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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舍我其谁-第19部分

小说: 舍我其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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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洪天这话已经承认是孟芸告诉他这消息的,“她说的信誓旦旦,说爱慕你家公子,主动送给……”
  他不过是作势要扒了她的衣服,她就哭哭啼啼把一切都招了。招供时还满脸的刻骨爱慕和思念,对爱郞的一往情深。
  但凡女子,只要倾心爱上一人,别说是颗果子,连一身所有都肯捧着送到那个男人面前,只求心爱之人多看她一眼。在风月场上打滚的洪天深懂女人的心思,所以才不怀疑那孟芸的话,这个理由说的过去。
  云岚虽然早已猜到背后陷害之人,但没想到会说出这种乱糟糟的话,不由皱起眉头,隐隐的怒气环绕四周,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他扯到这一摊乱麻中,还敢到处胡言乱语。这女人是不能留了。
  明珰却掩嘴一笑,这女人可真够无耻的,也算是无耻界的奇才。人家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照样谎话一大筐。不过她是存心借机脱困呢?还是想将转移别人的视线?不过不管哪种想法,这种手段都够肮脏的。亏老天爷给了她一副好容貌,可没给她一颗好心肠。得,下次遇上她,她就多陪她玩玩,当然前提是她能在众多争抢之人中逃得性命。
  “住口。”平安满脸气愤,一长串骂人的话脱口而出,“这种寡义廉耻的贱人说的话能当真吗?居然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女子的贞静端庄通通俱无,别说我家公子不会看上她,连我这个下人都瞧不上她。送上门我都不要,她的东西更不会要。我怕脏了手。呸,贱人,敢害我们?”义愤之下顾不得车内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少女,不宜听这些污语。
  他生平最敬重公子,最恨别人坏公子的名声。
  洪天本性多疑,不肯尽信他的话,但也不敢贸然出手。迟疑半响道,“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敢不敢跟我们去总舵跟她对质?”
  平安气怒未消,重重冷哼一声,“对质?她是什么东西?敢让我们跟她对质?”
  “那就是说不肯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洪天见他敬酒不吃,心中大怒,再也不肯低声下气,大手一挥,“上。”
  他在这片刻之间已经考虑好,算盘打的极精,由他对付武功最高的平安,其他人就对付马车里的人。看平安的架式,马车里的未露面之人是他的主人,只要擒下那人,大功就告成了。到时将他们带到总舵好好盘问一番,不信他们不说实话。只要他办的利落点,毁尸灭迹,一切悄无踪迹,不管这几人是何背景,都查不到他头上。想的是极美,可惜他太天真太傻了。
  平安拔出剑,蓄势殆发。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可洪天手僵在半空中,心中一紧,怎么四周还有强烈的杀气?难道四周还有隐藏的高手吗?刚才明明丝毫未查觉任何气息,而且这狠厉的气势只有顶尖高手才有的……难不成这是暗中保护护卫之人?他暗忖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这样一想,流汗直下心生怯意。可他此时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明珰脑子飞转,突然出声道,“等一下。”她想到一个好点子。
  “还有什么话可说?”洪天暗松了口气,总算能借势下坡,他纵横江湖几十年,极少遇到这种尴尬的场景。
  “对质嘛也行,不过呢,让我们专门跑上一趟是不可能的,我们怎么能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耽搁我们的行程,这样吧,看你们也不容易,我们发一回善心,给你们一个方便。我们正要赶往杭州城,你们把人带到那里。”明珰的语气高高在上,高傲的不行。
  “这……”洪天迟疑的盯着那布帘,似乎要烧穿个洞。这几人口气一个比一个大,将他们这些江湖人丝毫没看在眼里。究竟是何许人也?
  手下叫道,“帮主,这可不行,要是人跑了怎么办?”
  “笑话。”明珰冷笑几声,随手扔出一物,洪天以为是暗器,迅速朝后疾退。他是被刚刚那股杀气吓破胆了。
  “哐珰”一声,扔到地上碎了,一片片的晶莹剔透。在阳光照耀下,亮的灼人。
  “看看地上,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明珰碍于云岚的白眼,不露面只在布帘后面发声。
  这些人盯着那些碎片半天,洪天毕竟见多识广第一个识别出来,惊呼一声,眼睛血红,“天啊,这是金龙琉璃杯,这……”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就随手这么一扔。爆敛天物啊!早知是此物,打死他也不能退啊。要是给他该有多好!
