓钱,昂头将姿态端得高高的——牛郎哥,昨晚的服务还可以,喏,这是你的小费!以后姐召你,要随叫随到!”
“牛郎哥!”虞锦瑟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沐华年如果知道她们在背后这么喊他,多半气到肾虚啊。不过再仔细想想,其实沐华年那张颜值爆表的面庞,不做霸道总裁,混牛郎那行也会牛途璀璨的。
想到这,她禁不住笑起来,而莫婉婉义愤填膺地一拍她的肩膀,“咱不能被他白睡!”
“那我要怎么办呢?”
莫婉婉道:“你赶紧回去,再睡他一次。”
虞锦瑟:“……”
莫婉婉还在那继续:“然后把钱摔他脸上,喊一声牛郎哥或者好鸭子弟弟!”又道:“那盒三十六块钱的*药我还给你留着呢!”
虞锦瑟:“……”
莫婉婉拿胳膊肘撞撞她的腰,转而神秘兮兮一笑,“老实说,昨晚一夜风流什么感觉啊?”
“我都醉成那样了,能有什么感觉,除了痛之外,就是头晕脑涨想睡觉!”话说到这,虞锦瑟又想了想,道:“不过我做了个可笑的梦,梦见沐华年对我说,我爱你。”
“啊哈哈哈哈。”莫婉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他爱你?这个梦果然好笑,这充分说明梦是反的。”
虞锦瑟:“……”
见虞锦瑟表情阴暗,莫婉婉转了话题,“言归正传啊,你们现在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照你这保守封建的老思想,该不会想跟他重修旧好吧?”
“我呸,怎么可能!”虞锦瑟道:“我就把这当做普通的一夜情好不好!谁会跟一个炮友结婚啊,睡过了就过了,我会很快忘记。”
换莫婉婉愣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看得开了?真当一夜情啦?”
“不然呢?莫非你还想我跟他有什么以后?姐都是打算去德国的人了,还会把小小的一夜情放心上吗?”
“你还真去德国呀?”
“当然!我经过深思熟虑的好不好!”
莫婉婉问:“既然你看开了,那他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敢接?”
“我……”虞锦瑟也想不明白这点,半天后道:“我这不是在烦我自己吗?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的心都有了,跟谁那样不好,偏要跟那沐华年,真是越想跟谁撇清关系,就越难撇!算了算了,不想了,赶紧把该死的回忆忘记,就当什么都发生过。”一拉莫婉婉的胳膊,“累了,回去洗洗睡吧。”

☆、第七十五话补偿

任凭虞锦瑟怎么躲,周五的例会,还是得见面。
会议结束后,虞锦瑟第一个收拾东西正要离开,谁知那头的沐华年慢条斯理来了一句:“虞总留步,上次m。k的庆典只有你一个人参加,一些m。k的问题我得请教一下你。”
他这话一出,立马产生两种效果。第一,他当众人的面明着要跟虞锦瑟谈公事,虞锦瑟无法拒绝。二,在场的员工听说两个boss有要事,立马在五秒钟内闪的干干净净,临走时还有人十分体贴地将会议室的门带上。
“咔擦”一声响,门锁卡上的清脆声响传来,会议室里的阳光瞬时被厚实的门挡在外面,显出几分阴暗之意,硕大的空间里,只剩虞锦瑟与沐华年两人。
感觉到对面的身影在迈着平稳的步伐步步逼近,虞锦瑟决定先发制人:“m。k庆典的事,稍后我会整理一下,直接用文档发你邮箱。我有急事,先走。”
还不等她起身,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将她拦在椅子上,他居高临下的将她望着,沉静的嗓音似含着一丝恼意,“既然我的服务那么好,为什么还躲着我?”
虞锦瑟呆了,千算万算也想不到端重冷漠的沐华年会说出这种话,她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又窘迫,又局促,只能重复那个最蹩脚的理由敷衍过去,“我真的有急事。”
沐华年堵住了她欲离开的路,半蹲下身来与座椅上的她平视,“你还在生气?”
虞锦瑟怔了怔,摇头,最后实话实说,“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没逼我,都是你情我愿。”
沐华年抿了抿唇,眉目间似乎掠过一抹欣喜,“你这么想,我很高兴。”
“高兴?”虞锦瑟瞅他一眼,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高兴?是啊,醉后胡乱一夜情,碰到她这样好说话事后不纠缠的主,谁不高兴?
但她的复杂心思还没持续一会,倏然愣住。
——阳光从半遮的窗户透进,光束里闪烁着飘忽而明亮的尘埃。沐华年微微躬下身来,递出一个方形小锦盒,乌色的绒布上,粉色的钻戒在暖金的斜阳里闪着璀璨的光。
她呆呆地看着戒指,“沐华年,你这是……”
沐华年弯起唇角,淡淡一笑,将戒指慢慢地递到她手上,“你不是喜欢这个吗?在墨尔本的那天,我做好准备想给你戴上,可是你不声不响跑回了国,留我在那等了一天。”
在戒指触到手指之时,冰冷的金属材质随着肌肤的触感传入心头,虞锦瑟的表情恍惚片刻,猛地推开,“沐华年,你什么意思!”
仿佛是厌恶那团粉色的光泽,她连人带椅子往后重重退了一步,面带忿然,“你是想用这玩意当做那件事的补偿吗?你放心,那晚的事,我没放心上,更没有想过要利用它作为纠缠你的筹码。我虞锦瑟这么点自尊,还是有的!”
就在她愤慨起身推开椅子离开之时,手腕被一只手拉住。沐华年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沐华年默了默,道:“一年了,我们不要再耗下去了。”
虞锦瑟表情一滞,抬眸看沐华年,“沐总如果要说笑,得有个分寸,我心脏不好。”
沐华年没理会她的嘲讽,神情沉静,“我是认真的。”
“认真你妹啊!”虞锦瑟已分不清自己是无奈还是愤慨,“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那种发生了事,就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要男人负责的女人,我都说了,这事我不生气,我不介意,所以你没必要看的这么严重……”
“我介意。”沐华年道:“我的婚姻观很保守。”
“保守?”虞锦瑟像看笑话一样:“什么叫保守?发生了关系就得娶对方?如果是那样,那你现在的妻子应该是季弘谣。”她又自嘲的一笑:“你的婚姻观真奇怪,过去我是你妻子时,你看也不看一眼,宁愿去找另一个女人。而如今呢,我们离婚了,你却来跟我谈婚姻。”
虞锦瑟话落,慢慢起身,晚霞光影从窗户漏入,映出她唇角弯起却笑容落寞,沐华年瞧着她的笑脸,竟似出了神,抓着她手腕的手一点点松开。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资格跟我谈婚姻,唯独你沐华年,”虞锦瑟甩开他的手,最后瞅他一眼,“不配。”
她转身离去,沐华年没有再拦,好像仍在出神,会议室的门传来门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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