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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眷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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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桓王日前送的药膏还未用完,便顺便借花献佛了。丫鬟终究是拗不过我,只得跟着本姑娘出了园子。
几日前下的那场雪,如今已经化了,一园的红梅开得正盛,花枝妖娆,琦珊的园子便在梅林尽头。见站敝着,没等人通报,便推门走了进去。
一个身着紫衣的小婢正蹲坐在檐下打瞌睡,应是听到动静,眯着眼瞅了过来,但一瞬却如临大敌一般。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的惊呼不小,我尚站在园中,便闻房内传来个懒懒的声音,“是谁来了?”
紫衣小婢还未及反映,我已抢着开了口,“公主,是我。”
琦珊自然识得我的声音,良久里面才又应了声,“请进吧。”
那“请”字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但让我进屋倒不像是假的。我将自个的丫鬟留在了园子里,兀自推门进了房。

琦珊像是刚睡过午觉,倦意还未去。不用细看,她的脸自然是好了。桓王送我药膏,难道还会少了她的,而前来送药,不过是我的借口罢了。
琦珊今日见我倒冷静了不少,一边笑一边请我坐下。“那日失手打了姐姐,姐姐不会生气吧。”
“哪里,我不是也还了手。”我不甘示弱,但在她脸色还未沉下去之前,却又着了声,“我向来皮厚,公主那一掌也不算什么,只是我自找的罢了。”
琦珊许是以为我服了软,面露得意之色,“父王那日没为难姐姐吧。”
“桓王殿下倒没为难我,第二日还送来了药膏。”我说着顺手拿出袖中的红色小瓶,与旁边妆台上的那瓶几乎一模一样。小公主微有惊色,盯着那个瓶子看了片刻。
“不过……”见她出神,我又道,“还是得多谢公主那日相救。”
琦珊回过头来,眉梢一挑,似察觉了什么,便道:“姐姐今日来究竟何意?”
我浅浅一笑,将手中的瓶子放于妆台上,“我还是希望公主叫我声姐姐,而非其他。”

琦珊是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我的言外之意。
我居于桓王府中,便如鱼肉在案,逢着桓王这把利刀,那还不是想将我剁成什么样就成什么样。桓王在府中居大,但却唯独受制于一人,那便是我所托之人,琦珊公主。
公主这年龄向来任性,她如若不喜http://。345wx。欢自己爹的哪个姬妾,只需在桓王耳旁说一句,于是便有了郦姬那样的惨剧。我去找她帮忙,当然不是想找罪受,而是想她在桓王那儿说一句,她不欢喜我,不喜http://。345wx。欢我住在王府里,最好还大闹一番,如此一来,府中鸡犬不宁,那自然就没本姑娘的容身之处了。
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本以为可以顺利出府,却不料事情竟徒生波折。
次日,晴了几日的天,又飘起雪来,细细一算,竟已近了腊月。我早早地起了床,只等着琦珊那边的好消息,哪知好消息未至,桓王却来了。
我心头一紧,却又想,也许他正是来放我出府的,于是站起身来迎接。桓王脸上看不出喜忧,我也不敢妄自开口。
“你去见过琦珊?”他问。
我点头依然不着声。
“说了些什么?”又问。
我眼珠子骨碌一转,答:“没说什么,就是将王爷送的药给捎了过去。”
他眼一顺,让人心里一抖。“就这样珊儿对你的态度会如此大的变化?”
变化?我有些懵,怔怔地盯着他。
“走吧!”
走!闻声,那欣喜劲自心底萌生出来,“我这就出府。”正转身,却被人拉了回来,差点跌进对方的怀里。我忙站定,却对上桓王刀锋般的眼光。
“你想出府?”
我自然想出府,但在对方的凌厉下,我选择了沉默。
桓王此次却没为难我的意思,放开抓住的手,正声道:“珊儿说想随你学琴,你且去她那儿吧。”
学琴?顿时愕然。

已是十二月,天已经冷得彻骨。桓王府半月前多了位琴师,便是不才本姑娘隋岚。也就是半月前,我住进了琦珊公主的园子。
当初出府的打算正是被这位公主所扼杀的,我成为琴师的第一日,抱着琴站在暖阁里。她冲我笑得欢快,笑毕便道:“姐姐,我琢磨着你出府还是不好,总不能让你睡大街吧,所以你还是留在府中吧,在我身边我眼前,我也放心些。”
那时,我真觉得自己是自作聪明。琦珊虽然还是个小姑娘,但却绝不是青山岗上只知道种菜的小丫头。
出府变成学琴,区别挺大,可是却有一样相同。住在琦珊处,桓王同样不能对我下手。这样好吃好喝,又不无聊,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琦珊想学琴我只当是戏言,但哪知她还真当真了。似模似样地拉着我去市集,说要自己挑一把琴。便是那日,我遇见了慕瞳。会遇见他,琦珊应该也没有料到,三个人站在琴舍前发怔,终于还是我先回了神。
“三公子最近又轻减了。”自以为无关紧要的话,却被琦珊听进了心里。
小公主嘴一撇,甚是讽刺地笑道:“姐姐如今可是我桓王府的人,还惦记着三公子呢。”
桓王府的人!这话说得还真是恰当,让站在对面的那位身子一颤。我忙扯了个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受命教公主习琴,自然不会惦记其他。进去选琴吧。”
也就是匆匆一别,我依然回了桓王府,依然是个被囚之人。