  众人惊呼声此起彼伏,不可置信的吸气。是金龙琉璃杯啊,价值连城稀世珍品,就连江湖中最富有的云泽庄庄主才拥有一件。而且人家是视若拱璧的封存在藏宝库内,只有过年时才拿出来把玩一下。
  可人家呢?不仅随便拿出来当器具,而且还当成破烂般乱丢。这是啥人啊?啥出身啊?就算他先前有过拼一拼的念头,在查觉杀气后已经都打消了。此时见此情景,整个人泄了气。
  平安在心里摇头不止,这位大小姐真够胡闹的,公子也够舍得的,这是公子最喜欢的一个杯子。冷冷的开口,“我家公子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跟你们一般计较,不过要是犯了他,他是绝不会容情的。趁他此时心情甚好,好自为之吧。”
  人家架子摆的越高,洪天心里越没底,摆出恭谨的神色,“是是,恕我失礼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这种人或许真没把什么朱丹果看在眼里,这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物。审时度势有自知自明是保命之道。
  平安头一抬鼻子朝天,无礼至极,“你不用知道。”
  “那到时就在杭州城会面,”洪天态度软和的不行,早没了一出场时的气势,“如果证实这是个谎言,我愿亲自上门赔罪。”
  等大队人马走了,云岚才瞥了她一眼,“你玩什么?”
  “你不觉得太无聊了吗?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们玩玩吧。”明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模样极可爱,“再说打打杀杀的,也解决不了问题。能用脑袋,就能解决掉的事情,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让那些人主动将线索送上门,省的她费心。
  支岚盯了她半天,眼中有抹暖意。这丫头是在担心他吗?在为他考量吗?心头热热的,真想伸手抱抱她,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沸腾的心潮顿时冷了下来。

  心意

  杭州城烟雨朦朦,水珠连成一线细细麻麻,水雾连天。
  寒冬下雨本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潮湿阴冷刺进肌肤。
  一辆普通的马车一路直接驶进杭州第一客栈楼外楼的内院,小二殷勤的拿着雨伞迎了过来。
  车门打开,一位披着黑色羽篷俊逸的男子身手利落的跳了下来,随即转身将一名身着大红斗篷看不见模样的女子抱下马车。
  平安抢过雨伞,挡在他们头顶,一路护着穿过几扇月门,曲径迂回,层层叠叠的回廊,进了最幽静的一座小院子。
  院子虽小,五脏俱全,奇趣山石,碧竹翠树,大红雪梅开的正艳,散发缕缕冷香。
  云岚进门扫视一圈,房间内燃着火炉,炉中点着香片,清清幽幽,淡雅宜人。外面寒风啸啸,雨水落个不停,室内却温暖如春。
  他将明珰放下地,帮她取下斗篷。将她推到火炉边坐着,“等会身体就会马上暖和。”
  明珰双手抱着暖手炉,纵然出马车时包的像个球,短短一段路,小脸已经冻的红通通。
  “我一直以为江南暖和,可没想到会这么湿冷。”明珰身体微微发抖,揉了揉白玉耳朵推宫活血,“都冷到骨子里去。”
  “阳春三月嘛,这是腊冬自然不会暖和。”云岚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这跟京城的干冷大相径庭。”这丫头身子骨弱,可别受了寒。
  小二极懂眼色的送上热水和姜茶。
  明珰洗了把脸,喝了几口姜茶后,浑身才感到暖洋洋的。
  云岚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脸色恢复平常,松了口气才回到自己房间。
  一直插不上手的碧莲铺好床铺,取了热水过来替她脱鞋,“小姐,你觉不觉得云公子有些变了?”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查觉到了。
  明珰双脚泡在热水中,'炫'舒'书'服'网'的眯起了眼,“变了?从何谈起?”她并没觉得呀!
  “嗯,怎么说呢?”碧莲低着头帮她洗脚,“好像比以前更细心周到,对您……”话到这里停了。
  明珰微微蹙了蹙眉,“说下去。”什么意思?她想说什么?
