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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总裁,求你别爱我!-第117部分

小说: 总裁,求你别爱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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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被顾亦寒从身后拉出来,然后小小的他被推向前,他有些慌张,有些错愕,惊愕的望着一向疼爱他的父亲:“爸爸……”

那声音是怯弱的,惶恐的,似乎是害怕被人遗弃一样的忐忑。

他被推入盛夏的怀里,满目的慌张与不安,泪珠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可怜兮兮的望着父亲,可父亲的眼眸却是那样的漆黑和冷漠,他厚实的大掌紧紧按着他的肩,要他只能贴着这个陌生的女人,他想要挣开,可他根本动弹不得。

“孩子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当初不愿要他,可他命大活了下来,我今天带他来只是为了问问你,这个孩子,你到底还要不要。”

他的目光犹如利剑,刺的她几乎无处躲避。

孩子小小柔软的身体贴在她的臂膀上,香浓的气息要人沉醉,她的心一点点的被揪起来,血缘的神奇力量要她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对这个孩子视若无睹。

她颤抖着抬起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脸,可他倏然就躲开了,目光仍是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她忽然低了头,肩膀也垮了下来,她捧着脸,眼泪从指缝之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她渐渐的哭出声来,整个人都抖成了一团。

“姐,你哭吧,哭出来,或许就会好受一点……”

顾亦秋蹲下来,将她瘦弱的几乎不成人形的身躯揽在怀中,像是哄一个孩子一样轻声的安慰着。

顾殇怔怔的看着她,那样稚嫩的一颗心脏里,竟是莫名的涌起了难过的情绪,小小的孩子绷紧了唇,身子仍是戒备的不愿靠近,可眼神里却已经有了松动。

这是他,没日没夜都在想念的妈妈。

“顾殇我给你留下,你好好考虑,如果你还想去死,那我就带顾殇走,我总会好好把他抚养长大。”

他说着,转过身去,身后的哭声悲戚而又哀恸,他不知用了多么大的力气去隐忍,方才遏制住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念头,似乎牙关都要被咬碎了,似乎手指都要被自己硬生生的摁断。

他终究是没有再回头,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到底还是泄露了他卑微的希冀。

“我希望你为顾殇想一想,他每天都在想他的妈妈。”

他说完,未再停留,大步的向外走去。

顾殇见他把自己扔下要走,立时大哭起来,毕竟只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心里对他的依赖已经成了习惯。

他站在门边,转过身望着追过来的儿子,“顾殇,你乖乖留在这里陪你……妈妈,爸爸明天再来接你。”

顾殇不依,扑上去要抱他的腿,顾亦寒退后一步,面容板正而又严肃:“你若是不听话,我就再也不来见你。”

顾殇立时不敢再哭,只是噙着泪望着他,满眼的渴盼和害怕。

他终究还是硬下心肠转身大步的走,外面的空气湿凉,骤然的扑在脸上,他觉得胸口几乎被撕裂一样憋闷着疼,他弯下腰,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希望顾殇可以让她打消那个寻死的念头,希望她,还可以好好的活着……

他不能看着她去死,他宁愿她这一辈子厌弃他,却也只希望她能好端端的活着。

活着,与他呼吸着一样的空气,活着,要他死了的心留存着唯一的一点念想,他也好在这生无可恋的人世间,能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把余下的时光给熬过去。

*****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五年。

顾殇的八岁生日如期而至。

曾经与裴焕烹茶赏雪的那一栋小小院落,是她五年来唯一的栖息地,只是当日喁喁软语的两个人,再也回不来。

她依旧坐在屋檐下,捧着一盏茶望着院子里的飞雪,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她似乎比五年前还要瘦削,精神也十分不济的样子,这样木然的神情,更是要她添了几分入木的腐朽气息。

小小的少年已经犹如翠竹一样拔高了身量,而顾殇更是比同龄人高出一截,那平日的神情和举止,亦是异于同龄人的阴郁和沉稳。

他还背着书包,也没有换掉校服,许是一放学就匆匆而来,面上带着一些潮红,步履匆匆,而眸子却是亮晶晶的,带着满满的希冀。

今晚是他的生日,他想让母亲父亲与他一起庆祝,而不是往年那样,母亲这边过一次,父亲那边再过一次,原本是喜庆的事情,却要他总是觉得不痛快。

他不明白大人那些感情纠葛,可在他的眼里,父亲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简直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他对母亲亦是这般情有独钟,母亲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呢?

五年了,就算是一颗石头心,也该被捂热了吧?

