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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眷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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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强忍着泪水,喉头处明显地起伏着。
“凕儿,母亲绝无虚言,你问她自己,那夜在瞳儿房里都做了什么?”那双灼热的双眼已经转了过来,定定地企图将我烧尽。
兀自一笑,我隋岚清清白白,有何可怕的。正待驳她,却被鲜于凕回身握住了手,只听他道:“不必了,母亲,您多虑了。回京后,我便,娶她。”
沈嫣的脸色我再无暇顾及,本来等待着看好戏的我,却如掉落陷阱中一般,这一摔有些懵。

娶我!?鲜于凕清楚地说过这两字。从中清醒过来,人已经站在行馆之外。被人握着的掌心微微透着薄汗,我顿了顿,止住被引着向外的步子。前头的人立即察觉,也随我停了下来。
“鲜于凕,我们……”我开口。
他回望着我,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不愿嫁我?”他问。
我心里微颤,依旧回答不上来,只是定定地望着他,半晌才琢磨着道:“这……未免太快了些。”
他丁点表情也无,不知是无甚情绪还是将情绪掩得极好,只是握着的那只手略紧了些。我轻咬了下唇,低下头去望着脚边的一簇铃兰,却将手缩了缩,“若是因为夕颜……”
话音未落,他的手指已经压住了我的双唇。抬头间,见他眉目已经拧紧。忽地被他一扯,身子已经跌入他怀里。
他的指法划过我的唇瓣,有些痒麻,我不禁撇头去躲,却被他双手捧住脸颊。掌心的热意顿时传了来,引得我脸上也一阵火辣。我退不及,却又被他夺去了吻。
与刚才的温存不同,这一刻竟狂躁得压得我难以呼吸。我极力地拽着他的衣襟,也不知是想找个支撑还是想推开他,直到气息全被他抽走,他终于放开了我。
大大喘了口气,转头狠瞪着他,“鲜于凕,你这算什么?”
他起伏的胸膛,却好似压着比我还重的怨气,默了半晌,开了口:“隋岚,我相信我与慕瞳没什么,但不代表我不可以不计较。别再拿夕颜当借口,我不需要,你也用不着。”
愕然,继而心里却升起的竟是一丝暖意。
“下月便回京,嫁给我可好?”他又问。
不知是不是欢喜来得太忽然竟让我无力承担。
  
嫁与不嫁?虽然欢喜难掩,但最终都没给鲜于凕答案。他却不急,只道说会等我。
转眼已入三月,桃花打了苞,却迟迟不见开。近日春困,提不起兴头出去转悠,整日就想瞌睡。青棠仍然依命守着我,还整日拿我逗趣。
“未来将军夫人,大将军也不过走了几日,你怎就萧条成这样儿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害了病,我可怎么对将军交代。”她今日进门又说了这一番话。
我恹恹地剜了她一眼,不愿搭理她,撇过头去看另一边的景色。
她却跟我对着干,转身挡在我面前,叉着腰道:“好了好了,我今日来是告诉你好消息的。京中传来消息,已经一切准备妥当,隔日,隔日便可回京了。”
心中咯噔一颤,那丝似甜似忧的藤蔓慢慢地将我缠绕起来。愣了片刻,却终于又笑了开来。
鲜于凕不在的几日,我也算想了个通透。对于嫁人这事,我着实有些担心,虽然我心里有他,但却依然纠结于他心中有无我?然,看反复琢磨了鲜于凕那日的神情与语气,再加之行为,好像……是有的。至于沈嫣与鲜于铎,我完全可以不去考虑。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我俩惺惺相惜,自然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我隋岚活了十多年都只寄人篱下,如今总算能有个人给我个安身地了。
回至云朔已是五日之后,这座历经三百年的都城也在这场战火中又添了分沧桑萧条。由南门进城,竟途经了云岫庄,我不由得叫停了马车。
今时今日,云岫已再无往日的光彩,门亭冷落,那最是光鲜的长匾额也被砸成了两半,颤危危地被风刮得快要掉落下来。原本庄门上还贴了封条,许是因为数月的纷乱,已经被扯了破。
没顾得上青棠的阻拦,我推门而入。
庄内各园自然是乱成了一团,但凡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抢去,一园的荒草一园的颓唐。
青棠自是怕我出事,死命要跟着,走了一路一直冷着脸的她忽地一个纵身挡在我面前,“何人?”
随着声音,错过她的肩头望去,只见一棵老树后慢慢走出一人来,我认得她。
“云娘。”我一边拂住青棠抽剑的手,一边脱口而出。

云娘,正如嫦月所说,云娘此人,寡言少语,却是个可以托事之人。如今看来,她定还有对主人的忠诚。若非如此,如她这般孤傲又怎会对我曲膝相求。
我连忙扶起她,自然晓得她所求之事,却不禁敛起眉头,“我倒是有心,可是却无力。嫦月是西霖细作有实有据,大将军那边也说没法。”
云娘虽已过三十,但看着却极年轻,细腻的皮肤看着跟小姑娘似的,只是那双眼让人觉得风霜尽藏。
“云娘善易容,若姑娘肯帮忙,我原代姑姑去死。”
最后两字说得异常坚定,死对于她来说是件幸事。
春雨后的庄子泛着一抹新绿色,也许这萧条之中却还有生机。





