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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安栖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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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爷既然盖了棺入了葬,沈府的大家长的位置就是悬空着了,沈二爷又请了沈家族长出面,其目的已经是一目了然。
  
  早几日,张妈也曾说过几句,胡雅也都没放在心上,想不到这一日来得竟是如此之快。
  
  沈族的族长是个五旬左右的长者,生了把寿胡长须,一张皱皮老脸,看着面貌,倒比沈老爷还显老一些,说话之时,倒是轰隆有声,有几分威仪:“诸位沈氏的家嗣奴从,沐兄不幸仙逝,离国失了栋梁,沈府失了心骨,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他说得甚是悲戚,旁边的沈二爷听得忙是点头,更是不停地端茶送水。
  
  沈族族长话锋一转,“沈兄去后,手中的家业,膝下的幼子,都需人妥善打典,老朽纵观沈府,看沈二爷气魄肚量兼是高人一等,可担当沈府大家长的职务。”
  
  先前的那一番假惺假意,到了这会儿才落到了正题上。
  
  佟氏的手扶在了腹上,指间揉摸着,看了一眼沈三爷。
  
  沈三爷见着她的手势,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族长,这事有些不妥,大哥还留了少恬这点香火,再过几年,他就可以担当起府中大家长的位置了。”
  
  嫡子长孙继承家业已经是千年不变的规矩了,沈二爷料定沈卿源是不敢出头的,只是他也不曾想到历来不吭气的沈三爷会站了出来。
  
  “无后为大,”沈卿源也提了一句,很是好笑地看着佟氏,逼着三哥出头的只怕是。。。
  
  “哼,”沈二爷瞄了眼还不知事的沈少恬,口中说道:“来人啊,” 一名小厮带着一名孩童以及生脸的女子走了出来。
  
  佟氏变了脸,胡雅见了孩童,和那名和沈二爷眉来眼去的少妇,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金屋藏娇”是沈二爷。




☆、拉 锯 战

  沈二爷脸上不知生了几层的多下巴,得意地抖动了起来,陈刘氏则是气得发抖,立在了她身旁的周嬅咬紧了唇,指尖刺入了腹间。
  
  “沈府又不只得少恬一名小少爷,”沈二爷哈着腰冲着沈族的族长说道:“虽说是长子嫡孙继承了家业,但在沈府历来是能者居上,大哥在安排产业时,也从不分轻重大小,照着每人擅长的事指派着的,我这大家长若是不服众也是枉然,还不如各管各的。”
  
  天有些冷,因为沈二爷的这番话,让人的心底也凉了个透,沈老爷的尸骨才刚入了土,沈二爷此举分明是要分家。
  
  沈族的族长的手缩进了厚袄的袖套里,摸到了那几张还带着热的银票,俨然成了个点头葫芦。
  
  “二哥,”沈三爷心底虽是不满,但也不敢一口答应了下来,分家可是大事,怎么不经商量,就摆到了台面上。
  
  沈二爷摸了摸下巴,将那名虎头虎脑的孩童抱在了手上,很是挑衅地瞅着另外三房的人。
  
  不允他做这个大家长,他就要分家,沈府上下,最是生财的产业正是他手下的酒楼,绸缎庄,再加上他和族长已经做了协议,真要分家,那些油脂肥厚的田地宅院都是要划归到了他的名下。
  
  沈三爷见他主意已定,再看看沈四爷。前阵子两人才撕破了脸,这会儿要好好坐下来商量,还真是有些尴尬。
  
  “我看分了,倒也好,”说话的却是佟氏,比起沈三爷的满脸急色,她显得很是安然。
  
  树倒弥孙散,沈二爷那般性情凉薄的人,哪能撑得起沈府的家业。更何况,若是二爷霸了家业,在了他的眼底下办事,可就不容易了,佟氏似有若无地看了坐在了宾座上的沈查子一眼。
  
  “宾院”的客人之所以被请到了这里,一是认个礼,二来是要选个主了。沈二爷也知道,老举人学识渊博,沈查子有了个太守宠妾的姐姐,两人若是顺了他,他这沈二爷以后才能当真有了沈府执旗人的身份。
  
  “大哥的家业又该如何是好?”沈三爷说了句,有些恼火佟氏顾自开了口。
  
  “这不是还有四爷和少恬在么,”佟氏睨了悠然自得的沈卿源和枯坐一旁的沈少恬。
  
  “三弟妹这话说得不妥,”沈二爷忙将手中的孩童放了下来,“四弟从未接触过家中的事务,少恬亦还是个孩子,我看大哥的产业。。。”他的下巴抖了抖,很是肉疼,“一分为二,由我和三弟先看管着,待到少恬成年后。。。”
  
