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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莲落秋池为君妍-第33部分

小说: 莲落秋池为君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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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看在眼里。
  小厮打圆场:“原来各位认识。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剩下的话憋在喉咙里被生生吓了回去。原因无他,自然是双方集体对他怒目而视。
  认识?当然认识。刻骨铭心咬牙切齿的认识。
  
  两方互看不顺眼,可论剑确实是大事。两边又都是武林中的正义典范,这种时候,私人恩怨当然得先摆在一边,方显得深明大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香山谷老谷主精神矍铄的在台上发表例行演说。
  台下首席中的两方怒气冲冲横眉毛竖眼睛,看得那青衣小厮心惊肉跳。
  可不管怎么说,四年一度的论剑大会还是轰轰烈烈的拉开了神秘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跌跌撞撞写到如今,不得不承认,写作真的是漫长艰辛寂寞的一条路

也不得不说,没有你们,我走不了这么远。
是你们给了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每一条评论每一个收藏。。。
我不舍得放弃,不舍得让看文的你们失望。所以,我一直写,不停的写。

其实,偶想说的就是:文月底就会完结,感谢大家的支持O(∩_∩)O
PS:新坑在酝酿中,近期会陆续上传。
好了,就这样吧。碎嘴的偶去吃饭了,童鞋们都要欢乐哈




第五十二回 论剑大会

  清城派掌门人看起来并没有秋妍想象中的老。
  洗得泛白的外衫穿在他身上意外有了些世外高人就快得道飞升的感觉。清秀矍铄的面容带着沧桑成熟的味道,可见年轻时也是美男子一枚,能迷倒一票女孩子。也难怪长留宫老宫主对他情根深种。
  
  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老宫主倾尽一生,悉心练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打败他。居高临下的告诉他,当初不选她,是他没有眼光,是他的损失。即使她不承认,她只说自己是为了报仇。报被逐出师门,身败名裂之仇。可即使到他下毒害她,害她不得不葬身谷底,一身武艺无人可传。她也没有说出要君池杀他的话来。
  爱到深处,怎么忍心伤害?
  
  秋妍看着台上衣袂飘飘长剑在手的清城派掌门又打败了一名年轻后生,微蹙的眉头动也不动展也不展,仿若载着一生的愁绪。
  即使打败了对手也不能让他开心。那么做天下第一剑有什么意义?
  
  秋妍叹了口气。他也只不过是个寻常人。他也曾深情款款,为心上人拭泪,捧出一颗心来只盼与她偕老。只可惜,遇人不淑,自欺欺人,终敌不过现实残忍。
  爱他的人他不爱,他爱的人不爱他。他爱的人,走了。爱他的人,死了。只留他孤单单的一个。追求些虚名来减轻痛苦。
  
  秋妍问君池:“若是我死了,你怎么办?”内力时有时无,明明还是中毒的迹象。君池瞒着她,大概这毒,他解不了吧。
  连君池都解不了的毒,还指望谁来解?
  
  君池正在密切关注台上的胜负,却还是听见了秋妍细若蚊呐的声音。拿着扇子的手不由一顿。她这么聪明,一定都猜到了。
  收了扇子,去握她冰凉细弱的手指:“不要乱说。”
  秋妍却是不依不饶,黑幽幽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他,执拗道:“若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君池沉默,随即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不会死!你若是死了,我就不要你了。一个人游山玩水快意恩仇。少了你这个拖油瓶,我不知道多快活。”若是她死了。这么些天日日夜夜不敢深想的问题,又摆在了他面前。若是她不在了,天地间便只剩自己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
  秋妍倒是笑了,戏谑道:“哼,我才不死。没的便宜了你!”游山玩水快意恩仇,即使没有我,你也要一个人去做。这样,就很好。你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阿木见台上比试得差不多了,忙提醒君池:“宫主大人,您什么时候上台?”
  君池回过神来,也不答话,拿住桌上的蝶恋剑,一身轻功尽数施展,足尖轻点落在高台之上。
  “天绝山长留宫君池,领教郭掌门高招。”寻常礼数在君池做来,另有一番潇洒风流。
  
  郭掌门的眉蹙的更紧。连月已经死了,没想到长留宫还有人敢挑战。
  “君池?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枉活了这么些年,竟然没听说过君大侠大名。”郭掌门风雨不动淡淡说来。
  秋妍暗骂:果然是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都一样的刻薄孤陋不知天高地厚。
  君池从身后拔出蝶恋剑,锋利的剑锋在阳光下一闪。“大侠称不上。只是晚辈不巧正是长留宫主。更不巧的是,老宫主正是死在郭掌门的手下。”啧啧嘴道,“若不是老宫主临终嘱咐,晚辈我还真不知道郭老先生的大名。”剑尖行了一周,自下而上斜斜指着郭怀瑜。
  