顾殇心里想着,暗暗给自己打气,不管是撒娇耍赖还是哭闹纠缠,他总归是要让自己实现这个生日愿望的。

“殇儿回来了?慢些跑,别喝了冷风,一会儿又要肚子疼……”

那个小小的身影一入目,她方才似有了一点活气,死水一样的瞳仁里也有了一点欢愉的意味。

顾殇看着飞雪另一端母亲的笑脸,恍恍惚惚的,却又是异样的淡雅,他心底方才的那些浮躁就荡然无存,而取而代之的却是心头的一点暖。

父亲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而母亲,亦是这世上最好最美的女人了。

她总是温声细语的与他说话,抚着他头发脸颊的手指带着一点凉意,却总是那样温柔。

他惹了祸顽皮了,父亲会虎着脸瞪他,而母亲,却总是会包容的一笑,揽着他轻柔的告诉他,殇儿以后不能这样调皮了。

在母亲的怀抱里,他就会变成一个乖乖的小孩,连四叔都惊异,他竟然会有这样听话的时刻。

“妈……”顾殇却脚步不停,直直冲着盛夏的方向跑来,然后一如小时候那样扑在她的怀里撒娇。

盛夏笑容更浓郁了一些:“一身的雪,冷不冷?”

他扑棱棱的摇头,像是归巢的一只小鸟,盛夏抚了抚他的头发,仔细的把他身上的雪花拂去:“过了今天殇儿就八岁了,以后可不能再调皮了啊。”

顾殇腻在她的怀里,抬起眼睛渴求的望着她:“妈妈今晚回去夏园好不好?”

她抚弄他的动作一怔,旋即却是摇摇头温声开口:“妈妈不去了,妈妈依旧在这里给殇儿过生日好不好?你问兰阿姨已经准备了长寿面,我也托你四叔叔给你买了礼物……”

“我不要!”

顾殇霍地从她怀里挣出来,小小的孩子一脸的倔强昂着头站在那里。

“殇儿……”

“为什么妈妈就不能和爸爸一起给我庆祝生日?”顾殇鼓着嘴,话语里有着藏不住的委屈。

ps:顾殇太可怜,还是决定给他一些迟来的母爱。。。。

大结局

“殇儿……”

“为什么妈妈就不能和爸爸一起给我庆祝生日?”顾殇鼓着嘴,话语里有着藏不住的委屈。

盛夏的眼眸微微有些红,却依旧是柔声的劝慰:“殇儿又不乖了……”

“我已经很乖很乖了,我也是个男子汉了……”顾殇红了眼圈:“妈妈,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庆祝生日,可是每年都没有实现……”

盛夏心中剧痛无比,若是换成任何其他的要求,她也许都会答应,但惟独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钫。

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她原本就不该背弃自己的誓言苟活,若不是因为顾殇,也许她早已去地下陪裴焕了。

不忍看儿子此刻充满希冀的眼神,盛夏微微低了头,颤抖的唇角有惨白的笑意缓缓绽出,也许等到顾殇长大成人有了心爱的女孩儿,才会明白她今日的抉择。

“对不起,殇儿……翰”

她的声音低的犹如叹息,顾殇那样黑如琉璃的眼瞳里瞬间就绽出大片的失望情绪,他怔仲后退一步,缓缓从盛夏的怀中挣出来,小小的孩子没有再说话,却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的母亲。

盛夏只觉得怀抱骤然的一空,她猝然抬头,却是心口蓦地一沉,顾殇那样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少年,他的眼睛太深,太黑,竟然让她觉得看不清楚里面蕴藏的东西。

“殇儿……”她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触一触儿子的脸,可顾殇却忽然后退一步,他犹带稚气的脸上缓慢的溢出笑来,那笑却让人心惊胆颤。

“为什么你没有真的杀死我呢?”顾殇一步一步后退,他不想再待在这里,这个他怎样努力,却仿佛都无法真正靠近的人,他的亲生母亲,一个这样小的要求都无法满足他的狠心的女人,他不愿意再看到她。

“殇儿……”

盛夏只觉得心痛难当,他还这么小,当年的纠葛怎样去和他说清楚?

回夏园,听起来是那样简单的一件事,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做。

苟活人世,已经对裴焕是莫大的辜负,回去夏园,再与顾亦寒扯上纠葛,她怎么有面目去见他?

殇儿太小,她无法说给他听,只能自苦。

“你不要再这样叫我!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母亲!”