  “大哥是觉得为弟也还没成年?”沈卿源冲着佟氏点了点头,佟氏却不搭理他,看向了一边,心中恼着,若不是被他看出了些猫腻,她才不会做这个顺水人情。
  
  沈府名义上的家业,她还不看在眼里,待到她的麟儿出世,一切都是会落在了她的手中。她更在意的是沈查子的去向,他若是跟了沈三爷,那以后。。。就能在了眼皮子底下看着了。想到了这里,佟氏的眼里含了些春光,他该是明白自个儿的心意的。
  
  “你。。。”沈二爷还想拿经验说事,沈三爷也憋出了句:“二哥,要不,就交给四弟试试,毕竟,他也是自家人。”
  
  沈二爷差点骂了出来,沈三啊沈三,你打小脑子就不灵光,到了钱这事上也还如此,二哥我可是为了你着想。
  
  “话虽如此,”沈二爷还有些不甘心,“少恬年纪尚幼,哪能理得起事儿,他的那份。”
  
  “不劳二叔操心,”搭腔的是个软绵的女声,沈二爷哼着,很是不屑地看着胡雅。
  
  谁也没料到,胡雅会开口说话。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沈二爷心里骂着,“呵呵,小夫人,这种地儿你是不该说话的。”
  
  沈老爷已经是去了,照理说,胡雅一没有子嗣,有是个非妻非妾的身份,没将她赶出了府,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是我让胡雅说的,”沈少恬看着身旁刺来的一道道鄙夷的眼神,很是不悦。
  
  “将小少爷领过来,”陈刘氏此时也站在了沈二爷那边,夫妻本是同林鸟,到了争产时,这两白眼狼也是口径一致了起来,“可别是被这些乡野来得人给教坏了。”
  
  周嬅站在后头,冲着胡雅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再生事了,真要是惹恼了沈三爷,可就不妙了。
  
  几个小厮围了上去,就要将沈少恬领走,“你们,”胡雅突生了怒意,手中用力一甩,竟将几人都甩了开去。那双已经纤细了不少的胳膊,似曾经的“虎丫”回魂般,生了无穷的气力。
  
  “二爷,”沈老爷院中的几名忠心老奴都挡在了前头。
  
  “反了,反了,”沈二爷晃着那具圆滚身子,“你一个没名没分的粗浅丫头,敢在了族长面前闹事。”
  
  “闹事?”胡雅脱开了张妈的庇护,冲到了最前头,双膝往地上一跪,手指着“寿松院”里的香火祠堂,“沈二爷,究竟是谁反了谁?”
  
  “老爷入土才是半月,香火案才供上,您就带了一众人,说要分家拆业,你先欺我无子无嗣,你再欺少恬幼小无知,何为闹事,何为反了。”
  
  风萧萧而过,不是壮士却依旧热了眼眶,从不曾和人吵闹,不曾高声说话的小夫人,声音里泣了血,眼里满带着刚毅,她指着祠堂的位置,再问道:“二爷,你心中当真无愧。”
  
  沈二爷被质问得额头渗出了几滴肥油,忙取出了块汗巾擦了擦,一口气被胡雅问得堵在了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沈三爷闭上了眼,叹着,沈卿源则是看着胡雅,眼底带着几分赏色。
  
  老举人手中做了拊掌之势,沈查子则是神色阴晴未定。
  
  陈刘氏往前走了几步,正要给了胡雅一耳光子,却见一人快步走上前去,将她架住,来人正是账房先生,他朝着沈族族长行了礼,高声说道:“谁说小夫人在沈府没有说话的权利,老爷去世之前,曾说过,要将小夫人。。。”;账房先生看向了沈卿源。
  
  场中,沈查子,沈卿源还有胡雅都是一惊。




☆、长女之惑

  胡雅不禁捏了把冷汗,沈府的账房先生,是沈老爷的近身之人,想来沈老爷的一些决定也是会和他商量的,只是。。。
  
  胡雅想起了沈卿源说得那番话,他的心全都落在了赵迢身上,又怎么会答应娶她为妻,更何况,他那一堆的娇妻美眷,又要如何相处。
  
  娶胡雅为妻,沈卿源心底念着,他是愿意还是不愿,他原本以为胡雅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先前的那一番举动,倒让他有些改观。
  
  “老爷早在两年前就曾立下字据,”账房先生取出了一页字契,恭敬地递到了沈族族长手中。
  
  族长接过书信,看过了字迹,确定是沈沐的笔迹后,才逐字念了出来:“吾定于离国子丑年,收打虎村虎家幼女,叶胡雅为女,改姓沈。他日入户出嫁之时,视同亲女,礼聘周全。字沈沐。”
  
  那页纸并非新写的,后头落款处还有打虎村村长,太守大人和沈沐的共同落款。这张认女书是沈府上下不曾知道的。
  
  连账房先生都是前些日子,从书房中(。。)整 理出的。那页纸被沈老爷夹在了沈家的族谱中,从中撕开,而后又被粘了回来。
  
  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沈老爷是犹豫过的,亦妻亦女的胡雅,让他也犹豫了好阵子。若是没有了北厢房的那晚变数,沈老爷是动了娶妻的心思的,只是。。。这一切又不是他能掌控的。
  