这半月来,琦珊虽然向我使些性子,不管是关于慕瞳还是关于她爹,但总归是平静的,只是我担心的却是长久下去总会出些纰漏。
昨日郦姬来串门子,背着琦珊便问我:“妹妹,你总不能教一辈子的琴吧,这女人还是要找个男人的。”
我看她的神情也不那么甘愿,想来是替人问的。当一辈子,自然不可能。日后琦珊嫁了人,我定会跟着她一道走,也就不用再待桓王府了。只是,若她嫁的那个是慕三公子,那她会如何处置我?
见郦姬如此热心,我也不跟她绕弯,于是开口便答:“我不喜http://。345wx。欢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我要他只有我一个,不知道桓王殿下能做到否。”
郦姬闻言,脸顿时煞白。
其实桓王对我,多少是因为他的骄傲吧。他天下皆可得,若得不到一个女人,那不是荒天下之大谬吗。

“姑娘……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忽有人戳了我一把,我这才拉回思绪,定眼一看,琦珊正黑着一张脸坐在我对面,手已经停下来了。
“你可有认真听?”她极是不满。
我摇了摇头道:“第二节太快了些,最后一节角音越高,还有就是拂琴的时候不要心不在焉。”
虽然想着事情,但耳朵还不算太不中用。
在音律上,琦珊颇有些天分,加之小时候曾初学过,所以经我一调教,也就半月的时间已有小成。于是前几天一高兴,非得要在她爹爹面前表现一番,约定的时间便是今日。
琦珊很是专心,听我一说,又重新练了一遍,这次倒找不出破绽了,我极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说父王听了会赞我吗?”她喜滋滋地问。
“自然会。”我答道。
便是这《阑珊意》一曲已经得我真传了,若关着门在屋里弹奏,只怕桓王也会觉得是我隋岚之作吧。

桓王来时已过午,听闻他近日颇忙,大概又因京中琐事吧。自进了王府,消息便完全封闭了,不知道京中的局势如何,不过桓王的心情却总能让我明白一些。
近日,京中局势定不利于桓王,这不,进园子那一刻便没见他笑过。若是平日,只需提到“琦珊”两字,他眉眼也有所变化的。
我见他神情不快,当然不会去触这霉头,早早地溜进了帘后,坐在琦珊下首。
桓王入了座,饮了口茶,琴音便响了起来。弹的正是《阑珊意》,这首不甚欢快的曲子经她之后倒带了丝暖意。连我也听得如痴如醉,更何况外面那位正主儿呢。不经意间已抬眼却看,这不看还好,一看竟被那张脸吓得呆了。只见桓王一张脸拉得老长,两条眉毛都快连在一起了。而此刻的琦珊却入神地拨着琴弦,丝毫不觉有异。
正当我暗叫不妙时,好似一道刀光狠狠地朝着我这方劈了过来,定神一看,正是桓王殿下。心里一寒,立即有了逃跑的念头。但碍着大门二门都要经过桓王身旁,只得忍了下来。
琴声总算停了,曲子美无瑕,真个是弹都无心,听者有意。便是琴声一落,桓王便开了口。
“是你教她调这曲子的。”
问的自然是本姑娘,我咽了口气,答道:“桓王殿下觉得这曲子有何不妥?”
他没有回答,起了身便走了过来,“吱”的一声,垂在面前的纱帘在他手中应声而落。
《阑珊意》短短一曲,但他却为何如此反常。那时在云岫庄,我弹的不也是这一曲,他当初可不见如此激动。“难道这《阑珊意》对桓王殿下有什么特别?”
他依然没回答,那只手却已经高高地扬了起来,眼看就要挥了下来,却有人挡在了我面前。
没曾想到这人竟是琦珊。

