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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万鬼万仙-第39部分

小说: 万鬼万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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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盘蜒容纳恶灵,顿感它在体内翻江倒海的作恶。这寒星剑乃是神物,已将此恶灵化作炼魂,盘蜒以太乙术法束缚,将其引导至胃部,不多时便将其消化。这炼魂味道奇佳,效力显著,盘蜒如饮佳酿,一时竟有醺醺之意。

  
………………………………

二十五 沐浴清泉芳心暖

    张千峰见盘蜒神色诡异,暗叫不妙,以为他被恶灵附体,这当口不能耽搁,一巴掌招呼过去,盘蜒被打的眼冒金星,痛呼一声,怒道:“你小子打我做什么?可是公报私仇么?”

    张千峰歉然道:“我以为你中了邪,如大公子一般。”

    盘蜒喊道:“我岂能如此不济?你这一掌打掉我三魂六魄,不见鬼也要见阎王了。”

    东采奇急忙帮张千峰道歉,盘蜒不依不饶,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说脚疼,直如泼皮无赖,折腾片刻,才将寒星剑递给东采奇。东采奇凝视此剑,心下又是憎恨,又是激荡,隔了许久,方才伸手握住。

    盘蜒反掌在东采臻脑门上一拍,吸取他残存魂魄,再探双指,搭在寒星剑剑锋,令那魂魄引渡至此剑上,这魂魄极为虚弱,并非炼魂,盘蜒也无法吞食。寒星剑乃古时神物,东采臻又是蛇伯城主,命中与此剑投缘,顺顺当当便寄生其中。

    东采奇满怀希望,瞧盘蜒手脚不停,忙忙碌碌,捣鼓了好一阵,始终不明所以,忍不住问:“我大哥还能活过来么?”

    盘蜒道:“你可问问他自己。”

    东采奇既困惑,又高兴,见那尸首一动不动,茫然四顾,问道:“大哥,你。。。。你在哪儿?”

    突然听有人答道:“三妹,三妹。”正是东采臻的声音。

    东采奇惊呼一声,扭头张望,不见踪影,竖耳倾听,又大声道:“大哥,你从何处对我说话?”

    那声音又道:“我。。。。我也不知,周围好冷。。。好冷。。。。”迷迷糊糊,似刚刚睡醒,又似想立时睡去。

    东采奇逐渐醒悟:那声音不在别处,正在她心里。

    盘蜒道:“你大哥将魂魄置于寒星剑里头,此剑便有如你大哥一般,从此以后,唯有你能使动,也唯有你能与你大哥说话。”

    东采奇眼眶湿润,既喜且悲,额头贴住寒星剑,跪在地上,哭泣道:“大哥,大哥。”

    张千峰本不信世上有怨灵魂魄之事,但这些时日见证诸般异样,已不由得他不信,见东采奇执着于亲情,不禁怜惜动容,说道:“你大哥定会守护着你,有如活着时一样。”

    盘蜒深知这寒星剑上恶灵已消,又附上东采臻之灵,否则东采奇万万无法运用自如。但此剑阴寒,那东采臻魂魄此刻虽并无恶意,但久而久之,会有怎般隐患,委实难言。他说道:“小姐,若此剑撺掇你做坏事,你宁愿将它搁置不用,万万不能听从。”

    东采奇点了点头,说道:“谢谢,谢谢千峰师父,谢谢盘蜒大哥。”

    张千峰在洞中绕了一圈,并未找到出路,不禁担忧起来,说道:“唯有设法挖开那堵路的冰层,从原路返回。”

    东采奇忽听那寒星剑说道:“我。。。。我有。。法子。。”她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跟着我。”走到一祭坛上,扳动四周神像,只听一通擂鼓般的震响,那祭坛挪动,下方露出一条通路。她说道:“由此可脱出这神庙,返回雪山。”

    盘蜒、张千峰高声喝彩,甚是喜悦,东采奇知下方并无机关陷阱,当先走入,径直向前,走了小半个时辰,脚下变得松软起来,竟现出青青绿草。

    东采奇“咦”了一声,感到一股热风扑面而来,再往前走,豁然见一方圆数十丈的温泉,盘蜒熟知地理风水,笑道:“冰层之后,竟有热水,造化之妙,巧夺天工。风水上说,这叫做‘噬壤息丘’。唯历经大苦,方有这等好处。”

    他三人有所不知,当年玄武与妖魔大战于此,那妖魔手下有许多火怪,被玄武所杀之后,身躯沉入雪中,与地下热泉相连,竟涌出这热气腾腾、经久不息的泉水来。蛇伯后人发现此处,挖掘遂道,以做将来逃离时的出路。

    东采奇走到泉水旁,伸手一触,只觉暖洋洋的,极为舒坦,恨不得跳进去洗个澡。但张千峰与盘蜒站在高处,对此地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皆一副酸儒模样,她心中羞怯,也难以启齿。

    张千峰心思灵敏,瞥见她神色为难,咳嗽一声,说道:“盘蜒兄弟,我二人去前头转转,让徒儿。。。。好好歇歇。。。。。”