  胡雅接过了那页纸,“胡雅,你莫要伤心,”沈少恬点起了脚,用了衣袖擦去了胡雅眼角的泪。
  
  这不是伤心,是感动,沈沐,我该用什么报答你,胡雅低着头,沈少恬的手肥嘟嘟的,擦在了她的颊间。
  
  “二哥,”沈三爷实在是坐不住了,“大哥的产业。。。就该留给大哥的人来看管着。”
  
  沈族的族长也从旁调解着,沈二爷有些泄气,狠狠地瞪了账房先生一眼,“那就有劳先生清理出账目,过些时日,一并呈上来。”
  
  送走了族长之后,沈府的人正要散去,沈二爷的又将门堵了个严实,“老先生和沈先生日后可是有什么打算?”
  
  老举人打量着沈二爷,先前听了他那番市侩口气,哪有半点沈老爷的肚量和气势,心中不禁生黯,口中推说着:“老朽已经是残破身躯,正想和二爷请辞,告老还乡。”
  
  沈二爷听了,脸上有些尴尬,打了声哈哈,忙又是调转了身,堵在了沈查子身前,“那沈先生正值风华之年,大哥又待您甚是亲厚。”
  
  身后,传来了沈三爷的声音,他扶着佟氏,走上了前来,“二哥,您平日经营的都是酒色之所,一般的名伶娈侍,也见过不少,沈查子这般的人物,还是分到了为弟的院中更合适些。”
  
  沈二爷听得恼火,沈三爷的性子,从不是什么附庸风雅的人,将沈查子请了过去,做什么。沈三爷确实不喜风花雪月的事,他心中最想的,就是将沈府那几名武艺高强的护院讨了过来,哪知他将心中所想刚一说出,就被佟氏拒绝了,反而要他讨了沈查子过来。
  
  他先前还是不愿,再听佟氏数落着,说他是个木头脑袋哑巴嘴,现在又离了沈二爷,以后生意场上的讨巧的话怕是一句都说不好,请了娈侍过来,才是大大的有用。
  
  沈三爷也曾听人说过,佟氏平常就喜请了沈查子来院中抚琴唱曲。沈二爷更曾提醒过,叫他留神些院里的事,他也曾暗地问过沈老爷。
  
  沈老爷却说沈查子是名娈,每月都得服了禁药,早就没了一般男子的体魄,也惹不出事来,他才放了心。
  
  今日看披了身红艳珊瑚斗篷的沈查子,站在了一众女眷中,着实是惹眼的紧,沈三爷这才下了狠心,再度忤逆了沈二爷的意思,讨起了人来。
  
  “沈查子,”佟氏在旁娇声唤道。
  
  周嬅在陈刘氏身旁听着,心里说不出的嫌弃,可是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谢谢二爷和三爷的美意,”沈查子拜了谢,掩去了眼中的那阵不耐,“查子入了沈府,是亏得沈老爷的赏识,虽说老爷已经去了,但查子此生,都是沈老爷名下的娈侍。”
  
  “如此说来,”沈卿源也来凑了个热闹,他的手指一挑,很是轻佻地摸上了沈查子比女子还要细腻的雪肤,“那沈查子日后是要跟了我了。”
  
  珊瑚色的斗篷下,沈查子的拳头握紧,鼻尖轻哼,转过了头去,和沈少恬说道:“查子以后就是小少爷的人了,小少爷您可喜(…提供下载)欢?”
  
  沈少恬拍着手乐道:“喜(…提供下载)欢,喜(…提供下载)欢,查子以后就做我的先生,”老举人一走,学堂怕是要关了,但如果有沈查子在,那他的功课也就不至于拉下。
  
  听了这番话,沈二爷和沈三爷都无话说了,佟氏在了沈三爷的搀扶下,很是不舍地走开了。
  
  沈二爷将孩童和那名女子搂在了怀里,扯高气扬地走在了前头,身后,陈刘氏的那副镂金甲折断在了手心里,很是怨毒地看着那甚是和乐的一家三口。
  
  周嬅跟在了后头,心里的最后一阵希望也破碎了,她的嘴边漾出了阵媚笑,快步跟了上去。
  
  胡雅和“落鹜院”的一众人都站在了“寿松院”里,遥遥地看着祠堂里的香火。
  
  沈卿源逗了沈少恬几句,和胡雅擦肩而过。
  
  胡雅的手中多了一张纸条,上头写着:“今夜子时,到北厢房一谈。”
  
  入了夜,胡雅在屋中走了几圈,张妈催着她早些睡下,她也只是随口应了句。
  
  去还是不去,胡雅想着北厢房的那晚,对沈卿源的举动很是不明。
  
  不去,胡雅心里说着,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她吹了灯,刚想睡下,就听外头传来了阵焦急的脚步声。
  
  门外一阵拍门声,“小夫人,您快起来,出事了。”




☆、贱 奴

  子时未到,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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