顾殇忽然狠狠转过头,双拳握紧,疾步向外跑去,冷风猝然吹来,顾殇只觉得脸上痛的紧,他胡乱的伸手一摸,竟是流了一脸的泪。

盛夏站起身,踉跄的追了几步,却忽然双腿一软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她的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疼的喘不过气来,眼前是让人晕眩的黑,她觉得头颅似乎有千万斤重,喉间一阵的腥甜上涌,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她再也无力支撑,陷入漆黑的深渊中去。

顾殇不知道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跑了多久,直到深夜筋疲力尽,他被父亲找到带回去。

他没有说一个字,不管顾亦寒怎样询问,甚至第一次对他大发雷霆,他都没有再开口。

小小的孩子一夜之间就成熟了起来,而这成熟,却让人难过。

直到很久之后,顾殇长大成人,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他才一点一点的明白,母亲当年的固执和“绝情”。

而直到那时,后悔和愧疚才铺天盖地而来,折磨的他再也无法安眠。

八岁的他不知道,那样的话对母亲的伤害有多重,他更不知道,他是母亲在这世上唯一的挂念,是她活下来的唯一支柱,可他却亲手,将这一切摧毁了。

顾亦寒的手机是在深夜三点猝然响起的。

他看到屏幕上闪动的杜问兰的电话号码那一刻,骤然的整颗心都重重的往下一扯。

问兰在电话那端说的什么,他仿似一个字都听不到,他茫然的走出房间,下楼,直到站在夏园的漫天飞雪中,方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子,而身上也只有薄薄的一套家居服。

陈琳听到动静追出来,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大骇:“三少……”

她话音还未落,顾亦寒却像是疯了一般竟就这样赤着脚往车库方向冲去,陈琳急急追上去,顾亦寒却已经发动了车子,风驰电掣一般冲出了夏园。

自顾殇生日之后,她的身子似乎已经犹如枯木一般颓败下去,无数的专家和最先进的药物,却对她丝毫不起作用,她的病势越来越严重,到昨日,几乎已经无力下床。

而顾殇,竟是真的再也没有去见她,哪怕顾亦寒动了怒,第一次对他动了手,那个小小的孩子,都执拗的咬着嘴唇,不肯低头妥协。

她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日益消沉的情绪,都说明了一切。

但怎么都没想到,今夜护工困倦之际不过是眯了一会儿,她竟然从病房消失了。

一路闯了无数的红灯赶到医院,一眼就看到了杜问兰哭的红肿的双眼,顾亦寒心尖都是颤的,一开口,嗓子却也哑了:“怎么回事?”

他在哆嗦,那声音也是哆嗦的,杜问兰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夏夏姐她病成那样,能去哪里?”

顾亦寒脸色煞白如鬼,他双拳捏紧站在那里,不知多久,忽然惨然一笑,竟是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

杜问兰急急跟上去,他不发一言沉默上车,问兰想要问他去哪里,但见他脸色沉郁难看到了极点,却又不敢出声。

车子开的飞快,竟是向着郊外的陵园而去。

杜问兰心里豁然清明起来,是了,夏夏姐能去哪里呢?她一定是去找裴焕了……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抬眼从后视镜里望了顾亦寒一眼,心中涌上的,竟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是这世上最让无数人羡慕的男人,却也是这世上最可怜的男人。

问兰清楚,夏夏姐的心在裴焕哥死去那一刻就已经跟着死了,她活着的每一天,都与顾亦寒这个人毫无关系。

她莫名的有些为他难过起来,也许是因为,他与她,都是求而不得的可怜人吧。

车子在墓园外停住,他们两人,一眼就看到了裴焕墓碑前那个小小的身影。

问兰松了一口气,而与此同时,她仿佛也感觉到了顾亦寒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顾先生……”

问兰刚开口,顾亦寒却忽地神色大变,他一把拉开车门,竟是风度全无疯子一般向着那小小身影冲去。

问兰先是一惊,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地一片雪白,她只觉心都要跳了出来,竟是连滚带爬一般跟着冲了过去。

雪下的异样的大,铺天盖地异样,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生的疼,问兰却浑然不觉,只是茫然的向着她的方向跑去……

还未靠近,她忽然听到风里传来困兽一样的一声嘶吼,杜问兰双腿一软,耳边轰然的一声响,她踉跄的扑在地上,顾亦寒惨痛的让人不忍猝听的哭声却是那样清晰的袭来,她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却是渐渐哭出声来。

顾亦寒跪坐在地上,生平第一次,像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痛哭失声。

他的哭声那样凄厉,可那个人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她跪坐在裴焕的墓碑前,她的脸紧紧的贴在墓碑上他的照片上,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容竟是说不出的满足。

她不知在这里多久了,眉毛上头发上都是雪,她的脸色也是晶莹剔透的白,似乎手指一触,她就会烟消云散。

她的双臂环抱着他的墓碑,她与他的距离那么的近,近到任何人都不能再挤进他们之间。

她终于可以与他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离。

风声犹如呜咽,听在耳中,是说不出的凄凉。

雪渐渐的止住了,天边有淡淡的微亮,她依旧是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掩埋,远远的看去,她与裴焕的墓碑几乎融为一体……

不,其实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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