    盘蜒有心捣乱,说道:“此地如此舒服,我也要在此歇歇。”说罢竟仰天躺倒,双手做枕,模样闲散。

    张千峰只得直说:“采奇累了许久,要在这泉中洗浴,正所谓非礼勿视,咱们等她洗毕,再回来也不迟。”

    东采奇心下感动,暗想:“师父待我真好,这般温柔体贴。”

    盘蜒笑道:“咱们身在危机四伏之地,不可掉以轻心,更绝不可落单。依我之见,便由我入泉中,替小姐擦身搓背,千峰仙家在坡上守着。这叫做‘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远近左右,无微不至,照顾周到,毫无疏漏。“

    东采奇登时满脸通红,她少女心思,不禁想象与张千峰一同沐浴的场景。张千峰见盘蜒说的不像话,也面红耳赤,一把将盘蜒揪起,说道:“你随我来!”

    盘蜒惨声道:“你好强横霸道,你不见你徒儿眼中清波流转,对我芳心款款么?咱们两情相悦,你又管得着么?”嘴里胡说八道,叫的震天响。

    张千峰道:“咱们都是读书人,知书达理,荒郊野外,不行狎辱之事。”将盘蜒如一捆稻草般扛起,点上穴道,走到山后。盘蜒怒道:“你为何封我神门穴?神道穴?可是想独占好处,不让我参上一脚?”

    张千峰哭笑不得,顺手点上盘蜒哑穴,当个狱卒,好好看着盘蜒,朗声道:“徒儿,你放心洗澡,我在这儿看着他。”

    东采奇虽然感激,也羞怯万分:“这师父。。。。我就算不洗澡也没事,他非要大声宣扬。”但眼下盛情难却,急忙脱去衣衫,步入池水。她蛇伯城地处冰天雪地,要洗热水澡可极为麻烦,她一辈子不曾见过这温泉,一经浸泡,浑身暖融舒服,登时将愁苦抛到九霄云外。

    张千峰见盘蜒不停朝自己眨眼,便解开他哑穴,问道:“你又有何事了?”

    盘蜒笑道:“千峰仙家,你两个徒儿很喜欢你,你难道自个儿不知么?”

    张千峰一怔,微觉苦恼,说道:“徒儿敬爱师父,那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盘蜒道:“你这叫装聋作哑,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们对你喜爱,乃是男女之情。眼下她们年纪还小,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但日子一久,便成了刻骨铭心的爱意。”

    张千峰皱眉道:“胡说八道,岂有此理。”

    盘蜒笑道:“我听说你们万仙门中,皆是些男仙女仙,从不将世俗礼法放在眼里,这可是真的?”

    张千峰长叹一声,说道:“我们入了万仙门,一辈子便不可生育。故而。。。故而并无婚娶之说。偏生寿命又久,许多人穷极无聊,男女之间,只要是平辈,也不必禀明师长,可自行结合。。。欢好,成双成对,无人会多说一句。”

    盘蜒哈哈笑道:“这可真不像话,如此乱七八糟,可会有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么?”

    张千峰道:“争执摩擦,总在所难免,但多半不会伤及性命,一时气恼,也算不得什么。万仙之中,实则谈不上什么刻骨铭心、海枯石烂的真情,男女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多半是为了练那阴阳调和的道术。”他每每想起自己往昔风流荒唐的行径,总不由得深感悔恨,汗流浃背。

    盘蜒又问:“那师徒之间可否恩恩爱爱,勾勾搭搭?”

    张千峰苦笑一声,答道:“这事。。。。其实也有,但却不可声张,大伙儿也就睁眼闭眼,不置一词了。咱们万仙既然自称仙家,便秉承逍遥意境,不愿拘束。”顿了顿,又道:“但我经历洁泽之事,于这****已看的极淡。采奇、振英对我如何,我也管不了,但我对她二人并无爱意。”

    盘蜒想起陆振英来,心生保护之意,忽然道:“我义妹对你情深意重,你若不愿要她,当需对她挑明此事,将来若惹她伤心,我决计饶不了你。”

    张千峰见盘蜒神色肃然,并非玩笑,心头一震,不知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东采奇已擦干身子,穿上衣衫,喊道:“千峰师父,盘蜒大哥,累你二人多等了。”

    张千峰答应一声,解开盘蜒穴道,从山坡后绕了出来,东采奇望着张千峰,面泛红晕,笑容欢畅,难掩心中情愫。张千峰暗自叹息,心下犹豫,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采奇刚从热水中出来,如遇寒风一吹,极易感染风寒,张千峰便将内力注入她灵台穴,助她抵御寒气,突然惊觉她体内有一股极为了得的阴寒内劲,护住她各处经脉。他微微思索,便已明白:她手持寒星,与这冰天雪地有如一体,已半点不惧寒冷。

    东采奇抿嘴微笑,侧过身,握住张千峰手掌,另一手捏住寒星剑,经此一役,她已明白自己心意,如此仿佛身处亲人身旁,内心平安,再无忧虑。

    偶然间,她目光扫过盘蜒,见他步行于前,举止潇洒,想起他为自己所做之事,忽然心头又乱。他这人来历不明,行事高深莫测,神神秘秘,却令她不猜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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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大言凿凿不知羞