  眼见得一锤定音,两人便要开打。
  就在两柄剑快要触到一起的时候,三条人影鬼魅般落在台上。围观的人均是一惊,那三人身法诡异,不知何时便混在人群当中。现下无声无息的落下来,倒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
  
  秋妍看到那道黑色的身影,惊得立起身来。
  阿木看她一眼,若有所思。
  倒是君池,不慌不忙,笑得肆意:“左阁主大驾光临也便罢了,装神弄鬼做什么?”手中的扇子冲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一闪,“京中的事情办完了?”熟稔的似是几日未见的老友。
  
  左子陌手中的弯刀连着鞘架在身边一名女子肩头。那女子身量尚小,蒙着黑布巾。看不清脸,秋妍见到那女子,却是没来由的心慌。
  “慕宫主好眼力。”一把拉过女子,左子陌也不废话,“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知。”
  
  君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哦?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非要在论剑大会上说?”
  左子陌冷冷道:“自然紧急。”
  女子脸上的布巾应声而落,露出一张煞白惊惶的脸。
  
  秋妍脸上的血色褪尽,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手心沁出的汗滑腻腻的。
  那女子在左子陌的威胁下颤颤的叫道:“宁,宁姑娘。您还记得奴婢吗?”双宝,或者是,栗儿。秋妍怎么可能不记得。
  秋妍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说。
  
  银刀在双宝脖子上划出一道红痕。双宝吓得就快哭出来:“宁姑娘,您救救奴婢吧。看在您在六皇子府上奴婢服侍您的份上。奴婢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带着哭音。
  要拆穿了吗?
  秋妍抬眼去看左子陌。他还是那副样子,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脸庞覆盖在银色面具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中间隔着这么远,根本无法看清楚,可秋妍只觉得那双眼睛望着她,冷得像冰。
  
  秋妍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短袄,强作镇定:“左子陌,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宁秋妍本就和你无冤无仇。就算有些牵扯,我自问,这一年来在妙音阁做牛做马帮你杀了那么多人,也早就还够了!你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不让我好过?!”木木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一字字挤出来,被风干了水分,轻飘飘的浮在空气里。
  
  左子陌没有答话,脸色掩在面具后,没有人看得清,也无从猜测他的想法。
  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了丝怒气:“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竟是没有回答秋妍,径自让双宝说话。
  
  君池心中疑问重重,但见秋妍摇摇欲坠脸上全是恐惧神色,忙跃下高台扶住她。
  “左子陌!你不要欺人太甚。”君池见秋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雾蒙蒙全是泪水,不由动了怒,“下毒在先,逼迫在后。你当我慕君池怕你不成?!”语音未落,三枚淬了剧毒的银梭挟着强劲的内力呼啸而去。
  
  左子陌一把推开双宝,身形急闪,堪堪避过。
  君池忧心秋妍的身体,并不打算置左子陌于死地。一击不中便即收手,修长的手指拂上秋妍手腕。越是把脉,脸色越是不好。
  秋妍受到刺激血气上涌,体内被芙蓉丹压制的毒素有了蔓延的趋势。
  君池抱着她,喂了粒清心丸:“放轻松。有我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秋妍倚在他怀中,紧紧攥着他的袍角。袍角上绣着大朵金色的牡丹,细硬的丝线勒进手里,生生的疼。
  被推在地上的双宝瑟瑟发抖,轻泣出声。
  左子陌拔刀出鞘,刀尖抵在双宝喉头,压低声音道:“快说!”已经失了耐性。
  
  双宝不敢不从,哽咽道:“…古静古小姐来找过我。说,说是宁姑娘长得像她一个故人。”她用尽了所有力气发出声音,刀尖冰凉抵在脖颈,“问我,是不是有颗胎记在,在耳后。”吓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熟知情况的人自然都听明白了。
  
  “有,有的。我给姑娘梳头发的时候看见过。”双宝断断续续道,“后来,奴婢在六皇子书房外偷听,听到说宁姑娘,是,是古涟大人妹子的女儿。”
  君池只觉得怀中的人抖得厉害,却不防听到这儿,秋妍一下子推开了自己。
  
  秋妍站起身来,向高台的方向迈了一步,脚步踉跄险些被裙摆绊倒,却仍是执拗的推开了要来扶她的阿木。
  “左子陌,你赢了。”秋妍玉笛在手,闭上眼疲惫道,“放了双宝吧。剩下的事,我自己说。”
  