第56章 罪刑
被拉回将军府已是落日时分,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便被府中的文大总管招进了膳厅。
进去时,鲜于凕已经坐在里面。我心口咯噔一跳,绕着手指道:“有些事,所以回来晚了。”
他昂起头,没有表情,指了指身边的小凳,“还好,赶得及晚饭。若再不回来,我便要去三弟那里拿你了。”
心头又是一跳,竟生出丝愧意来,忙解释道:“我是去找席湘沉……”
“喝汤吧。”他将我打断,眼中却现笑意。我一顿,眉头一拧。为何要解释?我向来不在意这些的。

回府前,我确确实实去了慕府,确确实实遇到了些故人。如陈伯,再如佟婶,却没见着慕瞳,佟婶说:“公子刚刚出府了,你赶紧回吧。”
我找的人不是慕瞳,自然也没理会她,径直朝里走去竟见着那个“刚刚出府”之人。想必是故意躲着本姑娘,我心里有些气闷得很,但却怎么也撒不出气,憋着心里难受,只得视而不见地绕了过去。如此撞肩而过,一年之前,可曾料到再见竟如陌路。

“想什么?汤凉了。”
声音将思绪拉了回来,恹恹地在心口打了个结。我不动声色,拿着汤勺喝了起来。“鲜于凕。”等不及喝完那碗汤,我已开了口。
他挑起一边眉峰,没开口,只待我发话。
“我要救嫦月。”
是了,我说的是“要”,而非“想”。自我任性也好,无理也罢,若非如此口气,怕嫦月是必死无疑了。
鲜于凕手中的勺子顿了下来,默了良久终于叹道:“隋岚,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嫦月之事,鲜于凕依旧未给我答案,但待了两日,我却见到了关在大狱中的人。
被狱卒引着一路向通道深处走去,阴暗潮湿中夹杂着声声的哀泣。每下一步台阶便多一分寒意,壁上的火把“吱嚓”地放出声响。狱卒说,这里关的都是重犯,要想重见天日,根本不可能,也许明日就会下地狱。我想,地狱也不过此般。
越深火把的光亮越弱,直以完全陷入黑暗便到了底。狱卒点了盏油灯,这才发现眼前竟是道铁门。密不透风,只在门上开了个小孔。
我不由得心中一沉,笑道:“可否让我进去说话。”
狱卒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了门,“可得快些,大公子本来交替这任何人都不许靠近,看你是大将军派来的,便也行个方便。”
我笑着道了谢,推了门进去。

坐在墙角的那个人早已辨不清是谁,只是披散着头发,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
“嫦月姑姑。”我着声,将手中的油灯靠近。只见那人身子一颤,缩成了团。
“嫦月,我是隋岚。”
终于蜷在墙脚的人动了动,转过头来,许是因为油灯过亮,又连忙闭了眼。我转身将灯置在身后,挡住对她来说略微刺目的光线。
那人自然是嫦月,虽然只隔了两月,但是却已经瘦得不成人型了。面颊上凹陷的眼珠好似就要掉出来,满脸满身都是血,衣衫不整,就连头发也被人绞去大半。
心头顿时一酸,忙吸了口气,走过去蹲在她向前,摸出随身的绢帕来替她擦去脸上的污渍。半晌过后,嫦月神志终于清醒了些,对着我笑了起来,“别擦了,会又弄脏的。”
捏着绢帕的手停了下来,却只一瞬,又继续为她擦拭,“嫦月,湘沉会救你出去的。”
她的身子忽地一抖,便是这一刻,泪从眼中泄了出来。她没再开口,只是痴痴地望着身边冰冷的砖墙。
“他……又何苦为我冒险?”良久她又开了口,声音好似被被牢狱的死寂吞没着,如此不清晰。
我哑笑,摇了摇头,“你又何尝不是,为了不连累于他才那样狠心对他吧。”
她双眼微抬,只是那两道清泪更是泛滥。
这时,却听牢外有人道:“大公子的人来了,快……快出来。”

正是狱卒的声音,我心头一紧,赶紧站起身来。不想此刻门却被人推开,身影投了进来,盖满了整个石狱。正寻思如何解释,身后的嫦月却先着了声:“湘沉……”
心弦顿时松了下来,细致一看,果然是席湘沉。
他站在门边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动了脚步。我叹了口气,错身迈出了门。
狱道内的光依然混沌不明,黑暗上隐隐传来两人的声音。我向狱卒手中递了银子,劳她在最后几日多照顾嫦月。