    这山路平缓向上,走了半天,终于见到悬梯,三人手脚并用,急速爬升,到了尽头,顶上又是一木门。

    张千峰运劲一推,竟纹丝不动,想来是被冰霜冻住。他喊道:“小心了!”一掌拍出,火炎如柱,只听轰隆一声响,那木门飞上了天,积雪融化,大水倾泻而下。

    张千峰拂动袖袍,内力到处,衣袖鼓胀,仿佛一柄雨伞,将水流全数挡开,等候半晌,水流减弱,再攀爬出去。

    这出口位于一雪山圆顶上,此刻雪原晴朗,寒风轻拂,天上竟有阳光。盘蜒笑道:“这正是‘雨过天晴风雪止,苦尽甘来归家去’。”

    东采奇愧疚道:“我一意孤行,任意妄为,险些连累了你们,我定要向二哥请罪,哪怕他将我关入大牢,我也绝无怨言。”

    张千峰道:“义弟深明大义,又对你极为关切,慰问尚且不及,又怎会见怪?如他真要责罚,我定会替你求情。”

    东采奇鼻子一酸,心下一暖,又要哭泣,张千峰再说道:“采奇,你也并非小孩儿,需三思而后行。就算你不顾我贤弟与自己性命,但采凤姑娘对你极为依靠,你怎能舍她不顾?”

    东采奇更是羞愧,连声道:“是,是,徒儿好生糊涂,下次再也不敢了。”

    盘蜒道:“你二哥奉我为军师,对我言听计从,我要他东,他不敢往西。我要他罚你,他定会剥你的皮。我要他不罚,则必有好一通嘘寒问暖。故而你回去遭遇如何,全在我一念之间。”

    东采奇笑道:“原来如此,盘蜒大哥待我最好,定会帮我说话了?”

    盘蜒打了个呵欠,说道:“那自然要看你出什么价钱了,你实话实说,家中有多少银两,一股脑的给我搬出来,请我痛痛快快吃上一顿,若对我好生孝敬,我这么一高兴,没准便帮你吹吹耳边风。”

    东采奇笑道:“是么?我倒要去问问二哥,你这人牢不牢靠,若是拿钱不干事,那我是高攀不起,不如敬而远之了。”

    三人途中说笑,走下山来,所在乃是一片溪谷,只见花草翠绿,小溪流淌,岩石光滑,鸟飞狐奔,令人瞧着心情大好。

    忽然间,盘蜒与张千峰同时眉头一扬,停下脚步,张千峰道:“前方是何高人?为何藏头露尾?”

    东采奇吃了一惊,低声问道:“可是北国妖族的?”

    只听有人冷笑几声,两个身影从树上飘落,正是召开元、于步甲师兄弟。

    这两人先前见张千峰与盘蜒离了营地,本打算追赶上来,将张千峰痛揍一顿出气,谁知途中失了他行迹,连来路都不识得了。两人无奈之下,辨明星象,朝北进发,好不容易找到这溪谷,见气候温暖怡人,便在此安睡修养。

    张千峰见两人神色不善,问道:“两位师兄,为何等候在此?可是不识得回去路途?”

    召、于二人途中遭遇天寒地冻,吃尽苦头,若非他们有仙气护身,早就冻得一命呜呼了,饶是并无大碍,但也颇为受罪,对张千峰怨气更盛,这时听他问出这话,真如火上浇油,登时气炸了肺。

    召开元铁青着脸,说道:“于师弟,你说咱们好端端的万仙门,为何偏偏总会生出些不要脸面的败类来?”

    于步甲神色轻蔑,答道:“师兄所说的那无耻败类,不要脸的货色,又是说谁?”

    召开元道:“这无耻无颜的奸贼哪,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人武功也不怎么样,在门中籍籍无名,碌碌无为,整日价在凡间厮混,仗着自个儿那三脚猫的功夫,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闯下响当当的名头,又惹得许多荒淫无耻的王族女子陪睡。。。。”

    于步甲一拍大腿,怒道:“这奸贼真是丢尽了我万仙的脸,师兄,咱们既然身为同门,遇上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岂能不管上一管,将那匪类打个半死?”

    召开元道:“好说,好说,就算真打死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张千峰气往上冲,恶往胆生,但他多经变故,气度沉稳,刹那间已镇定下来,冷冷说道:“两位师兄原来有意赐教了?你们是一齐上,还是车轮战?”万仙之中,各派系弟子比武较劲儿,也算平常,往往动手前必先斗嘴,张千峰早见得惯了。

    召开元哼了一声,说道:“让我先来教训教训你,张千峰,你自己做的那点丑事,自己心里清楚。如被我揍得半死,回去想鲲鹏师叔告状,可别怨咱们将来更下狠手。”他毕竟对“海纳百川”派的几大高手极为忌惮,是以先出言警告,以免张千峰真去申诉。

    张千峰心道:“我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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