  众人被她震慑住,静了一瞬。
  凝碧夫人沈凝碧不耐烦听他们有的没的说个没完:“论剑大会,天下英雄聚集于此,不是来听你的私事的!”
  秋妍不怒反笑:“若是这私事,是我本姓顾呢?!”她笑得凄凉,“荣夫人,沈凝碧,你该不会是忘了贤阳顾氏了吧?也就九年而已,你就忘了自己是如何带着人血洗顾府的?!”她轻笑一声,“真是健忘。”
  
  凝碧夫人骇得退了一步:“你,你怎么知道?”语不成调。
  “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是顾家的女儿。”秋妍一手握着玉笛一手去拂玉笛下垂着的丝绦。“刚双宝不是说了,我母亲是古涟大人的妹子。古浣嫁的人,叫做顾尧年。”她不敢去看君池,怕看到他不可置信夹杂着恨意的眼神。
  凝碧夫人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当年顾家没有人,没有人活下来。”沈飞忙拉住她:“姑母!”
  秋妍亟待纾解:“凡事总有例外。我也不想做这个例外的。没错,我杀了荣叙。可我也不是成心。”
  凝碧夫人颤抖着手,像是看见了怪物。秋妍睁大眼睛迎上她的目光:“你为了救女儿,失了儿子,这是报应。”她不知道自己正说着怎样残忍的话。没有什么能残忍过事实。
  
  凝碧夫人终是摊在沈飞身上:“报应,是报应。哈哈,原来是报应哪~~”
  沈飞见她失常,忙扶着她招呼人把她架了下去。
  
  秋妍转身对着君池,眼中的泪迷糊了视线,她努力睁大眼睛:“君池,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不信,老天残忍到不给我们机会。”
  
  风刮过,脸上的泪被风干成痕。
  君池的发丝飞扬,遮住了脸,秋妍却还是看到他眼中的悲愤和怒意。“当年,是顾家对不起你。你恨我,是应该的。我不怨。”秋妍按动了玉笛上的机关,一枚银针扎进了她手臂。
  君池身形一动,却终是慢了一步。左子陌一把搂住秋妍,点住了她的穴道,不顾针上的剧毒,把针□扔在地上。“解药。”左子陌急道。
  秋妍弯着嘴角笑了一声去看君池:“我命不久矣。早死晚死都一样,既然如此,我宁可死在雨花青下。也算是,帮你报了慕家的仇。”她眼神黯下去,却仍是执着望着君池,“雨花青,还是你教我的,乌头半钱,马钱子一分,夹竹桃…””
  
  左子陌一手抵住秋妍后心给她渡气一手探去她袖中找解药。她袖中瓶瓶罐罐很多,左子陌辨不清哪个,一时间急得手抖。
  “白底青瓷的那个。”君池立在原地,淡淡道。
  
  左子陌抬头看他一眼,找出药来喂秋妍吃下。秋妍急怒攻心,又中了两种剧毒,早就晕了过去。左子陌抱起她来:“我说过,她是我妙音阁的人。现下,我带她回妙音阁。”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人已在百尺之外。
  另一名黑衣人执刀挡在台前,见君池不动,才跃上高台随阁主而去。
  
  君池立在原地,动也未动,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阿木耐不住叫了声:“宫主大人,就这样让宁姑娘走?”
  君池回过神来,松了手,手间一个白底蓝花瓷瓶早就碎了,瓷片在他手中划出深深浅浅伤口,他却混不在意:“…不叫她走。还能怎样呢?”
  还能怎样。当年慕府中的哀嚎鲜血,都能统统忽略不计?他本该有的幸福亲情,可以忽略不计?
  
  秋妍跟着自己八年,她却是顾家人。
  是啊,他第一次遇见她,便是在顾家门前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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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炫…书…网}五十三回 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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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阳城变了天。
 {炫…书…网} 乌云压顶,狂风肆虐。往日热闹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就连人来客往的裁云阁也失了喧嚷。
{炫…书…网}  秋妍披着狐毛披风握着手炉坐在窗前发呆。
  君池现在在做什么呢?论剑大会上风风光光的打败清城派掌门郭怀瑜,一夜成名荣光万丈。可他是不在乎的。交回了蝶恋剑,他就该离开长留宫了。塞北冰雪江南山水,肆意来去。那样的生活,是他们都向往一直想做却没有做的。现下他一个人,更自在更惬意吧。没有她烦他吵他给他添麻烦。
  
{炫…书…网}  历时数年的皇位之争就快接近尾声。圣上数天前就已驾崩。三皇子控制禁军把守住皇宫隐瞒了消息,假传圣旨急召六殿下觐见。岳黍离宫中内线却早就透出消息,六殿下装病在床,暗地里却控制了贤阳九门驻防军卫。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这样的情形已经相持了两天,连裁云阁这样歌舞升平的地方也禁了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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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孰胜孰负就快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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