虽然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但是嫦月也没逃过罪责。三日之后,便在午门斩了首。听闻大兆已经多年未处死过囚犯了,所以当日围观的多得堵住了几条大道。我先了处茶舍,二楼望出去正巧见得着刑台,只得隔得远了些。
近了午时,刑车却不见来,执刑的官员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使了好几批人去打探,只说是碰到些小事,翻了囚车,不过最终还是赶得及时辰。执刑官员怒不可遏,将押送囚车的人痛骂了一顿,便有督官来劝。我悠悠地看着那位督官,不禁一笑,与他使了个眼色。
为了嫦月,席湘沉投了大公子门下,这督官一职想来来得不易吧。
午时一到,明晃晃的大刀一挥,众人纷纷吸了口冷气,热闹的街市,顿时静了,死一般的寂。

今晨下了场春雨,细细密密的。云朔总算是太平了,只是不知又能太平到几时。新登基的皇帝是先皇的弟弟,亦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坊间私传,登基当日便被丞相吓得撒了一裤裆的尿。
下午时分,雨停了,却起了雾。亭台楼阁如在云端,倒让我想起一年前初进京时的情形。依然是那句,景依然人已换。而此一年后,又该是何样的景致何样的人。
青棠说我最近常叹气,我却只道是春多愁绪罢了。
门亭有人来报说有人找我,我愕然,却因闲着无事便跺了出去。
只见一妇人等在侧门外,脸略胖,垂首站着。我微敛了眉,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人,于是远远地与她说话:“您找我?”
“隋姑娘。”她抬起头来,声音却是我熟悉的。
“云娘。”我微惊,“你怎么没随嫦月一起走?”
虽易了容,但眼前的人确不会认错。她是云娘,当初她说以她之命换嫦月之命的那个云娘,她自然没死,而代嫦月去死的却是另一个死囚而已。当日的押解嫦月的人,在途中遇到了堵在道口的行人,不巧翻了车,正是那时,调了包换了人。
云娘稍躬了身子,压着声道:“她已无险特遣我来谢姑娘,还让云娘跟着姑娘,日后好有个使唤的人。”

从前曾听嫦月说过,她自十四岁进京,云娘便一直跟着她,已算得上是亲人,而今她却将云娘留给了我,却是何样的心意。
我怔了片刻,却依然推辞,“想必她比我需要你,我……确没什么要使唤人的地方。你走吧。”
云娘脸上神情寡淡,本就是极难接近这人,这一刻却略微扯了下嘴角,又道:“姑娘,云娘约懂些相面之术,姑娘这一生不可能平淡的。云娘先回云岫庄,若的使得着的地方,请姑娘来找云娘。”
未待我答话,人已经飘然转身。倚在门边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巷口,才缓缓地跺回院子。
云娘的话我琢磨了半日,她的话却如一根刺扎在心口,哽得我有些心乱。几日前,其实心里已经答应了鲜于凕。做一个待嫁之人,难道这日后也能生出什么事端来?但做鲜于凕的夫人,本就不能算平凡。想通了关节,幽幽地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天幕已经拉了下来,月过墙头,明朗地照了一片。

桃花已经相继盛放,不觉间春已过半。
近日鲜于凕因事常不在府中,有意寻他却总找不对时辰。我想我是该给他个答案了,确定想法后,却有些迫不及待。在青棠那里打听到他下午会回府,于是早早地等在了书房中。
平日文管家是不放人进书房的,今日使了不少的力,才骗过他。不知鲜于凕看到房中的本姑娘,又听到本姑娘的答案,却是何样的神情?我心里不由得琢磨着。
鲜于凕的书房很是干净整齐,一桌一柜一瓶,虽不怎么大,却很是明亮。依着时辰,他应该要回府了。我竟等得有些不耐烦,开始不停把玩起桌上的毫笔来。倒是可笑得很,也不知是欣喜还是害怕,只觉得心快跳了出来。
一不留神,手中转动的笔却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我忙弯身去捡,却又是一不留神,后脑竟撞在桌下。
这时,只闻房中一阵轻微的响动,房门好似被推了开。想来是鲜于凕回来了,我再顾不得捡什么笔,赶紧从桌下钻了出来。
“鲜于……”
房中却哪里有人,门依旧掩着,然而朝东的那面墙却露了出来,原本靠墙而立的柜子却如一扇门拉了开。竟有机关,心里咯噔一跳。我知道我不该看,但是还是止不住走了过去。
借着明朗的春光,跳入眼中的不是什么密室,而是一个不大的暗格,格子内只挂着一幅已泛黄的画。





第57章 眷蓝
“缈缈幽蓝兮若云光,眷眷美人兮定天下。”
握紧的手掌已经透出汗来。画是此句,何意?若我无知,却为何后面偏偏还跟着一句:“得眷蓝,命定天下。”
我痴痴地看着画中的女子,一身云萝绣裙,正是那日被沈嫣沉湖后在梦中所见之人,只是唯有不同,她的双目如我一般,是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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