  碧莲咬着下唇,“对您非常呵护疼爱。”她是局外人,反而看的比较清楚。云公子表面上虽然淡淡的,可不轻意间看向她家小姐的眼神温柔似水,宠溺痴迷。
  他嘴上没说什么,但处处为她考虑。就像今天下起雨,他生怕她着凉不肯让她脚沾湿地,一路抱进来的。要是说云公子对她家小姐无一丝情意,她才不信。
  明珰努力回想这几天的情景,“你想多了,云公子性子外冷内热,对身边人都照顾有加。”对待平安他们,都体恤的很,丝毫没有趾高气扬。
  碧莲低着头撇了撇嘴,外冷内热?云公子恐怕只对小姐才这么用心,其他人哪能得他多顾一眼,瞧瞧那姓孟的女人,哭着喊着求他,他却不屑一顾袖手旁观任她去死。“不是的,我是说他是不是对你……”这种有关私情的话,她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说下去。
  明珰敲了敲她的头,轻声斥道,“别胡说,人家好意带我们一程,我们却枉加惴测私下议论,这不好。以后不许再谈此事。”
  碧莲真爱胡思多想,被人知道会笑掉大牙的。云公子待她是极好,但可能是对朋友对手足的感情吧。两人相识之初有些口角,可如今却极为投契,如同是心心相惜的知已。她从未往其他方面想过。
  “小姐,奴婢也是为了您将来打算。”碧莲顾不得害羞,一把抓住她的手,字字诚恳,“我看云公子才貌出众,为人方正,家世也不差,又有能耐,最难得他有情有谊,这种人哪里去找?……您又没有长辈照拂,将来总要……这不失为一门好亲事。”脸涨的通红,可硬着头皮说完这些话。
  她这些日子早已想过,她们不可能永远在外面飘荡。或许有一天会让徐府人抓回去。到了那时,徐府还不知要怎么收拾她们!小姐的婚事还捏在人家手里呢。与其被胡乱配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如及早挑个顺眼的。最起码云公子能护住小姐。生在这世间,总要找个靠山。小姐再怎么聪明机灵,将来总要嫁人的。
  “碧莲啊,我跟他年纪差了一截呢。”明珰弹了弹她的额头,哭笑不得,“再说他这年纪早就为人夫为人父,难不成我去争个妾室坐坐?”这哪跟哪嘛?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再说这事她从没想过。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把他当成兄长。
  “我已经跟平安打探过,公子并没妻室,他眼界极高,一直没有合心意的女子,因此迟迟未定下亲事。”碧莲毕竟年长几岁,想的比较周到。“听说家中长辈皆已去世,家中只有一位长兄,极为疼爱公子,所以就听之任之。”
  明珰捂住脸长叹一声,“你……你好端端的去打听这些……也不怕平安笑话你。”天啊,要是传出去,她怎么面对他?丢人啊!
  碧莲连忙安慰道,“我问的极隐讳,平安大哥不会多想的。”再说她只是含糊开了个头,都是平安大哥自己主动说了一通,交待的极明白。
  “以后别再提此事,否则我可要生气的。”她脱下外衣,钻到被子里躺好。
  “是,小姐。”碧莲见她不悦,只好答应。不过嘴上虽然应了,可心里却暗下决定,为了小姐将来不再受制于人,定要努力掇合两人。
  “咚咚”敲门声,碧莲去开门。
  平安端着水晶托盘站在门口,上面放着泡好的雪参茶和几碟精致小点心,“碧莲,这是公子让我送来的,这种时节,喝些雪参能消除疲劳抵御寒冷。饭菜还没好,请小姐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万万不可空着肚子睡觉,极容易伤身的。”
  碧莲一一应了,关上门将东西送到明珰面前。
  明珰将这几句话一一听入耳内,心里有些古怪。碧莲不说那番话,她没什么感觉,也不曾多想。可如今却不由的让她多思多想。
  就算两人再投缘,他待她的好似乎超出了一般情况。难不成真被碧莲说中了?可怎么可能吗?她又不是长的国色天香,性子又不好,怎么可能让他看上?再说他出门后一直不爱跟她直接交谈,这种情况好像不是喜欢人的表现吧。可他真的很疼她,就算她扔了他最心爱的杯子,都不动一下眉毛。这又算什么呢?
  捧着这热气腾腾的茶,明珰掩在烟雾下的神色变幻莫测。
  “丁珰,丁珰。”云岚忍不住提高声音。发什么愣啊?都叫了半天没反应。
  明珰猛的惊醒,“云哥哥。”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这两天这丫头总偷偷看他,眼情太过复杂,他都无法解读。
  明珰摇了摇头,天啊,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根本没影的事,被碧莲一说,好像真煞有所事似的。清咳几声掩饰些许尴尬,“没有啊,云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云岚盯了半响,顺着她的意转开话题,“再过十几日就是春节,我们不如留在杭州过年吧。你觉得呢?”
  明珰一脸迷糊掐指算了算,“啊,这么快就到了春节,我都没留心到。”真是的,离开了徐府,整天欣赏风景快活度日,连这种大日子都记不住。“好啊,就留在这里过年吧。”
  其实吧过不过年,对她并不重要。
  “你以前怎么过年的?有特别的风俗吗?过年时喜欢吃什么?”他也好记下来吩咐下人们去准备。
  明珰想了半天,无声的叹了口气,“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徐府上下都聚在一起,花团锦簇热闹非凡。背后却是勾心斗脚冷嘲热讽花样百出。她忙于应付这些,每次就一个字,累。
  “不记得?”云岚扬了扬眉,这是什么回答?
  “祖母在时,我要努力讨好她,求得她的庇护。祖母去世后,我每天过的如坐针毡。暗自提防别人的暗算。”不知怎的,明珰徐徐说出了这段过往,脸色黯淡无光,“每次过年,精神都放在各色人物身上,应酬交际,哪还记得吃了什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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