待到我从“阑珊意”中明白过来已是三日之后。
原来《阑珊意》此曲对桓王还真有着特别的意思。话说当年风华正盛的桓王遇到一个善琴之女子,那女子最喜弹的正是此曲,后来那女子去爱上了他人,在离京之时,不幸坠崖而亡,她便是琦珊的亲娘。只是这些都是我自个琢磨的,琦珊哭哭啼啼地也没把事情说清楚。
桓王听到此曲,大概将琦珊当做她母亲了,因为两个长得实在太像。
当琦珊偷偷从衣柜底翻出那画像时,我一眼看见的不是画中人的美貌,而是那栓在衣带上的石头。大小形状跟我那个一样,只是那颜色却是蓝幽幽的,跟那夜见到的很像。
“这东西是什么?”我指着问琦珊。
琦珊瞥了一眼,摇头道:“没见过,没什么特别的。”
我垂下眼,心里去觉得琦珊娘这颗石头就是我那颗,“那这画是谁所作?”转眼去瞧落款,却好似被人撕去。
琦珊抽着鼻子,“听嬷嬷说,以前王府里的画师。”
我心头一怔,开口道:“莫不是姓白?”
小公主望着天,“我怎么记得姓白姓黑,那时我刚刚出生。”
刚刚出生娘就没了,我打心眼里同情她,但是同情归同情,依然不望问道:“那你娘生前的所弹的琴叫什么?”
琦珊又想了半晌,道:“好像什么瑶。”
“是玳瑶吧!”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这样的事也能联系在一起,也许本姑娘那师父白泽便是琦珊亲娘的恋人吧。





第49章 获救
眼看便是小年,老天爷应景的下了一番雪,几日后便是一片银妆。
琢磨着在王府里也住了有近一月。自那事之后,琦珊虽未再碰过琴,而本姑娘却好端端地长往在了她的园子里。托她的福,一切安好。桓王时而来看琦珊,也再没正眼瞅过我,我自然高兴,只是在这桓王府中不知还得待上多久。
近来京中定不太平,隔着桓王府的院墙,夜里也能听到些许动静。

因着天寒又逢年节将至,前几日王府请了人来制些新衣,今日正赶着拿了来,琦珊硬拉着我去看。
制衣店的老板是位年轻的寡妇,见我俩一进厅便迎了上来,鞠身便道:“参见公主,参见娘娘。”
那“娘娘”两字却将我怔住了,我忙摇手道:“误会误会,我只是王府的琴师,哪儿是什么娘娘。”干瘪瘪地笑了几声。
寡妇依然一张笑脸,抖起一件大红裙裳,“这是王爷为姑娘制的。”
定眼一看,那大红裙裳上绣的却是凤凰双飞,不正是件婚衣,心顿时收紧,却指望着还有什么生机。“不知王爷看上哪家小姐了,只是这衣裳不是制给我的。”
“就是姐姐的。”身后的声音却是琦珊所发。转头去,她正拉着一件缃黄色的小袄。我抽了抽嘴角,翻了眼道:“妹妹,莫不是想唤我声‘娘’吧?”
我比琦珊不过只长三岁,她真唤我声“娘”那我怎么消受得起,况且她爹桓王也快能做我爹了。
琦珊闹言却笑起来,“那又何妨?索性得叫人‘娘’,我看着姐姐还算顺眼,比起西苑的郦姬强。若父王不娶你,定还会娶他人,也许再等上几年,这‘娘’比本公主还小些呢。”
琦珊从来不是省油的灯,这事她早已知道,也许还有份参与。我闻言顿时生了厌,桓王娶谁我管不着,但绝对不是我隋岚。顺手抓起剪子,将那红袍子绞成了条。

等到日头落时,桓王才回府。见我等在他的园子里,也没什么异常的表情。
我心里有气,但无奈何他的身份,只得扯了张笑道:“王爷近日心情不大好,但也不用拿小女子来开涮吧。这婚嫁之事也许对殿下来说是小事一桩,但对我隋岚可是大事。你娶了可以再娶,我嫁了可不能再嫁。”
桓王眉头轻敛,拿眼来横我。“本王配不上你?还是有哪里比不上姓沈的?或者是鲜于凕?”
他桓王确实不比那两位差。我却笑道:“至少他们不会逼我成亲。”
眼看那张脸已经沉了下来,暗叫不妙,趁他还没开口,便起了身,边向外走边道:“桓王殿下,你心里自然知道,我与琦珊公主都不是那人。”
迈出门槛那一刻,听到身后茶杯碎落的声音。自知是激怒了那位爷,不知道会不会被毒打一顿,但若能让他醒悟过来,一顿鞭子好过一辈子的铁链子。

回到琦珊处,蒙头睡了一夜,正琢磨着如何逃出王府,却被忽然闯进的人打断思绪。
“隋姑娘,奉王爷之命,请您移驾西园。”来人很是客气,只是双眼中露着凶光。我心头一哽,知道大事不好,还没着声却已被人架上了。
去西园完全是被人抬着走的,我很殷勤地让抬我的人放我下去自己走,但王府的仆人就是勤劳,非得厚待本姑娘。
西园自然是在王府西边,一边临湖一边背山,是个赏景的好地儿。住在王府的几月也曾到此来过,只是那时是空着的,如今成了本姑娘的独园。虽然是个好地儿,但让人在园门外一守,却也成了一座天然的牢房。
被推进园子里,除了几个眼生的婆子丫鬟便没多余的人了。
隔着栏向把守在园外的几个侍从吼道:“我想见桓王。”
敢情声音还不够宏亮,根本无人理我。
“姑娘别叫了,隔日大婚,自然就能见着王爷了。”一身着黄裳的婆子道,“您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心急?我能不着急吗?急得连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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